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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好不容易把你给忘了。万一你一去,他又想起你来,你要怎麽应付他,你想好了吗?”
乔生软声道:“阿七,我就是想去看看他,看他伤得重不重,坐一会我们就出来,好吗?”乔生笑了笑,“要是我一去他就好了,那我干脆改行当医生算了。”
阿七意味深长地说:“这和你能不能当医生没关系。你本来就是他对症的那味药。”
乔生忽然敛了笑,不再说话。
原本程鸣柯已搬离出去独立居住。这回受了伤,父母自然将他接回家中休养。连他已经结婚的阿姐也搬回家来照顾他。程家花园坐落於市区,是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道路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在头顶上空形成天然的遮阳伞。他们在这条静谧的路上走了十来分锺,便走到了程家大门外。按下门铃後又在门口等了很久,才有一个佣人将厚重的铁门拉开一道狭小的缝隙,漠然地说:“少爷不见客。”随即便重重地将门关上了。乔生捧著大束的百合花,阿七提著水果篮子,两人在洋房外面面相觑。
刚要走,铁门忽然被拉开了。一个温婉的女人站在门里说:“你是乔生?”
乔生转头看见她,微微一笑:“阿姐。”
女人收敛神情,说:“怎麽还叫我阿姐?你和我弟弟不是分手了吗?”
乔生仍是十分自然的表情:“他好吗?”
女人侧身让出一条道来:“好不好,你自己进来看吧。”
走进去便是一个精致的花园。形形色色的花骨朵在太阳底下争奇斗豔,一只华美的秋千静静地伫立在花丛中,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秋千看起来没什麽生气。程鸣柯穿著居家的睡衣坐在轮椅上,他躲在树荫里,一个魔术师正站在阳光下满头大汗地给他变魔术。见到他的阿姐,程鸣柯忽然大声叫起来:“阿姐,你快把他轰走。”
程家阿姐程莹走过去,怜爱地摸著他的头道:“怎麽啦?他的魔术你不喜欢?”
“他变来变去只会变硬币。”程鸣柯的声音尖锐得像孩童:“无聊死了!”
穿著短袖T恤的魔术师神色尴尬地站在烈日下望著他们。
阿七低声道:“这人真笨!穿短袖还变个鬼啊!东西都没地方藏。”
乔生笑道:“他的确很笨。”
程莹赶走了那位吃力不讨好的魔术师,程鸣柯仍对方才的魔术耿耿於怀:“他说我的脑袋里藏了很多宝贝,可他摸来摸去只摸到硬币。”
程莹温柔地笑笑,俯身在他耳边道:“小柯,你的朋友来看你了。你仔细看看,还认识他们吗?”
程鸣柯这才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阿七脸上,然後又转向乔生。他看了乔生一会,忽然问:“你会变魔术吗?”
乔生的脸色倏忽间变了。
他的确会变魔术,而且在追求程鸣柯时,他曾不止一次地通过变魔术来讨他欢心。这是乔生後来告诉阿七的。
程莹望著乔生,道:“如果你会变魔术的话,变一个给他看看。他要看了喜欢的魔术才能睡著。”
阿七抬头看天:“这才几点,就睡觉了?”
程莹说:“晚上他睡不著,头痛,伤口痛,下午才能眯一会。”
听了程莹的话,乔生忽然蹲下身,平视著程鸣柯的眼睛道:“那个人说得没错。你的脑袋的确是聚宝盆。”说著他摸了下程鸣柯的头,只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当他放下手时,手心里已有了一枚戒指。阿七认得,那是乔生惯常戴在手上的那枚。不知他使了怎样的手法,戒指突然出现在掌心里,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程鸣柯自然瞧不出其间异样,他拍著手兴高采烈地说:“哇!居然有戒指!”他眨著亮闪闪的眼睛看著乔生:“还有吗?”
乔生温和地哄他:“每天只能摸一样,否则脑袋会变笨喔。”
程鸣柯听了,乖巧地点点头:“难怪我的头那麽痛,原来里面藏了那麽多宝贝。”
变完魔术,程鸣柯又缠著乔生陪他玩跳棋。乔生慷慨地答应下来。阿七坐在一旁,看乔生低著头认真地游戏,偶尔他抬起脸来,语调温柔地和程鸣柯说话。玩了一局,程莹哄程鸣柯上楼睡觉,程鸣柯却不依,最後竟哭闹了起来。後来还是乔生出马,哄他说如果他乖乖睡觉,小叮当会从口袋里摸一样宝贝给他。程鸣柯这才眨著长长的睫毛满怀期待地睡觉去了。
等他睡著後,程莹神色忧虑地走下楼来,道:“一会他跟我要宝贝我该怎麽办?”
乔生轻笑:“买个翻糖蛋糕不就行了吗?他爱吃甜点,挑个造型可爱些的,他能高兴好几天。”
程莹深深望著他,悠然地道:“还是你有办法。”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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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程鸣柯睡觉的时候,阿七与乔生便告辞了。他们在街边的川菜馆里吃了晚饭,见时间尚早,便走到附近的酒吧里去消磨时光。昔日中华民族危亡之时,这座城市被多国占领,划地而治。此处恰由法国人统治,几十年过去,一草一树仍留有欧式韵味。或许是因了此种关系,住在这附近的老外极多。没走几步便有一条酒吧街,金发碧眼的人随处可见,处处洋溢著西式的氛围。
他们进了一家美式酒吧。酒吧建在老洋房内,里头人声鼎沸,老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涌在电视机前看橄榄球。二楼是一样的喧哗,他们在临窗的位子上坐下,各点了一杯啤酒。乔生指著中央的桌球台说:“玩一把?”
阿七没甚玩兴,摇了摇头。乔生露出扫兴的神色,独自玩去了。一会一个中国人来到球台旁,和乔生聊了几句,而後加入了游戏。阿七坐在高脚凳上,从他的角度,恰能将乔生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击球的动作漂亮得无懈可击,当他弯下腰时,身体的弧度是一道刚中带柔的男性曲线。牛仔裤包著的两条修长的腿令人无限遐思。阿七一边抽烟,一边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乔生瞄准了一颗黑球,大约感受到了阿七专注的视线,他忽然回过头来,维持著击球的动作朝阿七微微一笑。而後他才出杆击球,随著球与球相碰的清脆声响,目标应声落袋。
一局结束,乔生放下球杆正要过来,与他对局的人突然将他叫住。阿七看到那人递与乔生一张名片,乔生接过後朝他笑笑,两人又交谈了一阵。等阿七再度抽完一根烟,乔生才朝他走来。那人一坐下,阿七便迫不及待地问:“他和你说什麽?”
乔生笑了笑:“他说有空一起打球。”
阿七神色复杂地看著他:“你还真是处处都有桃花。”
“给一张名片不是举手之劳吗?”乔生好笑地看著他:“你什麽时候也和程鸣柯一样疑神疑鬼了?”
阿七低下头,又点了一根烟。乔生狐疑地看著他:“怎麽了?有心事?”
阿七深深地抽了口烟,微眯著眼睛看他:“我们之间,有心事的那个该是你才对。”
乔生莫名其妙地说:“我能有什麽心事?”
“你真是没心没肺得有点无情。”
一丝不悦悄然爬上乔生的眼角。“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你老情人都那样了,你就没点感想吗?”
乔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觉得我应该有什麽感想?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坐在这长吁短叹,还是和你一样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和他的关系,只能到看望为止。再要进一步,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阿七长叹一口气,道:“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得劲。”见乔生脸上已明显地写著“你很扫兴”,阿七又叹口气,识相地住了嘴。
第二天两人约好一道看电影。在乔生家楼下,忽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辆红色轿车停在他们身前,车窗摇下,程莹的脸露了出来。
“乔生,有空吗?”程莹笑著问。
“什麽事?”
一张熟悉的脸从程莹身後闪出来,程鸣柯奶声奶气地喊:“乔生哥哥,今天的宝贝呢?”
阿七忽然感到心烦,索性走到一旁抽烟去了。乔生看他一眼,才说:“今天没时间,改天好吗?”
程莹问:“你有事吗?”
乔生又看了阿七一眼,说:“我们刚打算去看电影。”
“上车啊。”程莹微笑著摆摆头:“我带你们过去。”
“怎好意思麻烦阿姐?”乔生婉拒道:“我和阿七自己过去就行了。”
程莹脸上仍是写满了盈盈笑意:“是不是要我下来请你啊?”
百般推脱不得,乔生无奈地朝阿七招了招手。阿七拧灭烟头,面无表情地钻入车里。程莹驾车,阿七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都能听到後头程鸣柯童稚的声音,他兴高采烈地向乔生描述昨天醒来後床头摆放的翻糖蛋糕。“小叮当立在蛋糕上呢!”程鸣柯兴奋地说:“乔生哥哥你好厉害!”
乔生温和地说:“所以你要听阿姐的话,要乖乖睡觉知道吗?如果你听话呢,以後小叮当还会送宝贝给你。”
“小叮当从日本过来吗?”
“是啊。”乔生说:“小叮当有竹蜻蜓,还记得吗?”
程鸣柯高兴地拍手道:“对哦!小叮当会飞!”
程莹一边开车一边笑:“乔生,你是不是藏了一个私生子不让我们知道?”
“阿姐,你也知道我喜欢男人,哪会有什麽私生子?”
“如果你有孩子,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乔生看了一眼幸福地倚著他的程鸣柯,半开玩笑地说:“如果阿姐需要,我不介意偶尔给他当一回爸爸。”
程莹透过後视镜看他:“医生说他或许会恢复记忆。”
乔生道:“也可能不会,对吗?”
程莹锐利地问:“你希望他恢复记忆吗?”
乔生不答,反问道:“你呢,阿姐?”
“我只希望我弟弟幸福。”程莹说。
到了影院门口,乔生下车後,程鸣柯忽然在车里哭起来:“阿姐,乔生哥哥怎麽走了?”
程莹坐到後座上去哄他:“乔生哥哥要去看电影,我们下次再来找他,好吗?”
“阿姐,我也要看电影。”
阿七听见他们的对话,忽然止住了脚步。“怎麽了?”乔生问。声音里明显底气不足。阿七冷冷地说:“他要看电影,总得有人把他抱出来。你自己说,这事我来还是你来?”
乔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果然,程莹在後头喊住了他们:“乔生,帮个忙可以吗?”乔生走过去,以公主抱的姿势将程鸣柯从车内抱出来。程鸣柯只约莫1米72的个子,加上身材瘦削,乔生不费吹灰之力便抱起了他。程莹看著他说:“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麽办了。”
乔生轻松地朝她笑笑:“下回记得带个司机出来。这种活交给他做,不就好了吗?再说,腿上的伤迟早会好的。”
程莹亦笑:“说得也是。”
☆、26
电影开始前,程鸣柯又闹了一场小风波。阿七与乔生的票是事先买好的,在影院三分之二处的黄金位置。程莹只买到前排的票,程鸣柯坐在前头,频频向後方张望。阿七只当没看见,余光瞥见乔生神色,隐约有些尴尬。程鸣柯拽著程莹的袖子央求了一阵,後来竟响亮地哭了起来。眼见电影即将开始,观众纷纷发出不满的嘘声,程莹只得求助地望向乔生。阿七冷笑一声,忽然腾地站起身。乔生拉住他的手,问:“你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