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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嘈杂声以及南腔北调的方言会提醒我离开家乡已经越来越远了。
也许是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吧,洛兵对车窗外的风景感到很新鲜,不时的问这问那。佟剑锋开始还指指点点地告诉她,后来被她问烦了,又找借口去了餐车。他平时在家就爱好下厨房,对营养配餐很有研究,我们三个人每天的伙食都由他负责安排。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生就如同一次旅行,为了减少负荷走得更远,我们必须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舍弃掉。然而,当我们到达路的尽头时,有些弥足珍贵的东西已经无法再次拥有了,譬如青春、童年伙伴或者老家屋檐上一只快乐的小鸟。一个人的成长经历会有不同的阶段,到如今,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与小佟和洛兵有一些微妙的差别。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呢,我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家了。
说来也怪,我想起了柳晓菲,不是单纯的想念,是不同一般的想念。难道我真的爱上她了吗?!
火车抵达桂林车站时已近黄昏,站外的地面上湿漉漉的,天上正下着毛毛细雨。
桂林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同志把我们接到位于穿山南路的绿城宾馆,短暂休息后,在他们的陪同下,到三楼的餐厅吃晚饭。晚饭很丰盛,佟剑锋好像要把火车上损失的体力补回来似的,只顾闷头吃菜,没用多久,就吃得小肚子鼓起来了。洛兵毕竟是女孩子,吃得不紧不慢,最后还喝了一碗蟹肉冬瓜汤。我和佟剑锋也想喝,可是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因为我们吃得实在太饱了。
“头,我们这么远跑到广西来,主要任务不是调查线索那么简单吧?”洛兵忽然问佟剑锋。出发前,张处长交代任务时,我没有在场。我也纳闷呢,然而在火车上又不便问他。
佟剑锋很满足地拍拍肚子,说道:“根据广西警方发给我们的协查通报,一个与姜二民联系过的毒贩叫“穿山甲”,他经常在漓江一带出现,贩毒分子的老巢很可能在这里。张处长安排我们这个组先到桂林,然后去云南昆明,犯罪嫌疑人姜二民以前卖的摇头丸大部分是从这儿出货的。抓线索要从根上抓,至于行动计划,我们先听听当地警方的意见吧。”
洛兵对佟剑锋的解释似乎不太满意,她欲言又止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吭声。这时,陪同我们的同志接听了手机,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声答应着。然后,他低头看了一下表,很客气地对我们说:“明天有个行动,我们刑警大队陈桂生队长在上面等着呢,一起上去开会吧。”
我问:“在哪里开啊?”
他说:“就在楼上你们的房间里,陈队长要给你们介绍一下当地的情况。”
“好了,一起走吧。”佟剑锋说。他把餐巾叠得很整齐,放在餐桌上,还小心翼翼地压了压。他习惯于整理餐具,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这个多余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在我和洛兵面前,他总装出一副很绅士的派头,或者说是很有教养的样子。整这个有什么用啊?在大街上抓坏人还是要看谁跑得快,别的都没用!我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洛兵够聪明,她瞅瞅我不屑的眼神,又看看桌子上的餐巾,偷偷地笑了。
在七楼的客房里,大家简单寒暄几句,都坐了下来。陈桂生队长的身材比较矮,说起话来,口音挺重的。他说的普通话夹杂着方言,听着怪怪的,不过还能让大家听明白。
“我和张佐铭处长通过两次电话,一些案件情况我基本清楚了。我们这里的情况比较复 杂,简单说吧。广西地处边境地区,近年来的贩毒案件较多,而且呈连年上升趋势。一些狡猾的犯罪分子在利益驱使下,与境外的毒贩勾结在一起,走私贩私活动十分猖獗。你们用特快专递发过来的摇头丸粉末,我们进行了检测,和最近破获的毒品案子有直接关系。那个案子的主要案犯在逃,我们盯了两周,昨天发现他并没有出境,还在漓江一带活动。你们来得正好,明天也参加我们的抓捕行动吧。”
佟剑锋问:“主要案犯叫什么名字?”
陈桂生递过来一张微机扫描的黑白照片,说道:“他的外号叫穿山甲,彝族人,干毒品买卖有三四年了,十分狡诈,半年前被捕获,后来在看守所越狱逃跑了,是个在逃犯。据外线说,他随身有把六四手枪,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佟剑锋粗略扫了一眼,就把照片递给了我和洛兵。照片上的人一脸麻子,留着小平头,左脸有个刀疤,长得五大三粗的。
旁边一位刑警接着陈队长的话头说:“案犯十分狡猾,他选择在漓江的乡吧岛旅游区出货,很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那里游客多,四面环水,看形势不好他就可以溜掉。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呢,是今天晚上抓,还是明天来个人赃俱获,请领导下命令吧。”
佟剑锋说:“我看,还是抓现行。陈队,你说呢?”
陈桂生说:“我的意见和你的一样,既然等了这么久,就不差一晚上,大家先睡个安稳觉,明天一起行动。”
“好了,就这样定了。明天一大早,我让车接你们。今天就到这吧,早点休息。”陈桂生队长起身告辞,在走廊外面,他看洛兵没出来,回头问小佟:“你们怎么带个女同志来呢?这是抓毒贩,非同寻常的。”
佟剑锋听陈桂生这么说,连忙笑着解释道:“她可是我们警校的高材生啊,柔道九段高手呢。”
我在旁边忍不住笑,佟剑锋又开始胡编滥造了。懂得一点柔道常识的人都知道,柔道可不分段位等级,级别是由腰带的颜色区分的。柔道创立时,腰带分黑和白两种颜色,后期随着柔道的发展,表示级数的颜色也增加了,国际标准由低到高有白、黄、橙、绿、蓝、啡、黑七种颜色,最高的级别是黑色腰带。他用围棋的段位解释柔道级别,明摆着是个外行。
陈桂生队长没有再说什么,他和两名刑警走进电梯。电梯门刚关上,我就把柔道的级别设定告诉了佟剑锋。他听了以后,很不情愿地说,就你懂,你懂怎么不早说呢?!老是马后炮!
我说:“呵呵,领导说话,我哪好插嘴啊。”
“你呀,老把我当外人。”佟剑锋笑着埋怨道。
穿过走廊,我和他回到房间里。佟剑锋打电话给老婆孩子报平安,我洗过澡,躺在床上先睡了,因为不太适应宾馆的床,我睡得稀里糊涂的。在梦里,我光着脚丫子单枪匹马地猛追一个歹徒,使劲绕着花坛跑啊跑,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追上。再后来,我把自己累醒了……
“喂,醒醒啊。起床了。”有人在耳边喊道。我睁眼一瞧,佟剑锋和洛兵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
“哎。”我翻身跳下床,飞快地穿上旅游鞋。昨天洗完澡,我穿着衣服睡的,就怕起床晚。得,还是被他们逮着了。
上了面包车,我一边咬着面包一边问:“陈队怎么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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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剑锋在旁边说:“刚才来过电话,他说昨天就带领一组便衣先在那盯着呢。让我们负责外围,地点就在穿山甲住的宾馆对面,一个叫朵什么轩的茶馆。”
“是朵云轩茶馆,瞧你这记性。”车后座的洛兵说道。
“对,反正是茶馆。”佟剑锋点点头。
我是第二次和佟剑锋配合进行抓捕行动了,多少知道一点儿他的脾气。佟剑锋非常热爱工作,只要一进入状态,他浑身上下就异常兴奋。记得那次在歌舞厅抓捕案犯,那个歌舞厅老板从后门往外跑,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踹了个跟头,还没等那家伙爬起来呢,他上去又是一脚,把犯罪嫌疑人踢得缩成一团,脸都青了。
那一回,老赵就提醒过我,他说:“市局的小佟对犯罪分子下手贼狠,今后你和他一起执行任务,最好动作快一点,否则的话,想留个活口都难。”
我能感觉到,老赵说话有些夸大其辞,佟剑锋待人接物很和气的,至于对待犯罪分子,肯定要严厉一些了。又不是谈情说爱,和狡猾的犯罪分子甜言蜜语恭恭敬敬的,那还是人民警察吗!
车子开得飞快,二十九公里的路程,一转眼的工夫就到了。司机把面包车停在路口,我们在便衣警察的带领下,乘船到了乡吧岛。到达码头后,我们沿着石阶往朵云轩茶馆走。因为正赶上假日,沿途有很多的游客,岛上的民族歌舞表演已经开始了。
洛兵走在我和佟剑锋的前面,她指点着一群跳舞的女子说:“看见没?那群人是佤族女孩子,她们是以黑为美的自然民族,越黑就意味着最健康,最漂亮。”
“怪不得我看见跳甩发舞的女子咋一个赛一个黑呢!”佟剑锋瞪大眼睛说道。
看我们有兴趣,洛兵继续介绍说:“在漓江中段,有一个美丽的小岛,叫乡吧岛,岛上居住着佤族、彝族、摩梭族等十几个少数民族,其中摩梭族最有特点,他们以丰富多彩的舞蹈方式表达情感,极具地方特色和民族色彩。摩梭族来自云南与四川的交界———泸沽湖畔,他们保留着以母亲为中心的阿夏婚姻,人们称它为神州大地女儿国,摩梭人坚守着他们独 有的风俗习惯———阿夏走婚,阿夏在摩梭语中是亲密朋友的意思,阿夏婚即朋友婚,即男不娶、女不嫁,男女双方在各自母亲家庭生活劳动,子女由女方负责抚养,摩梭人男方夜里到女方家过夜,白天又回到母亲家。他们把年满13岁作为人生的新起点,每年农历大年初一早晨,要为家中年满13岁的男女举行庄严的穿裤礼或穿裙礼的仪式,这代表着长大成人,可以随意去找“阿夏”了。在泸沽湖畔有一座山叫戛姆女神山,传说它是戛姆女神的化身。每年农历七月二十五日,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这一天,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身着节日盛装,从四面八方涌到山下举行隆重的转山节,她们对歌、跳舞、转山、露宿,青年男女在这里寻找阿夏,挑选意中人。”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以前来过吗?”佟剑锋听了洛兵的介绍,十分惊讶。
“呵呵,我昨天看了漓江风景区的介绍啊。”洛兵冲他吐了吐舌头。
“怪不得呢,我怎么听都像背课文。你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他指着路旁的绿油油的灌木问洛兵。
“不知道。”洛兵说。
“嘿嘿,我也不知道。”佟剑锋微微一笑,紧走几步,进了朵云轩茶馆。
茶馆临街的窗口正对着街道,街道对面的宾馆大门口旁边有七八个出售旅游纪念品的摊子,无非是一些花斑彩石和贝壳什么的。宾馆的围栏很有特点,是用竹子编成的,半米多高,上面爬满了翠绿的藤蔓。陈桂生队长和一个便衣坐在纪念品摊位旁边的石凳上,和摊主闲聊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快到上午九点的时候,宾馆的门口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我身后的便衣低声说道:他们出来了!
果然,那个照片上的壮汉拎个大皮包走在前面,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傣族少女。
我们的现实生活就像一个大笼子。有的人自以为在笼子之外,感觉很快乐,这些浅薄的快乐使他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