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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空转过身,将那代表着武生气感境界的臂章挂在手臂上,缓步走到吕进中的身前:“我现在如果杀了他,你有意见吗?”
吕进中笑了笑,后退一步:“小弟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周老棍在看到聂空手臂上的臂章时,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差点晕了过去,之前还嗷嗷叫的神态彻底消失不见,身体颤抖着垂下头双膝缓缓的向后蹭,丢了饭碗不要紧,别连命都丢了,抛却澹台家新姑爷的身份不谈,武生啊,那可是特权阶层,赘婿怎么了,名声不好罢了,现在成了武生,谁还敢小瞧一分。
“别觉得自己冤,这账你做的再好,我发下狠跟你一条一条的对,你觉得真的天衣无缝吗?现在澹台家的大小姐在这里,管事的也在这里,我如果要较真,你觉得他还会因为害怕你而什么都不说吗?滚吧,念你为澹台家服务了几十年,留你一个全身而退。”聂空将那武生标识摘了下来,被人废柴废柴的叫了十几年,面对着任何人的嘲讽从来都是视而不见,那份自卑让他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今时今日,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周老棍抬起头,直至澹台浮雨哼了一声,才弓着腰哈着背一路小跑离开现场。
“小弟也先行告退,二柜子,你就留在这里,日后姑爷有任何吩咐,你要好好办。”吕进中抱了下拳,冲着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吩咐了一声。
这新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了武生的身份,在澹台家只要不想着出风头,想来也没几个人敢来招惹他。尤其是这澹台浮雨的态度……
吕进中是个聪明人,脑子活泛的很,善于总结分析,他总觉得澹台浮雨对待这个大家眼中的废柴很不一样,或许,傲世绝伦的天才女,真的就会爱上一个二十岁才靠着伏龙丹成为武生的废柴也说不定……
“我要走了,过来跟你打声招呼。”待到围观的人散去,狗蛋机灵的给三个主子端上茶水退到一旁,澹台浮雨才开口,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何自己会主动向他报告行踪,这几日每每脑海中都会浮现当年那个倔强的幼童身影,与现下这个用尊严来搏未来荣耀的男子重叠。不知不觉的,在要离开家进入腾云阁之前,在听到了他在铁匠铺与下人起冲突后,来到了这里,并主动向他提及了行踪。
聂空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这愈发美艳的女子,身份双方是夫妻,可论熟悉程度,或许与陌生人差不多,可不止为何,听到这话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动,露出些微笑容,轻声祝语:“一路顺风。”
“嗯,谢谢。”
真没什么可说的,双方本就陌生,简单招呼过后冷场,澹台浮雨起身离开,聂空未送。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丁丁,她暂时会留在这边。”走到门口踏出一步的澹台浮雨,不自觉的站在了强势的位置,说了这么一句话。
“澹台家有事,我会帮忙。”拥有了这么多,聂空有信心将这样的话语兑现,而现下,或许只有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丁丁凭借直觉愿意相信他,澹台浮雨只是轻轻摇头,澹台家,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吗?
第十一章 武道之路,强者行
澹台家接连喜事迎门,腾云阁传来澹台浮雨速回门派命令,这也意味着晋级武师级别的澹台浮雨,已经提前进入到了内门,并在诸多考核之前提前进入到被选择行列,年轻如此的武师,据传腾云阁几位名动大陆的长老都已经意动,就连轻易不收徒的门主,也给予了赞许,隐隐带有收徒之意。
水涨船高,一人得道,整个澹台家都跟着鸡犬升天,澹台浮雨离开南郡城时,滁州刺史府的师爷亲至,代表刺史大人对澹台浮雨表示祝贺,南郡城城主更是携整个城府上下亲自相送,南郡城附近豪族强者也都纷纷而至,二十岁的武师,这在南郡城五十年不遇,前途无可限量,说不准未来这南郡城就要靠人家澹台家大小姐撑场面,一座城池每隔一个时代都需要一个标志性的强者,而在历史当中则需要一名史诗级的超级强者,否则这座城池连拥有历史的资格都没有。
澹台浮雨,很有可能成为南郡城史诗级的历史标志,拥有了传承荣耀不光是名头好听,各大门派、朝廷、武学宗师大家都会对其有所偏移。所获得的益处远远超出付出。
如何热闹,如何喧嚣,如何场面宏大,聂空一概不知,站在清净山高处的他,遥望着那几匹疾驰离开的快马,没有去与追寻目标般的蔡逐鹿告别,也没有与那些腾云阁的佼佼者套近乎,更没有去如众人般迎奉澹台浮雨,只是默默的站在远端,为那个高傲的女人送行,去远远的感受一下荣耀的滋味,终有一日,自己也会拥有。
似乎有了某种感应,马背上的澹台浮雨扬头侧望,视线投射到清净山,未曾拉缰勒马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直到官道转弯,清净山一侧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转回头收回目光,专注于策马扬鞭赶路。
端坐另一个马背上坐姿怪异的蔡逐鹿眯着眼睛,空洞无神,在他心中,别说是仅仅一面之缘的聂空,即便是此刻在身边正冉冉升起的新星澹台浮雨,也不过尔尔,根本不足以进入他视线的前端,他的眼中,除了那些纵横大陆的天之骄子外,早已经越过了同龄人的层面,奋起直追师门长辈的高度。
而此刻的澹台浮雨,前方的目标就是这个曾经战败过长一辈师叔的蔡师兄。
武道之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奋勇开新路,一辈接着一辈,向着无止境的修炼之路,传承前行。
聂空将哑伯从澹台家接了出来,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王五和黑子、狗蛋都是本乡本土的,晚上都回家,从前是黑子和狗蛋轮番值更铺子,聂空和哑伯将后院的房间收拾出来,在澹台浮雨离开之后,彻底与澹台家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有瓜葛。
聂家老太爷不问世事,年老体弱脑子糊涂,大婚当日只是抓着聂空和澹台浮雨的手追忆往昔岁月,脑子早已糊涂到每天只有寥寥时刻清醒,参加完婚礼之后便返回几十公里外的庄子颐养天年。澹台家当下掌舵人,澹台浮雨的父亲澹台勇和正室夫人澹台浮雨生母马氏正在端武王封地王城洽谈一笔大生意,这一次并没有赶回来,由此可见澹台家对这一次婚宴的态度,我摆开阵势却主要人物不到场,束缚了天才也告诉天下人赘婿只是赘婿,上不得台面。剩下澹台家的人,对于聂空的离开,都抱着乐得清静的态度,对方再废柴没前途当下也是武生,拥有一个小小的铁匠铺,还没几个不长眼的会去自找麻烦,只当是他完全不存在。
“王师傅,从今天开始,一般的武器和用具也就不打了,哪怕一天下来只有一个产量,我也要精品。”搬进铁匠铺后,聂空被给王五下达了第一道命令,并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展开顿悟后的计划。
连续在武道学院的藏书阁一层呆了三天,遍阅一层内初级修炼者的炼体之法,与之间在铁匠铺观王五淬炼铁器时的顿悟融合,聂空毅然决定了一条说出去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修炼之路。
气修不可停,体修亦不可停,如何能够最大化的将两者结合起来修炼,聂空苦思冥想了三天。
失去过的人,更懂得珍惜,曾经没有机会去感受修炼的幽幽之路,今时今日能够修炼,聂空不怕吃苦,苦的路难的路总要胜过没有路可走。
“王师傅,我也想学打铁。”
“老板,你……”王五是个靠手艺吃饭的憨厚汉子,不会刻意的恭维谁也不会刻意的看轻谁,谁是老板都尊敬,哪怕这个老板是整个南郡城的笑话。
聂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王五,也让一旁的黑子和狗蛋错愕不已,别说是老板了,就连当初的周老棍都不曾伸手做过一点杂物活。
三十斤的大号铁锤,是聂空在进行了多达二十几次的试验后做出的选择,他单臂的绝对力量自然不止三十斤,三十斤是他能够在有节奏的韵律下,挥锤敲打五十下不会伤筋的极限,王五认为聂空拿十五斤的铁锤为最佳,慢慢再涨上去,聂空摇了摇头:“我是打铁,不是铸器,不求精细的。”
王五不懂,也就没有多言,只是重新开炉生火铸器。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黑子的性格与王五相差无几,是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师父很早就告诉过他,少说话多做事,不懂的地方宁可好奇的憋死,也莫要多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哑伯打理整个铺子的卫生和做饭,狗蛋很好的胜任了店员和账簿的工作,王五和黑子开始按照聂空的吩咐向着精品方向努力,日成品率大幅度的下降,铺子里完全是靠着库存在支撑,目前还勉强足够支撑工钱和聂空哑伯的吃喝。
月余的时光转瞬即逝。
“快来快来,把这些东西放到这。”
丁丁笑颠着迈进铁匠铺,让身后的仆从将两个箱子放在天井处,一箱新鲜的蔬菜,一箱新鲜的水果。
“表姐夫,别人送的,我也吃不了,大家帮着我消灭掉。”丁丁的爽气和乖巧,很快就在铺子里打成一片,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腾云阁内门弟子,能够与贩夫走卒在一起嘻嘻哈哈,就连少言寡语的王五,见到丁丁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脸。
“当,当,当,当……”
在铁匠铺的深处,王五的砧子侧后方的拐角处,已然进入深秋时节依旧一身短衣的男子,挥舞着铁锤,当当的敲打着砧子上铁夹夹住的一块铁坯,汗珠啪啪的从额头滴落,一呼一吸之间,一举一落,当当之声,韵律要比多年铁匠师傅的王五还要准确。
胳膊裸露在外,汗珠泛着油光,不壮的手臂透着精硕彪悍,清秀的五官在此刻透着棱角分明,而那双眼眸,空洞无物,那一举一落的手臂,机械……
丁丁目光深邃,暗自叹道,好强的男人。
第十二章 有故事的丁丁
好强的男人!
好倔的男人!
站在那砧子后面的男人,此刻,一边挥舞着铁锤,一边正沉浸在自修当中,强大的意志力让他能够反复的做着规定性相同动作的同时,不耽误‘气’功的修炼,体内周天运转。
在丁丁眼中,废柴了二十年的男人,没有一定的傲气是坚持不到今日的,厚积薄发的奋斗向上是理所应当,可她没有想到,因为那诡异的直觉留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强悍,出众在各个方面,拥有刻苦修炼的意志力本在意料之中,却未曾料到能够如此迅速的进入到有规律的修炼当中。更让丁丁震惊的是聂空竟然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感悟到如此境地,能够做到一心二用,且这二用,一为最难分心稍有差池即会走火入魔伤及经脉乃至根基的‘气’功修炼,一为身体筋骨皮的有效锤炼,别看只是一抬一落,每一次的锤体砸落下来产生的反震,波动整个身体,特殊马步扎下来更是让下盘稳健如山,带起的波动余震,在特殊的韵律下,从上至下皆可以得到有效的淬炼。
常人道修内强大,丁丁从小便知晓,内外兼修才是王道,不少天才修炼者在初期跟随大众过于重视修内,到了一定级别后发现身体在某种时刻跟不上意识思维以及‘气’的冲击,这时想要回头炼体,年岁过了最佳时候,也因此限制了相当一批修炼者的成就。那些平庸之辈则一生都难以窥得其真貌。知晓懂的人又因为内心那点私欲和门户势力之见、权力集中,而放弃了公诸于众的心思,只愿意在小范围内子侄亲近弟子之间传授,逐渐的为了让某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