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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是嫉妒吧,总之,你一天是我的丈夫,你身边就不能有除我之外的女人,除非你休了我,不然,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孙锦娘就算被休弃,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娶第二个女人。”锦娘说得斩钉截铁,一双清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冷华庭,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隔着几千年的文化,他又是打小儿在一夫多妻的环境中长大的,要他接受自己的意见,实在是难啊。
冷华庭的心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气中随风飘浮,游游荡荡着,突然有一只手,扯住了那根线,从此,有了方向,有了牵引,找到了驻足的地方,不用再流浪。
她说,他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是她一个人的?好贪心霸道的女人啊,可是,为什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明明应该是她是他的才对,不过,这话听上去感觉不错呢。
“娘子,你的样子好凶,你……威胁我。”冷华庭的俊脸立即垮了下来,妖冶的凤眸里又浮上一层水雾,墨玉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水洗过的黑珍珠,露出纯净无辜的神情。
又来了,又来了,总用这一招,该死,锦娘暗骂一声,偏生她就是受不了他这个模样,那样纯净又委屈如受伤的小兽一般,只觉得心软绵绵的,明知道他在装,就是提不起劲来气他,干咳了一声后,锦娘很努力地让自己继续严肃着:“那相公,你的意思是?”
“娘子肯听我的意思了么?”冷华庭俊眸里露出孩子般的惊喜,似是总算得到了大人的承认,很兴奋的样子。
锦娘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要听相公的意思的,只是……”
“那就先把平儿配个小厮,那两个来了再说。”不等锦娘说完,冷华庭截口道。
锦娘怔了半晌,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一开始口口声声地说是自己急着想要往他屋里配人,说的就是平儿?
她猛一敲自己的头,想起那日他便说过,把平儿和春红两个降为三等,罚到院子里扫大院去的,可自己却想着毕竟是娘家带过来的人,平儿是相府的家生子,屋里一大堆子人都在相府里头呢,总得顾及下老面子吧,没想到,他就存了心了,今儿也是故意叫了平儿进来,让自己看清平儿的真面目的吧。
平儿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可他瞧都不肯瞧一眼,看来,他……真没那个心思,是自己多想了。
锦娘想着自己刚才还对他吼,一时觉得既高兴又愧疚起来,抬了眼,不自在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扭捏地说道:“那……相公可有合适的人选配给平儿?”
冷华庭正端了茶在喝,看她一下子又变成回小媳妇样子,老实又乖巧起来,小声小气地问自己,差点就没被那口茶给呛到,拿了眼瞪她,“娘子可是院子里的主母,这种事,当然娘子拿主意就好。”
锦娘又被他这话给堵了,自己才来几天,哪里认得小厮,虽说平儿不该有那小心思,但毕竟还是她陪嫁的人,又是她身边的贴身大丫环,配得太差,只会连着她也没脸,她还想再说,冷华庭就打了呵欠,神情厌厌地,“娘子,我困了,想休息。”
锦娘心知他不会再管,只好起了身,将他往床边推去,猛地又想到,自己开始说的话,他还没给答复呢。
到了床边,便上了床帮他铺被子,又扶他上床。
冷华庭就势躺在大迎枕上,闭着眼假寐着,锦娘就坐在床边,扯了被子帮他盖好,看着他沉静地俊脸,还是开了口:“相公,先前我说的,你还没答复我呢。”
冷华庭像没听见一样,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锦娘嘟了嘟嘴,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睡了,接着道:“我只是表示态度,我不喜欢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我的丈夫。”
冷华庭终于睁开了眼,墨玉般的眸子锁定她的眼,专注地看着,锦娘的心没来由的就有点紧张,他若不答应怎么办?就算四婶子送来的人他不收,保不齐别人送的他又收了呢,毕竟他们没有圆房,他又是个有需要的正常男人,而自己……又还不想……这么早成人,哪个男人会愿在这事上亏待了自己?
“都不知道你的脑子里一天都想什么啥,以前在娘家时,不是很机灵的么?难不成没人饿你了,你倒变傻了?”半晌,冷华庭突然自床上坐起,伸了手捏她的鼻子,边捏边骂,还拿眼瞪她,一副忿恨的模样。
锦娘被他骂得莫名其妙,鼻子也被捏酸了,痒痒的,很想打喷涕,脑子里却飞快地想着他的话,想了半天,只觉得脑仁都疼了,还是没弄明白,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难得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样子,两只大大的眼睛清亮亮的,却又很迷糊的样子,他舍不得再捏她了,松了手,叹了口气,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软:“你既说了,我是你的男人,自然我就得归你管了,怎么,这会子又不认帐了,想不管我?”
锦娘这下觉得鼻子不是痒,而是酸了,眼睛也有点涩涩的,在娘家时,他就费了心力去保护自己,如今已经嫁给他了,他自然是更会护着,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的心意呢?还是……根本就不想信他?
一时又为他那句“我是你的男人,自然得归你管”而感动,他……还真的与这个世界里的其他男子不同呢,他竟然能接受自己的思想?不觉得那是大逆不道?嫁给他或许是自己的福呢。
不由哽了嗓子说,嗔了他一眼,撇着嘴道:“你又没应,人家哪里就知道你的意思了。”
冷华庭忍不住又想要捏她的鼻子,哼着鼻子道:“那你是管还是不管了?明明你那么大声嚷嚷也来的,这会子又不想算数了?”
锦娘脸红扑朴地,吸了吸鼻子道:“自然是要管的,只是,你可要记得今儿这话,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只是我一个人的夫,我可是个小气人,谁也不让。”
冷华庭干脆长臂一揽,一把将她勾进被子里,嗡声嗡气道:“笨蛋娘子。”
锦娘哪知他突然就来这一手,偎在他怀里就想起来,头顶就传来他略为沙哑的声音:“别动,不然我就要履行做丈夫的职责了。”
锦娘立马就老实了,趴在他怀里不动,但她可一点也不困,而且外面还好多事哟,一会子四婶子肯定得把人送来,大白天的,和他偎在床上算个什么事?
扭了扭身子,努力将头自他怀里抬起,锦娘试着想跟他讲道理:“相公,大白天呢,有人来了可不好。”
他将她的头往怀里一按,冷声哼道:“有的人就是喜欢瞎操心,别管了,你不是我的娘子么?娘子就是要陪着相公睡觉的。”
锦娘立即被他的话给雷到,这厮还真啥话都说得出来,不过,他说的瞎操心的似乎不是自己呢,算了,睡就睡吧,王妃不就是怕他不懂事么,大白天的关在一起滚床单,够懂事的了吧。
于是,安了心,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真的闭上眼睛。
平儿自被锦娘赶了出来后,就坐在正堂里与丰儿一起绣东西,却总是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地就瞄向里屋,冬日天凉,屋里早换上了厚厚的棉帘子,帘子里面还关了门,屋里的话是半点也透不出来,一时又想起少奶奶说的,四太太会送两个人来给爷,爷真的会收吗?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着,即希望爷能收,又不想爷收,矛盾得很,收了,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自己毕竟是少奶奶的人,若爷收了四太太的人,保不齐少奶奶就会让爷也收了自己,与其让别的人争了爷的宠去,不如扶了身边的人,怎么着也是掌在自己手里,好拿捏一些,以前,大夫人不就是这么做的么?三姨娘就是大夫人的陪嫁丫环,那时,不就是为了与二姨娘斗才开了脸,抬了位份的么?
一时又恨那两个即将到来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先到的爷的身边,凭什么让她们得了先去?爷们总是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怀有特殊心思的,她来时,她娘就这么教过她的,少奶奶年岁小,身子骨还没长齐,若是自己能做了爷的成人礼女人,那地位只会只日上升。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晴儿打了帘子进来,见她在外面,便瞅了眼里屋,问道:“平儿姐姐,二少奶奶呢,四太太带了两个人来了呢,快请二少奶奶来迎迎吧。”
平儿一听,赫地自绣凳上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里屋走,四儿正好进来,看她掀帘子就要去里屋,忙扯住她,小声说道:“你是怎么回事,都是服侍过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如今变得冒冒失失起来,爷和少奶奶在屋里,你就这么着往里闯?”
平儿听了脸一红,说道:“四太太来了,我想着快些叫了少奶奶起来去迎呢,少奶奶才进门没多久,长辈亲自来了,当然不能怠慢了。”
“先在门跟前儿唤两声吧,少奶奶应该没睡着的。”四儿听了便放开她的手道。
平儿只好站在一旁,四儿便小声叫了声:“少奶奶,可歇了?”
屋里传来冷华庭的声音:“歇了,可是有事?”
平儿和四儿听了就相视一眼,没想到是爷帮少奶奶回答,不由犹豫起来,难道少奶奶真的睡着了?那也得叫起才是,一会子四太太进了屋,少奶奶还睡着,那又成了事了。
“爷,外面四太太来了,还请爷叫了少奶奶起来。”四儿斟酌道。
“我和娘子要睡觉,把门关了,不许有人吵。”四儿和平儿两个就听屋里冷华庭大声吼道。
四儿和平儿听了更是面面相觑,这么大声,少奶奶肯定是醒了的,怕是爷不肯让她出来啊,这可怎么办?
四儿急得不行了,自己个先去了外面,就看到四太太正带了两个丫环打扮的人过来,好在秀姑正好在,先她一步迎了过去。
四太太前脚跨进穿堂,眼睛就往屋里看,竟然没看到锦娘出来迎,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四儿可是跟着锦娘在王妃那里见识过四太太的性子的,看她的神色不好,不由更是急了,爷也真是,这不是送了错儿给四太太拿着,故意让少奶奶难做么?
她心里一急,又转了身回了正屋,在屋前又唤了起来:“少奶奶,少奶奶,您快些起来啊,四太太进门了。”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拖出去卖了,爷想和少奶奶歇个晌都不行。”屋里便传来冷华庭任性的吼声。
四太太进来时,正好听到,不由脸色又是一变,对迎着她的秀姑道:“你们奶奶可真会保养呢,这大白日睡觉,能睡着么?”
秀姑也是才从自己屋里出来,不知道这回子事呢,听了不禁也楞了,平日里少奶奶并没这个歇午晌的习惯啊,今儿怎么了?还跟爷一起歇着,这……这也太那啥了吧,何况,四太太还是长辈,她一个新进门的媳妇竟然长辈登门时不远迎不说,人来了,自己还睡着,也太不知事了呀。
“少奶奶应该没歇的,怕是……爷……”秀姑看四太太脸色很不好看,忙讪笑着解释道。
四太太倒是清楚冷华庭的性子,就是个长不大的半小子,心性才十二岁的孩子大,平日里在府里头是任兴胡闹得很,连庶母都是想打就打的人,自己倒是不用跟他一个浑人计较,只是,那锦娘也太不知事了,自己来了这么久,再是冷华庭发浑,也该出来迎吧,哪有客人上门了,她连个声都不出的道理?
“那我先在屋里等下你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