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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不愿再提旧事,便岔开话题,问燕自怜道:“姑娘既姓燕,又是京师人,不知是否认识赫赫有名的‘捕王’燕腾文?”
燕自怜听她提起父亲,不由一愣,迷惑地道:“夫人……识得燕捕王?”
水夫人神情萧索,道:“想当年他长剑当歌、豪气逼人,是何等的风采。即便改名换姓、投身公门,依然风采依旧,岂料竟会一朝丧命于宵小之手,真可悲也。人生百年,白云苍狗,红颜骷髅,英雄难觅,怎不叫人心痛?”
燕自怜已猜得他们必然关系非浅,眼圈一红,悲声道:“他……他正是家父。”
水夫人面露惊诧之意,看了燕自怜半晌,眼中似有不信之色。
燕自怜强抑悲痛,道:“夫人是家父的故友吗?怎得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水夫人叹道:“这一段伤心事,他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人说的。男人都喜欢把痛苦藏在心里,宁愿以酒浇愁也不愿找人倾诉,最后是月尽愁难尽,年新愁更新,绵绵无绝期。”
南荷笑道:“有时做男人的确很累,他们明明已经撞得头破血流、累得筋疲力尽,还得强撑好汉,口里喊着:‘我们永不停呀,我们向前走呀……’谁叫他们好充英雄,这就是做英雄的代价。”
水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姑娘能说会道,一定有个情哥哥教你吧?”南荷马上害羞地低下了头。水夫人道:“那时他名叫言远山,是辰州言家最杰出的弟子。少年时壮志凌云,提剑闯荡江湖,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那一年他在洛阳遇到了我,一见如故,后来他屈尊在水月山庄作宾客住了三年有余,有一日不知何事悄然而去,音讯全无。几年后听说京师出了位名捕,名叫燕腾文,我仔细一琢磨,猜想燕腾文很可能便是当年的言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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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自怜奇道:“夫人何以这样认为?”
水夫人那羊脂美玉般的脸上泛起了红潮,在跃动的火苗映衬下,象涂了层胭脂般分外娇艳。燕自怜和南荷都暗暗想:二十年前她容貌无双,即便到了现在,她仍然是江湖第一美人。
却听水夫人轻轻道:“我的小名叫阿藤。”
燕自怜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原来腾文是让阿藤闻知的谐音。哎呀,爹爹当年一定深爱着夫人。”想来父亲当年十分倾慕水夫人,但终未如愿,遂愤然投身公门,想干一番功业给心上人看。这也难怪,水夫人当年倾国倾城貌,也不知迷倒多少豪杰。那么,水夫人心里念念不忘的“他”,是不是就是父亲?燕自怜惊疑地看着水夫人,但马上又觉得不对,父亲和她是在洛阳相遇的,而她和“他”则是在杭州西湖初逢的,这定当是两个人了。
水夫人道:“我知道他很喜欢我,可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显露半点,或许他也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燕自怜道:“投身公门,那也算不得不光彩的事啊,不知家父何必隐姓埋名?他建功立业,不真是想籍此证明他的能力?”
水夫人道:“我也猜不透,想必他有难言之隐吧,如今故人已去,这个谜说什么也解不开了。”
燕自怜道:“家父最终还是命丧奸人之手,不知和这事有没有瓜葛?”
水夫人沉吟道:“江湖上传闻很多,真伪难辨,殊不可信。我不敢断定‘九重天’的大魔头是不是那人,就算是他,与远山也没有深仇大恨哪!难道是为了他,才迁怒于远山?”她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燕自怜不知她最后讲的“他”究竟是何人,也不敢多问。
过了半晌,燕自怜道:“夫人难道识得‘九重天’那个大魔头?他究竟是谁?”
水夫人踌躇道:“未有真凭实据,我不想妄下结论,以免伤了故人之情。”
燕自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水夫人道:“你们此次来江南,该不会只为游山玩水,一定另有目的吧?”
燕自怜道:“我们到江南是找‘鹤王’来着,父亲临终前遗言于我,说‘鹤王’会为他主持正义。可惜我等实在没用,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鹤王’的影子,不过总算有了点眉目了。”
水夫人道:“‘鹤王’在当今武林中的确侠名很盛,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但若想与‘九重天’抗衡,未免显得势单力薄,即使你们见到了‘鹤王’,这个仇也不易报哪!”
南荷忽道:“说不定‘鹤王’也有一大帮肯为他赴汤蹈火的好弟兄呢!”
水夫人笑道:“小姑娘不服气了。我就知道‘鹤王’是你们这些男孩女孩心目中的英雄,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但‘鹤王’若是自忖能够与‘九重天’争雄,又何必要隐藏踪迹?直到现在,江湖上对‘鹤王’的真面目仍然是讳莫如深。如果我猜和不错,‘鹤王’必定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以期一举成功。你看过旭日东升吗?不发则矣,一发喷薄,无可阻挡。不过,‘九重天’的势力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单靠‘鹤王’和他的弟兄们,在目前是无法撼动得了‘九重天’的。”
燕自怜忿忿道:“如此让‘九重天’横行下去,江湖中岂非永无宁日了?”
水夫人摇了摇头,道:“若是武林中人能够团结一致、同仇敌忾,未必会输于‘九重天’。难就难在各帮各派都是我行我素、自以为是,而且相互间还明争暗斗、互拆墙角,如此一盘散沙,岂能不被‘九重天’各个击破?昔日武林中有少林、武当领袖群伦,是以能一次次度过劫难,如今连它们也是日渐衰微、徒存架子,再无号召力可言。如今唯一的出路是有一位大英雄能够挺身而出,把四分五裂的武林拧成一股绳,这样才能与‘九重天’一较高低。可是当今天下,又有谁能让普天下的英雄豪杰都心悦诚服、齐效死命呢?”
南荷道:“‘正义鹤王’也不行吗?”
水夫人道:“‘鹤王’声名虽然显赫,但过于神秘。况‘鹤王’是新近崛起的英雄,虽然无敌,也颇得人心,但四大山庄自行其事、五大世家目中无人,大闲人闲云野鹤,七大门派自高自大,八大帮更是桀骜不驯,‘鹤王’不一定能够指挥得动它们。在藏龙卧虎、人才辈出的江湖上,要找一位武艺超群、德才兼备而又为众人信服的大英雄,当真是凤毛麟角。”
南荷忽道:“还有一个人,自然盟的李无为,或许他能担当此重任。”燕自怜的心猛地一跳。
水夫人道:“李无为?就是无心整天缠着的那个年轻人?无心为了他,疯疯颠颠连家也不想还了。”
南荷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你用“缠”字来形容你女儿,真是贴切不过,你不知道李大哥对她多头痛。
水夫人道:“李公子确有过人的本事,竟能结交到‘大闲人’里的竹青衫和郁金香,还有杨大少和展一笑这样的年轻豪杰,使得自然盟在数年间跻身武林八大帮,前途不可限量。但就算是在八大帮中,自然盟的实力也在丐帮、‘金玉满堂’、‘枪王’组织、‘江海万里’之下,李公子的声名也远不及令狐雄、金银儿、柳风云、武圣鞭这些武林大豪来得响亮。李公子要想领袖群伦,恐怕还要走很长的路。”
南荷道:“自然盟有多少好兄弟,夫人您恐怕永远猜不到。我相信在八大帮中,没有哪个帮派的战斗力比得上自然盟。只要李大哥振臂一挥,草莽中也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会应声而起,在他麾下英勇作战。”
水夫人道:“自然盟真那样实力超群?难道名震天下的丐帮、‘枪王组织’、‘江海万里’都不及它?”
南荷振振有词地道:“屯帮虽有十万子弟,但帮内争权夺利,矛盾重重,更兼弟子良莠不齐,早已丢失了前代侠义为先的传统,现在的丐帮已是声威日下,只是架子唬人;‘金玉满堂’向来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也不用提它了;‘枪王组织’诡异有余、霸道不足,就象‘枪王’柳风云的为人一般;‘江海万里’统率天下水路,如今也分裂成长江、黄河和东海三股力量,人心涣散,难成大业;至于‘丽人行’、龙凤帮和铁骑帮,三者实力本在自然盟之下。如此说来,精诚团结的自然盟不是最富朝气、最有活力的吗?”
水夫人笑道:“看你小小年纪,见识不浅,倒象个老江湖一般。你一会为‘鹤王’抱不平,一会又替自然盟争辩,你跟他们的关系肯定非浅啊?”
南荷骄傲地道:“我从小跟随李大哥闯荡江湖,他认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他结交的弟兄便是我的弟兄,我虽然不是自然盟弟子,但我们的关系却是比鱼水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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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叹道:“看你对李公子死心塌地的样子,我倒是越来越佩服他了,几时见见他才好。”
燕自怜听她们一会谈“鹤王”,一会又提起自然盟,她于江湖中事实是一窍不通,因此也插不上嘴。可她们只要一讲李无为,她的心就会怦怦直跳,脸上火辣辣得烫,李无为那张似笑非笑、充满着神奇魅力的脸总是浮现在眼前,令她心里乱乱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了他一面,便会生出诺多的情愫来,难道真象水夫人说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吗?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水无心慌慌张张跑进来。她换了身白衣,俏丽得就象朵小白花,可是脸也变成了惨白色。“娘,娘……外面来了很多人……”她大呼小嚷奔了过来。
水夫人眉头一皱,道:“无心,不要慌张,讲清楚点,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水无心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庄外出现了许多行踪诡异的人,他们恐要对我们不利!”
水夫人奇怪地道:“你怎么会知道?”
水无心脸一红,嗫嚅道:“我……我……”
水夫人心里雪亮,知道她多半又要溜出庄去,恰好撞见此事。自己女儿虽是大家小姐,却比男孩子还野上三分,三更半夜开溜那是常事,这次她必定又想去找李无为了。知女莫如母,水无心的一思一想、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她。不过这当儿,她也没心思去责备她,她唤了声:“小桃,快去请丁伯来。”
侍立在一旁的丫鬟答应一声,正要出去,门外已传来了苍老的声音:“夫人,老奴早到了。”
水夫人忙道:“丁伯吗?快进来。”
丁爷爷走进楼来,脸上显得有些凝重。他轻声道:“夫人,情况确实不好,据担任守卫的丘逢双一队人来报,庄外来了数百名青衣和黑衣大汉,散布在山庄四周,已把我们的出路都封死了。依他们看来,其中有不少都是扎手之人啊。”
水夫人镇定自若地道:“每年总有一些江湖人听信谣言,以为水月山庄真藏有什么神剑和剑谱,莽莽撞撞来闯庄,但水月山庄从来没被吓倒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丁伯,你速去通知众家人御防。”
丁爷爷面有难色,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水夫人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丁爷爷叹了口气,道:“本来庄外来百把人那也算不了什么,可要命的是庄内那些老兄弟不知吃了什么一下子全倒下了,现在庄里能调动的,只有丘逢双那一队人了。”
水夫人脸色倏地一变,道:“有这等事?怕是有人投毒吧!”她微一沉吟,道:“让中毒的弟兄躺着静养,将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