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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娘亲大概很相似吧!
“放……放开我啦……”星海羞涩低语,别扭地扭动身子。
“唉!你身上顶香的,擦了啥?”异于姐姐的不安,星河笑眯眯地窝进申漓怀中。
瞪了眼妹妹,目光写满“叛徒”两字的责难。
可,要不了多久,星河也放弃挣扎,靠上申漓软绵绵的身子。
她身上幽远淡雅的馨香与娘浓郁却不显刺鼻的玫瑰香气虽不同,怀抱却是相同温暖。
又香又软的躯体娇小小的,可容易就抱上瘾了。
“你抱起来真舒服。”轻叹声,星河整个人钻入申漓怀中。
“叫后娘,再忘记我就要你叫娘了。”摔了下她粉颊,申漓笑得可诡谲了。
“后娘——行了吧!”咕哝着,她不满地翻起白眼。
嗤地笑出声,申漓用力抱了下两姐妹后,松开手。
虽然喜欢两个孩子,但心中的疑问她仍会问。
不知打哪来的自信,她已几乎肯定自己猜想并没错。
回首望眼向总站的地方,他仍木头似伫立在那儿,只是不再垂首而立,而已仰首望天。
心猛地往下沉,申漓又陷入内心思绪中……
第四章
早晨醒来,申漓悠悠闲闲地洗了脸,梳好头,费了不少时间挑好衣裳,又让侍女服侍用完早膳,才“顺便”想起她亲爱的夫君,似乎提醒她不能晚到。
想是想起了,她是不愿当什么“爱奴”,那档子事做来并不舒服,她全身骨头都在叫嚣中呢!
可,要她多迅速将洗脸水端到夫君面前,怕也办不太到。
于是她用自己一贯不疾不徐的速度烧了水,倒入脸盆,努力挑了条算近的路,温吞吞朝目标行进。
瞪着她悠哉身影,娄宇衡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还是只能干瞪眼。
“又睡晚了?”见她总算将一切安排就绪,他僵着脸问。
“主子可猜错了,阿漓今儿起个大早呢!”垂首应答,十分努力要扮演奴婢角色。
“那又为何如此之晚?”走上前,黑眸凶猛盯着她素净容颜。
螓首微歪,她考虑是否该据实以告?
“又哑了?”交抱双臂,他戏谑地望她。
忍着白眼瞪人的冲动,她温驯答道:“不,今日阿漓'忘'了主子交代。”“忘了?”浓眉纠结起,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怎么你就不会'忘了'那什么'小铁哥'?”忍不住出口讽刺。
一咬唇,温柔面具再戴不住,申漓仰首一个狠瞪,倒没开口说什么,只递出了擦脸的巾子。
冷硬与她对视,娄宇衡几乎近似抢夺般拿过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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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忘。”带有血腥味的警告,也让申漓缩了下肩。
满意地见到她恐惧,他将巾子放入水中……
“啊!”惊吼声,盆子被推倒在地,他的双手浮现赤红色。
见他狼狈的,申漓知道计谋奏效,差点儿没笑出来。
“你!想烫死我吗?”他低吼,甩动双手冷却皮肤上的热度。
那盆水压根儿像刚烧开的,连一滴冷水也没加。
任他暴跳如雷,她只扮出无辜样。“阿漓先前告诉过主子了,我不懂服侍人。”一时语塞,想指责她是存心,又苦无证据,只能气闷地瞅她。
瞧了他一脸闷气样,她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娇弱身躯倒入娄宇衡怀中。
这快意至极的笑声,连呆子也听得出代表意思。
搂住申漓软若无骨的身子,他气不起来地叹口气。
“主子,您怎么不骂我呢?”力行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好得意地仰首看他。
这只是她原先要整他的计划的一小部分,看在两人“也算”有了夫妻之实,她就不实行其余诡计了。
小小报复下他羞辱的仇,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猜若现下要你清理书斋,你会把水泼在书册上?”他扯动唇角,半挖苦道。
摇头否认,她可爱书了。“我只会把几本古书'收'好而已,像什么'皇帝内经'、'九歌'之类的。”“女人还真惹不得。”自嘲一笑,他收紧手臂,让她凹凸有致的身躯贴合上他。
“以后,您还要我服侍吗?”自他怀中仰首,她得寸进尺问道。
“算了,你做好'庆王妃'就成了,星海、星河似乎顶喜欢你。”她“侍候”人的方式再多来几次,他有九条命也不够气。
狐疑望他眼,申漓小心翼翼道:“主子,您……和先前怪不同的。”原本对她代嫁一事,且又原为沈三采妻,他气得似要将人大卸几块喂鱼。如今怎么突然温柔起来?还“准”她当正名儿的“庆王妃”?
“申兄说了,错不在你……”说到一半,娄宇衡顿住,神色又复严肃。
瞧了他脸色,申漓了然道:“但我'曾经'嫁过沈三采。”见他欲答,她抢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属于'沈三采,您莫再提他,搞得我心里烦。”闷闷地枕在他暖厚胸壑上,先前好心情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永无止境的恨。
“讨厌又为何嫁?”抚着她细软发丝,未能释怀地问。
轻哼,她扁扁嘴反问:“您是因喜欢而娶我吗?”可使娄宇衡呆住了。
半晌。他老实一摇头。“是你有理。这会儿,我倒同情起沈三采来。”“是嘛!”撇撇嘴,明白他所指为何,可有些不快。
“可不?你这伶牙利齿的,他哪招架得住。”大笑着挖苦,很满意见她变了脸色。
咬了口,申漓转变话题。“您适才提到那两个小女娃,我能问几件事吗?”这是她今日愿意端水来的原因之一,经过一夜她快叫好奇心给淹死,才会反常起个大早。
谨慎地没立即答应,娄宇衡目带审视地瞅她。
总算,他不很甘愿地颔首。“就算不答应,你也会问吧!”带些自嘲。
不看可否,她首先挑了个小问题。“大姐……我是指王妃,怎么过世的?”“抑郁而终……因我时常不在府中。”答得很快,温哑声中没有起伏。
“就是害相思!”她迅速下结论。
“……也能如是说。”沉吟了会儿,他赞同。
第二个问题,就不太好开口,申漓迟疑了半天,衣带都给玩皱了,才问:“向总……是您兄弟吗?”“你怎么知道?!”寒了脸,他用力掐紧她肩头。
一扭身挣开他手,申漓蹙眉怨道:“别随意动粗,疼啊!”昨日激情已在她白玉无瑕的身上留下不少瘀青,今日又这么一抓,肯定也没好下场,可怜她。
“谁告诉你的?”不理会她埋怨,娄宇衡执意要问个水落石出。
“我猜的。他和您声音像、眼神像,所以啊!”投以不满的目光,嫌他瞧扁了人。
盯着她许久,娄宇衡一脸不善地问:“为何问?”“您先放开我。”她哄人似的,便要自他怀中脱出。
一使劲,将她搂得更牢,好温柔道:“说吧!我不会怎么着。”咕哝声,她认命道:“我猜……不,我知道您十分爱王妃。”“所以?”“您觉得孩子们是不是……”话倏地打住,申漓结起细眉思考要如何用辞。
讲白了,她怕自己说不出口;含混其辞嘛,又担心他太驽钝不明白。
这分寸拿捏还真难。
“孩子像芸娘,有不对吗?”心感到一阵刺痛,亡妻温婉秀颜浮现眼前。
他的白百合花,一生的伤痕。
当那日他千里迢迢自西疆赶回,她只剩最后一口气。
大夫说是因为寂寞而导致心情抑郁,终于药石无救。
遗下一双与她相貌雷同的幼女,他发誓不会再长时间离府,免又造成无可痊愈的伤痕。
然而身为庆王爷,又是密探副领,他力不从心。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责怪自己,让伤口越破越深……
没有察觉娄宇衡的心情,申漓自言自语地喃道:“就是像了才麻烦……”“什么麻烦?”他没漏听,冷着声问。
干笑数声,她轻移了移身子想逃远一些,却给一把抓回,钳制起来。
“这……向总的眸子和您一个样儿,而星海星河又早产……您又老不在府中——”不得已,她语中甚为闪避道。
“够了!”一声狂吼,吓住申漓末完的话。
娄宇衡狂怒的眸同猛兽般,恶狠狠瞅住她,暴怒地叫道:“你质疑芸娘不忠?”瞧了他模样,申漓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成,只能眨巴双眼望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但又何需开口?她明白,娄宇衡不是呆子,就算现下抵死不认,他又如何会轻饶她?
并没思索太久,她有些畏怯地颔首。“我……是质疑……”来不及做解释,他一掌击在桌上,坚固桃木桌…应声断成两半,她抽口气噤声。
“你?凭什么?一个以身体为工具的女人,没有资格质疑芸娘!”怒火烧去理智,他口不择言。
愕然消化完他丢来的指责,申漓也火上来。“你以为我愿意吗?你又明白赵芸娘多少?”“住口!”烈焰燃炙的双眸已渐不见理智冷静,疯狂取而代之。
他努力提醒自己要冷静,捏紧的拳关节已泛白,臂上青筋微露。
“偏不!你瞧不起普天之下的女子,又如何证实赵芸娘和旁人不同?她绝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吗?”非但不住口,她的言辞更尖锐。
“住口!”再次警告,不只对她也对自己。
“她是心甘情愿嫁与你吗?”全不理会他的示警,申漓过度冷漠地声音,丢出最后一个刺激。
怒吼声,娄宇衡再忍不住地挥出一巴掌。
失去理智后,他完全没控制力道,将申漓打飞出去,一头撞上台阶,如布娃娃般软倒。
过度冲击在她意识上切割出银白碎片,最后的意识是脑袋剧烈疼痛,便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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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仍炽,娄宇衡没留心到申漓的不对劲,忿忿地将砚台、笔墨等物品砸了稀烂,才坐回原位大口喘气。
“爹……”怯懦轻唤自门边传来,星河、星海惨白着脸,惊疑不定地凝视他。
父亲如此怒火盛炙的模样,她们未曾见过。
虽不明白为何,但瘫倒在地上的后娘,肯定脱不了干系。
听见幼女叫唤,娄宇衡的理智瞬间归位。
他扯出个僵硬笑颜道:“莫怕,过来吧!”点点头,星海牵着星河前进几步,停在申漓身侧,踌躇不前。
“怎了?”微感奇怪,他走上前。
“她动都不动,是不是受伤了?”星河蹲下身子,担心地直瞧她。
“没事,她装死吧!”冷哼,没发觉申漓渐弱的鼻息,漠然拉起女儿要走。
“但爹,后娘的头流血呢!”星河急忙扯住娄宇衡,慌张极了。
不很多的血,漫流在申漓异常苍白的容颜上,说不出的吓人。
一惊,他忙抱起她,入眼的是一道汩汩流血的伤口,横在额际。
“啊呀!”星海惊叫声,拿出身边帕子欲按在伤口上。
哪知扑个空,尚没能理清事情的状况,就只见到娄宇衡远去背影……
“海姐姐,爹的轻功真好。”星河拍了拍姐姐右颊,唤回迷失神志。
“是好,可爹要将后娘带去哪儿?”不乐地瞪着手中没派上用场的帕子,语气微愠。
耸个肩,星河道:“找屈大夫吧!”“啊!”了声,星河歪着头再猜。
“海姐姐,你想爹会找谨王爷来吗?”一拍手,星河忍不住喜上眉梢问道。
摇头否决,星海提醒道:“别忘了,爹只为娘欠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