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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锋在马路上走着,心里一直想着案子的事,他担心这个案子深入不下去,对不起方孚白的信任,心里便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走在市机关会堂门口,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神秘的举报人,想着他的种种特征。有时又好象想出了是谁,有时又觉得根本就没有这号人。正在低头纳闷,迎面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易书记!你在想啥呢?”
易锋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林奇。
易锋便热情地拉住老金道:“去去去,家里正好有两瓶高梁烧,我热两个菜,咱们好好喝两盅。”
金林奇推辞道:“这次就算啦,你心思那么重,太为难你了吧?”
易锋道:“不不不,你对我的工作那么支持,我今天正好又有一些事情要向你讨教呢。借着老酒,找你这个老领导聊一聊,不是正好么?”
曾经担任过青云市市长的金林奇,经易锋这么一客气,酒瘾也就真的勾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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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林奇年纪大,患有轻微的风湿和关节炎。易锋就向他推荐了浙江产的著名的五茄皮酒。象血液般鲜红而粘稠的五茄皮酒,略带药味,但也很好进口。
金林奇喝了口酒,道:“易书记,骆财生查完了,下一步该查谁了啊?”
易锋道:“下一步要查的人,恐怕我们青云市纪委就管不着喽。上面那些人,有的也非常腐败啊!”
金林奇道:“是啊,我们市里的党政一把手,黄伯昌、叶逢秋他们,都该好好查一查。你应该好好向上面建议一下,让上面派人来收拾他们。”
易锋道:“难哪!上次骆财生交代出祈成富的问题,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金林奇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现在纪委办案,想保密都难哩。祈成富这个鸟东西,他在青云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整天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他们夫妻俩都可以开银行了!”
易锋笑道:“他老婆本来就是交通银行的行长嘛!”
金林奇道:“她是不光在外面开银行,我看她家里面也可以开银行了。”金林奇伸长脖子,有点神秘兮兮地道:“易锋啊,你听说过没有?去年一个捡垃圾的跟着金显贵老婆的屁股后面,刚看她一包东西甩进垃圾箱就钻了进去,结果在一盒发臭的生日蛋糕里发现了厚厚一叠人民币,回家一点,刚好是一万块钱。还有一次,据说是春节过后,一个亲戚在自己开的杂货铺里帮助祈成富代卖几条大中华香烟。在青云做生意的两个小年轻刚好在这家杂货铺里一人买了一包。其中一个人在路上拆开抽时还不注意,回到家里继续找烟抽时,才发现里面尽是一卷一卷的钞票。当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杂货铺准备买下铺子里所有的中华牌香烟时,老板告诉他说刚才和他一起来买烟的另外一个人刚刚把所有的香烟买走。”
易锋道:“真是稀奇古怪,什么事都有,难怪老百姓对祈成富的举报不少。可祈成富这个人非常狡猾,现在纪委虽然查了,但也缺少有力的证据啊。”
金林奇道:“证据总会有的,我就不信他祈成富事情做得那么周密。”
易锋借机探道:“金主席,我听说青云市机关干部里面,有一个人曾经找祈成富帮忙过。他为了帮助自己的亲戚找工作,给了祈成富一笔钱,可祈成富至今还没有帮上忙,而且也舍不得退钱。我们听说过这事,可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金林奇拍了拍脑袋,道:“找工作?后来又没找到?好象听说过这事。”
金林奇喝了口酒,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道:“有个叫郑韩子的人曾经找过我。他是从部队转业的,在部队里是个技术副连。可是一直呆在家里,就是找不到理想的单位。现在企业形势不好,职工纷纷下岗,他最想去的还是机关里的行政事业单位,可行政事业单位现在编制卡得又紧,他找了好些人帮忙都没办成。开始,我也并不认识郑韩子。是我女儿单位里的一个同事介绍到家来的,她的这个同事是郑韩子姐夫的小舅子。郑韩子要我帮他去说一说,他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不管事的。我女儿也是碍于情面,才硬着头皮把人家带到家里来的。”
易锋道:“他现在在哪上班?”
金林奇道:“我也不清楚,可能还在家待业吧。我虽然没有帮助人家找到工作,可从我女儿那里听到了你刚才讲的那件事。我女儿也是听她的同事讲的。据说,郑韩子刚从部队回来时找过市委书记祈成富,花了不小的开支,但一直没有办成。我女儿说:‘人家许诺说,只要你帮助他进机关,他可以送你五万八万的呢。’易书记啊,你看,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借自己的老面孔去替人家说情,也没福气享用这几万块钱呢。啊,哈哈!”
易锋听了很兴奋,便继续问道:“这个郑韩子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在机关里工作?”
老赵道:“好象有,对了,听说他的哥哥在南郊镇当副镇长,名字也叫郑韩什么的,对,叫郑韩儿。这兄弟俩都是外地人,连名字都有点特别。”
雷阳县森林招待所看上去就象一座美丽的别墅。前几年,这里仅仅是雷阳林场的职工食堂,后来外面的客人多了,经过几次修建,终于成为一个普通又不太普通、平常又不太平常的好去处。
青云市南郊镇副镇长郑韩儿与易锋面对面地坐着,双方都在不经意地琢磨着什么。
易锋觉得郑韩儿长得有些傻楞楞地,况且他是揭露祈成富的举报人无疑,便开门见山地试探道:“听说你曾经为弟弟工作的事,找过祈成富?”
郑韩儿眨了眨眼,一字一句地答道:“找祈成富?没有,我没找过祈成富。”
易锋没料到他会这么坚决,便绕一个弯问道:“听说你和祈成富比较熟?”
郑韩儿道:“是的,我们是比较熟。祈成富是从东临县调过来的,我们都是东临人。见面时,我们都说一口地道的东临话。因此,我们是比较熟悉的。”郑韩儿忽然有些结巴,但还是傻模傻样地道:“不,不过,我没有为弟弟工作的事找过他。”
易锋严肃地道:“郑韩儿同志,你一定要实事求是向组织上反映问题。虽然我们不是调查你的问题,但不管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只要牵涉到你,只要你了解的,你都要毫无保留地向组织上说清楚。”
郑韩儿道:“那当然。知道了肯定说。”
易锋道:“听说,你不但找过祈成富,还在他身上开支不少?”
郑韩儿又结巴道:“没有,没有的事。我要是送钱给他,他干嘛不帮我弟弟安排工作?我弟弟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呢。况且,凭我和祈成富的老乡关系,要是有事求他,还用得着送钱么?”
易锋道:“那你究竟有没有找过祈成富?”
郑韩儿好象很委屈地道:“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找过他,送钱给他,他不会不帮忙的。我们是老乡,说话更要实事求是,我不能随便冤枉他的。”
接下去,不管易锋、蓝屏山等人如何劝说,郑韩儿还是一口一个不知道,一口一个没找过祈成富。
难道举报人真的不是郑韩儿?会不会是郑韩子?
被叫到森林招待所来的郑韩子,同样是一问三不知。
蓝屏山把举报人的电话录音一遍接一遍地播放着。
易锋皱着眉头道:“不象,这两兄弟的声音都不太象。”
蓝屏山两手插在裤袋里,在屋里转来转去。倪宜帮到卫生间里洗了几只苹果,一人一只地递了过去。他很随便地笑道:“很简单,要么是其他人,要么是他们中的一个人装出了这种声音。”
易锋道:“对,这录音里的声音有点沙哑,要说是装的,也有可能。”
蓝屏山道:“声音可以装,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差不多的。”
易锋道:“是啊,我们可以根据口音的特点,把这几句话仔细地分析一下,看看这种口音和郑韩儿兄弟俩是不是一样。”
接着,倪宜帮把带子倒到头,又重新开始放了起来。
易锋道:“注意,老百姓的‘姓’字,他念成‘行’。”
蓝屏山道:“还有,我姓叶的‘叶’字,他念成‘也’。”
易锋道:“9999的‘9’字,他念成了‘舅’。”
倪宜帮恍然大悟似地道:“呃,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个人说话挺有特点的。只要照着这种声音去找,不怕找不着。”
易锋建议道:“我们分两步行动。一方面我们再去了解一下郑韩儿这个人的情况。另一方面,我们把郑韩儿兄弟再找来谈一谈。注意,这回要偷偷录音。”
郑韩儿再次坐在易锋面前的时候,看上去仍然很平静,但脸色却与上次有些不同。
易锋要蓝屏山拿笔录纸做好笔录准备,然后故意非常严肃地道:“这次又叫你进来,为什么你知道吗?”
郑韩儿惶恐地道:“不,不知道。”
易锋问:“你,姓什么?”
郑韩儿傻傻地,答道:“我姓(行)郑。”
“你是党员干部,还是普通的老百姓?”
“我是党员干部,不能把对自己的要求等同于普通老百姓(行)。”
“你是哪一年提副镇长的?”
“我是一九九(舅舅)六年当副镇长的。”
“哪一年参加工作的?”
“我是一九(舅)八五年参加工作的?”
“你父亲姓郑,你母亲姓叶,是不是?”
“我父亲姓郑,我母亲姓吴,不姓叶(也)。”
“你母亲不姓叶?那你老婆姓叶,是不是?”
“我老婆也不姓叶(也),她姓张。”
蓝屏山和林朝虎在偷偷地笑。
不料,易锋忽然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厉声道:“郑韩儿,你站起来!”
郑韩儿更傻了,只得乖乖地站了起来。
易锋指着他鼻子,怒骂道:“你!你明明给祈成富送了钱,还给南州市纪委打了电话。为什么不承认?是不是心里有鬼?”
郑韩儿眨了眨眼,嘴巴张得大大地,象是犯了大错误。
易锋从他的脸色上进一步明确了自己谈话的方向,便继续骂道:“你还是不是个党员干部?还想不想当这个副镇长?是真的送过钱,还是在诬告人家?据我们调查,你对祈成富有些想法,乘他调走之际,胡乱编造事实,捏造祈成富的罪状,想把他搞倒是不是?”
郑韩儿木讷地道:“没,没这个想法。”
蓝屏山过来插道:“你老实交代,你给市纪委打的那个电话,是不是捏造事实?”
郑韩儿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打过电话。”
易锋道:“我问你是不是捏造事实!没有问你有没有打过电话!你有没有打过电话,我们早已调查清楚。市纪委信访室早就录了音,你打电话的地点和号码都已经查得一清二楚,难道还要我把调查的经过向你仔细说清楚吗?”
郑韩儿低下了头。
易锋见他有些承认的意思,便也平静了下来,耐心地问道:“郑韩儿,你说,你在电话里反映的问题,是不是你捏造的?”
郑韩儿眼睛红红地,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捏造事实。”
易锋道:“那你究竟送了多少钱?是怎么送的?请你把事实的前后经过老老实实向组织上讲清楚。”
郑韩儿道:“我,我没有送过钱。”
易锋道:“没有送过钱?那还不是捏造事实吗?如果真的没有送过钱,那也要说清楚。为什么没有送过钱却要说送过钱,为什么要诬告领导,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查清你诬告陷害领导的错误,对你进行党纪政纪处分,甚至法律上的制裁,也是我们的职责。市纪委虽然查过祈成富的问题,但如果有谁要诬告他,我们同样要查。如果祈成富真的没有什么错误,我们对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