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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儿倒在海卢宏身上，两人紧紧拥抱，亲吻着。书包 网 xitxt。com 想看书来喜书网
第八十四章 复仇的感觉（1）
小猫儿蜷在海卢宏怀里，像往常一样，手伸到下面，握住海卢宏那个东西。
只有把那东西握在掌心，小猫儿才会感觉安宁舒适。小猫儿慵懒甜蜜地呼吸，倾听着海卢宏的心跳。海卢宏的左手抚着小猫儿的肩膀，右手轻轻托着小猫儿的腰。小猫儿动了动脑袋，忽然看到海卢宏的胸膛有颗痣。
以前也注意到，她觉得很有趣，那颗痣微微发红，在海卢宏的胸口正中间。
小猫儿用舌尖轻轻舔了舔，海卢宏身子轻颤一下。
“舒服吗？”小猫儿吃吃笑着。
“舒服。”海卢宏低声说。
小猫儿往上爬了一些，凝神望着海卢宏的眼睛。海卢宏戴着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他的左手往上移，从小猫儿的肩膀到了面颊，轻轻抚摩着，光滑的肌肤温暖娇嫩，海卢宏的指尖竟有些发抖。
“鸭子，你的手怎么回事？”小猫儿随口问道。海卢宏的左手抚过面颊时，那个伤疤也在微微颤动。
海卢宏低声说：“以前受过伤。”
“怎么弄的？”小猫儿问。
“被一把刀扎透了。”海卢宏毫不隐瞒。
“谁干的？”小猫儿越来越好奇。
“一个人。”海卢宏说。
“废话。”小猫儿昂起头，大眼睛忽闪着。“我问是谁？”
“小康。”海卢宏说到这个名字时，眼里的邪气突然翻涌起来。
小猫儿注意到海卢宏的反应。虽然镜片上的反光遮住了海卢宏的眼睛，但她看得很清楚，海卢宏那对玻璃球似的眼珠变暗了。
“你会向那个人报仇吗？”小猫儿问。
“会。”海卢宏淡漠地说。他的语调变得僵硬呆板，像一块石头。在他脸上，麻木与残忍达到了一种境界，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疯狂的冷静。
小猫儿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因为“小康”这个名字在她的意识中，和成百上千万的人一样，毫无意义。小猫儿打个呵欠，重新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鸭子，这几天没人喜欢你的眼镜吧？”
“没有。”海卢宏说。
“没有女人跟你表示什么？”
“没有。”
“真的没有？”小猫儿紧紧盯住海卢宏的眼睛。
“不骗你。”海卢宏回望小猫儿。“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靠近我。”
“那就好，”小猫儿观察着海卢宏的神情，点了点头，在海卢宏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就放心了。”
她缩在海卢宏怀里，手掌仍然放在海卢宏的身下，握着那个东西慢慢睡去。
海卢宏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他的左手掌心隐隐作痛，外面的雨没有停，地下室越来越潮湿，湿气从墙壁缝隙渗出来，钻进他的骨头缝。
即使没有手上的伤疤，海卢宏也不会忘掉小康，伤疤只是加重了海卢宏的仇怨，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提醒海卢宏：向小康报仇！
但现在最紧要的，是向那三个闯入者复仇。他们毁了他的家。
海卢宏记住了他们——
老姜，猴子，刘洪。
三个可悲的垃圾！
…… …… ……
…… …… ……
第二天，雨没有停，持续下到晚上。五月下旬的天气反复无常，老姜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每次他毒瘾发作，第六感就特别强，有时甚至能听到哥哥说话。他哥哥跳楼自杀，已经过去三年多，不过哥哥说话的声音却和小时候一样，尖声尖气的。
毒瘾越来越强，老姜翻箱倒柜，找不到粮食。他涕泪横流，使劲打着呵欠，摇摇晃晃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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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并不老，三十七岁，毒龄四年，快把自己抽干了。昨天傍晚他和两个毒友去了吉祥胡同，那家的货品很正，就是价格太贵，只能当作点心尝一尝。今天晚上，老姜需要一次大众型消费。他从家里出来，沿着陋街朝前走，去找另一个毒贩。
四周回荡着雨声，老姜的长头发淋了雨，乱蓬蓬粘在前额，身上的衣服也湿了。
老姜没有注意到，僻街的拐角，有个黑色的影子潜伏着。
第八十四章 复仇的感觉（2）
【郑重提示】以下内容有暴力场面，不喜欢的同学，请谨慎选择阅读，谢谢：）
海卢宏穿着一件黑乙烯雨衣，光溜溜的脑袋暴露在雨水中，如一只黑色秃鹫，眼眶里弥漫着邪冷的雾气。
老姜出门之后，海卢宏离开僻街的拐角，慢慢尾随过去。老姜没朝后面看，他被毒瘾折磨得很痛苦，呼吸急促，只有一个愿望：粮食！
雨水打在海卢宏头顶，顺着光光的头皮滑到脖子里，无数细流在海卢宏脑袋上交织着，他的眼里充满冷雾。老姜在前面脚步踉跄，从僻街转进了小巷，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
路灯越来越暗，灯光反射着水光，照在墙边。
海卢宏突然加速，积水在脚下翻涌，溅起的水珠洒在身体周围。老姜听到一片水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团黑色影子扑来，仿佛一只大鸟朝自己俯冲，亮亮的黑乙烯雨衣划过一道光。雨中陋巷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四散飞溅的水雾中，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到了面前！
邪冷的眼神！
鬼魅般的身形！
老姜毛骨悚然，他的第六感果然生效了。他的胸口突然一阵冰冷，似乎看到死去的哥哥驾着五彩祥云来接他。
海卢宏顺手从地上捞起一个东西，狠狠抽在老姜的腰部。
“啊——”老姜怪吼一声。太痛了，那感觉就像公牛把它那玩意儿塞进了火炉。
老姜的肾脏痉挛着，灼热沉重的感觉向全身扩散，他倒退数步，仰面朝天栽到雨地里。雨幕在头顶旋转，仿佛一桶热油漆向他泼洒。
海卢宏扔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根钢钎。
钢钎落在地上发出“咣啷”一声，表明老姜的生命之钟走到头了。
海卢宏僵硬笨拙地来到老姜面前，居高临下望着这个吸毒者。雨水把老姜的全身浇透了，他徒劳地蠕动，想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海卢宏蹲下来，看着他。
老姜脸色青白，嘴唇哆嗦着问：“你……你是谁？”
“石佛。”
“你……你想干什么？”
海卢宏反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我想回家。”
“我也有家。”海卢宏注视老姜。
“那好……那咱们都回家。”老姜嘶声说。
“好吧。”海卢宏一拳砸到老姜脸上。
老姜顿了一下，他的五官仿佛软塑料，全部塌了进去。鹰勾鼻断成三截，鲜血从海卢宏的拳头下喷溅而出。这次海卢宏没有回避，任凭鲜血溅到雨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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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卢宏收回拳头，老姜才发出一声闷叫。他痛得失去了印象。第二拳继续砸在脸上。这一拳，把断了的鼻梁骨夯进了皮肉，把牙齿和舌头砸成一团。
更多的血喷溅出来，射到海卢宏的雨衣上，发出嗖嗖的锐响。血水在雨衣上蔓延流淌，被雨水冲掉了，黑乙烯雨衣仍然光亮如新。
海卢宏面无表情，第三拳砸下去，老姜的脸部凹陷变形，下巴翘起，长长的头发像稻草一样甩动着。老姜平躺在积水中，还有一丝残留的意识，感觉自己的脑袋正被一桶铅球捶击。
海卢宏一下一下砸着，像铁槌捣着一块面饼，他能感觉到骨骼皮肉与自己的拳头碰撞，这就是复仇的感觉。
良久，海卢宏站起身。
他没有再看老姜，也许已经把老姜的脑袋砸没了。
海卢宏抬头仰望夜空，飞腾的雨水接受他的膜拜。海卢宏伸开双臂，眯起眼睛，雨水全面清洗着他，把身上、手上的血和碎骨冲刷得干干净净。
然后，海卢宏睁开眼睛，走向小巷尽头。
他要赶往下一个目标。猴子。
…… …… ……
第八十四章 复仇的感觉（3）
【郑重提示】以下内容有暴力场面，不喜欢的同学，请谨慎选择阅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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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半，猴子刚睡醒，接到女朋友青青的电话。青青在酒店做服务员，很漂亮，朋友们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又黑又瘦的猴子？
无论多烂的人，都有人爱。这是真理。
青青约猴子看电影。
猴子不想去。“外面下雨呢，改天吧。”
“下雨才浪漫。”青青坚持说，“我好不容易休两天假，你陪我嘛。”
“那……好吧。”
猴子禁不住美人的纠缠，挂断电话后，他走进卫生间，从隐秘角落翻出一个小包，里面有他的宝贝粮食。他往静脉注射了冰毒，终于兴奋起来。闭眼享受了一会儿，一边吹口哨，一边换衣服。
他计划着，看了电影之后，还可以顺便做个爱，其实在电影院就可以做，黑灯瞎火很刺激，猴子和青青做过。
猴子拿着雨伞出门了。
他住的地方离马路较远，要想快点坐上车，必须绕近道穿过一片废墟。猴子打着伞，缩起脖子，加快步伐。
海卢宏站在路灯的柱子后面，看到猴子出来。
猴子踮着脚尖，趟过积水，雨势没有减弱，猴子朝天上望了一眼，哪有一点浪漫的迹象？女人都是疯子。猴子很后悔出来。他绕过几座破旧的平房，来到废墟。这里曾是一家工厂，倒闭以后变成了垃圾场。
雨夜中的废墟连成了一片，到处都是杂物，荒草半人高，在风雨中摇晃着。猴子朝不远处看了看，断墙起伏，如同巨大而丑陋的红砖怪物，瞪着黑洞洞的眼睛。猴子感到害怕，朝后退了几步，转回身，打算离开这里。
猴子猛的停住脚步，看到一个人站在对面，挡住了他的退路。
“谁啊？”猴子厉声问。他的声音颤抖、尖锐。
那人一动不动，身体微微倾斜，光秃秃的脑袋直插灰色天空，呈现出冷酷无情的姿态。黑雨越来越大，猴子的耳朵里嗡嗡直响。
雨幕中，那个影子朝这里移动，黑乙烯雨衣，一抹亮色摇晃着，雨水打在上面发出“悉悉簌簌”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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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紧紧抓着伞柄，头皮发麻，一股冰冷的感觉嗖地窜到了胸口，全身像掉进了冰窖，一时间手脚发凉，毛骨悚然。
海卢宏走近猴子，脸庞像一块墓碑。猴子明白了，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是来埋葬自己的！
海卢宏越走越近，雨鞋踩在烂泥中，发出咯吱吱的声音，如同一个人的血管在拧紧。猴子双膝发软，嗓子里卷起黏糊糊的灰尘，他拼命喘息着，忽然嗅到一种诡异的香味，甜丝丝的腐朽气味——看来真该戒毒了，不然幻觉太多。
海卢宏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望着猎物。猴子看不清海卢宏的脸庞，那张脸上似乎没有眼睑和眉毛，雨水淋在上面，迅速滑落，脑袋如同蜡质花生米。
猴子突然舞动雨伞，朝海卢宏抡过去。伞布在雨中发出呼呼的声音，海卢宏一把抓住伞尖，轻轻一带，猴子向前扑倒，脸埋进烂泥中。
海卢宏蹲在猴子身边，把他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