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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开门出去了。女主人把佳佳扔在沙发上任由她哭,冲到窗前盯着看,一直看到黄哥的身影出现在楼门,又消失在院子外面,她也蒙上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哭泣起来。
黄哥此去凶多吉少,我很着急又无能为力,我的意识跟着他,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渐渐地,我感觉到,真正的危险在他身上的那套西服,这身衣服多显眼哪。黄哥挤上了公交车,车上人很多,没有出事的端倪。下车处是火车站的广场,周围根本没有别的车开来,黄哥安全地下车,进到售票厅,顺利地买到车票,又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坐下。我舒了口气,但黄哥的危险并没有解除。我跟他在车上一直呆了够六七个小时,才在另一座城市的车站下了车。
危险的信号越来越强,我也越来越急。黄哥又上了一辆公交车,车上人不多,时间已经是午后,天气热起来。我靠近黄哥,努力使他身上变热。果然,黄哥拧了几拧身子,抗不住热,变把西服脱了下来,放在臂弯里。这时,我发现车上有一只贼兮兮的眼睛老瞅着黄哥,便心生一计,一个劲地在黄哥耳边念叨:“睡吧睡吧睡吧……”呵呵呵,还真管用哪,黄哥居然头一歪,头抵在车窗上,沉沉地睡着了。那小贼见有机可乘,偷偷靠上来,灵巧地把黄哥臂弯里的西服抽到自己手里。又慢慢挪向后门,一转眼,竟然把那件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大模大样的。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一只放在车顶架上的小箱子不适时宜地掉落下来,准确地砸在黄哥头上,黄哥怎么还能继续睡呢。他一下子惊醒,按着被砸的头,愣愣地看着落在脚下的箱子。一位农村大娘模样的女人挤过来,忙不迭地道着歉,看黄哥渐渐明白过来,她低声说:“快,你的衣服——”黄哥一愣怔,低头一看,手臂空空,忙抬眼四下张望。也恰在此时,车到站了,后门一开,身穿米黄色西服的小偷抬脚下车。黄哥着急了,大喊一声:“还我衣服!”拔脚便追。那小偷听到身后有人喊,慌了神,一下车便跑起来。别看黄哥愣呆呆的,行动起来却很迅速,几个箭步便下了车,一把揪住了小偷的后襟,西服本来没系扣子,小偷被揪,急于挣脱,身子拧了几下,西服便从他身上脱了下来。也就在此时,一辆白色面包车飞速驶来,将小偷准准撞上,身子斜飞起来,摔出老远,面包车只是晃了晃,没停,箭一般驶走了,周围的人发出乱乱的惊呼,黄哥被闪得跌倒在地,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惊呆了。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不忍看这血淋淋的场面,便回到家。听小英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不说话,不跑动,像傻子一样。”我愤然了,张嘴便哭,哭声嘹亮。她吓了一跳,怪怪地看着我,哼了一声:“一般大小,看人家对门佳佳,聪明伶俐。看你这样子,呆头呆脑,长大了也是个半傻子。”我暗自好笑,可怜的小英,你若是知道我刚才干什么去了,还会骂我傻子吗?
隔着门,我能听到柳贵在对门接电话,他的嗓门好高:“是吗?完成了?准确吗?好的,我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一定,说话算数!”接着是传来女主人压抑的哭声。我好奇,便又到了佳佳家中。
女主人伏在沙发上哭,拼命地耸动着肩膀,柳贵试图安慰她,想抱住她,她坚决地挣开,口中呜呜道:“我没良心呀,我罪该万死啊——”我对这一幕没兴趣,想看佳佳在做什么,四下寻找,发现她正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做着美梦呢,小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念叨着“爸爸——汽车——”
入夜,女主人安定多了,做好饭摆在桌上,小佳佳早就吃了点东西睡了。柳贵拎出瓶好酒,打开来放在桌上,和女主人坐定,倒了两杯。忽然,安静的楼道里传来腾腾的脚步声,一声声传了上来。女主人手中的筷子落到地上,脸煞白。柳贵奇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女主人一指门外,抖抖地说:“他——他——他回来了——”
“什么?”柳贵头皮发麻,手一抖,把端起的一杯酒倾倒在桌上,呼地站起。门外,脚步越来越响,很在节奏,清晰地往四楼上来。桌边的两人恐怖地听着,脚步挪近了门口,接着停了下来。柳贵低声问:“门锁了吗?”女主人抖抖地说:“锁——了——”接着是一阵静寂,接着门咔嗒一声开了,屋里的两人被定住般动都动不了。门越开越大,米黄色的西服——黄哥的身子挤了进来。
女主人拼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发出尖叫,柳贵跌坐到椅子上不能言语。黄哥煞白着脸,喘着气,没神没智一般,一步一挪地走近桌边,目光无神地看着两人。好一阵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两人的脖子像被人捏住提起般伸长,眼睛像被什么吸住一样,骇然地盯在黄哥身上。
黄哥嗅到了酒香,低下眼在桌上巡了一圈,抽动几下鼻子,把女主人身边的杯子端起来,送到灰白的嘴边,滋的一声吞了下去,然后手和空杯重重地落在桌上,眼睛又在寻找着酒。柳贵紧张地握着酒瓶,壮着胆给黄哥的杯里抖抖地倒满,黄哥一伸手,又把它全部倒入口中,空杯落回桌上,响声异常响亮,与此同时,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响,随即又有滚滚雷声传过。一道闪电贼亮贼亮的从窗外射入,打在白墙上,比灯光耀眼十倍,两人吓得发不出声,眼球突出,死死盯着黄哥,柳贵的头发似乎要竖起来了。
黄哥的身子晃了几晃,口中“呼——”地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珠这才转动了几下,哑着嗓子低低地说:“我今天——今天差点送了命——”
这话一出口,骇呆的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身子松弛了下来。
黄哥伸出抖索的手,颤着给自己倒一杯酒送下肚:“那场面——唉,吓死人了——”
“你没死——”女主人白着脸,“——没吓着吧?”她颤颤地伸出玉指,摸索着抚在黄哥脸上,手指抚过的地方,黄哥的脸色立刻由白变红。
黄哥又灌下一杯酒,猛地抓住那纤纤玉指,捂在嘴边狂吻着说:“差点见不到你们,差点回不了家啊。我不管什么事故不事故,证人不证人的,一下子跳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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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贵也长吁出一口气,尽管脸还是白白的:“天啊,可吓死我了。”
“你吓什么吓?”黄哥有了几分醉意,轻蔑地说:“你见着了吗,要不是这件西服——”
“脱了它!”女主人跳起来,三下两下从黄哥身上脱下那件米黄色的西服,扔到一边。
柳贵慢慢地仰一杯酒进肚,懒懒地转着空杯:“这是天意。”
“这样的事再也不能干了。”女主人坚决地说。
“佳佳——佳佳呢?”黄哥腾地站起,往佳佳的卧室冲去。客厅的灯照在佳佳的床上,佳佳睡得正香,小脸蛋粉白粉白的好可爱。他笑了,转身离开,口中说:“可惜,我没给女儿买到小汽车——”
以下的事与我无关了,我只能回家“睡觉”去了。
小铁人七
小英在我家照顾我已经###个月,无论如何,她还是很疼我的,我渐渐地对她也很有感情了。一个将近一岁半的孩子不可能不会说话吧,我就得说比较流利的话了,对此,母亲并不稀奇,小英却高兴得了不得,每当我清楚地喊一声“小英姐姐”时,她就笑着在我额上亲一口,弄得我痒痒的。她和我母亲说,孩子都这么大了,没个名字总不行吧。母亲叹口气,起名应该是父亲的事情呀,可现在,得由母亲来代办了。她皱着眉想了好久,才说:“就叫他小铁人吧。”呵呵,母亲没有忘记我过去的经历呀,那么,对我现在的表现,她是不是产生过怀疑呢?“小铁人?哈哈——”小英咯咯地笑着,举着我满屋转,她哪能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呢,只以为是母亲对我寄托了希望。
还有,我必须得离开童车了,再也不能懒懒地躺在里面任由灵魂出窍了。一岁半的孩子不会走路像话吗?当我看到邻居小女孩佳佳在院里玩时,也可以蹬蹬蹬地跑着去找她玩了。
会走路了,可以不用再让小英总抱在怀里了,十七八岁的她没那么大的力气总是抱着我呀。于是,她可以拉着我的手,到街上去转转了。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走更远呢。我也很乐意,因为毕竟我所获得的各种知识是模糊而朦胧的,到生活和自然中去进一步的认识,可以使它们清晰具体。
小英最爱去的地方是商场超市,在各种好看的衣服、首饰、洗涤化妆品和鲜美食物前久久驻足,流连忘返,偶尔也用她可怜的几个小钱给我买她认为好吃的东西。我并不嘴馋,但既然是孩子,就得喜欢这些东西,每次从她手里接过这些食物,都要甜甜地叫一声“小英姐姐”,看她脸上那种幸福的微笑。当然,有时在人少的地方,她也会骗我,说要尝一下这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让孩子吃,然后就狠狠地咬上一口,陶醉地留在口中品味着。
唉,要不是生在农村,要不是家穷,小英姐姐怎么会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当保姆呢?我经常告诉妈妈,小英姐姐给我买东西吃了。妈妈有时点点头,应上一声,有时当回事,叮嘱小英,让她别给我买假冒的和低劣的东西吃,也别买过期的食物给我吃,她全然忘了给我起名的缘由了。小英答应得痛快,但限于经济,还是偷偷地给我买了吃,有时还买了送给佳佳吃。这天,回到家,吃过午饭,小英洗锅,妈妈给我试一件新衣服,我说:“妈妈,小英姐姐又给我买东西吃了。”妈妈退后一步端详着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又重复了一次,妈妈重视了,问:“哦,好吃吗?”我点点头,又说:“妈妈,小英姐姐给我买过好多东西了。”妈妈又随口应了一句。我再次强调:“好多东西啊——”妈妈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也定定地看着她。她忽然“哦——”了一声,点点头。待小英洗完锅出来后,她打开抽屉,下决心般地拿出一张钱,叫声小英,塞到小英姐姐手中。
小英捏着钱,疑惑地看着妈妈说:“阿姨,这个月你给过我钱了呀!”妈妈点点头,说:“小英,你经常给小铁人买东西,你有几个钱呀?拿去,买件衣服穿吧,女孩子大了,要打扮得好看点。”小英看着手中的钱,笑了。
妈妈上班走,小英姐姐带我往超市去。小英紧紧地牵着我的的手,感动地说:“小铁人啊,你知道吗,你妈妈挣的钱也不多啊,她对小英姐姐真好啊。”我仔细地回想一下,妈妈依然年轻漂亮,不过好像她不怎么买新衣服了,只是去找那个小头目时才肯穿件漂亮的衣服,才肯把那条黄灿灿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原来妈妈也钱很少啊!那么,爸爸——我又一下子想起爸爸,他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哦。但我的意识告诉我,爸爸很安全,很好的。
牵着我的手,小英走过一个个琳琅满目的货架,贪婪地鉴赏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衣服,当然也在小食口货架上为我选择了鲜美的食物,但她却什么也没给自己买。我忍不住问:“小英姐姐,你怎么不买新衣服啊?”你看我问得多幼稚呀,就她手里那一百元钱,在这样的一个超市中,能买到什么样的衣服呢?小英姐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