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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哦,说错了,是根本就没菜,TMD,这是人过的日子?连劳改队都不如啊,当小蛋蛋捧着姐姐递给他的窝窝头狼吞虎咽时,唐生偷偷落泪了。
他不想看到这一幕,他到了堂厅,默默的拭去了男儿绝不轻弹的眼泪,这一幕给苗儿看见了,现在她还不明白大哥哥为什么会流泪,十五年后陈苗苗明白了,那时她以极其优异的成绩从中警内校走出来,就来到了‘大哥哥’的身边,接替了陈姐的工作,永远守护那个曾站在小屋里落泪的男人,有一种情,用一生都无法报答,那时陈苗苗知道他的泪有多珍贵
陈姐和汪楚晴回来了,她们手里提了不少东西,都是吃的,是从村里小卖店买的,其实也就是些方便面、榨菜、面包、火腿肠之类的,小卖店不比超市,卖的东西也不是很齐全。
她们走来时,苗儿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窝窝头出来,“大哥哥,你吃我的这份吧”
那双颤抖的小手,那张抹着柴灰的小黑脸,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多年之后仍清纯如故
陈姐和汪楚晴都咬着银牙,今儿在农家遭遇的这一幕,将永世刻印在她们的记忆中,在她们眼中那个似是玩世不恭的少年,眼珠子有显红,眼框有些红,之前明显是落过泪的。
唐生蹲下来,单臂搂着苗儿,接过了窝窝头,“嗯,大哥哥吃你的窝窝头,你和大姐姐她们吃方便面好不?”他说着就狠狠的啃了一口窝窝头,起身转过头去,任凭热泪盈眶。
我TMD今儿可丢人了,不敢说自个儿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也不至于三番两次的落泪,却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汪楚晴真正感受到了他心里的纯真和善良,他原来不是二世祖。
他心中藏着真正的情怀,他心里装着穷苦的人,也许他赚钱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更好的生活,是真的想把这个社会的贫困现状彻底改变,很多年之后,汪楚晴说‘我没看错唐生’;
对陈秀莲三口来说,今儿改善了生活,唐生把窝窝头全包了,让陈秀莲和孩子们吃一碗香喷喷的红烧牛肉方便面,陈秀莲是含着泪吃了半碗面,她心里满满的,有的只是感动。
饭后陈姐也给她看了看病况,总之情况不乐观,送最好的医院治疗,兴许还有得救吧。
“苗儿,领着大哥哥去一趟三狗蛋家吧,我必须去见识见识这个新世纪的狗支书。”
唐生脸色一片的冷肃,在苗儿的引领下,踏着夜幕飘荡的雪花,一行四人出发了。
陈姐和汪楚晴跟着,看唐生的神情是准备给陈家讨个公道的,“唐生,你有点分寸。”
唐生握着苗儿的手,大步流星,另只手伸出来接着飘荡的雪花,让它们在掌心融成水,他冷冷的道:“近四月的天气很少飘雪了,至少二十年没有过这种天气了,今儿却让我们赶上了,有奇冤,也许在这个日子,不光是飘雪,还会飘血吧?我不敢保证这一点,真的”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森寒的杀机,生冷的硬,比此刻的天气更冻人,汪楚晴心里失惊。
踏进狗支书院子时,就看见灯火辉煌的屋里几个人在交杯换盏,酒兴正浓啊?打扰了
第一卷 那年十七岁 第0369章 寒雨夜、惊心血变
第0369章 寒雨夜、惊心血变(3)【第2更】
雪片子还在飘洒,狗支书的院子里覆盖上白白的一层,当他们听见院里狗叫的时候,知道有人进来了,一条笨狗拴在低矮的狗窝旁,露出一付狰狞的凶相,龇牙咧嘴的汪汪叫着。
坐在炕上的几个人一齐回过头往院子里望,借着屋檐下的灯光能看清走进来的四个人。
人家是三间新的砖瓦房,哦,应该说不新了,几年前就盖成这样了吧,只是和苗儿她们家比太‘新’了,门前庭的空地都是用水泥打出来的,门窗明亮,一看就是村官的家舍。
苗儿瘦弱的身子朝唐生靠了靠,“大哥哥,一会他们放狗的时候,你抱我行不行?”
“苗儿不怕,放狗算什么?放人都不惧他们。”唐生一弯腰就把苗儿给抱了起来。
屋里的人看着进院的几个陌生人也是一楞,今儿个公路上出了事,不少车绕道进村,又因为有一辆车陷在村口坑里,雪又大,后面的车全堵了,进村借宿避这夜风雪的人真不少。
咦,不对,怎么那个男的抱着陈秀莲家的苗苗?倒是说那个女人可不错呀?城里的女人就是够水灵,看人家那样子?看人家那条子?TMD,比咱们村那些连妞妞罩都懒得戴的女人强太多了啊,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诱人惹眼呢,下去看看,是来借宿的还是来做什么?
呼噜呼噜的炕上几个人全下来了,迎接城里美人儿嘛,积极点好,三狗蛋也下来了。
唐生他们压根也不准备进家去,只是走到屋檐下瞥了一眼炕上的席面,肥酒大肉的,不能说太奢侈吧,必竟2005年了,农村人的生活也提高了嘛,人家还是支书呢,不算太过份。
可过份的是他不该苛扣乡里面给陈秀莲家的困难补助,从这件事上能看出来,三狗蛋这个支书不是什么好鸟,老支书因为替陈秀莲家鸣不平,竟给三狗蛋的弟弟四狗蛋打瘸了腿。
王法在哪?公道在哪?乡政府的人全TMD是吃干饭的?拿着国家的俸禄,不管民生饥苦,再纵容这些吸食穷人血髓的蛀蛆为祸乡里?他们的素质和觉悟就这么低?就这么大胆?
披着衣裳出来的四五个人都站到了屋檐下,他们簇拥着中的三旬男子,头半秃,一脸肥肉,浓眉大眼的,吃得满嘴还在流着油呢,想必,这一位有派头的就是三狗蛋支书了吧?
“我说,你们是做啥的?来借宿啊?我家屋子也不大,刚够安顿两个女人的,嘿”
唐生对他已经再动不了多大的火儿了,望着他时好象望着一具没生命的腐尸,他来就是讨问几句话,对这个狗支书一出口就敢调侃陈姐和汪楚晴二人,他真的没再增加多大的气。
他反而是心平气和了,“村支书是吧?我是替陈秀莲家来问一问,她家的困难补助呢?”
这话一出口,气氛就不同了,原本以为这三个陌生男女是来借宿的,怎么是来替陈秀莲家的讨困难补助吗?头给门挤坏了吧?三狗蛋身旁的四狗蛋冷哧道:“她家的事和你有关?”
“我看是老瘸子又给哪通风报了信儿,这年头儿不知死活的人多了?”另一个歪着膀子的汉子不屑的这么说,老瘸子指的是给他们打瘸了腿的上任村支书,“不想惹事你们就走”
唐生还是冷冷的望着三狗蛋,苗苗已经吓的小脸苍白了,搂着唐生的脖子还不住的抖。
“陈秀莲家的困难,村里人都知道吧?村委会苛扣她家的那点补助,过份了吧?”
“管你个鸟事?城里的人怎么着?想管俺们乡的事?你算个老几啊?”四狗蛋开骂了。
三狗蛋拔拉了一下弟弟,上下打量了一眼唐生,迈前一步冷笑道:“你哪个眼看见村里苛扣陈秀莲家的补助了?谁和你说的这话?你叫他来对质对质,我告诉你,别在这血口喷人,老子是村委会的支书,是乡政府委派的正经村官,不是让你来诽谤的,你别找不自在啊”
“乡里乡亲的,有困难不该帮吗?村民们选出的村官不就是为大伙服务的吗?”
唐生仍旧心平气和的讨公道,他不急,他一定要看看这全狗支书的心有多黑,有多脏
“你扯什么蛋?村民不为村里做贡献,帮什么?那个女人躺在炕上连自己都料理不了,村里能指望她什么?村委会工作忙着呢,谁有功夫天天去帮她?她男人都不管,让谁管?”
“村支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做为村官,你更该发动大伙去帮助困难户对吧?”
“哈哈哈,你更扯的远了,谁家不困难?我家还困难着呢,也没见GCD帮我,陈秀莲自己的男人抛下她们妻儿的都颠儿了,让村委会管?我管她个球,我又没睡过她,是不?”
这是个活牲口吧?三狗蛋咧着嘴,继续道:“小伙子,我不管你是哪的,陈秀莲家的事你少搭揽,你管不了,你想管你领回家去,话说那女人没得病的时候还真是俺们村的第一美女,现在剩下半口气了,真的没人想看她了,她早死几天村里有些声音还能早平息几天”
陈姐的粉拳已经攥的咯吱咯吱的响了,汪楚晴也恨的牙痒,不是亲眼见,她真不相信。
唐生更没什么气了,更平静的道:“村支书,这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她们总该管吧?”
“这话说的我更不爱听了,那俩娃真不是**下来的,跟我没球的关系,话说村里的困难户多了,上面就拔那球大一点钱,够做啥的?总得先照顾对村里有贡献的村民吧?你说这俩娃不用吃饭啊?村委会哪来的闲钱养活她们?就拿这个丫头来说吧,我看她就不是个好东西,贼骨头是天生的,给我家狗咬成那样还要抢吃的,我还真佩服陈秀莲这个闺女,我家倒也不差一口气的,可我家不是养了条狗吗?剩饭剩菜的全给它了,你使好心就收养她们吧。”
“三哥,少说他们说废话,轰出去吧,扰人酒兴,在咱这村儿,轮得到他们说话?再叽叽歪歪的把你扔地窖里去,快快快走,MD,真败兴”四狗蛋横眉立目的,要揍人的样子。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又进来人了,是个瘸了腿的老头儿,大家回头时,才发现院门外围了一堆人了,都是左邻右舍的,听着有人在支书院里吵闹,一个个全来看热闹了。
老支书也是听人说了这事急急忙忙赶来的,一进院他就喊上了,“三狗蛋,你个牲口,你有种把我这把老骨头喂了你家的狗,陈秀莲家三口子天都可怜,你M的良心让狗吃了?”
“老王八旦,你又死出来吠嗥个啥?老子把你另一条腿打断,”四狗蛋又去操棍子了。
“小畜生,你爷爷把腿就给你放在这,你不打断了你不是你M养的,”老头须发皆张,一瘸一拐的过来,四狗蛋已经从屋檐下操起了棍子,还在撸衣袖呢,“你以为老子不敢?”
四狗蛋是何等的嚣张,远近闻名的第一号恶霸,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啊。
“老球囊子,打死你算个啥?老子这几人在乡里打死了几个刁民你不是不知道吗?多你一个不算多,**小孙女的,把你的老脑袋伸过来,看看老子敢不敢给你开个大窟窿?”
老支书走过来了,面色铁青着,灰暗色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四狗蛋,脸上居然有笑容。
“小畜生,你爷爷这条命当初打小鬼子时也没丢了,还真能坏在你手里?你算个啥?”
唐生抱着苗儿转过了身,迎着老支书过去了,同时望了陈姐一眼,那一眼望的很坚定。
“楚晴姐,往后退一退,别溅上畜生的血”唐生随手拉着汪楚晴的手一起往后退了。
四狗蛋操着棍子过来时,就瞥见陈姐从怀里掏出了枪,他感觉有一点不真实,其它人也一样,看到陈姐手里的银色手枪时,第一个念头一惊,枪?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头?有枪?
“城里来的*子,掏出枪吓唬你老子?来来来,朝这开一枪?敢开我叫你奶奶也行。”
四狗蛋一惊之后又狂笑了,用力拍着他的胸脯,叫陈姐朝他那里开枪,他怀疑她敢不?
不过他想错了,错的太彻底了,陈姐举起的没朝他的胸脯打,而是瞄上了他的脑袋。
砰结束罪恶生命的枪响划空了冷寂的夜空,所有听到、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吓的腿抖了,四狗蛋的仰面栽倒,砸的地砰然巨响,额心处一个殷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