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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邪恶的化身,咬着牙齿,伸出双手来拍打那只蝴蝶,他看到两只手掌都沾了蝴蝶的粉末,那只蝴蝶被拍得稀烂,沾在右手掌心上。他想起他以前买过不少蝴蝶,为什么对蝴蝶这么迷恋,难道是因为车婉婉身上纹了一只蝴蝶?他奇怪这只蝴蝶的突然出现。他对这只蝴蝶抱着敌视的态度,但很快转变了念头,他觉得一只蝴蝶也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为什么一只蝴蝶就不能出现在干净的世界?有时我也不过是一只蝴蝶,一只拍打着可耻的翅膀的蝴蝶。然后他低下头,平摊手掌,看着那只蝴蝶,仿佛它就是车婉婉——此刻车婉婉躺在他手掌上,用一种嘲弄的目光看着他……车婉婉,她从来不在乎我的感情,她从来不了解我,她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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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的毁灭(3)
他猛然把那只蝴蝶放进口里,用力地咬啮那只蝴蝶,他听到牙齿响动的声音,一种激情包裹了他,他感觉那只蝴蝶转化成一种哭泣,那是他内心的哭泣。激情渐渐消耗,然后他呕吐起来,他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咬啮一只蝴蝶。这使他惊恐起来:难道我在玷污我的感情?这一刻是真实的吗?可能吗?我不过是活在我的幻象里?就像那些梦故事包裹了我?
在他忘掉她以前,他想他应该给这个世界一个惊喜:所有梦境都意味着罪过。情感是一种罪过。这时他才想起今天是圣诞节。他感到焦灼,这个城市沉浸在圣诞节之中,他却沉浸于杀戮的情感当中。你是野心家、杀人犯、绑架者、情圣、梦幻人……王中维感觉内心有几个自己在打架。有时他不清楚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也许他在寻找梦境。对他来说,爱情永远不是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会迷上了车婉婉。最初他想占有她,占有她的财富和心灵,现在他却陷入了她的世界。在她的冷漠之后,他开始了这种尴尬的想象,他不是拥有了她的爱,而是拥有了她的嘲笑。这不是一时冲动的想法,是他的世界,是绝望的镜子,是开往死亡国度的地铁……他试图掐灭他的想法,却看着他的思绪随意飘浮。他一直以为他是个恃才放纵的人,现在却陷入了对一个女人的情感中。他逐渐屈服于她的眼神,现在他输了,他在她面前是一个懦夫。爱情让他沦为一个懦夫。他听见他的心在黑暗中搏动,无法融入宁静。
最后的拥抱(1)
他看到造梦古堡顶着晚霞,在黄昏中有一种悄悄升起的感觉,他想到王中维那张阴冷的脸,他阴冷的脸上有个故事,看起来完全可能的毁灭的故事。
整个K城似乎被掀翻了。K城电视台播放造梦工厂被查封的消息,播放造梦工厂绑架人的罪证,还采访了一些曾经吃食梦之丸的人,他们都惊惶地表示愤怒;镜头展示玫瑰车间的场景、造梦古堡奇形怪状的建筑;还出现车婉婉被捕的情景,她被警察捉进警车时,神情冷漠,目光阴冷;另外,还发出通缉令,通缉另一名主犯王中维。警方表示能够侦破造梦工厂犯罪的事实,是经过长期跟踪取证,并派出卧底潜入造梦工厂。由于造梦工厂有着严谨周密的组织,而且在政府部门有他们的党羽和保护势力,所以侦查一度陷入困境,但警方凭着正义的力量,冲破了种种阻挠,终于一举破灭造梦工厂……K城电视台还报道了警察崔天平英勇殉职的事迹,崔天平为了追缉造梦工厂的头目黑骷髅,在重伤的情况下击毙了黑骷髅,崔天平最终因失血过多而光荣牺牲。
整个下午莫飞在他的出租屋发愣,他知道江雪已经失踪了,在此之前她把造梦工厂的犯罪证据的光盘交给了警方。江雪留给他一封信,其中写道:莫飞,我感谢你对我的爱,是你让我有勇气面对真实的我,也有勇气把造梦工厂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我希望你不要再吃食梦之丸,不要变成狼人,成为一个人不是比成为一个狼人更好吗?可是我感觉到我是一个充满罪孽的人,我杀过不少人,我不敢面对你的爱;我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珍贵,是因为有你的爱的存在,也许有一天我变得更加真实,我会去找你……
那时候,莫飞站在窗前,拿着那副茶色的太阳镜,慢慢地抚摸镜片。他猜想她会去那儿,也许就隐蔽在这个城市,对于受过特工训练的她,要躲避警方她应该做得到,他想象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然后他想到崔盈,她被王中维绑架了,她会去哪里呢?警方没有在造梦工厂找到她。王中维会把她怎么样?然后他想到了王中维,同样失踪于这个城市,他丧失了造梦工厂,还能成就什么呢?他也许有无家可归的感觉?透过窗子,莫飞看到院子里的紫荆花开得浓密,吁了一口气,倚在窗前,看着天色一点点地变化。他看到造梦古堡顶着晚霞,在黄昏中有一种悄悄升起的感觉,他想到王中维那张阴冷的脸。他阴冷的脸上有个故事,看起来完全可能的毁灭的故事。
莫飞没有想到王中维会出现在他的出租屋。那是黄昏的时刻,王中维来了。王中维穿着一套白色西服,看上去文雅。
莫飞盯着王中维,发现王中维的脸明显瘦了,眼睛陷了下去。
“崔盈在哪里?”
“她从造梦古堡逃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没有来找你吗?”
王中维看着莫飞,语调冷静。
“你为什么要绑架崔盈?”莫飞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王中维眯上眼睛一会儿,然后睁开了。
莫飞说:“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
王中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嚓地弹出刀身,刀锋亮晃晃。他看着刀子说:
“如果你想杀了我,可以拿这把刀杀了我,我绝不会还手。我绑架了崔盈,我很抱歉,说真的,我喜欢她,希望她还活着,我不想她死了,宁愿我死去。”
王中维突然把刀子朝他的左臂戳去,鲜血一下子染红了白色的衣服。他呻吟一下说:
“这一刀是献给崔盈的,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扎下去,你如果觉得不解恨,也可以拿刀子扎我。”
莫飞摇了摇头,咬着牙齿说:“你是不是疯子?”
王中维拿着那把还滴血的刀子,说:“我说过,疯狂是我们的本质。我们不过是为快乐而活着,你应该可以理解我。”
莫飞说:“现在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来找快乐吧?”
王中维笑了笑说;“我想见一下你,你是我惟一的朋友。当然现在朋友这个词可以抹去,也许你是我惟一认识的人。”
莫飞说:“我真的希望我从来不认识你。”
王中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把滴血的刀子,眯上眼睛舒了一口气,然后盯着莫飞说:
“也许这是宿命,我们注定是认识的,就像你父亲害死了我母亲。这两天老梦见我母亲,我很想去陪伴她……
王中维转过身子,看着墙上那幅油画,说:“背向世界的爱情,这个名字起得好。莫飞,我知道你喜欢江雪。如果有一天江雪被警察抓住了,你会不会想方设法救她出来……我从来没有怀疑我的才华,可是想不到输在江雪手上,我不恨她,真的不恨,她把造梦工厂的犯罪证据给了警方,是正确的。造梦工厂留在这个世界,只会害死更多的人。也许我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我应该早一点死去,早一点去陪伴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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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拥抱(2)
莫飞看着王中维的背影,看着他左臂的血不断滴在地上,叹了一口气说:“你要不要包扎一下伤口?”
王中维转过身子,看着莫飞说:“莫飞,你肯原谅我了。我知道你是心肠软的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就是想感受一下疼痛,我犯的罪孽应该挨千刀……你现在手中还有几颗《莫扎特的玫瑰》?”
莫飞说:“你现在还眷恋梦之丸?”
王中维说:“梦之丸是我的梦想,是我惟一的呼吸……告诉我,你手上还有几颗《莫扎特的玫瑰》?”
莫飞说:“还有三颗。”
王中维吁了一口气,说:“很好。把它们都给我。”
莫飞说:“你拿来干什么?”
王中维说:“当然有用。你放心,我不会用来害人,我是快死的人,只想用它们去救人。”
莫飞说:“你去救人?”
王中维说:“是的,去救我的爱人。你知道吗,我的爱人就是车婉婉,我要变成狼人去监狱里救她出来。如果我吃下这最后三颗梦之丸,就会变成狼人。”
莫飞说:“这三颗梦之丸能让你变成狼人?”
王中维说:“嗯,我要每天凌晨吃一颗,到第三天凌晨才能变成狼人,到时我就可以去监狱救出车婉婉。”
莫飞把《莫扎特的玫瑰》的盒子递给王中维,说:“把这三颗梦之丸给了你,不知道是害了你还是……”
王中维扔掉手中的刀子,捧着《莫扎特的玫瑰》的盒子,看着盒子里的最后三颗梦之丸,他的手在颤动。
王中维说:“莫飞,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朋友。可是我内心一直逃不过你父亲害死我母亲的事情,你知道我很爱我母亲……其实我很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情景,那时我们玩得多么开心……莫飞,谢谢你。”
莫飞看着王中维的眼里闪出泪花,事实上他不知道此刻为什么会对王中维这么好,还把最后三颗的《莫扎特的玫瑰》送给他。
“莫飞,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莫飞冲王中维嗯了一声,看到王中维带着微笑朝他走过来,搂着他的双肩。莫飞能感觉到王中维两只手在颤抖,然后抬起头,看到窗外的天色昏暗下来,造梦古堡上空的晚霞几乎消失了,天边惟有一抹淡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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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1)
一种微妙的声响弥漫在他俩中间,只有绝对的爱才是永远……大海蓝得醉人,就像一朵绽放的花朵,那里将绽放我们的灵魂,绽放我们绝对的爱……那些梦故事随风而去,甚至连故事的锋芒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了一个悲壮的结局,这是他一直渴望的。
王中维拉着车婉婉的手,狂奔起来,他听到她的喘息声跳动着,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随时都将蹦出来。直到站在山崖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见沿岸的峭壁散着黄色的光,他抬起头,看见太阳闪出一个个光圈,在他眼前跳动。警车呼啸着从山脚冲了上来。
现在他们从监狱里逃了出来。王中维昨夜变身为狼人,从监狱里救出车婉婉,那时他看到车婉婉惊惶地尖叫起来,他说我是王中维,不要害怕。车婉婉没有想到王中维会变成狼人救她出来。看着穿白色西服的狼人,她才隐约从轮廓中辨认出他是王中维。此刻已经是早上六点,王中维从狼人变成了一个人。车婉婉看着王中维那狼人的脸突然消失,变成一个正常人的王中维,禁不住惊叹起来。
悬崖在王中维的眼前垂了下去,只要他纵身一跳,海底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然后,他看着车婉婉,朝阳照亮她苍白的侧面,另一侧笼罩在阴影中,风吹过,掠过发梢。寂静覆盖着她和他。在这个山顶上,他们就像朝阳下两颗微弱的光斑。他想他们会像落叶一样飘下海里。没有什么能抗拒他要跳下去的信念,仿佛某个回声在他耳畔响起,跳下去,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