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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克豹双眼瞳孔收缩又放大,放大再收缩。他难以置信地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呈现在面前的场景,却无比残酷地没有出现丝毫改变。克豹如遭雷击,丧魂落魄地向前踉跄走了几步,突然间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悲愤怒吼。吼声余音未消,他已然纵身向前扑出,将萝拉的尸体抱入怀内,然后小心翼翼地拣起那个眉目宛然如生的人头,将它接回到尸体的脖子上面去。也不顾自己身上也还有伤,克豹豁尽全力,发动了磁场转动——“细胞重组”。
没有用,根本没有用。一具生机完全断绝的尸体,不管再怎么努力催动“细胞重组”,也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去将已经熄灭的生命之火重新点燃。哪怕灌输进再多力量,也只似石沉大海,不会有任何反应。然而,克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死心,拼命压榨着自己,继续那注定徒劳的努力。滚烫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内冒涌流淌,他声嘶力竭,大叫道:“蓝海,你他妈的王八蛋,还呆在哪里干什么?赶快过来帮我!你不是有二十五重天最强力量吗?立刻用它来救人啊。再迟的话,萝拉就……萝拉就……”
蓝海叹一口气,摇头道:“现在已经太迟了。克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蓝海自己也觉得有点怪怪的。毕竟,自己是作为萝拉公主的夫婿,才有理由入主极北帝国的,即使这只有一个名义,彼此根本没有发生任何xìng实质关系,但在极北帝国的人民眼中,双方始终属于夫妻关系啊。那么现在自己死了老婆,怎么反倒是克豹显得更加伤心,而自己作为当事人,反倒出言去安慰克豹?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从那天在地球的草原上,那场人为安排的邂逅开始,蓝海就始终觉得这女子心计太过深沉,完全属于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xìng格。故此下意识地就对她存在有某种程度的反感。
而克豹则对萝拉一见钟情。为了萝拉,这头向来桀骜不驯,喜欢独来独往的豹子甘愿戴上笼头,非但丝毫不计较先前被萝拉出卖,险死还生又沦落为阶下囚的事,甚至还劳心劳力地为极北帝国卖命。所以,假如论及对萝拉的爱,蓝海自问绝对只会被克豹甩开九条街。
或许,克豹和萝拉才是彼此的真命天子;或许,在这段关系里,蓝海根本是个多余的外人;或许,没有蓝海的话,克豹应该可以和萝拉结成正式夫妻,生儿育女,白头皆老;但也或许,萝拉这红颜祸水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将克豹扯进被毁灭的深渊,害得他国破家亡也说不定。
不过到头来,或许始终也只是或许。随着萝拉死去,过去与未来的一切可能xìng也全部被断绝,再没有机会变成现实。至于那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而作为一名对萝拉毫无感觉的外人,去安慰一位对萝拉一往情深的痴情汉子,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都应该属于理所当然吧?当然,这种理所当然的本身,也稍微显得有些荒谬就是了。
逐渐冷下去了。很快地,尸体的皮肤已经失去所有热量,变成冰块般寒冷。而与此同时,克豹也终于意识到萝拉确确实实已经死去,再没有任何被救回来的可能。悲伤转化为仇恨,促使他用力握紧拳头,哪怕指甲深深刺进自己掌心,鲜血迸流也仿佛全无所觉。双眼通红的愤怒野兽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是谁?究竟是谁干的?他妈的哪个狗杂种,竟然下手杀了萝拉?老子若不将他碎尸万段,便誓不为人!”
“段霹雳。那个手里提着刀,面颊处有道红sè伤痕的家伙。”说话者是姿七八郎。在场众人当中他虽然实力最低,但观察力却最细致。他屈膝半蹲,仔细观察着尸体,随之用力点了点头,道:“不会有错,肯定是他。伤口切面这样光滑平整,必须有极锐利的神兵,再加上极高明的刀法相互配合。而那个段霹雳,边符合所有条件。如果这不是他干的,那么大人和克豹武神,我愿意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
“段霹雳?是段霹雳?好啊,好啊!段~霹~雳~!”克豹仰天狂吼,仿佛要将自己满腔悲愤尽数贯注在这一声吼叫当中,然后全部发泄出来。巨大声波震动四野,甚至连天空的云层也随之颤抖起来。喉声余音未消,克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怀里那两段尸体,“嚯~”地挺身站立起来,将本身还剩余的十六重天磁场力量催谷至颠峰极限,将自己内心那份仇恨与愤怒半点不作保留地传送出去。而只要同样是磁场强者,只要还停留在这颗星球上,则无论他们此刻到底置身于什么地方,都一定可以感觉得到克豹的决心和杀意。
“段霹雳!西门鸣!你们两个扑街冚家铲将会不得好死!人类历史上所有曾经存在过的酷刑,老子都会在你们身上一一试验清楚,最后再找来四百个基佬将你们狠狠cāo到爆肛而亡。什么西方垃圾国,更会鸡犬不留,被老子我统统杀尽杀绝!听清楚没有?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狗杂种,到底听见了没有啊?”
蓝海伸手按上克豹肩膀,沉声道:“冷静一点,冷静下来啊克豹。继续这样冲动的话,你非但报不了仇,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危……”说话还未讲完,红着双眼的克豹突然转身,一把抓住蓝海的衣襟将他扯过来,咆哮道:“蓝海,假如你还是个男人的话,现在就立刻和我一起去西方垃圾国,杀光那里的人。”
蓝海皱皱眉头,安慰道:“你受伤不轻。继续强行催谷的话,肯定会留下暗伤隐患。将来发作起来,后果肯定不堪设想。所以别再勉强自己,先回去极北皇城,好好休养吧。报仇的事,咱们……”
“休养?还休个屁的养!”克豹怒吼道:“什么暗伤隐患,将来的事老子管它娘的。不能亲手替萝拉报仇,我做人还有什么意义?推三阻四,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替萝拉报仇了?扑街!”他越说话,火气便越大,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不由分说就是一拳头挥出去,想要打掉蓝海的满口牙齿。
克豹这记被怒气影响的拳头,虽然力气够大,可破绽也足够多。蓝海若要反击,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得到。但考虑到克豹已经被怒火烧得有些神智不清了,蓝海也不愿和个疯子计较。而他更加不愿白白吃下对方一记重拳,当即挥手拨开那只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向后退开两步避过拳头,皱眉道:“克豹,你确实需要休息啊。好好躺下来,睡上一觉再说吧。”身影晃动,立刻化为一缕轻烟从原地消失。
下个刹那,蓝海形如鬼魅般再在克豹身后出现。不假思索就手起掌落,斩上了克豹的后颈。掌上力量使用得恰到好处。再加上克豹神智混乱,以至于连运功抵抗都似乎不会做了。故此蓝海一掌下来,他当场便嘿声闷哼,向前扑倒在尘埃之中,彻底不省人事。
眼见克豹被打晕,姿七八郎随之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这场大战打了这么久,反反复复地几经波折,好不容易方才尘埃落定,说实在话,他实在不胜负荷,甚至隐隐有些害怕厌战的情绪了。假如真按照克豹所说,又要再杀过去西方圣国报仇,那么肯定又是另外一场大战。即使有蓝海这位绝顶强者坐镇,能够保证极北帝国必胜,却又有谁可以保证绝对不死人呢?看看四周,银狮以及“四虎”的尸体都还躺在那里。这次是他们,下次可说不准就论到自己了啊。
姿七八郎畏惧厌战,其思想并没有刻意掩饰。蓝海感觉到似乎有异常,习惯xìng地就回头去向这下属扫了两眼。顷刻之间,姿七八郎活象一本翻开的书,所有思想活动都被阅读得明明白白。蓝海愕然诧异,随即惋惜地一声叹息。既然内心出现了这种畏战思想,那么他这以后纵然能够活下来,却也再不堪大用,基本上便等于被废掉了。蓝海自己身边本来就人材短缺,现在再废掉一个,那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没有出言斥责姿七八郎的不中用。因为贪生怕死其实乃人之常情。只有超越这份先天桎梏,才能称得上是位合格的强者。即使办不到,亦只说明这个人没有强者的资质罢了,那也算不上什么过错。所以,蓝海便轻轻叹了口气以发泄自己的失望,随即就把晕迷的克豹扛在肩膀上,凝声吩咐道:“七八郎,去把银河武神带上,咱们先回去极北皇城再说。”
姿七八郎点点头,走过去同样扛起了晕迷的银河。目光在萝拉、银狮、还有“非洲虎”、“吼天虎”、“插翅虎”、“风雷虎”等几具尸体上扫了两扫,问道:“大人,这些尸体……怎么办?”
萝拉身份特殊,在极北帝国人民心目中的威望极高,当然不可能任由遗体暴尸荒野,被野狗所撕裂吞噬。而银狮等人是为了替蓝海效命而死的,同样值得嘉奖和表扬。不过蓝海只有两条手臂,又不会什么“纳须弥于芥子”的神通,眼下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他摇摇头,道:“稍后再找人回来收敛。至于现在……就暂时放着吧。应该没问题的。七八郎,咱们走。”当先向前纵身而出。姿七八郎紧跟而去。两人一先一后,在平原星大地上仰起了两条滚滚黄龙,声势张扬之极。
先前连场大战所上演的这片战场,其实就位于极北皇城的边缘,距离“通天北柱”只有直线三十公里距离。即使只有战将级的能耐,全力奔驰之下,也不过就是区区几分钟而已。片刻之后,巍峨高耸,直指天宇的“通天北柱”已经充斥了视线之全部。蓝海和姿七八郎分别放慢脚步,向着北柱的大门走去。
还未踏上门前台阶,大门已然大开。威严雄壮的音乐喧天奏响,两排衣甲鲜明,身材高大魁梧的武士,手执装饰意义远高于实战意义的长枪大戟分左右排列。一群年轻貌美的侍女们则拿着花篮,将刚刚摘下的鲜花洒在猩红sè天鹅绒地毡之上,恭候她们的主人踏上。而在大门正中处,则是卸去战衣,改为穿上一身最能凸显其身材之宝蓝sè鱼尾长裙的“胭脂虎”。她笑意盈盈地快步上前,向着蓝海深深鞠躬。无法压抑的强烈喜悦,令她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微微颤抖:“大人凯旋归来,实在可喜可贺。小泽恭迎大人。”
“短短几分钟时间,居然就能搞出这么一大副排场,也真难为妳了。”蓝海赞赏地点点头,随即抬头举目,向那两排武士扫了两眼,找了两个看起来力气最大的,将克豹和银河交给他们,吩咐带过去好好照料,然后张开双臂,一把将小泽紧紧搂入怀里。那发丝之间的缕缕幽香扑鼻而来,就让蓝海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胸中产生出一种“确实已经回家”的亲切感觉。他由衷地道:“不仅仅是今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实在辛苦妳了。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经回来,那么妳便什么都不用再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大、大人!”小泽颤抖着喊了两声。突然间泪流满面,埋首在蓝海的胸膛上,放声痛哭起来。长久以来的艰难、苦楚、委屈、幽怨……全部也随着滚烫热泪痛痛快快地彻底倾泄了出来。蓝海抚摩着她柔滑的玉背,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
最开始时候,自己和小泽之间其实只是利益上之结合。yù的成分多,而情的成分少。但随着时间不断向后推移,彼此对对方了解得越来越深,感情的部分也不断增加。而过去那大半年时间里,小泽一个女人家,却硬是咬牙在西方圣国的攻势之下苦苦支撑,始终没有屈服地替蓝海守住了这片基业,其所作所为,已经不是普通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