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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陈京华睁开眼睛,宛若黑夜中闪过的流光,东风旻三人齐齐跪下。
“天罡门正式与我们决裂,除了曲阳附近的几座大城,其余地方或多或少都被天罡门用手段拉拢去,而南荒方面也出现了不稳定,一部分南荒人卷土重来,同时原三山盟的人也在羽凰门的率领下开始蚕食南荒势力。”
“来自民间的倒戈吗?”
陈京华道。
神州之上,各大势力之间其实争夺的就是一个资源,一处好的灵地,一处好的矿藏,一处药田都是争夺的对象,除此之外便是所谓的宝地,宝地是气运相关的重点,可以镇住一族的气运。
对于国府来说,举起大旗的反抗是最简单的,只需要出兵便是了,但类似与天罡门这种不声不响,打着门派旗号的争夺,却是最不好处理的,南齐若是想直接干预,朝廷与东赵、北汉都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巴不得找机会削弱南齐的实力。
若是以往,南齐可以不理,这种斗争到最后胜利的总是官府,但现在不同,因为陈京华知道此次的对手是天罡门,是天罡门的赵云阳,那个当初协助自己登上王位的男人。
一个实力强大的野心家。陈京华知道,天罡门不动则已,一动必然势不可挡,那时候南齐就危险了,所以,陈京华不想给赵云阳机会,沧澜山一战结束,天罡门吞下的地方、势力太多,需要时间消化,陈京华等不及道门出手了,他决定由自己来开这个头。
“龙堂率先出手,镇压各地勾结天罡门的势力,传旨下去,天罡门为邪教力量,危害社稷!于南齐国境内将全力打击,勾结者一律同罪,北山大营不动,神鸟大营撤离南荒,等候指令!”
“是!”
唐罗应声,转身离去。
这种命令发布简单,但随后还有一系列的行动,都需要国府的刑堂、军堂协商、配合,唐罗一贯便是处理此类事情的第一人选,而留下的东风旻二人,自然是战斗的主力了。
“去吧,第一步,至少要让天罡门吐出九成以上的势力地盘!”
陈京华挥手,南齐国府这庞大的官方机构立即开动起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南齐要动手,虽然面临的阻力以及威胁很多,但至少,在南齐国境内,陈京华自信天罡门远没有抵抗的能力!
这可不是什么门派斗争,这是来自庙堂之上,王家的镇压!
宫门重重,随着东风旻的走出而逐渐关闭,当最后一扇宫门关上的时候,东风旻终于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旁没有说话的统领,这个男子一直都是如此的静默。
“司崖,天下之乱,恐怕要从南齐开始了……”
“自如礁石不动便是了。”
“呵,难啊,你从来不过问其他事情,但想必你当年在术门的时候也听说过吧,大乱一起,众生无能啊……”
东风旻拍了拍司崖的肩膀,转身而去,龙堂的三统领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红巾之下的眼睛,良久只发出了一声叹息。一阵风吹过,宫墙之上的些许积雪纷纷掉落,化作黑色大道上的一点刺眼的白……
南神州势力大变革,几乎是一日之间,许多地方的百姓都发现,自己所在的城镇中,都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在往日里,这种新建的门派帮会都会受到来自本地势力的挑战,但今天这个却与众不同,那些本地势力甚至连官老爷都巴巴的赶来给其恭贺。
天罡门。
许多人都知晓了这么一个强势的门派的名字,神州太大,许多地方的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到过其他地方,所以当他们知道这个天罡门的总坛远在南齐中部砥阳城的时候,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横山城,一个驿站的伙计看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走进内城的人,这些人大多都穿着一件后背绣有天罡字样的单衣,而领首的几个则没有,反倒是举着一门旗帜,上绣有“飞龙会”三字,当先一人身形彪悍,大冷天的穿着一件毛皮背心,敞开的胸口纹着老大一条飞龙,一把金光闪闪的斩马刀挂在马鞍旁,在他身后,则是一个秀丽女子,扎着一条马尾长辫,外披一件狐皮大氅,眼神冷厉,正是曾经追杀过任旭与百里长空的杨晓晴,飞龙会二当家。
“嘿嘿,不愧是大当家,咱们跟着天罡门可算是赌对了。金钱会那些废物,现在在哭吧,哈哈哈。”
从高大男子后面传出声音,一个瘦子驱马到了那大当家身边,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有一种十足的阴险感觉,见到他出来说话,杨晓晴似乎很是反感,扭头看向了另一边,而瘦子看似不以为意,但眼眸中流露出的狠意还是无法隐藏。
“天罡门只要在那个人的带领下,就是不可战胜的,我们比不上,所以只要做好本分事情便可以了,黄柯,待会这里的势力帮会就给你负责了,这是最后一处,横山再往前就是都伍,属于三山区域了。”
飞龙会大当家看了一眼前方的城门,来来往往的百姓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们,倒是一些明显是帮派的探子躲在人群中注意着,他倒是不在意,一路上来,飞龙会带着自身的精锐以及天罡门的几个好手,已经收服了好几个城镇,这横山城不是什么大城,根本不会有难度。
天罡门给他们的任务是收服至少五个城,横山便是最后一个了,完成了这个,飞龙会得到的好处就是可以驻扎其中一城并替天罡门掌管其余四城。
那是莫大的权利以及好处啊,大当家握着缰绳的手不禁紧了紧。
风起 第二章 东赵落子
红花绿叶,芳草铺地,这般的场景在冷冬时节着实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因为此处不是什么深山山谷,也不什么世外桃源,而就在一座位于靠东海一个小村落旁的大宅院中。
这座宅院建起至今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最开始是一位富商所建,而后辗转到了一位官员手上,再后还走马观花般换过几个主人,到了如今,人们已经不知道这座大宅的主人是谁了,只知道这里每月中总有几天会有人来居住。
而此时在这大宅的庭院之中,一个儒雅中年男子正在亭子中煮着酒,看着远处的海景,亭子四周都挂着薄薄的轻纱,吹过的冷风并不能进入,亭子里烧着一个小铜炉,倒也温暖。
此人身穿白色黑边的儒士长袍,头发用黑玉发髻固紧,面容稍显苍白,但掩不住那种心有城府的雍容,正是当初曾经为东赵出谋划策,背地里阴了南齐北山大营一把的神秘人。
或许神秘只是对外人而言的,对于这位明显出自百学的先生,东赵高层大概是全都知晓的。
梨黄色的酒液沸腾了起来,里面几颗梅子不断的翻腾着,空气中立时充满一种醇香而又带着微酸的味道。
“先生好雅致,只是美酒在前,空饮未免不佳。”
庭院拱门下,下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去,此时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翩翩俏公子,公子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壮硕男子,皮肤黝黑,正是曾经代表东赵君上来请这位先生的伍仑,此刻伍仑微微低着头,恭敬的站在公子哥的身后,显然这位公子哥身份非凡。
亭子中,先生洒然一笑。
“我知必有贵人前来送那下酒菜,故而先煮酒。”
“先生当真是料事如神。”
公子同样笑,他一头黑发垂下,头顶带一束发淡金冠,皮肤白皙,星眸之间流光熠熠,端的是一个俊俏之极的贵公子,只是亭子中那位先生透过轻纱,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位公子并没有喉结。
先生也不点破,只是将那轻纱拉开,公子哥渡步而入,那叫伍仑的男子先朝先生示敬,而后才将手上的篮子放到了桌子上,最后退出凉亭,守在那石阶之下,亭子中公子哥打开篮子,将几碟小菜一一取出,却是那精致的皇宫菜肴。
“雕龙擒球云海中;黄金玉糕;东海朱火虾,公子倒是看得起谢某,这可是非皇族公卿不能享用的菜肴,谢某一非皇亲二无功名,今日倒是借公子的光得以一尝,哈哈。”
自称谢某的先生倒也不扭捏,倒出两杯酒,而后便自己先饮为敬,再拿起玉箸夹起一块所谓朱火虾肉吃了起来,若是任旭在此,恐怕会鄙夷不已,因为在他看来,这三样名字要多夸张就多夸张的菜分明就是鱼丸、黄金糕、龙虾……
最多就是高级一点的材料……
当然任旭不在这里,在也不知道,虽然材料一样,但那烹饪方法可是大有不同,谢先生吃得很享受,那公子哥也笑吟吟。若非实在天生丽质,不然这公子哥一番打扮倒也不怕给人看出性别。
待得谢先生将三样菜肴一一尝遍,贵公子这才开口:“久闻先生大名已久,之前一直未能得见,我一直游历于海外,数日前才回乡,想必先生也知道我的出身了吧。”
“呵呵,曾问东赵辑钦王膝下有二男一女,皆是相貌非凡才学出众,其中又以小公主为甚,当年十六岁之时,前往求亲的几乎从王城排到了那东海之边,传闻当今大周天子也曾询问,此事一度满城风雨,后小公主出海求学,这才渐渐平息。”
谢先生轻抿了一口酒,眼含笑意的看着对面的贵公子,冷风吹不进亭内,轻纱微微抖动,贵公子也不知道是不胜酒力,抑或心绪波动,白皙的脸上双频显出些粉霞,俏目若有似无的瞪了谢先生一眼,这一眼的风情即便是以谢先生这修身养性到了大家程度的人,也不禁为之一愣。
“哈哈哈,公主不必瞒谢某,谢某也不是那爱嚼舌头之人,此来想必是有事请教,抑或考验一下谢某吧。”
毕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后生了,谢先生只是一愣便回过神来,倒也不再去调侃这东赵的小公主了,昔年十六岁出海,而今已经四年有余,放在别处人家,恐怕早已经连儿子都有了吧,此时女扮男装之下还有如此风情,也难怪当初连天子也为之拜倒。
东赵小公主此时也干脆起来了,她的确是数日前才回来,听闻父王与两位王兄都对谢先生很是仰慕,而这谢先生又不想出仕为官,好奇之下,便借着父王欲要向谢先生讨教如何应对南齐之事前来,顺便看一下这谢先生是否虚伪之徒。
只是双方一见面,谢先生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大家风范,但又丝毫没有给人一种大儒的压迫感,反而是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这就好像那些山林士人,小公主这才有些相信这位先生的确是不想出仕。
“先生,我曾向父王献策应对南齐,但父王对您很是崇敬,故让我前来请教。”
“谢某不过略有小才,既想逍遥度日又无能赚钱,唯有卖些小计小谋,公主请教二字便不必了,有何良策但说无妨,谢某听着。”
酒饮了几杯,菜肴吃了一半,正题来了,谢先生虽然还笑着,但气势却为之一变,小公主原先认为的山林士人瞬间便成了一位投子定鼎的谋士,绕是小公主再有见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不透这位先生,至少此刻还看不透。
既然看不透对方,小公主也不多想了,将手中杯酒饮尽,朗声道:“上次出兵南齐搅乱局势出自先生谋略,此刻探子以及一部分人手也已经打入南齐,同时掌控了南齐部分权力,环环相扣,到了此时,我认为正是时候发挥作用了,南齐与天罡门已经势如水火,双雄相斗,必有一伤,赵国与南齐相接,断没有不收渔利的道理。”
“然,不知公主有何计谋?”
谢先生又倒了两杯酒,赵国公主倒是俏脸微红,不是害羞,而是因为预见到将来的局面,东赵能够得到的利益。
“大周一日未倒,东赵便不能出兵,我们没有镇国神器在手,比不得南齐,但却可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