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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里的司机一般都很聪明,就算不成精起码也鬼得很,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后,就认真地开起车,一副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是聋子;你们不问话,我就是哑巴的模样。不得不说在这个职位上的人确实懂得察言观色,世故和圆滑是他们保住饭碗的最好本钱。
车子缓缓地开动,张文和何秀芸坐在后车座一直没有说话。一是因为孩子打掉了,多少有点惆怅;二也是因为有外人在,不好多说什么。
何秀芸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因为刚才过度紧张而出汗太多,这时头发都湿了!
张文马上用纸巾帮何秀芸擦汗,有些心疼地说:“舅妈,你还是说说话吧!起码说几句让我放心一下!”
何秀芸眼神一柔,眼眶里的水雾在轻轻闪动,转过头看了看张文,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直视前方的司机,这才压低声音说:“小文,你放心吧!舅妈没什么事!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开的?倒是你别有想法,这孩子,舅妈实在不能要。”
“我知道。”张文说话的时候,握了握何秀芸的小手,眼里尽是关怀和柔情。
何秀芸微微地挣扎一下,见张文眼里的爱意很坚定,心里一软,身子也没力气了,头顺势靠在张文的肩膀上,怕司机会乱想,便故意说:“小文,舅妈有点累了,借我靠一下吧丨?”
“嗯!”张文点了点头,感受着美少妇眼里越来越温柔的情愫,心里早就乐坏了。看样子舅妈正在逐渐接受自己,只要自己别猴急,慢慢地关心她,抱得美人归还不是迟早的事?
张文和何秀芸静静地依偎着,彼此的感觉只靠眼神传递,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偶尔望向窗外的景色,感觉上有一种恋爱般的甜蜜,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而且音量很大,一下子就破坏了这美好的氛围。
何秀芸赶紧直起身,看着张文有些郁闷的表情,嫣然地笑了笑,体贴地说:
“快接吧,没准是有急事呢!”
“但愿吧。”张文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这家伙是会算命吗?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搅和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知道是哪个大仙存心打来的!
拿起手机一看,张文顿时愣了一下,竟然是苏蕊打来。美女大县长找自己有什么事呀?从第一天认识开始,虽然断断续续有联系,不过大多都是礼貌性的问候,说真的不管是苏蕊还是李欣然,都是那种过目不忘的美女,放在人群中绝对是万众瞩目。
无论是苏蕊的气质还是李欣然的妖媚,都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性功能正常,相信是个公的都会对她们有所遐想。张文倒不是没幻想过能和她们发生点什么事,只是人家位高权重,家里又摆着个假老公,要是乱来的话,没准会惹出大麻烦,所以现在连基本的想法都不敢有。
稍微愣了一下,张文还是赶紧接起电话:“蕊姐,你好呀!”
这段时间的传闻,张家的女人多少也听说了,何秀芸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吭声;倒是司机可爱得多,尽管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也偷听起张文讲电话。
“小文。”苏蕊的声音还是那么安稳,给人一种既有气质又说不出温柔的感觉。
“嗯,蕊姐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吓了我一跳。”张文知道司机肯定会偷听,所以故意开起玩笑。
“呵呵,没事就不能聊几句吗?”苏蕊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也特别温柔,让人会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你还在县里吗?怎么来了也不打通电话给我。”
“怕你忙就没打扰嘛!”张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现在正要去码头。”
“这样呀……”苏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有那么着急吗?我听小丹说你晕船晕得厉害,怎么还从码头那边回去?”
“没办法,又没别的路。”张文苦笑了一声,这晕船的毛病确实让人头疼。
“你这两天没看新闻吗?”苏蕊的语气有些调侃,略带点俏皮地说:“消息不灵通,活该你受罪,现在你从国道那边走就可以拐回五挂村了,虽然过河的桥还没修好,但到那里坐竹排回去,你会好受得多。”
“啊,那么快?”张文顿时目瞪口呆,就连何秀芸在旁边只听到一些,也觉得很震惊。
从国道那边进去的话,可比想象中近得多了,如果路况好,以后要去县城,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真没想到路会从那边开始修,毕竟那边的路比较崎岖,感觉很有困难度,但也是因为原来的破路实在太弯曲,再加上山多修起来麻烦,所以县里一开会,才会临时决定从国道那边修,省时、省力又省钱。
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呀!以前就五挂村那边的情况,别说三个月能通车,就算三十年都是一种奢侈,先不说钱的问题,就是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觉得修了也没用,毕竟这破地方穷得就算有了公路,也不知道有什么利用价值;可现在苏蕊稍一重视,三个月就通车了,张文想想都觉得权力实在太可怕了。
就在张文感慨的时候,苏蕊那头也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事,一会儿,才轻声地说:“你走那边回去吧,等下我可能要过去看一下工程的进度,一会有点事要和你说。”
“好!”张文这时有些乐坏了,一想到不用受晕船的折磨,脸上尽是喜色,马上点着头说:“那我先回去等你,晚饭顺便在我家吃就好了。”
“行,我也挺想吃些清淡的。”苏蕊温柔地笑了笑,听着张文高兴的语气,她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样,心里有股喜悦。
虽然不知道苏蕊要谈什么事,不过张文还是和苏蕊有的没的聊了几句,这才把电话挂掉,满脸都是兴奋的红晕:“从国道走,去五挂村!”
“好!”司机应一声立刻调头,车子缓缓地开上宽敞的国道。
事实证明那帮只会吃饭、喝酒的大爷,这次为了省钱和讨好上司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从国道这边另辟蹊径是个最好的办法。
在国道走没多久就顺着路牌往里面一拐,尽管修的路只能容两辆小车通过,说不好听点就是普通的乡村公路而已,但这样的变化还是让张文乐坏了,这帮大爷总算做了一件祖宗不被骂的好事!
从国道过去和从镇里去的距离完全是天壤之别,如果从那边修的话,没个半年还修不好,而且路还特别崎岖;现在这里本来就有小公路,连在一起不仅速度快而且利用率还高,确实是一件造福乡里的好事。
刚拐进没一会儿就已经看到乡村的面貌,尽管路两旁的沙石地和农田都有些简陋,郁郁葱葱的山里林间,半天才能看到一户人家,但只是平坦的水泥路就足够让张文兴奋了,从此通行方便不说,还能告别那种痛苦到极点的折磨。
何秀芸见张文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不由得咯咯地笑起来:“好啦!小文,这时候你还是多认一下路吧!以后来县里,你就不用坐船去受那个罪了。”
“嗯!”张文兴奋地点着头,眼里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真恨不得将何秀芸抱起来亲一顿以示兴奋。
车子不停地前进,车窗外的景色虽然越来越僻静,但也越来越熟悉。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小河边,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工程队在如火如荼地修着最后的一座桥,只要这座桥一通的话,到时候就畅通无阻了。
张文在来之前,已经先打了通电话给陈伯,最近他的船已经很少出海,所以没事就在河边摆渡赚几个烟钱,闲暇的时候钓钓鱼或者打个盹倒也算自在,戴个斗笠、穿个蓑衣往竹排上一坐,确实也是悠哉呀!
“谢了!”张文心情一好,看什么都好,连带着和司机打招呼的时候,都很热情,让司机有点受宠若惊。
见张文两人下车,司机这才回过神,赶紧拿着东西追上去:“张老板等等!”
这时何秀芸已经上了竹排,张文见司机追来,马上回过头,疑惑地问:“还有事吗?”
“这是我们局长拿的!”司机将两只黑袋子递过去,兄张文钌此:榊豫,殷切地说:“您收下吧,您要不收的话,我回去就无法交差了。”
“那好。”张文也不问是什么东西,接过后笑呵呵地说:“辛苦你了!”
“没事!”司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身赶回县城。
小竹排缓缓地行于河流上,新鲜的空气和树林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觉那么清新,两旁的景致就像是最美的图画,即使是最厉害的画家也无法比拟这样的杰作,小竹排带起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小村的一切美得让人有些神魂颠倒。
张文闭上眼睛,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想到只要那座桥一落成,以后就不用坐船出海,那种兴奋的心情就犹如医生告诉你,你得到肿瘤末期,过两天又告诉你诊断错了,你想打他一顿,让他试试化疗的滋味,过后又在期待着新生,很矛盾,但其中的喜悦却是美妙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陈伯看着张文陶醉的样子若有所思,见何秀芸也有点困惑,不由得问:“芸娃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
“是呀!”何秀芸点了点头,眼里有点欣喜的味道,但也是疑惑不已。
“怎么了?”张文回过神来,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退去,见他们说话时的神情,不由得奇怪地问:“我怎么了?我这不就只是有点太高兴了吗?”
“你会不会觉得头晕?”何秀芸站到张文的面前,眼里有些惊喜也有点忐忑。
陈伯也是一脸惊奇,浑浊的老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文。
“什么呀?”张文彻底地糊涂了,自己好好的,为什么会头晕?但他看着清澈的水面,再看看脚下的竹排,顿时惊得喊出来:“对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晕船呀?”
“你才知道呀!”何秀芸虽然嗲嗲地嗔着,不过也难掩兴奋地说:“小文,你晕船的毛病不会好了吧?”
“不可能!”张文马上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我们去的时候,我又发作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根本没感觉。就算有那种坐船时的不安稳感,但却没有头晕、_心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这竹排的关系?”
三人都是大惑不已,不过事实就是张文确定现在一点都不难受,而且在这青山绿水间还很舒服,这真是彻底的怪事呀!难道在海上晕船,在河里就不会了?
这什么道理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现在陈桂香已经都在养殖场吃午饭了,家里只有早早归来的敏敏和秀秀在照顾喜儿,小丹这死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别说人影,就是毛都没见到一根!
陈晓萍执意要留在县里照顾儿媳,看来这头一个孙子,确实是吃香呀!这样寸步不离地关照比起亲妈都狠。
其实这段时间老是来回地跑,张文觉得负担有点大了,每次去都住酒店也是个不小的花费,但廉价的小旅店一来卫生太差,二来不太安全又不想住,看来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了。
有别人在,张文当然是老实得很,不敢乱来,关切地对何秀芸叮嘱几句后,就跑到院子里看书了。
这段时间不能这样一直堕落,老是沉迷在美人们的温柔乡里确实舒服,但要是安逸过头,哪还有动力赚钱养她们呀?
姐姐和妹妹,敏敏和姨妈,秀秀和舅妈,还有亲爱的老妈和可爱的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