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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汐,”我好像听到许宝山在门口叫我,是不是我听错了?
“凌汐?”不是错觉,的确是许宝山,“醒了吗?我在餐厅等你吃早饭。”
亲切的声音,让我纷乱了一整夜的心平静了许多,眼眶一热,有点哽咽的答应:“我醒了,爸爸。我马上下去。”
许宝山平静的坐在餐桌旁,看的出来也是一夜未曾休息好。阿强把早餐分别摆好,就退到了一边。
“爸,早。”我心怀愧疚的坐在他旁边。
“来,吃这个。多吃点。饿坏了吧?”许宝山温和的说。
我食不知味的一口口吃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许宝山到底怎么想的,但是他分明又把我当女儿了。我又有种想哭的冲动,强自忍着。
“今天还写字给爸爸看吧?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多写几张给爸爸留纪念。”
我一窒,费力的把食物咽下去,点点头。
许宝山轻轻叹口气。
我知道他还有话想问我。
正当我们准备开始用笔墨沟通的时候,却不料江夫人派周嫂等一干人来布置许宅。另外给我送来了第二天要用的珠宝和婚纱礼服。
顿时许宅内外就忙乱起来,大红颜色的喜字、绸缎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小装饰物满处都摆。周嫂等人的个子都不够高,阿强立刻被抓去贴喜字。
这倒无意中帮了我和许宝山的大忙。没有人再注意我们,我拿着婚礼的程序表和婚宴的菜单指指点点,貌似在和许宝山商量,其实却在低声回答他的问题。
“对不起,爸。”我真心实意的道歉。
他摇摇头说:“我昨想了一整夜,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在脑子里转了个遍,才想明白。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我想,你以前也是蒙在鼓里的吧?是意外知道的?最近吗?”
我难过的点点头。
“果然如此。”他叹息,“你一定难过极了。可是凌汐,我现在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我抬头看他,有点茫然的摇头,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程冠博已经欠了江家一条人命,还是一个年幼无辜孩子的生命,他为什么还要算计让你出面,进而嫁给江哲信,他还想得到什么?”许宝山一针见血。
这是我昨天没想告诉他的,我仍然在坦白和隐瞒两者间犹豫。
“凌汐,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个好孩子,你和程冠博他们不一样。我想帮你,所以才问你。我担心你后面的路会走错,我不想看到一步错,步步错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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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诚恳的话语令我动摇了,这么久以来,我都是独自背负着这些秘密和责任,我内心里早就不堪重负了,只是苦于找不到人来诉说,也没有人能帮我。他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瞒下去了。
“干爹想得到江氏企业,”我困难的说出口,“他意外得知江家的媳妇可以得到作为江氏第二大股东的控股权,所以让我和江哲信结婚。”
许宝山沉思了一下,表情严肃了很多,“所以你才执意要嫁给江哲信?在知道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你都没有改变心思吗?你还要帮他拿到股权?你这是在助纣为虐,知道吗?孩子?”
“我知道,”我痛苦的说,“我已经后悔了,我不想再纠缠于他们的恩怨矛盾中。”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非要嫁给江哲信?”许宝山露出不解的神色。
“因为江夫人,她得了绝症,她很喜欢我,对我那么好,我很感激她。她执意要我们尽快结婚,我是为了能让她走的安心才同意和江哲信做名义上的夫妻的,江哲信也答应了,以后会放我走。”
许宝山有些动容,“我明白了。你能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
“而且,”我接着说,“爸,江夫人知道程冠博惯用的手段,她把她公公留下来的一大笔资金的事情只告诉了我,说等她不在了,要我在江哲信遇到危难的时候动用这笔钱应急。我没法拒绝她,只好先答应。可是,我决心等她……,我就马上离开。这笔钱的事情,您能帮我吗?”他是我现在唯一信任的人了,我总算想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你是说等你离开后,由我代替你转交给他?”许宝山也有些犹豫。
“是。”我恳求他,“爸,我现在只相信您,我知道您气愤江哲信对您的误解,和由此带给您的伤害,可是,请您看在江夫人的面子上,或者只当是帮我这个忙,行吗?”
许宝山思索了片刻说:“昨夜我想了很多,其实已经想通了,我不再生气江哲信对我的无礼了,要知道,失去亲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尤其还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虽然我不知情,可是他并不知道。而我又的确代程家养大了女儿,江哲信迁怒于我也是自然。”
“那您答应我了?”我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好吧。我答应你。如果将来真需要我出面,我一定会帮你的。”他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说:“不对,他知道你不是真的许凌汐的事情了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要告诉他,反正我以后会离开的。何必再引起新的事端呢?难道还要他再把真的凌汐抓回来报复吗?”
许宝山痛惜的看着我,半天才深深的叹息,后悔不堪的说:“真是造孽啊,我也是害了你的帮凶。”
“爸,您别这么说。有您肯帮我,以后我再也不怕了。谢谢您。”我说着掉下泪来,这么多天以来,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这是上天给我的出路吗?
“以后我都会帮你的,孩子。”他安慰我。
“爸,还有一件事,我曾经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史蒂文,他好像是美国的黑帮的人,我不确定。也许他会对江氏不利,我们有没有办法向江氏示警,却又不被怀疑?”
“我想想。”许宝山沉默下来。
第 70 章
我们的交谈因为周嫂带着众人过来道贺,而被打断了。
周嫂笑着说:“恭喜许老先生了。您看看我们布置的还满意吗?江夫人说了,您还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尽管提。”
我和许宝山这才四处打量一番,很惊讶周嫂们的效率,短短的时间里,房子几乎被红色给淹没了,从房顶吊挂的,到墙壁上贴的,再到家具上摆的,她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着色的角落,真不是一般的喜性,让我联想到古代的皇家娶亲。太夸张了!
显然许宝山也花了几秒钟适应如此炫目的视觉冲击,然后才微笑着道谢:“谢谢你们了。让你们受累。我没有意见,代我谢谢江夫人。”
我不知道昨夜他经历了怎样的思路历程,但是明显的,他在知道江家的遭遇之后,对待周嫂等和江家有关的人,脸上不再是冷漠和愤懑之色,恢复了本来的温和和儒雅。
我看着他平和具有亲和力的笑容,暗想自己要是他的亲生女儿,该多么幸福啊,又会是怎样的一番人生呢?
周嫂又客套了两句,就带着人离开了。我送她到门口,她又嘱咐了我几句,我一一点头。
送走了周嫂们,我折回到客厅,许宝山正望着大红的喜字想着什么,阿强站在角落里,又恢复了‘监听’面目。我知道再想和许宝山说悄悄话是不可能了。好在,我的心情已经有了很大改善,情绪也放松了很多。
“爸,”我轻唤他,坐到他旁边。
他把视线转到我的脸上,眼底仍然带着忧虑,“凌汐,爸爸还是放心不下。你记得,爸爸永远在这里支持你,遇到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回来。”
我感激的点点头,嘴上却故作轻松的说:“别担心,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应该高兴才对。”
他叹口气,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其他的父女俩都是怎么打发出嫁前的最后一个下午的,许宝山和我只是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我偶尔会挽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以示亲昵。这个时候,他就会摸摸我的头发,但是总会再轻叹口气。有这样一个让我倚靠的父亲,即使只是名义上的,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晚饭过后,阿强又时时盯着我们,许宝山只好说:“凌汐,早点休息吧。明早不是五点就要起来化妆吗?”
周嫂好像是这么说的,我点头,心里有些不舍:“爸,那您也早点休息。”
我以为这一夜自己一定还会失眠的,却不料泡过热水澡之后,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了。也许是头天没睡好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白天的谈话让我的心事不再那么沉重,总之,这一觉睡的格外深沉,一个梦都没有。
闹钟叫醒了我,整个人的精神还算不错,婚纱店的经理帮我勾画精致的妆容,我看着镜子里逐渐变得有更糟陌生的自己,暗自积聚勇气,后面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会是挑战,我既然不能做逃兵,只好努力做个勇士。
江哲信准时在8钟坐着喜车来接我,没有客套,甚至对许宝山连一个笑脸都欠奉,拽起我就走。
我咬牙不语,这个婚礼本来就不具任何意义,如何还能苛求他更逼真的演好女婿的角色?
在临出门的那一刻,我扭头看向楼梯口的许宝山,他冲我轻轻点头,脸色平和,用眼神安慰我、鼓励我。
走出房门的瞬间,天地猛地一个旋转,我竟然被江哲信拦腰抱起。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纷乱、震颤人心的鞭炮声,无数的花屑、彩带迎头扑面而来。婚庆公司的人在尽忠职守的为我们营造气氛。
江哲信的脸上开始浮现笑容,他抱着我,一步步走下宅门前的数个台阶,在喜车前站定。低头看着我,对我说:“凌汐,你今天很漂亮。”
我看着他的眼睛,也挤出笑容。戏最归要演下去。
浩浩荡荡的车队围绕着市区的主干道巡回了一周后才徐徐依次停靠在江宅门口。
今日的江宅分外惹眼和铺张,大红的地毯一直从宅院延伸到车道上。地毯两侧挤满人,客人、佣人、婚庆公司的职员以及路人和媒体记者。
我只通过车窗看上一眼,就觉得眼晕和混乱。
江哲信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把我扶下车,立刻欢笑声、鼓掌声、尖叫声、炮竹声乱成一片。更多更热烈的彩带和花屑简直要把我们淹没,几次我都被突如其来的一捧砸的睁不开眼。全靠江哲信紧紧搂着我的腰,带着我往前走。
道贺声不绝于耳,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的笑脸,我完全是跟着江哲信发出机械的答谢声。
众人跟着我们沿着鲜红的地毯一直走到了江宅的花园中。绿绿的宽阔草地上将将可以摆下八十八张酒桌,今天的婚宴将在这里举行。
司仪远远看到我们就开始了诙谐热烈的主持,在大家的欢笑声中,我被江哲信一步步的牵领到了司仪的身旁。
终于站定,我稳定了一下心神,眼前相隔三米多的主客酒桌旁,分别坐着江华夫妇、许宝山以及我不认识的重要亲戚和身份重要的客人。
他们都含笑注视着我们,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江夫人,一袭深藕荷色中式绸缎旗袍,整洁服帖的盘头,发籫间簪着一小朵淡黄色的玫瑰。龙眼大小的纯白珍珠耳钉衬着她的脸色更加温润玉白。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病色也没有倦态,只是洋溢着慈爱和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