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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不是他心中那个娇憨可爱的人儿,他的孝然虽然很聪明,但是却总是懒散的不去外露,更不会去摆弄出这种的勾引势态!
“你究竟是谁?”双狭长的眼睛冰冷地紧盯著她。
孝然心中一颤,好厉害的人物,竟然这麽快就发现了她与这个身体前主人的不同之处。
不过以她多年在商场上滚爬的经历,她快速地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她淡淡勾唇,笑道,“我失去了记忆,又怎会知道自己是谁。”
“你不是孝然!”他突然冷冽地说道。
“我不是她?”她假装愣了一下,然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我当然不是她,我只是我自己。”
严烨抿紧唇瓣,沈默不语地死盯住她的眼眸,他在她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心虚或不对劲。
孝然身躯的每一寸肌肤早就刻在他的心里,所以他可以确定站在眼前的人的确是孝然本人。她也许真的只是失忆了!但是为何他的心总像是有种被人紧紧箍死般的难受,仿佛一切都不对劲了起来,现在的孝然给他的感觉很怪异。
只是失忆,真得就能把本性上的某些东西都给抛弃掉麽?
(0。6鲜币)121啼血溅红(1)
珞刖在冥想中不自觉地顺著平日里常走的路径来到了孝然的院门前;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进了院门里了。
珞刖环顾这一院他熟悉的景物,纵使是秋深叶落,普遍花木只剩下枯枝之时,院落里的那颗花树却依然是花叶繁茂宛,这是颗四季常绿的花树,他在依稀中仿佛又见那孝然倚著树杆;两手抱膝地呆坐在繁花树下,他大喜,连忙奔过去,刚想伸手去抚摸,可是那少年却在手指接触到时猛然消失……
“然儿──”随著他这悲戚的急喊声。他的理智也回归到他的脑海里,他闭眼再次睁眼时,才晓得这哪里有然儿的身影在?刚才只不过又是他的白日一梦罢了!
可是,明明想念之人就在这院中的屋内面,他却为何依然相思成狂难以自拔的整天陷入冥想之中……
这时“吱呀!”地一声,屋内之人信步走了出来;她见他失魂落魄地孤独仁立在那繁花点点随风飞散的花树之下,便浅浅带笑地走了过去。
她依旧还是以前的粉嫩脸儿,娉婷身姿……
明明眼前站著的人就是他爱怜的连心都要碎掉的“然儿”。可是现在见到她,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见她的喜悦感和满足感。
见她隐隐含笑地对他点了个头,他黯然的低下头去,这行动,这神情再也不是他刻在心尖上的那人儿的了。
她有些别扭地叫唤出口,“师傅……”她记得刚醒来的那天他自称是自己的‘师傅’,以往见面都是不唤的,但是天天不唤他人的名字让她很不习惯。这般地叫唤应该是没有错吧?
“这秋季里天气干燥,请进屋喝杯茶水吧。”
珞刖身子一僵硬,这根本不会是他的然儿了!
因为他的然儿唤出的那声‘师傅’,是包含了无限的娇憨和全部的依赖。
因为他的然儿唤出那声的‘师傅’,会让他有种自己就是她的整个世界的感觉。
“往後你唤我珞刖就好。”他本能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孝然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的明白过来,这“师傅”他定是要为前主人留著的!以前她只是猜测他们的关系,但是现在她可以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只是‘师傅’和‘徒弟’那般简单……
**
撩起垂地的珠帘,珞刖走进了内室,顿时一缕幽香从里屋迎面扑来。珞刖闻後不悦地皱了下眉,这种香味不是然儿屋内本来用的熏香味。
见他一进屋就眼神冰冷地盯住角墙边上的香炉,她的心不安地‘咯嗒’了一下。她定了定心神,走到梨木圆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再双手端给珞刖,然後才淡淡解释道,“也不知道怎麽的,我醒来之後就不习惯以前用的那熏香,所以也就换了去。”灵魂不同,自然喜好也会有差异的。只是她没想到这小小的不同之处既然也能被他一进屋就察觉出来了。
这个‘师傅’若不是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痴恋到了入了心、刻了骨的境界又怎麽可能连这般小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随著对这个身体前主人了解的信息越来越多,她就越发的加好奇‘她’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女子?
珞刖不应声地接过孝然递过来的茶盅拖到手上轻抿了口茶後,他抬眼把屋里环顾了一圈,这屋子她没有去挪动过,只是在床榻之上增加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果然,珞刖心中苦涩了起来,不同就是不同了。──他的然儿是宁可坐著发呆也不会去看这些书籍的人儿。
珞刖淡淡回头,道,“青龙说你这些日子都快把锦殊阁前阁子的书册都读过一遍。”
孝然思索道,‘以这个谷里的规模和这些连现代人都称奇不已的医书她早就判断出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而,越是不简单的人物,心性往往就会越可怕,要是让他发现她是外来灵魂的话,她指不定会变成什麽样子,所以她要小心应对才是。’於是她低眉,斟酌地回答道,“最近我被失忆弄得脑袋空荡荡的,在空荡难熬中,就拼命地想找些能填补的事情来做而已。”
珞刖神色难懂地紧紧盯著她:青丝依然只用一支木钗斜暂著。
弯眉墨眸,粉腮巧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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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唇不点自朱,肌肤白嫩如雪。
身著一袭鹅黄色及地长衣裙……
装扮,容貌,依然是如从前,却,为何独独变了性情?
“你既然有兴趣看那些书册就搬去离‘锦殊阁’近的雨厢院里住罢。这房里的东西你不必移动,你人直接过去就行。”他淡淡说道,这间屋子是属於然儿的,他不允许‘他人’去乱动。就算是再次失忆後的她自己也不可以!“你把床榻上的书册整理一下,今日就搬过去住。”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他却对再次失忆後的孝然没有任何的感觉。是他心性太薄情,还是他爱的太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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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枯叶满地的小径,珞刖从北院的雕花窗户下走过; 瞥见敞开的窗户内严烨正歪睡在床榻之上,床榻上还横列了数个或立或倒的酒瓶子,珞刖皱眉;他越过窗户,推开房门;走进屋室里; 强走了严烨手上还抱著的酒瓶子,道,“你身有寒疾,不可饮酒。”一年前严烨在皇宫里因为然儿的离去他差一点就因酒葬了命,现在却又做贱起好不容易才调养起来的身子。
“你现在管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珞刖治他的病是为了他心中的孝然,可是现在他心中的孝然已经不在了!
原来不只是他有这种感觉,严烨的感觉竟然跟他是一样的。珞刖呆愣了半天才说道,“也许,她很快就会回来……”
“也许?”严烨冷笑了一声,道,“以你的医术就不能恢复她的记忆?”
“失忆是脑部受挫,医药……难治。”然儿前一次失忆时他有尝试著用药物医治,但是到後来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严烨恍惚盯著窗外的落叶,喃喃地问道,“失忆……真的连性子都能变麽?”
珞刖沈默了许久才回答道,“然儿先前已经失去过一次记忆了。”
他踱步到了圆桌前,在一张木质圆椅上坐落下来,才又缓缓说道,“而且,……正是因为那一次的失忆……然儿的性子才变成了我们心心念念的那个然儿。”
严烨从凋零的枯叶中转回视线,眼睛死死地盯向珞刖问道,“这次的失忆性格是变回孝然原来的性子麽?”
“……我不知道然儿第一次失忆以前的性子。”他记刻在心上的‘然儿’是第一次失忆以後的那个充满真诚和真心的‘然儿’。
“不知道?”严烨诧异了,因为珞刖说的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清楚’。“你和孝然很早就有师徒关系,却会不知道?”
珞刖垂眼,大手举起桌上的酒瓶子,揭开红布头,就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著酒液。
“哈哈!”严烨大笑起来讽刺道,“素闻珞刖心性冷淡,没有想到已经是到了‘连徒弟都没有能让你去记住’的地步。”
严烨庞大的身子孤寂地弯曲在床榻上,“你那不知道孝然第一次失忆以前的事情,这说明你也是在孝然第一次失忆以後才心动的?哈哈哈!一个人的性格竟然能随著失忆而改变?天下既然会有这般可笑的事情!”老天是何其的残忍,让他学会心动,却在他最满足的时候,把‘她’夺走!“呜呜!”粗哑压抑地低低哭泣声从严烨的口中撕心裂肺地发了出来。
珞刖呆愣了一下,像严烨这般的人物既然也会在酒醉之後发出这般凄楚的哭声?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珞刖眼眸湿润地转过头去不忍看他,粗哑地告诫道,“你还是少饮酒,要是将来然儿恢复过来後见你因酒再次出事,定会悲伤的。”
酒液从倒下的酒瓶子里缓缓流出,染湿了严烨的发丝和衣裳。严烨伸手抓起倒下的酒瓶子,把瓶子里剩下的酒液都灌进了嘴里面。“将来?哈哈!”他苦涩悲笑起来,只要想到然儿的性子已经变化,他的心就疼痛如刀刮!要是不用酒来麻痹的话,他也许连一刻的时间也难熬的过去了。
突然,严烨像是像到了什麽般地从床榻上坐起,那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的狭长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疯狂地兴奋,“有没有方法让她再次失忆?”也许再次失忆,孝然就会恢复成他们心中的那个孝然了!
珞刖的身子顿了一下地想了想,就连忙摇了摇了头,他道,“不行,要是用外力(打破脑袋)让然儿再次失忆,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
严烨的兴奋的眼眸瞬间便黯淡了下来,他知道珞刖省略不说的那两个字是什麽……
“难道我们就只能苦苦等待麽?”
珞刖举起酒瓶子,仰头任苦涩的酒液灌入他的喉咙中。他们现在除了等待,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0。44鲜币)122啼血溅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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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在寂静的深夜轻轻地敲打在朱红色的窗户上。
她有些犯困地抬起头,望见桌上的红烛,已经燃去一大半,看来她又看书到深夜了。
她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窗前,推开用白布封住的雕刻著镂空花草图案的窗户,任窗外一股冷风凄厉地吹了进来。
她静静倚靠在敞开的窗户边上,凭著院里灯笼发出的清冷烛光,看著窗外那满园子的菊花。
绿草染黄,这座小院里百花已经凋零,只剩下那菊花依然簇簇成堆地在风雨中摇曳著。那些个花朵儿,红的像火,黄的像金,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她入迷地望著这一院的菊花,不禁想起了在那世时她所熟悉的一首歌曲《菊花台》。
昨天她特意去乐毅阁里取来了一把古琴,现在就用上一用吧。
管他会不会吵到人,她现在只是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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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烨手里抱著一壶酒,颓废地伫立大门边上,任斜斜的雨丝冰凉地滑入他的脖颈处,流落到他的衣裳内。
他每一口酒下肚时总是胸闷地不停咳喘著。
珞刖垂眼,幽幽叹息道,“你不应再喝了。”
严烨边咳扬起冷峻地笑意,“夜已经深沈,你不回去歇著,还在我这里做什麽?”
他被严烨问地微微一愣。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