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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去他都跟旷君事先预约好,今天他是突然撞上去。离睡觉时间还早,旷君习惯睡觉前才闩门,这会儿大门只是掩上。贵先生用力一推,沉重的木门“嘎吱”裂开缝隙。猛然看见客厅灯光下已经坐上一个男人,隐约可见那男人也是一身银行制服。好在贵先生与客厅之间相隔了黑乎乎的庭院,而且客厅那男人一闪身就藏进侧面卧室,他也没有看见黑影中的贵先生。
即使如此贵先生也吓出一身冷汗,他恼羞成怒,把跨进大门的一只脚赶紧收回来,转身就要离开。
旷君却扑了出来,紧紧拉住贵先生的胳膊,不无凄凉地说:哪怕隔三岔五就来一回,我也不要其他人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一眼,不知道该等你还是该求你。求你怕你嫌我纠缠,等你又知道早晚靠不住。
她确实没有纠缠贵先生,她对贵先生的要求仅仅是尽可能多来一次。只要贵先生来了她就兴奋,会兴奋得不可思议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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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如此贵先生愈是不在乎她,不需要承担责任就没有约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所以贵先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现在听旷君哀哀怨怨诉说,贵先生有些恻然心动,贵先生忽然心软了。昏暗中他看不清旷君的脸庞,但能感受到旷君其实很可怜,感受到旷君很需要他的怜惜、他的关怀。
旁边的夜市已经人声鼎沸,不断有人从门前经过,害怕正好被熟人看见他们拉拉扯扯,贵先生只得进入大门。
第五章 男人差异(7)
旷君低声说:那人只是来坐会儿的,很可靠,不会乱说。
站在黑乎乎庭院不容易被人看清,但贵先生还是很不放心,他站在门口不敢再跨一步。
见此情景旷君犹豫片刻,旷君有些于心不忍地大喊一声:你走吧!然后扯过贵先生,低声说:其实不妨碍,我们去西厢房。
去西厢房就可以避免与那人面对面,贵先生三步并两步蹿到西厢房门口。旷君哧哧地笑着说:怎么怕成这样。其实根本不要紧,我早就给你另外预备房间了。
正说着,庭院阴影里出现一个瘦长身影,深深低着头,似乎非常悲伤非常难过。贵先生没敢注视那黑影,他吓得“咚”地一声撞进虚掩的西厢房,十分狼狈。
惊魂稍定贵先生才仔细看,房间墙面用乳胶漆刷得雪白,石膏吊顶,地面免漆地板。崭新一套深褐色家俱,与房间相配稍嫌呆板。于是窗帘使用鹅黄色,图案净是充满童趣的光屁股娃娃。梳妆柜纤尘不染,摆放着一张旷君扎着小辫子的放大照片。照片上的旷君不过十七八岁,明亮的眼睛像透明玻璃,纯净得接近婴儿。可能旷君很怀念少女时代那分纯净,不然也不会如此布置。
旷君开启大功率柜式空调,很快房间里就充满暖意。地板上一方羊毛地毯,两块软垫,当中搁了茶几,一套水晶茶具。
旷君拎了开水来,冲一壶茶,她与贵先生盘腿坐在地毯上,她问贵先生感觉怎么样。贵先生说:很温馨。旷君便投靠过来,依偎在贵先生怀里,眼中泪光闪闪。
贵先生问:为什么要另外预备个房间?旷君娇媚地笑着说:你跟他们不一样。贵先生问有什么不一样,旷君却不肯说,也不像以前,见面就急不可耐地做那件事。
贵先生忽然想到:大门还没闩上。旷君说:有什么要紧!不过旷君还是起身出去闩上大门,她是怕贵先生心神不安。
听见闩上大门,贵先生马上就肆无忌惮了,他把旷君平放在地毯上,急忙趴上去。旷君眼中流露出无限遗憾的神色,她轻声问:你是要急忙做了走吗?贵先生没有回答,他确实想尽快离开,他怕香香回家看不到他着急。旷君又问一句:床上收拾得很舒服的,你不肯去躺一下吗?
贵先生牵她起来,到床上一摸,柔柔软软,床单折叠过的棱角清晰可见,雪白一对枕头,旁边还放了个洋娃娃。贵先生忽然一阵揪心的难过,他能想像出,这房间里储藏着旷君多少柔情蜜意。
他回转身搂抱住旷君,很诚恳地说:其实我也想经常来,但是怕陷得太深了,到底是不正常的关系。
旷君温柔地靠在贵先生怀里,她说:我知道,所以才不勉强,怕你万一因我害了名声,那我当牛做马也不能赎罪。我也想过一刀两段,可是我真的太喜欢你,明知道一厢情愿也摆脱不出来。如果不是比你大了将近十岁,我可能会争一争。现在是争不到了,就盼望你经常来看看我。
贵先生满含感激地抱住旷君亲吻,旷君一样地满含感激,两个人如胶似漆,竟至于忘乎所以,连时间都忘记了。
贵先生没跟香香说他今晚要出门,他又是很晚不回来,以香香的沉静也坐立不安了。时钟“滴答滴答”像是敲击在香香心头,敲得香香再也坐不住了。她知道这么夜深出门危险,想请上元子陪伴她一起找,可元子去她阿姨家还没回来。
香香只好独自出门寻找,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在半岛公园找了个遍,又去银行找。警卫不让她进去,说夜里监控非常严密,绝对没有她要找的人。
香香忽然想到去打平伙饭店,贵先生郁闷时常去那里喝酒,该不会醉倒在饭店了。
那条通向市政府宿舍区的林荫道,这会儿昏暗朦胧,不见行人,像个幽深的洞窟。香香不敢贸然进去,她在路边树荫下行,逡巡不前。浓枝密叶遮蔽了路灯光线,也遮住了香香的视线。她其实已经被几个流氓盯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深夜独行,她早就被人尾随跟踪了。
当香香感觉到异常时,突然窜出几条黑影,捂住香香的嘴就挟裹进旁边的林荫道。他们也很惊慌,挟裹着香香在慌乱中差点与正好出来的一辆轿车迎面撞上。
这轿车司机火气很大,大概是横行霸道惯了,容不得任何人阻挡他开的轿车。现在被那几个人惊吓一跳,他怒气冲冲地跳下车。他正要训斥那几个人,忽然发现情形不对,急忙喝令那几个人站住。
车上坐的正是元子,她在车灯晃过那群人的刹那间,好像看见了香香。元子以为看错了,她推开车门定睛看,看见昏暗中一个姑娘拼命挣扎。元子马上辨认出香香,吓得大喊大叫:快叫人呀——快救人!
司机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一把扯住香香,大吼一声:你们狗日的,看看老子的车牌号!汽车尾灯明亮地映照出×B0002字样,马上有人惊惊慌慌地喊:妈呀,二号车!几个人拔腿就跑了。
幸免于难的香香吓蒙了也吓瘫了,过了好一阵,她才扑在元子身上失声痛哭。元子任由香香哭够了,才劝慰着扶她进车。
深夜十二点后,贵先生红光满面回来。他不仅跟旷君极尽欢娱,两个人还喝了不少酒。
看见元子在他宿舍,贵先生好惊讶,可元子立即站起来走了,似乎元子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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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只是流泪,她生了贵先生好大的气。贵先生只当香香怨他回来太晚,他保证再也不会这么晚回来。香香突然凄厉地哭喊一声:差点遭人害了!贵先生悚然望着她,香香伤心地哭了一场,才讲了大致经过。
听完香香的哭诉,贵先生终于迸发出几声怒吼。
第六章 祛除妄想(1)
香香受了惊吓,躺在床上还是发抖。贵先生让她枕在自己粗壮的胳膊上,她才渐渐安定下来。
这一夜贵先生彻夜未眠。他跟香香是孪生姐弟,他们的感情混杂着人类所能具备的各种美好情感,包括他们至今还要睡在一起。这么说容易产生邪恶的猜疑,实际上这对姐弟之间的感情纯洁得像婴儿。他们几乎呼吸与共,他们从小就密不可分,互相把对方作为自己生命的最重要组成部分。
贵先生瞪着眼睛想了很多,他想起父亲叮嘱,从此香香的命运系于他的一身,他深恨自己懦弱无能。同时深恨那些流氓,深恨一切邪恶,他的胸中开始聚集仇恨。
他只要想到那些流氓捂住香香的嘴拖进黑暗中,他就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不敢想像,如果不是正巧碰上元子从她阿姨家出来,将是什么后果。
天麻麻亮贵先生就起床了,他决定从今天起练习散打。他没有其他力量,只是身体壮实,他准备依靠自己身体的力量保护姐姐。除此以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耐,他是那么微不足道,除了旷君在乎他身体强壮,除了苏欣老师在乎他模样好看,似乎谁也不在乎他。
贵先生站在一块草地上,面对浩浩荡荡的干支河,尽量回忆大学里体育老师教过的防身术和几套拳法。他慢慢恢复练习,假想对面树木就是一群流氓。
“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可是他感到自己双腿僵硬,尤其侧踹乏力,马步也不稳固。
他开始琢磨,迎对敌人不可能摆好架式格斗,通常是近距离攻防,瞬间就要决出胜负。怎样才能出奇不意制服对方呢?他想到了眼睛,突然击中对方眼睛一定能够取胜。
高度智慧的头脑一旦实施邪恶,将比邪恶还要邪恶。贵先生一下子就想到戳瞎对方眼睛,而不仅仅是施以饱拳。
他对照自己双眼的距离,在一株樟树上抠出两个小坑,然后伸直食指和中指,他屏住呼吸发力一戳,“哎哟”一声痛得他又蹦又跳。所幸指关节没有脱臼,只是指尖*。他咬紧牙,忍受着剧烈疼痛继续练习。
上班时他手指红肿,连单指单张点钞都不能操作。贵先生只得去央求德如股长,换个人顶他两天班。
德如股长却阴阳怪气地说:解放前有人怕当兵,砍断自己食指。不是说你类似这种情况,但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会突然中指食指都受伤了?
贵先生闷着头不吭声,他不想说也不敢说在练习戳人眼睛。一旦被人知道他准备戳人眼睛,必定把他归为凶残一类,而他确实已经产生凶残的念头。
德如股长见他不说话,猛然一挥手说:自己想办法克服,没人顶替你!
旷君说,由她一个人来经手和复核,她要贵先生只需假装操作。可头顶就是监视探头,即使假装操作也要装得很像,否则将暴露他们违反双人操作规定。而要装得很像,手指就必定跟钞票磨擦,钻心的疼痛就难以减轻。
贵先生叠几张白纸咬在嘴里,他额头上的汗水迅速冷凝成汗珠。他本来就已经生出仇恨,现在则是随着牙齿越咬越紧,他的仇恨如浓雾凝结成寒霜,一点一点凝固,心也迅速冰冻,他正在接近可怕的麻木。
旷君几次要去找德如股长,贵先生都坚决不同意。贵先生还是担心被人知道旷君关心他,还是担心旷君掌握不好分寸,把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流露出来。
他对旷君的了解非常表面化。其实在旷君的身上,情欲的火焰和人性的光辉都在熠熠闪耀。应该说旷君是一团烈火,她不惜燃烧自己,但她并不想烧毁别人。
第六章 祛除妄想(2)
旷君的很多行为并非完全受本能驱使,她一样地受理智控制,这种控制能力甚至超乎常人。女人大多“示弱不示强”,以其娇弱掩盖自己的可怕,以免遭人嫉妒,以免*烧身。旷君则是“示短不示长”,她*裸地暴露出可怕但并非真实的一面,她反而把可爱的一面掩藏起来。她乐意以这种面目出现,正如化妆舞会上的人愿意把自己装扮得可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