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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惜有些疑惑，问道：“主动出击？招商局还没有对外公开招标，怎么主动出击？”
乔凯道：“难道非要等招商局对外招标，合联集团才能表露出对国棉一厂感兴趣的态度？以合联集团的强大实力，在江城市的人脉应该很广吧？我看用不着通过招商局，合联集团大可以直接向市政府表态，表示愿意投资国棉一厂，重振江城市的纺织业。我交给王姐姐的资料中，对于国棉一厂实际上有着多少资产，已经注明的很清楚了，相信以王姐姐的商业嗅觉，完全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报价，甚至会比招标更优惠。来自香港的对手到底是什么目的，相信王姐姐也清楚的很，如果是正正当当的商业竞争，他们有什么资格与合联集团相提并论？”
王若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说到商业竞争，我们合联集团自信不会输给任何对手。但内地官场上的一些弯弯经，可比商业竞争要复杂的多。对手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正当竞争，就算我们抢先出击，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什么便宜。”
乔凯笑道：“对手确实有些背景，但王姐姐的手段也不会太差吧？不然的话，王姐姐就不会有参加投标的打算了！再说了，现在有我和王姐姐合作，小弟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却可以当一当姐姐的千里眼、顺风耳。对方确实很有可能施展一些非常的手段，但他们这些非常的手段却逃不过我的监控！而且，非常的手段施展的越多，就会有越多的犯罪证据，只要掌握了对手足够多的犯罪证据，王姐姐还怕不能打得对手翻不了身吗？”
王若惜思如电转，片刻间就已经想的明白，以乔凯所表现出来的黑客实力，他所说的这个办法确实可以实施，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真要这么做的话，不仅对香港雷公堂是一个打击，只怕还会影响到江城市政治局面的变化。王若惜在内地做生意，自然知道政治的重要性，不免有一些犹豫道：“就算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打不打的动大老虎呢？还有，我能够联系到的人，会不会下定决心去打大老虎，姐姐可不敢保证。”
乔凯微微一笑，道：“王姐姐你就放心吧，想打大老虎的人多了去，只不过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想打大老虎的人不愿意轻易动手，以免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不过，有了足够多的证据之后，情况又不一样了，打老虎的人，绝对会把大老虎往死里打，让大老虎永世翻不了身！”
说到这里，乔凯的眼中闪过一丝煞气，道：“王姐姐，你接触过的大人物远比我多，应该知道政治上的斗争，有时候远比商场上要残酷的多吧？”
王若惜缓缓的点了点头，她觉得乔凯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必然是谋划良久，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于是叹口气道：“看来姐姐还是小看了你，你已经把前前后后都考虑清楚了吧？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愿意在姐姐面前将计划全盘托出吗？”
乔凯嘻嘻一笑，道：“其实前几天，我已经鼓动我父亲和晓羽的父亲，联系了一批对国棉一厂有感情的技术骨干与中层干部，积极的寻找能够挽救国棉一厂的投资方。我父亲这批人，和那一群蛀虫可不一样，他们对于工厂是有真感情的，工厂就像是他们的孩子，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希望工厂就这么消失！王姐姐可以安排手下的人，与我父亲他们接触一下，只要双方能够达成合作的意向，那么合联集团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工人们主动找来的投资方。这么一来，对手怎么也不会想到合联集团居然会是主动出击，还以为合联集团的出现是一次意外。只要对手将合联集团的目的估计错误了，我们的机会自然会更多！”
第一百四十六章谋定而后动
对于乔凯能够说出这么一大串道理，王若惜并不感到意外，于是笑了一笑道：“这么看来，不光是你与我合作，就连伯父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我的合作方！”
乔凯正色道：“我父亲他们寻找合作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因为他们是最纯朴的那一代人！在他们眼中，厂就是家，家就是厂，当厂里出现了危机，就等于是家里出现了危机！如果厂子消失了，那么家也会走向衰败，保厂就等于保家！从商业的角度来看，我父亲他们这批人很傻，因为他们保护的是公家利益，对于他们私人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正是他们这种‘公私不分’的执着，才能创造出让人瞪目结舌的高生产率。我甚至觉得，这样的一批人，才是我们这个国家真正的脊梁！如果没有他们无私的奉献，我们的国家恐怕没办法在世人面前挺起自己的腰杆！”
乔凯这一番话是有感而发，王若惜听后则是陷入了沉思。乔凯知道王若惜是来自宝岛的人，并没有经历过华夏国内那个特殊的历史年代，对于华夏人的奉献精神并不是很理解，于是笑笑之后继续道：“王姐姐，你也不用想得太复杂，只要知道我父亲他们这样的一批人，是真心为了国棉一厂好就行了。不是说一句自夸的话，合联集团选择与我父亲这样的一批人合作，已经可以预见到国棉一厂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了！”
王若惜点了点头，道：“在商言商，对于我们商人来说，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做善事，如果没有利益的话，我们又何必去惹那个麻烦？我们合联集团，对于内地的纺织市场，是志在必得！放心吧，像乔副总工这样的技术骨干，我们也是久闻大名，让乔副总工做为代表，与我们合联集团谈投资的事情，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乔凯嘻嘻笑道：“这么说来，我就代表我父亲向王姐姐说声谢谢了，只要双方诚心合作，用不着等到夏天，国棉一厂就可以焕发出新的活力了！”
王若惜点点头道：“我们合联集团也希望能够尽快在内地发展纺织业，国棉一厂的事情如果操作的好，铁定会成为江北省纺织业的龙头老大。乔凯弟弟，这次收购能不能成功，就要靠你的黑客技术了。”
乔凯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道：“王姐姐，你就放心吧，我是国棉一厂的子弟，从小就在厂里长大，对厂里也是有感情的，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批投机份子，利用国棉一厂来满足他们的私欲！”
乔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了三个银行账号交给王若惜，道：“王姐姐，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可以监控一下这三个账号。香港雷公堂的黑金，就是通过这三个账号洗白，然后转入所谓的富士比投资集团。通过对这三个账号的监控，不仅可以打一打大老虎，就连香港雷公堂的根基也可以动一动。如果不给雷公堂找一点麻烦，这些家伙在局面不利时，说不定会施展一些非法手段，我们可不能不防。”
王若惜闻言后点了点头，乔凯所遇到过的那些危机她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安排人手去保护乔凯了。雷公堂虽然是香港数得上字号的黑社会，但在内地的势力却有限，以合联集团的实力并不怕他们。当然了，能够让雷公堂在香港的大本营乱上一乱，也是乔凯和王若惜都乐于见到的。至于这三个账号的来历，王若惜也不会怀疑，谁叫乔凯是那么厉害的一名“黑客”呢？
接下来，乔凯和王若惜又商量了一下合作的细节，现在距离一九九八年的大年夜还有十余天，只要操作得当的话，合联集团完全可以在过年前通过以乔正国为首的工人代表，向市政府提出投资计划，从而打乱对方事先的部署。
一切都谈得差不多了之后，王若惜突然叹了口气，看着乔凯道：“我在你这个年龄时，还没有正式踏入商场，现在细想一下，如果我和你易地而处，只怕做不到你这样的地步！”
王若惜的言下之意，居然是认为乔凯的能力要比她强。要知道王若惜可是商场上的天才型人物，能够得她称赞几句就很是了不起了，更何况是自叹不如呢？
乔凯闻言后则是笑了笑，道：“实际上对于商场上的那些门道，我只不过是一个门外汉，如果不是通过黑客技术掌握了一些资料，只怕我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与王姐姐你面谈了。”
王若惜笑笑道：“黑客技术就等于是你的本钱，而你所掌握的资料，就是商场上最为重要的一项资源——信息。在商场上，掌握了信息就等于掌握了主动。只要是清楚这一点的人，谁敢小看你？”
乔凯笑道：“王姐姐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了？”
王若惜点点头道：“像你这样技术出众的黑客，姐姐自然是想长期与你合作了。嘻嘻，难道你不知道商人都是看重利益的吗？你的技术这么有利用价值，自然是要好好的压榨一下，将你的最大价值都压榨出来才行。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多的很。”
此时王若惜心情放松，难得开了几句玩笑，那一瞬间可说是有着别样的风情，与她平时淡然自若、冷若冰霜的模样全然不同。不过，乔凯却顾不上欣赏王若惜娇美的容颜，而是突然愣住了。
原来，听王若惜说到“以后”这个词时，乔凯突然想到了她那天妒红颜一般的命运！眼下既然已经与王若惜相识并相知，乔凯自然不希望她出事。于是，乔凯神色一正，向着王若惜道：“王姐姐，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一下，希望你一定要听我的劝告！”
王若惜一愣，问道：“有事情要提醒我？那你尽管说，我肯定相信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游说
乔凯伸手扶在王若惜的肩头，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王姐姐，我知道你在年后有计划要到印尼去一趟，但我希望你能够取消此行，千万不要去！！！”
王若惜诧异的看了乔凯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印尼一趟？”
乔凯自然不会说出超级搜索引擎的事，只能继续以黑客为借口，郑重无比的向王若惜道：“王姐姐，你忘了我的黑客技术吗？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
王若惜在确定了乔凯不是开玩笑之后，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道：“这么说来，你应该知道我前往印尼是办什么事了？”
乔凯点了点头，道：“合联集团是大型的跨国集团，在印尼也有不少投资，王姐姐到印尼去自然是处理你们集团在印尼的投资事宜了。新年伊始，印尼盾大幅度贬值，股市持续创造新低，再加上大马、暹罗、吕宋等国的金融市场同样动荡不安，各国货币纷纷暴跌，席卷整个东南亚的一场金融危机已经不可避免了。可以说，现在的印尼正是多事之地，王姐姐何必亲自到这样的险地去呢？”
王若惜淡然一笑，道：“听你这么侃侃而谈，哪里像是一名高中学生？俨然一副金融才俊的模样。不过，正是因为印尼那边的经济出现问题，我才要过去处理一下，但你为什么要劝我取消此行呢？”
乔凯神色一凝，郑重其事的道：“王姐姐，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吧？从我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印尼不只是金融危机这么简单，还随时有可能发生暴乱！印尼这个国家，相信王姐姐很是清楚，因为历史原因对我们华夏人一向不怎么友好，真要发生暴乱的话，我们华夏人在印尼会首当其冲！虽然我不敢肯定印尼的暴乱具体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但王姐姐这个时候过去，难免会增加碰到意外的可能性。反正合联集团在印尼的总投资还不到十个亿，处理相关事务又何必王姐姐亲自过去呢？你只需要坐镇国内，遥控指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