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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杰就想诡辩,一对上眼前那清冷的脸,喉咙一噎,打定主意,下次给储四少接部十恶不赦的戏,也不让他演武侠剧了,就是演,也只能演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而就在这时,毕悠只听“咔嚓”一声,反射性的看向半空中的人,一抬眼就见正在挥剑的人突然直线下落,说时迟那时快,毕悠手指一甩,一丝凡人无法触及的银光缠在了储备腰上。看到银光托着他慢慢下来,毕悠想到了什么,离地大概还有三米的高度,骤然抽回银丝。
身上的绑带突然撕裂,正觉不妙的储备猛然发现身下有股力量,不自觉想到了毕悠,正暗幸有个神仙媳妇的好处,谁知噗咚摔在了地上。
疼的龇牙咧嘴睁开眼,没有看到预料中的女子,洪杰忙说,“四少,别急,我已经叫救护车了,能说话吗?”吓得脸色发白的洪杰小心的蹲下去,小心的探向他的胳膊。
储备见他这么没出息的样,白眼一翻,“死不了,我媳妇呢?”
吓的忘记了呼吸的导演跑到跟前就听到这句话,顿时气绝,“你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
“我媳妇呢?”储备感觉到胳膊可能骨折了,在医生没到前不敢让旁人碰他,自己更不敢乱动,而唯一能动的嘴固执的问,“我老婆在哪里?”
“在这里,是不是要交代遗言?”短短的三五秒种,对毕悠来说仿佛一个世纪,即便比任何人都清楚储备没大碍,可双腿仍忍不住发虚,连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储备听到这话,虚弱的一笑,“老婆,对不起。”
“我先回家了。”怕多待一刻就忍不住补上一脚,毕悠叫来一保镖,“送我回去。”
“夫人,少,少爷…”保镖看了看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救护车就到……”
“回去,他死不了。”说着抬脚就走。储备知道她真生气了,忙同保镖使个眼色。等到保镖拉着储备到了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果然只是右胳膊在反射性撑住地面的时候骨折了。
打上石膏回到家中,已是华灯初上,满室的黑暗看的储备心中一暗,但紧接着闻到淡淡的鱼香,失落的心又鲜活了起来。还没打开灯就喊,“悠悠,我回来了。”
如他所料,回答他的是寂静,储备很是无奈的摇头笑笑就直奔卧室,“啪嗒”一声,室内一亮,就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悠悠,对不起。”用完好的胳膊紧紧抱住眼角还有泪光的毕悠,让心爱的女人跟着担忧,储备松开她就反手给自己两巴掌,速度快的都没容女神反应过来,鲜红的五个手指印瞬间浮现在了储备脸上。
“你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话未尽,泪更汹,一对粉拳像雨落般直砸在储备身上,他的心却一抽抽的跟着犯疼,“都怪我,都怪我,怪我……”
“你知不知,就差一点,一点…”毕悠哭的不能自抑。
储备当然知道,今天要不是怀中的爱人,他一定会摔成肉饼,在医院医生不信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仅仅骨折时,他说因为身上有功夫,快要离地的时候做了个翻身动作,他不知当时在场的人会不会怀疑,但他只能那么解释。
感觉到身上的毛衣湿了,储备首次知道她这么能哭,而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直到储备的胳膊微微发酸,哭累的小女人才抬起头,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毕悠把饭菜端上来,给储备盛一碗温热的鱼汤,“吃吧,我累了,先睡了。”说完不再管他。
储备看着只使过汤匙的左手,无奈的把饭菜舀到米饭上,当做盖饭大口吃了起来,喝完面前的鱼汤,打个饱嗝,看着还剩下一小半的饭菜,“老婆,我吃不下了。”
“你那么厉害,几个菜就吃不下了。”从卧室内传来的女声气的储备牙根直痒,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四个菜一盆汤,还一大碗米饭,要撑死他啊。
稍稍休息一会儿,把剩下的饭菜都放进冰箱里,兀自安慰自己,毕悠明天就该消气了。
可当他也要休息的时候,麻烦事又来了,一只手可以吃饭,一个手勉强可以脱掉衣服,一个没有办法洗澡啊。“老婆…”委屈的男声顿时在毕悠身后响起。
一直用神识看着储备的毕悠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我睡着了,有事明天说。”
“老婆,我身上很脏,等不得明天啊。”储备继续叫委屈。
“没关系,你睡地板上吧。”毕悠说的很是干脆,储备听的一阵哀嚎,还不如叫他睡客房呢,那样的话说不能还能赖上床。
就如储备所想的那样,任他磨破脸皮也没能爬上床,歇菜的人实在受不了困意袭来,委委屈屈的在毕悠脚边一梦到天亮,本以为经过一夜,毕悠的气该消的差不多,直到他说去剧组,得到一声“恩”,储四少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由于总共没有几场戏了,爱岗敬业的储四少愣是托着半残的身体一个星期拍完,剧组照常杀青。
导演看着储备脸上的黯然,神色萎靡的不用化妆不用酝酿,活脱脱的一个现实版的张白羽时,试探的问,“杀青饭还吃吗?”
储备勉强一笑,“我还能吃得下去吗?”动了动宽大衣袍里的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最近要养伤。”
事故出来之后,第一次看到他生气,导演放心之余有心塞。放心的是,他这样说就说明不会追究了,心塞的是,估计,以后也不会和他们这些人合作了,包括他这个在小荧屏还算有些分量的导演。
而随着储备缺席剧组的杀青宴,记者转战几处也得到了储备摔伤的事。家中老婆没安慰好的储备一看他受伤的消息上了头条,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话线掐断。
毕悠看着他这动作,冷哼一声,继续琢磨清淡的饭菜。想到即将面临的事情,储四少狗腿的跑到他媳妇跟前,“悠悠,同我说句话,要不然,过两天你想给我说话也找不到我了。”
“无聊!”红唇微动,冷冷吐出两个字。
“老婆,你一理我我就不无聊了。”储备继续乞求。
看他一大人可怜的像个哈巴狗一样,再大的气,经过这些天也消了。“阿储,我当时多害怕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把毕悠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储备低语道,“我自己都快吓尿了,何况你。”
“噗…”噙着眼泪的毕悠瞬间乐了,“胡说八道。”
“真的,不骗你,”说着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心脏位置,“你摸摸,现在一想我的心率就不正常。”
“好啦。”堆满风情的眼睛一睇,储备的腿一软,扶着流理台,不自在的说,“爸妈可能要知道了。”
“会怎样?”毕悠的神经一紧,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那个场景。
看着冒着香气的炉火,储备深吸一口气,“咱们下午回去。”
“好!”该来的总是免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烛火未明摇曳满地的冷清的地雷谢谢谢谢~~~么么哒~~~~
第57章
饶是夫妻俩已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远在内地的二哥和二嫂也回来了,脚步一顿,逃走的念头骤然浮现于脑海。
只是还来得及转身,就听父亲淡淡的说,“来了就坐下吧。”
储备宁愿他怒吼,也不想听到这近似于温和的话。感觉到手一疼,毕悠给他一个爱莫能助加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低眉顺眼的当壁画。
储老见她如此温顺,瞬间就确定了事情远比报纸上说的严重,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储备的几位兄长见老爷子不吭声,偌大的客厅突然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受不了沉闷的氛围,刚刚被召回家的储屷面色不佳的问,“爸,你把我们都喊回来,为的是哪般?”
储家的小辈都在学校,储备的几位兄长看报也只看财经民生,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弟弟前几天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被幺儿气的肝疼的储老抬手把报纸摔在储二爷脸上。
储母见他低头看报,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看到父母这样,储备哀叹一声,不怕爹妈闹腾,他就怕爹妈不闹腾。扭脸看向毕悠,无声的说,“媳妇儿,全看你的了。”
虽说先前那事是剧组的失误,可她后来听说导演曾建议储备吊威亚的戏份由替身完成,可牛逼的储四少愣是亲自上。要不是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毕悠真想甩手让他自生自灭去。
“爸爸,妈妈,这事不怪阿储,谁也没想到他身上的绑带会松。”毕悠一言打破满室的风暴。
储老立马接到,“他要不拍戏什么事都没有。”
“爸爸,此言差矣。”毕悠不赞同的摇头,“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吃饭能被米噎到,过个马路不被车撞也有可能掉到下去盖里去。”
储峰一看到报纸上写到储备从半空中摔下来,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往下看,突然听到这话,“噗嗤”一声好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毕悠那清冷的小脸微微一笑,“爸,妈,你们看大哥。”
随着她的手指望去,就看到储峰正在拍胸顺气,直乐的女神继续说,“霉运到了不是不做什么就可以避免的,祸从天上来咱们谁也阻止不了。再说了,你们不觉得阿储现在好生生的坐在这里,说明他福缘深厚吗?”
见惯了毕悠能不开口绝不多嘴,乍一听到她说这么多吗,储家众人一愣。拭干眼角的泪,储母笑道,“可难为你想这么多歪理为这小子辩解,口渴了吧?”
对上长辈了然的笑容,毕悠脸一红,“不渴。”
此言一出,储老忍俊不已。但笑过之后,脸一怔,“老四,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一条道走到黑?”
“爸爸,每年因公殉职的警察有多少,被天灾夺去性命的有多少。这就是拍拍戏而已,这次真是意外,下次一有危险动作我就让武替上,你们就别担心了,行吗?”储备眼中略带乞求。
可储老一点也不满意,不满意,“答应我以后不拍武侠剧,咱什么都好商量。”
“行!”储备答应的很是干脆,心中却在想,老爷子每天忙着听戏喝茶,只要让记者隐去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老爷子还能知道什么去。
见他如此痛快,他身边还有个神仙在,两位老人心中总算好受点,万万想不到他差点摔死了,还敢阳奉阴违。看到几个儿子想开口,储母索性摆摆手,“儿大不由娘啊。”
“妈,这可不包括我。”储岒忙申明。
“你是个好的?”储老剜了他一眼,“早些天一个手术做十二个小时,差点累死在说手术抬手的不是你?我和你妈费了老鼻子劲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啊?”
“老三,你的身体也太不济了吧?”储屷的关注点显然和他父亲不一样,鄙视的看着储岒,“亏你还是个医生?”
“什么跟什么,三哥那是连着做两个手术。”储备这话一出,储峰厉色道,“你活腻歪了,还是你医院里养的都是废物?”
“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的身体我知道。”储岒瞪了一眼添乱的储备,“老四胳膊上的石膏还没拆掉呢。”
“老四我们管不到。”储家老大不想承认都不行,“来说说什么样的手术必须你储医生亲自上?”
“大哥……”储岒见家人的视线都转向他,顿时哀嚎连连。
毕悠很是给面子的扑哧一笑,“爸爸,阿储和华瑞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
“噢,这么快?”储老没想到转眼间储备从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变成了二十四的成熟男人,“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们打算自己开个工作室,演员现在只有阿储一个,行吗?爸?”毕悠问。
“当然可行,无论怎样终归比在别人手下做事强。”储老想了想,又说,“有什么要家里帮忙的尽管开口。”
三兄弟不知父亲为何独独对老四家媳妇有好脸色,但并不妨碍储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