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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和瑞香来到雷老夫人房前;茗清替她们开了门。
跟了雷老夫人一久;茗清的性子自然被调教好了;看出雷家两位主子待言欢的好及重视;也深刻感受到言欢的毫不骄纵;时日一久;就算心里再不舒坦也得接受现实;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也没有必要得罪主子。
所以她现在对言欢可是有礼尊敬极了;不敢稍有怠慢。
见了言欢进门来;茗清轻轻巧巧地福了个身;口里轻唤:“欢姨娘;你来啦;老夫人正等着你呢!”
“今儿个在院子里走久了;所以才晚了点过来;娘用过早膳没?”言欢也没端姨太太的架子;亲亲切切地点了点头。
“我正要去厨房端来呢!欢姨娘用过了吗?如果还没我一起端来可好?”
茗清问道。
“好;一道端来;顺道连爷儿的一起端来;麻烦你了。”客气地向茗清说完后;言欢转头对站在左侧的瑞香说道:“瑞香;你也一道去;东西多;茗清一个人拿不过来的;你去帮忙。”
“是;那你小心脚下;慢慢走;别着急呀!”瑞香不放心地叮咛着。“知道了;你们去吧!”应了声;言欢转身朝里走去。
依着瑞香的交代;言欢放慢脚步缓缓穿过外厅;绕过隔开内外室的屏风;就见雷老夫人端坐在椅上;翻着一册册的绢册观看。
言欢向正要行礼问安的茗香挥了挥手;要她不必多礼;然后才开口;“娘;早呀!今儿个散步多了些时候;所以来晚了。”
雷老夫人闻声抬头;和蔼可亲地招呼着;“我正叨念着你们怎么还没上我这儿来呢!你小心点走;慢慢来;早说要你别这么大的规矩天天上我这儿来问安;瞧吧!稍微晚来了点;我不就得操心;怕你大着肚子出了岔……”
“大夫交代别老待在屋子里坐着躺着;上您这儿也是动动。娘今儿个精神看起来可好了;在看些什么这样专心呀?”言欢走到雷老夫人身前。
雷老夫人伸手拉着近身而来的言欢;“来;坐下来;走这么段路也该歇歇。
风儿呢?没跟你一道来”
“见时候不早了;所以我是从院子里直接过来的;爷儿一会儿就到了”
言欢扶着椅子把手;在雷老夫人右手旁的位子上坐下。
待言欢安坐后;雷老夫人朝茗香交代;“把莲子茶给欢姨娘端来。”
待茗香依交代将一盅莲子茶送到言欢手边后;雷老夫人才将方才挑选出来的一红一紫绢册递给言欢;“来;你看看。”
“是。”言欢接过手来;将红绢册先搁在几上;纤手一翻将紫绢册给翻了开来.双页一拉;里面折页一开;一幅女子画像就跃进了眼里。
画中女子娉娉婷婷地站在花榭之下;黛眉绛唇、明眸皓齿;长长的乌丝梳着端雅的姑娘发型;一袭云色衣裙衬得女子丽颜更添风情。
“娘;这是……”之前在雷老夫人房里伺候的时候;她是见过那些媒人送来给雷行风说亲的女子画像;虽没见过这般精致的;但不需多想;言欢也明白这是给人说亲用的画册。
她心里一颤;差点将手里拿着的绢册给摔下了;暗暗使劲用指尖捏住了册子;她努力不让脸上及声音里表现出异状。
“这位是江州百织坊的二千金刘纤巧。”雷老夫人用手指了指放在几上的红绢册;“这一个则是咱金城硕亲王的庶出千金朱蕙心。刘小姐出身商贾世家;这雷家主母她必能胜任;而这朱小姐虽是庶出;但好歹出身王府;借着这桩亲事将来提升咱们雷家的声望也是不错的……欢丫头;你瞧风儿会中意哪个?”
雷老夫人喝了口茶;却没等到言欢回答;这才抬眼瞧着言欢;见言欢神色如常但却抿着小嘴不吭气儿;心里大约也有了底。
“欢丫头;当初就是看你识大体、懂事;又是个心里雪亮的明白人;所以我才乐意让风儿将你收了房;还记得不?那时我跟你说了些什么?”
雷老夫人不着急;言欢是她看大的;她相信言欢明白分寸的;不至于让女人家的嫉妒坏了正事。
言欢笑得有些为难;但不敢显出任何不快;“记得。”是呀!她从不敢或忘。
雷老夫人点了点头;“记得就好;你不久后就要生下咱雷家第一个孙儿;不论生下来的是男娃还是女娃;我都会一样疼宠;生了孩子;你在咱雷家的地位更不会有所改变;丫头呀!记着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凡事多包容、多忍让;你守着本分乖乖巧巧的;万一将来进门来的正室对你心里不痛快;我才好护着你;懂得娘说的话吗?”
怎能不懂?虽是软言轻语;但其中隐含的警告可是沉重得很。
总归一句话;就是要她不妒不嫉;听话顺从地接受雷行风将要娶妻的事实;要她别以为有了孩子就可恃宠而骄;忘了自身的妾室身份。
自己是什么身份;言欢明白得很;与雷行风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娶妻是迟早的事;她也从不敢妄想这天不会来到;可她此刻的心痛
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揪着;好难受呀!
抬眼见雷老夫人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言欢不得不挤出笑容来回应;“娘;言欢懂的;也明白自个儿的身份。”她没有嫉妒的资格;有资格的是不久后进门的正室夫人;不是她……
雷行风正好在这当下进了房来;听到言欢的话尾;随口问了句;“你们在聊什么?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见言欢要起身;他忙开口阻止;“你给我乖乖坐着!”
几个大跨步;他人就走到她们身前了;“咦?你手里拿着什么?”
侧坐在言欢座位旁的扶手上;雷行风好奇地从她手里将绢册抽起;展开一看;见是女子画像;心里顿时明白娘亲开始为他挑妻子了。
他抬眼看了看言欢一如平常的神色;一股气恼涌上心头;“怎么?又有人上门来说亲是吗?”试图引起言欢不再平静的反应。
可惜他失望了;没想到他话一出口;言欢竟然拾起几上红色的绢册;展开送到他面前;“是呀!两个姑娘都是一时之选;你手里的是江州的刘小姐;家里是经营绣坊的;这位则是硕王爷的千金;不管是哪个当雷家主母都能轻松胜任;为你分忧解劳。”
雷老夫人因为言欢的识大体;眼里满是赞许。
她接过言欢的话;对儿子说道:“欢丫头说的没错;这两个姑娘不管哪一个都好;你看仔细啰!瞧瞧你中意哪个?你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错过了这两个;要再有适合的人选可不容易了;人家姑娘不知有多少人抢着上门提亲呢!”
雷行风无全不搭理娘亲;只是仔细观察看言欢的反应;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言欢身上。
言欢的脸色该死地平静;眼底不兴丝毫波澜;就像是对他娶妻毫无半分在乎;雷行风在心里冷笑了声;有此懂事的妾室;还真是雷家之福。
该死的!她的心直到今日仍是不肯交给他。雷行风在心里咬牙咒骂;咒言欢的无心、骂言欢的无情、气她的无动于衷、恨她从不将心事坦
白让他知晓……
就算当初他真有另娶正妻的打算;但这个想法早在他发觉自己爱上她以后就被抛诸脑后了。
他本想就这么拖着娘亲的催婚;等言欢替他生下了儿子后;借口儿子向娘亲说情;将言欢扶为正房。
可他看到言欢如此不在乎的模样;反倒让他感到自己的爱意和付出全是多余;气恼无法宣泄地积蓄在胸口;让他感到气闷滞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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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雷行风不知该拿言欢怎么办时;雷老夫人开口催他;“你怎不回话?
要你挑人呢!尽看着欢丫头发呆能成事吗?”
闻言;雷行风扯出了笑.笑得言欢心惊。“娘;就像欢儿说的;两位姑娘都好;长的也各有各的风情.我一时也选不出比较中意的……”
他用手指摩挲了下下巴;做出沉吟状;然后才启口;“我看这样吧!就让欢儿替孩儿挑选吧!”
“啊?”雷老夫人傻眼;没料到雷行风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是你娶妻;怎么要欢丫头选呢?”
“呵呵呵!”雷行风的回答是朗笑了几声;然后用手支起言欢的下巴;深深看进她同样漾起讶异的眼儿;“欢儿是我的人;待在我身边这么些日子了;我的兴趣喜爱或是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该是要明白的……”
“该是要明白的”这六个字;雷行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字挤出来。
反正两位姑娘家世样貌都相当;娶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但对欢儿可就不同了;要是入了门来的是个容不下她的主母;欢儿及孩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咱可不能负了欢儿;也为了不让她将来埋怨我;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她。”
雷行风低头朝着言欢笑得阴森骇人;“欢儿;你自己选个你能心甘情愿伺候的主母吧!”
他用拇指磨蹭她的下唇瓣;示意她开口回应。
“你们要一起爱我、伺候我;要不能和睦相处;那我不就要伤神了吗?嗯……欢儿;我这样替你着想;你该是很高兴、很感到欣慰吧?”
言欢不只指尖发冷;就连脚底都没了知觉;在这大热天里;她竟然有如身处寒冬。“不!我……”
他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伤她;要她选出当他正妻的人选!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竟然狠心至此……
言欢无法得知的是;雷行风是故意整她的;只因他气她的不肯交付真心;甚至连与别的女人分享都能如此无动于衷;这让他如何能不气愤?
言欢没想到自己的懂事识大体;竟会将自己逼到这般境地。
雷行风阴惊地看着言欢;“难道你要拒绝?你可是我最懂事、最守本分的爱妾;难道要你帮我做个决定也如此困难?”
该死的女人!如果她真敢替他选出妻子人选的话;他这辈子都饶不了她!
“如此重大的事;欢儿不敢替爷儿做主;请爷儿……请爷儿自个……自个儿……”言欢下巴一扬甩开雷行风的钳制;第一次显露出些微的叛逆;她垂下脸;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将话讲完全。
要不是她好强;也顾虑着雷老夫人在一旁;只怕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再也承受不住心疼而哭了出来。
雷老夫人看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好了;风儿你别大胡闹了;反正不管怎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到时候把两个姑娘都给我耽误
掉了。”
敛起眼底的阴森;雷行风抬头对娘亲说道:“娘.你别催孩儿;孩儿心里自有打算;一切都等欢儿生了以后再说吧!”
看了看言欢鼓鼓的肚子;雷老夫人点了点头;是呀!欢丫头也快生了;就算府里要办喜事;也得等她做完月子才好;免得扰得她无法养好
身子。
想想儿子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雷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对!好了;这事就先不提了;来;早膳都快放凉了;一起来吃吧!”
茗清及瑞香早就备好早膳在外间;进来房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见雷老夫人要起身;茗清立刻上前搭手扶着雷老夫人;而雷行风则挥退了瑞香;自己伸手扶起言欢;将她拥在身侧;带着她向外走。
言欢小心翼翼地用手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为了雷行风要娶妻的事伤心难过不已;表面上她故作无事状;但她的心底在流泪;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尝得到那酸涩的滋味有多么的苦……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各自拥有心事;没有人肯坦率地将内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放任小小的刺插在肉里继续流血发炎;持续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