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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傻了吧,现在荆羽自己都怕了不敢上前,还有什么不简单的。”
“也是,那个扫把星不可能举起三百斤的石头。”
“喂!荆羽,举不起来就赶紧回家去吧!”
有人大叫,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就是,赶紧回家吃奶去吧,等你长大了再来。”
“哪来的奶,荆羽连妈都没有!”
人群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淹没荆羽的耳朵。
所有人都在笑,人群在大笑,铁山则仍是那种让荆羽厌恶的微笑,只有荆羽紧握着拳头,在原地微微地颤抖着。
除此之外还有阿沙没有笑,他看着荆羽的样子,唯有他知道荆羽的心此刻正在剧烈地挣扎。
此时,一直站在原地的荆羽终于动也,他迈步向前,走向铁山所指的那块石头。
“少爷……”阿沙知道,荆羽已经下了决心,不再挣扎。
“真的上去了?他傻了吗?”
“白痴,知道举不起来还要上去,丢人现眼!”
人群的声音很大,远远传入了荆羽的耳朵,荆羽没有反驳,他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向场中那块石头,紧握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白痴!”
有些人看到荆羽这个样子心中更加厌恶,他们可以原谅自己犯傻,却不可以原谅别人,在他们看来,荆羽现在的举动就是犯傻,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
铁山始终面带微笑,看着荆羽,但是随着荆羽脚步的迈动,他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在干什么?”人群发出呼声。
荆羽走得很慢,他和铁山所指的石头有些距离,但再远的距离在人的脚下都会慢慢被拉近,荆羽已经走近了那块石头,然而……
“他走过了,没有在那块石头旁边停下!”
“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看他走的方向!”
“不会吧,难道是那个?”人群惊呼,呼声中难掩震惊。
那不是什么了不起了东西,也是一块石头,乱石场中本来就只有石头,只不过那块石头比三百斤的石头还要大,荆羽正一步一步走向它。
“那块是四百斤的石头!他疯了吧?”
“荆羽难道真的傻了,居然想举起那块四百斤的石头!”
荆羽始终沉默,他低着头,木然地走着,仿佛没有听到众人的议论。
距离在荆羽脚下越拉越近了。
五丈……
四丈……
三丈……
两丈……
一丈……
嘈杂的人群不知不觉都停止了议论,每个人都想知道荆羽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去举那块四百斤的石头?这怎么可能,就连荆家上一任家主初次考验时也才举起三百斤而已。而在家族的整个历史上,初次考验能举起四百斤的人全都加起来也不足单手之数,这实在太难了。
此时,空气中唯有风的声音在呼啸,还有场中少年一步一响踏在雪里发出的声音,这种安静仿佛会抽干空气,叫人感到窒息的压抑。
终于……
零!
荆羽走到了那块石头的旁边,但是……
“他没有停下,还在走!”
“不会吧!”
“难道他……他想……”
人们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神,眼也不眨地望着场中的荆羽。
第七章 擎天巨力
乱石场中,荆羽接连走过几块巨石,此刻,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真的是那个!”
有人打了个寒颤,这彻骨的风雪都没让他如此,而荆羽的举动却让他觉得深身发凉。
场中,荆羽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默然无语,低头立于雪中。
荆羽前方,是一块更加巨大的石头,比三百斤与四百斤的石头都要大,正是场中那块最大的石头,如此体积的石头在这乱石场中仅此一块,再无第二!
“五百斤!他居然选了那个!”
“他疯了吗?五百斤,那可是从来都没有人举起过的!”
“据说,那块石头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为了考验后人,它的意义是给后辈竖立一个无法达到的高度,以此来警示那些通过考验的人不可因为通过了考验而骄傲自满,在家族历史都没有任何人能够举起这块石头!”
“这也正是那块石头会在这里的原因,家族会把它放在这里,就是认定没有人能够把它举起来,因为会来这里接受考验的都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而且通常只有十岁,此类之中根本没有人能把它举起来,而让他们无法举起就是家族的用意!”
“荆羽居然选择了这块石头,他是疯了,还是有把握将它举起?”
没有人相信一个十岁的普通孩子能够举起这么一块五百斤的巨石,但是荆羽既然敢上前,而且是主动选择了它,或许真的有一定把握,否则没有人会这么做。
但从逻辑上来说,他不可能成功。
这无疑是种矛盾,这种矛盾就像那块五百斤的石头,压在荆家众人每个人的心里!
每个人心中都仿佛压了一块五百斤的石头,而铁山心中则像是压了一块一千斤的石头,使他的心都几乎停止跳动。
他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场中的荆羽。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铁山心中的疑惑,同时亦是荆家众人心中的疑惑。
就在此时,场中的荆羽终于抬起了头,铁山终于看到了他的脸,他的眼睛。
他的脸稚嫩却倔强,他的眼睛则像镜子一样清澈,而此刻这双眼睛里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坚定,仿佛挡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块五百斤的巨石,而是一粒渺小的尘沙!
这一刻,人们终于确信荆羽不是疯了,更不是傻了,疯子和傻子不会有如此坚定的眼神。
既然荆羽不疯也不傻,那么他会选择这一块巨石就说明……他真的有把握!
“他真的……能做到吗?”
人们觉得空气仿佛被抽干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荆羽眼中的坚定完全不亚于那块五百斤的巨石,两者同时压在了他们心上,使他们觉得更加沉重,更加难以承受。
就在荆家众人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时候,始终一动不动的荆羽终于动了,他迈出两步,靠近了那块巨石。
“真的选择了那一块吗?”
至此,仍有人不相信荆羽真的选择了那一块巨石,而且目光居然如此坚定。
荆羽用行动证明了他真的选择了这一块巨石。
他伸出手,抵在巨石的下方,低低喝道:“起!”
接着,人们看到那块巨石动了,虽然缓慢,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在离开地面!
“我……我没看错吧?”
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刮在脸上冷风却时时提醒着他们,这是真实的,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五百斤的巨石在荆羽的手中慢慢升高,而铁山的脸色却随着巨石的升高一点一点在往下沉,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巨石离地面越来越远,而每个人心中压着的那块石头却仿佛越来越重,他们的心已经快要承受不住,那种压力几乎要压碎他们的心!
“喝!”
荆羽的一声大喝拨断了所有人心中紧绷着的那一根弦,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已经被压碎。
此时此刻,荆羽已经把那块巨石高高举过了头顶,稳稳托在手中!
他那瘦弱渺小的身躯却撑着一块比他自己还要巨大的石头,仿佛一个巨人独自支撑着整片天空,每个望向他的人都会感到发自灵魂的震撼。
其中最震撼的人就是铁山,因为在这一刻,那个犹如巨人擎天的身影托着他手中的天转了过来,他的眼睛望向铁山。
“他的天赋,超出了家族的预期!”
不止是心,此刻,铁山的身体都在隐隐地颤抖着。
荆羽双手托着巨石,冷冷望着铁山,他看到的却仿佛不是铁山,而是铁山背后的人。
铁山背后的人当然就是荆家的家主,荆羽的爷爷,就是他让铁山来的。
其实,在荆羽身上一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并非荆羽刻意隐藏,而是他平时自闭,很少与族人接触,所以这个秘密才会没人知道,除了照顾他的阿沙。
但是,今天家主突然让铁山来找荆羽,并说服他接受家族考验,而考验的内容却刚好与荆羽身上的秘密符合。
——那就是力量。
荆羽从小就身怀巨力,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巨力从何而来,而因为族人们的关系,荆羽非常自闭,几乎从不与任何族人接触,因此这件事情除了阿沙无人知晓。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且不论荆羽在荆家的地位,就算是家族要他接受考验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在他刚满十岁的这一天就主动派人前来,要他接受考验,仿佛早已知道他能通过。
起初荆羽只是奇怪那个爷爷为何会突然间对自己的事情如此积极,直到听到考验的内容为力量时,荆羽瞬间肯定了家族一定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发生的这一切根本不是偶然,而是那个爷爷早就安排好的,而他自己,一直都生活在家族的监视下,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原来那个爷爷一直都知道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但他却从来不管,只躲在暗处远远窥视着自己。
今天的发生的一切让荆羽明白了,自己一直都生活在那个人的控制中,受着他的摆布,还有今天这一切的安排。
之前铁山指出石头后,荆羽之所以会原地不动,是因为他发现这些事情后不愿接受爷爷的安排,但同时他又想得到父亲当年一样的修炼功法,所以才会久久不动,让荆氏族人以为他怕了。
而后,听到那些族人们刺一般的话,他忍不住迈步向前,但同时他心中仍是充满不甘,不愿接受爷爷的安排,因为他不想让爷爷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所以一番挣扎过后荆羽并没有按照要求去举起那块三百斤的石头,而是选择了场中最大的那一块,他要脱离爷爷的掌控,不让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握在手中!
此刻,荆羽高举那块最大的石头,心中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不甘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第八章 考验通过
“没想到他的天赋竟然到了这个地步!”铁山震撼,荆羽这些年的确一直被家族监视,家族也知道荆羽身上有着远超常人的巨力,而在他们的掌握中,荆羽的极限应该在三百斤左右,所以家族才会将他的考验定为三百斤。
正因如此,铁山才更加震撼。
荆羽竟然能瞒过家族的眼睛!
发生的一切超出了家族对荆羽的掌控,荆羽的表现不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甚至超越了荆家历史上的任何一个人!
其实,并不是荆家对荆羽的掌握不够,而是荆羽实在太过自闭,平时几乎没有什么让他展现力量的机会,因此才会让荆家掌握了错误了信息,三百斤并非荆羽的极限。
“真的……成功了!”
荆家众人们觉得口干舌燥,这块只是用来仰望的石头居然真的被荆羽举起来了,这简直就像一场梦,一场冬天里的梦。
“轰~”
一声巨响,那块拥有着特殊意义的巨石被荆羽扔在地上,而众人心中的那块巨石却仍是没有落地。
铁山望着那块用来仰望的石头,又望向荆羽,暗道:“这块石头的意义已经不再,今后人们要仰望恐怕不再是这块石头了,而是举起石头的这个人!”
寒风萧瑟,白雪不息。
许久许久,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望着场中的荆羽,荆家众人们皆陷入了沉默。
这些人中不乏年轻的人,他们许多都接受过乱石场的考验,在标准比荆羽低了数倍的情况下,他们仍是有许多人失败了,甚至有的至今已经接受了不止一次考验,依然没有通过。
而今,荆羽不仅通过了家族的考验,而且还是超额完成,这让那些没有通过家族考验的人感到不平,平时他们受到长辈的影响,对荆羽无比厌恶,但是现在他们最讨厌的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