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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走!看他能走到哪儿去。”米阳父亲吼道。
米阳拎着行李,毅然走出了大门。
曾可儿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她已整整喝了一瓶,又开始喝第二瓶。她已有了几分醉意,她也希望自己醉,她不想清醒地面对痛苦。她又举起杯子,忽然门铃响了。她弹跳起来,酒洒了一身。她放下杯子,冲了过去。她边叫着小飞的名字,边打开门。门开了,米阳微笑地对着她。她失望地说:“原来是你。”
米阳走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怎么你一个人?”
“小飞她走了。”
“走了?她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曾可儿看见他拿着行李箱,问道:“你也要走?”
“不,我……”米阳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跟父母闹翻了。”
“为什么?”曾可儿问道。
“为了你。”米阳握住曾可儿的手说:“可儿,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曾可儿醉眼蒙胧地望着他,说:“小绵羊,你为了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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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可儿,你不要我吗?我现在只有你了。”米阳说。
“你了解我吗?”
“我了解,我知道你是个美丽、纯洁、温柔的好女孩。”米阳说。
望着米阳真诚的双眸,曾可儿悲从中来。为什么一切总是阴差阳错?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出现得这样晚?”
米阳不解地望着她。
想到林涛对自己的无情、小飞对自己的深情和米阳对自己的痴情,她心乱如麻、百感交集,不由得靠在米阳肩上痛哭起来。米阳轻轻搂着她,以为她是被自己感动了。他在她耳边说:“可儿,不要伤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幸福,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曾可儿抬起流满泪水的脸,说道:“小绵羊,你真是个好男孩。可是,你来得太晚了。”
她擦掉眼泪,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他找了个有钱女人,背叛了我。我给了他我的一切。我已经……已经不是处女了。”
米阳认真地听着,她的故事让他心酸、心痛。难怪小飞说她受到过伤害。原来她还有这样一段伤心的往事。是谁这样狠心?竟然忍心抛弃这样美丽而纯洁的女孩?他的心在颤抖,对她更加爱怜。他把她轻轻揽入怀中,说道:“可儿,不要伤心。我不会介意你的过去。正因为你过去受过伤害,我会更加疼爱你,让你更加幸福。”
曾可儿靠在他怀里,好久没人这样抱她了。她觉得自己不再寂寞,米阳为她带来了阳光。她觉得他怀里很温暖很安全。多少天的等待、痛苦煎熬着她,现在她觉得累了,疲惫的心找到了依靠,她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她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米阳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动不已。她的脸庞因喝了酒而透出红晕,长长的睫毛阖着,睫毛上尚有未干的泪珠。他轻轻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随时会走掉似的。
第二天早上,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曾可儿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米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她的手,头枕在床沿上睡得正香,他唇边挂着一丝微笑。他就这样睡了一晚?她想。她渐渐想起昨晚和他的对话,不由得被他感动了。也许小飞说得对,她们在一起太累了,不如珍惜米阳。
米阳也醒了,他揉揉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她,仿佛身在梦中。早晨的她新鲜得像刚挤出的牛奶,又像刚绽放的花朵,令人陶醉。她正向着他微笑。米阳坐在床边,搂着她的肩膀,吻向她的红唇。曾可儿感到一阵眩晕,一股暖流由嘴唇流遍全身,好像浸在温泉里,温暖而惬意。她温柔地回应着他,决定接受他了。
以后的日子,温馨而甜蜜。曾可儿觉得又回到了跟小飞在一起的时候。所不同的是:跟米阳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双入对。曾可儿决定跟父母和好了,她打了电话回家,可是没人接。打到学校才知道父母都已申请调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米阳父母也没有出现过,因此这段时间他们都感到过得很幸福。
第六章 纯情少年米阳 7、绝望的可儿
转眼又到了春季,树上冒出了嫩芽,风和日丽。
曾可儿走在街上,心中充满了柔情。心中虽还牵挂着小飞,但米阳已使她陶醉在爱的海洋里。
一辆黑色奔驰在她身旁戛然停下,米阳母亲走下了车,对她说道:“曾小姐,我能跟你谈谈吗?”
曾可儿犹豫着,不知该怎样回答。
米阳母亲说:“是关于米阳的事。请上车。”
曾可儿迟疑着钻进汽车。米阳母亲关好窗户,拿出一张纸,递给曾可儿。曾可儿看了看,原来是霓裳服装公司的刘经理发给总部的传真,徐小飞就是因为它而被开除的。曾可儿想不到米阳母亲会这样做,为了自己的儿子居然不择手段。她愤怒地盯着她。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米阳母亲得意地说:“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它。希望曾小姐理智地处理你和米阳的事。否则,我会让你在这儿无立足之地。”
“你想怎样?”曾可儿问。
“还是那句话,搬到别的地方去,让米阳找不到你。”米阳母亲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拿出一叠钱,送到曾可儿面前:“看在米阳的面子上,我还是给你一笔钱。”
“不需要。我马上就跟米阳分手。不过,你真的很卑鄙。老太婆。”曾可儿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推门走下车去。
回到家里,米阳正在做饭。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曾可儿,米阳学会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家务活。曾可儿看着他,心中很是不忍。可是她知道必须跟他分手。她不愿他得知真相后更加伤心。
“米阳,我想跟你说件事。”曾可儿说。
“可儿,怎么这样严肃?什么事有这么重要?”米阳笑着问。然后跟着曾可儿走到客厅里。
“米阳,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曾可儿问。
“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没有选错。”米阳微笑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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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热情和执著让她难以抗拒,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然后说:“我们今生没有这个缘分,我来生一定嫁给你。回家去吧,家里有爱你的父母,他们能够给你我不能给你的一切。”
“是不是我父母又在捣鬼?走,我跟你去见他们。”米阳不由分说地拉起曾可儿就走。
到了米家别墅,曾可儿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知道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走进客厅,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这样也好,可以让他对自己死心。她想。
米阳母亲一见他们马上迎上去,说:“阳阳,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妈,你跟可儿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今天会突然提出跟我分手?你一定讲了什么。”米阳愤怒地问。
米阳母亲的脸变得阴沉起来,她说:“好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一会儿,米阳母亲从楼上下来了,她拿了一叠照片和那张传真递给米阳。
米阳看了很久,脸越来越白,他摇着头说道:“怎么会?你怎么会?你跟徐小飞怎么可能?”他所受的教育使他不可能接受同性恋。他丢掉照片,抓住曾可儿肩膀问:“这是不是真的?可儿,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曾可儿点了点头。米阳觉得像是有人给了自己当头一棒,他呆若木鸡。过了好久,他嘴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不——”他跌坐在沙发上,痛哭不止。曾可儿一阵心酸,她知道自己摧毁了他的梦。可是她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如果他在小飞之前出现,她会爱他一生一世。泪水浸润了双眸,她转身跑出去。
曾可儿在街上狂奔。天正下着雨,淋在她身上,雨珠和泪珠顺着她头发和脸庞滑落。她摧毁了他的世界,这世界也摧毁了她的梦。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再没有什么牵挂了。失去了小飞,现在连米阳也失去了,亲人、朋友全都失去了。她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力量向她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死了之。她向府南河的方向奔去。
第六章 纯情少年米阳 8、逃
忽然,她撞到了一个人。她想闪开,谁知被那人一把抱住。她抬头一看,哭喊道:“小飞,小飞,小飞,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丢下我?”
徐小飞一脸的憔悴,她想笑,可是泪水却流了出来。她哽咽地说道:“可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你,你骂我吧。”
“小飞,你没有错。可是你不该离开我。我爱的是你,我只要你。”
“对不起!可儿,我让你又一次受到了伤害。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徐小飞说。
曾可儿扑到她怀里,多少天的等待、痛苦、寂寞、屈辱全化作泪水奔流出来。徐小飞拍着她的背说:“其实我一直住在你附近。我想看到你和米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以后再走。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们。我看到米阳母亲找你谈话,怕对你不利。所以一直跟踪你们。看到你从他家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你在哭,而且米阳也没有跟你在一起,我预感到出了大事,所以就忍不住过来了。”
曾可儿抬起湿淋淋的脸望着她,说:“小飞,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我只有你。”
徐小飞抚摸着她的脸说:“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也只有你。”
两人相拥着向家里走去。细雨朦朦胧胧如烟雾般笼罩着她们。
几天之后,徐小飞拿着一份报纸走进网吧。她高兴地指着报纸对曾可儿说:“可儿,你快看看。”
“什么事这样高兴?”曾可儿问。她接过报纸。原来有一则新闻报道了一个叫“鸭蹼村”的地方,说那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简直是世外桃源。曾可儿疑惑地问:“这关我们什么事呢?”
“我们可以去那里生活啊。”
“你想去吗?”
“是的。我们已没有了亲人和朋友,不如去那里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你愿意去吗?”
“只要你愿意。”
“好吧。明天我们就把网吧处理了。事情处理完后就去。”
几天之后,徐小飞和曾可儿把网吧转让出去了,又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一切准备妥当,她们走下楼来。在楼下却看到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儿。
“小绵羊,你还来干什么?”徐小飞问道。
米阳脸色苍白憔悴,他说道:“我忘不了可儿。”徐小飞和曾可儿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他又继续说道:“可是我……我接受不了。对不起!可儿,只希望你我来生有缘。”
曾可儿苦笑了一下,说:“如果你在小飞之前出现,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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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准备到哪儿去?”米阳问。
“鸭蹼村。听说过吗?”徐小飞问。
“没有。”米阳答道。
“是一个世外桃源。”徐小飞说。
“我送你们。”米阳说。
“老兄,算了吧。这离那儿可远了,要开3个小时车,翻过3座山。”徐小飞说。
“没什么,我用车送你们方便一点。走吧。”米阳帮曾可儿拎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