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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控制住这家伙,把他的命封在这双手里面。
禁止他再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白发,禁止他再折腾自己的腰杆,禁止他再给他的心脏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这些不理智的幻想,教唆出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欢喜。。。。。。仿佛重回大草原时代,相互追逐,原始本能地咬住心爱猎物的脖子,啜饮猎物的血,耽噬猎物温暖的身躯。
说到底,不管外表如何的文明,也消不掉深层的雄性动物的野蛮天性。
“笨蛋,我是医生,干嘛夺人性命?杀人,那是你们流氓的工作。”即使如此,他嘴巴上还是选择理性的那一面。
“真是不老实。”
呵呵地笑著,男人的手伸向了他的下肢。
“但是我认识一个很老实的欧阳小治,只要解开拘谨的拉链,脱下假正经的皮,他会高高兴兴地用他紧实又多情的小屁屁,把我给杀了,带进天堂里。” 原来人的屁股可以当凶刀,真是学到了。英治就在等这一刻似地,扣住了他的五指道:「抱歉,这趟旅行之中,免费开放的只有腰部以上的欧阳英治,剩下的那一半请不要未经允许地碰触。」
「……我想,我没听清楚?」
不是没听清楚,是希望自己没听到吧?英治回道:「你听得很清楚。」
「理由呢?」
夏寰的语气似乎有些火大?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还是有点不方便。
「你可以只给我一半的藉口,我也可以只给你一半的欧阳英治。」虽然这是下下之策,但英治能谈判的筹码并不多。
四周只剩下规律的货柜车引擎声。
静谧中,两股隐形的意志力在左右拔河着,一边是英治坚持要加入夏寰的圈子里,一边是夏寰极力要避免英治被卷入其中。
「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把SEX当成谈判的道具,这种作为就像一些女人把贞操拿来当成逼男人娶她的筹码,觉得自己让男人上是给他的一种施舍,仿佛自己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档事一样,假惺惺得让人不舒服。」
他说得对。
英治也有同感。
「我同样地也不喜欢被切割开来的感觉。过去我总告诉自己,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必介入你的生活、了解你在做的每件事。但是我决定改变自己的心态,我不再、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我怎能假装发生在我眼前的一切与我无关?与你有关的事,也与我有关,不管是不是会把我牵扯到危险的事件中,我要知道全部的事。」
夏寰失去父亲的时候,英治陪伴着他。夏寰的母亲要离开台湾时,也是英治接收了她留下的家传珠宝盒,夏寰的弟弟带着侄女前去美国时,是英治代替忙碌到抽不出空档的夏寰,开车载他们到机场并目送他们离开的。
离别前,夏宇说:「英治哥,别看老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喜欢热热闹闹的他,还挺怕寂寞的。现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你这个亲人了,请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这一点,和我哥恩恩爱爱的相依为命吧。」
最后面那句是多余的,可是夏宇这番推波助澜的话,让英治更是抱定决心不管认定或不认定,自己和夏寰已经是生命的共同体。
不会有第二个比夏寰更介入他欧阳英治的生命,并牢牢将他系在这个世界上,让他对活着这件事如此留恋的人了。
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黑暗也罢,昏暗也罢,暗无天日也罢。夏寰不只一次地切入他的世界中,这次轮到自己进入夏寰的世界里了。
「……好吧。那换个说法,你不喜欢被切割、被隐瞒,那应该是你要想办法从我口中套出话来、拷问出来,这样才说得通,不是吗?不给我碰,又要我自己招,这样对吗?」
令人火大。
这个男人不时令他胆颤,因为他知道自己又低估了他。从男人能想到自己没有想到的问题核心,便晓得男人有多擅于谈判。
「你要我……拷问你?」
嘟地,男人以手边的金属打火机,点起一小簇火光。荧荧小火焰在他轮廓立体而突出的彪悍面孔上跳跃着,同样映着两把火的双瞳,瞅着他挑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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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能让我分心,松开这打火机,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办不到吗?」
英治抿紧了唇,势在必得地凝视他。「一言为定!」
超级跑车的座椅,强调的是安稳的固定性=最糟糕的调情场所幸好,就拷问来讲,却刚好能发挥它拘束而不自由的特性,让犯人在焦虑中煎熬。
「……嗯……唔……」
打开敞篷的部分,英治整个人跨骑在驾驶座上方,俯身亲吻着男人的双唇,
不使用双手的辅助,仅靠双唇在男人唇畔厮磨。如同一只难以捉摸的顽皮小猫,随兴所至地舔吻着男人的上唇与下唇。
不疾不徐地,仿佛在品尝牛奶或奶油相对地,被他的软舌与和缓的吻撩拨得心痒难耐,男人却无法像过去那样,尽情地使用双手捕获猎物,对英治予取予求。
不习惯彻底被动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仍想夺回控制权地抬起了后脑勺,试着以牙齿咬住他的舌,逼他加深这一吻。
「嘿,你还有没有意思要拷问?闪来躲去的,很不够意思耶!」态度傲慢的犯人以恕咆来发泄沮丧。
「想要我认真地拷问,那就放开手上的打火机。」
夏寰咧出了牙,笑道:「唉,跟我来这招……好吧,第一回战,就当作是杀必死,送给你好了!」
熄灭的火光,像是讯号。
四唇相接的电光石火间,已经预感到不好了这三个字,接下来就像被卷入雪崩中一样,一旦形成雪球顺着坡度滑落,就只能往下冲到终点,方能罢休。
火热的舌头抵入了潮湿的口腔中。自己的也探索着男人夹带淡淡薄荷的齿列。
缠绕,挤压,推弄,抽送。
喉咙深处欢愉的呻吟不停地被吸入了男人的嘴中,同样的,男人急促的喘息也被他掠夺。
重叠的肢体部位在发烫着,脑中被快感迷雾所笼罩。
…真的,不太妙。
觅集十倍于寒冬中脱离温暖的被窝所需的意志力,好不容易才分开了两人似要融合为一的唇,英治拳起手背,抹去了残存的余韵,尽量以不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趟旅行的目的,说吧。」
「……不想让你也被警方怀疑。」
重新点亮的打火机,映出男人的侧脸,与英治的动作恰巧相反,男人舔着唇,像在回忆着他双唇的滋味。
眼神性感而下流,淫猥而挑逗。
「有什么好怀疑的?」紧锁住眉头,强迫自己不可分心。
「我是不是老爸命案背后的指使人。」
「什么?!」
张大了嘴,下一刹,那一股异常的、使人盲目的愤怒,占有了他。
要不是夏寰扣住他的腰,英治已经跳出车外,去命货柜车司机停靠在路边,找那辆跟踪他们的警方车辆,向他们理论、讨公道了。
「嘿,不要紧的,我不在乎条子怎么看我。」
抱着英治,将脸颊靠在他的胸口上,夏寰说道:「我知道自己无愧于天,这样就够了。」
这点英治自是同意,只是没做的事却遭人诬蔑,况且是弑父此等逆伦大罪,简直是将夏寰视为禽兽不如的混账来推断。
就因为他是流氓,所以绝对没有人性的一面?不可能对父亲有爱吗?
不是这样的吧?
管你是工人或大老板,管你什么身份地位,都会有酒后驾车肇事的杀人犯和默默造桥铺路的大善人,不是吗?打从一开始就被假定为犯人,还能期待有什么公平的审判与对待吗?
「他们以什么理由怀疑你?」
「鉴定报告中老头的死因,和现场的罪证。」夏寰淡淡地说:「虽然条子不愿意给我那些内部资料,但土豆仔还是帮我弄来了。」
简单地说,根据罪证结果,警方最后分析犯人有两个。
还原事发经过,从工厂内部,一路延伸到夏彪最后倒下的车内的血迹,看得出最早夏彪是在工厂内被敌人射出的两枪击中腿部,受伤逃跑,来到车边又被凶手追上,补上头部一弹………毙命。
检警起初以为前后两次开枪者是同一人所为,因为弹痕说明枪枝是同一款。但是,凶手的行为有点不合理。如果凶手早有灭口的打算,在被害人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轻易便可以取他的命,无须冒着人跑掉的风险,尾随被害人上了车,再开第三枪夺命。
因此,很有可能是另一个凶手早就埋伏在车上,当被害人试图逃跑的时候,第二个凶手就进行斩草除根的动作。
「支持这个论点的理由有二:一是贯穿脑部的弹壳被捡走了,没有遗留在现场,显示车内的凶手很细心,与工厂内射伤阿爸大腿、弹壳也随意弃置的家伙不是同一人。二是工厂内找到的凶手足迹,是从阿爸车子停放的反方向离开的。阿爸车子四周的足迹,则没有可疑人物不把我算在内的话。」
「也就是说,他们觉得鬃狗是你找来的烟幕弹?利用鬃狗开枪射伤夏彪老大,接着你自己埋伏在车内做最后的灭口动作,然后离开车内,回到家中,再伪装一无所知地回到工厂中找父亲?」
「这脚本写得不错吧?不要说条子了,连我都快相信自己就是惨绝人寰、不畏天谴、该遭五雷轰顶的恐怖凶手了。要是再加上弑父的理由,只为图谋帮主的身分与阿爸遗留的财产……那我还真是个人渣,是不?」
崩起了脸。
「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我有双重人格,也许我擅长演戏,也许我一直欺骗着你。」
「你闭嘴!」
英治激动地伸手捉住打火机,一瞬间熄灭的火仍烧烫了他的指尖,但他根本不在乎。
同时间,他扣住了夏寰的脸颊,逼近到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炽热的呼吸对着闷热的喘息。
「我相信你,你不是杀人凶手。」
「你错了,英治,我将是杀人凶手,一旦我找到那个幕后藏镜人」
英治以吻堵住他,否认他,并教育他。
有着像夏寰这样旺盛生命力的血肉之躯的人,有着像夏寰这样情感奔放、让众多兄弟追随的魅力的人,有着像夏寰这样比谁都热爱生命、热爱周遭的人,在心中自有义字标准的人,怎么可能性会是杀人凶手?
不。
凶手另有其人。
英治可以百分之两百,肯定地这么说,甚至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他担保。英治还相信,夏寰不会亲手夺走幕后真凶的命,会让他有接受法律制裁的机会。
如果一定要个为什么的理由,英治也只能说在为他是夏寰。 過去夏寰也曾經為了救英治的命而放下復仇的槍口,現在的夏寰身負著更多的重大責任,相信作出的抉擇也會與血氣方剛的年代不同。
「唔……嗯……」
男人冰冷而仇恨的唇,在片刻之後融解。
需索著英治的接迹菖c愛,彷彿不知明天何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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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方形的觀景窗外,一小片細雪飄了下來。
以為是自己看錯,但是側頭再仔細地瞧,發現漆黑的夜空中,七零八落的小白點兒飄呀蕩的,反射著室內溫暖的爐火,輝映著螢白微光……真的是「雪」。
「哇……我第一次在台灣看到雪……」
不自覺地坐直了浸在泡沫與玫瑰花瓣中的身體,雙肩到胸前大片白裡透紅的光滑肌膚閃耀著金色的水潤光澤。
旅行第一天在蘇花高敚摿烁櫟臈l子後,他們立刻又折返回宜蘭,在太平山的小木屋裡住了兩晚。第三天他們走雪隧接二高,在日月潭湖畔的六星飯店過夜。第四天,也就是今早,沿著中橫-路開車進入美麗壯闊的中央山茫L景區,到達這間夏寰熟悉的朋友(這人到底有多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