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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成有些无奈,最后只得伏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你这小妖女!你难道真是要谋杀亲夫吗?”
怀春 (3)
子默有些不解,却还是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应天成将自己的身体往外移了一下,而后伸手在她的右边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朕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睡了,你看看,整整一个晚上,朕都没合过眼。”
子默弩起小嘴,有些不高兴的娇痴:“陛下,难道不是您叫我睡在这里的吗?哼……这会儿,又说人家的不是了……”。
“好好好,都是朕不好,朕自讨苦吃,好吧?“应天成彻底就要崩溃,最后竖起白旗投降:”但是默默,以后不要总是这样挑逗朕,朕也是男人,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这样说着,到底把子默的双手给掰了开来,拢在了锦被下面。
子默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不再言语。闭了眼,只觉沉沉的香气将自己团团围住,殿角四处放置的冰鼎消融滴水的声音轻轻传来,渐变成为催眠的乐曲……
五更时分,华安躬身在殿外叫起,只一声“陛下!”,应天成旋即轻轻翻身下了床。子默睡的正香,那原本卷曲在他怀里的身体骤然离开了温暖的所在,不禁裹紧了身上的锦被。
应天成招手叫华安另外取了一床被子过来,又亲手给她盖上了,端详了一下子默的睡颜,这才举步去屏风后更衣洗漱。
跨出寝殿的门槛,他回身对华安道:“不要打扰了她,让她继续睡便是。”
晨霭中,薄雾升起,数十位宫人侍立在含元殿中,迎着皇帝的龙驾深深拜下:“奴才给皇上请安!”
应天成忽然觉得心情大好,一夜未睡对于他来说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晨风中有丝丝的清新花香,混在袅袅四散的白雾中沁入心扉,这样的清晨,昨夜的记忆还清晰的仿佛停留在唇齿之间,那十指相扣的瞬间,教他无端生出年华似水的感概。
子默在含元寝殿睡到直至中午时分,才在一室明暗渐变的光线中醒了过来。
一抬头,便正好对上应天成一双温柔的眼睛,含着情,又带着无限期待,他坐在床边,只是安静的望着自己。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抵不过这一刻的四目交织凝视。
怀春 (4)
子默含羞的扑进他的怀里,在那身明黄色耀眼炫目的衣衫上噌了几下,这才抬起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陛下,您怎么不叫人早点叫醒我?”
应天成仰面哈哈一笑,继而捏了一下她粉嫩光滑的脸颊:“还好说?朕昨夜一夜未睡,今儿一早还不是按时去了早朝?朕心疼你,有意叫他们不许吵你睡觉,怎么又变成朕的不是了?”
子默只是扭头扎在他的怀里,并不再争辩什么。应天成抱着她,用下巴抵在子默的满头青丝上,少顷才轻轻挪开了身子,用手抚摸着那瀑布般洒泻如云的青丝,轻轻道:“你看你,蓬头垢面的,这样见驾哪里是淑女所为?朕给你梳头吧!”
子默不信,只是仰起头,一双眼睛波光盈盈,朝他飞去:“您会梳头?莫不要把子默弄成一个小魔怪才好呢!”
应天成却不接言,只击掌叫人递了梳妆之用具进来。一把月色象牙圆齿梳,上面刻有细密的凤凰振翅之图纹,发梳的两端,点缀有细密灵秀的吉祥云纹,梳齿之间间隔均匀,一看就不是凡品。
子默见他真作出要给自己梳妆的样子,一时不免有些窘迫起来,低垂下头,牵了应天成的手道:“陛下,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是皇帝,曾几何时,又为女子梳理过满头青丝呢?
若无深情至此,倘非挚爱刻骨,他又如何能舍下尊严来做这些?
但见天子执了发梳在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梳理那握于手掌中的黑亮长发。但有停顿生涩时,他便犹豫着将跳过,生怕弄痛了她的头皮,只将发尾梳理整齐。
子默静静的坐着,于左右散开的发丝中偷眼窥向天子,末几,便听见应天成含了十分的柔情,在自己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缓缓道:“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子默凝神听着,闭目与他唇齿相接时,应天成手中的发梳应声而落,双手环抱起来,只将怀中的少女紧紧拥住。
“默默,待你行笄礼时,朕,要亲自为你簪发。”
“陛下,您……会当子默为结发妻子吗?”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怀春 (5)
应天成抱着她的手忽然有些颤抖,他依旧将脸颊放在子默的耳畔,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
子默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皇帝,所谓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中宫皇后。可自从登基以来,中宫一直都悬着,皇后那是宫中美人们的臆想而已。
应天成不语,愈发叫她感到心头慌张起来。转了个身,正要说话,却见他一手托住了自己的脸,放到跟前,这样静静的看着,连唇齿之间的气息都依稀可闻见。
“默默,朕一直以来都没有立过皇后,你知道为什么吗?”眼看着少女蔷薇色的粉嫩双唇,应天成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起来。
子默不语,只因心中不敢置信,明明是盼着的,但这一刻,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说出来时,却不免近而生畏起来。
“朕等了你这么多年,为的便是,有一天能执了你的手,结发同心……默默,晋国的皇后之位,虚悬了那么多年,也只是一直在等待你归来而已。”
子默不知该如何应答,也许,她的潜意识中,自己此时应该对他谢恩推辞,又或者,自己应该假意的欢喜。但听到他这样的一言,偏生又含了十分的情意与臻臻重誓,却叫子默该如何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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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寂静无声,寝殿中杏色的络纱帘子重重垂下,子默躺在应天成的怀里,眼睛不由的游离上了巨大的殿顶。但见游龙飞凤婉转相戏,大朵大朵层叠的交织开来,朦胧中觉得那似乎就是天邸的所在。
一垂头,青丝便散落下来,,视线里便只剩了那明黄上用垂锦福僖帘,正午的太阳照在那帘上,混淆着帐上所绘碧金纹饰,华彩如七宝琉璃,璀璨夺目,直刺入心。
子默最终还是不敢应允,心下除了甜蜜,又夹杂有几分隐约的不安。闭目想来,自己何曾是那个对皇后之位有痴想的女子?母仪天下,那个地方离自己很远很远。
“陛下,我们……以后再说这件事好吗?”缓缓的在他怀里坐了起来,她却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的神色。
应天成有些溺爱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继而笑道:“你是饿了吧?也罢,朕的默默还很小,等过两三年,朕自当以聘娶中宫之礼,为你举办一场为世人所瞩目的盛大婚礼。”
怀春 (6)
子默不再言语,便就着他的搀扶下地受了宫人的服侍洗漱,应天成早早命人去湘云殿取了衣衫来,一时梳妆毕了,两人相携着在东香阁里用了午膳。
子默借口要去找楼兰,这才辞了回来。一路上,却见天气晴朗,碧蓝的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白晃晃的日头隔着帘子,四下里安静无声,两个含元殿的小太监,撑了华盖伞跟在子默的身后,那是应天成亲自指派过来送子默回去的。
到了湘云殿,正是午睡的时候,站班的宫人们恹恹欲睡,只是将身子靠在门板旁边,两手垂下裙裾。子默也不去理会,径自抬腿进了正殿,空旷深沉的大殿中寂静无声,只地下排前的两只鎏金大鼎里焚着安息香,那淡白的烟丝丝缕缕,似乎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殿外的阳光经了雕花长窗上糊着的绡纱,投射进来只是淡白的灰影,那窗格的影子,一格一格映在平滑如镜的金砖上。
子默挥手,命两个太监退下回去。抬手取了一块丝巾出来,细细的擦拭了一下面上沁出来的汗珠。
坐在殿中的美人塌上,她想起幼时在家里的时候,这也正是歇午觉的时辰。掩于青山绿树中的苏宅,向南的窗下种着大株芭蕉与好几色鲜花。
阳光明媚的午后,院中飞过柳絮,无声无息,轻淡得连影子也不会有。雪白弹墨的帐里莲青枕衾,母亲苏娉的手,柔滑的宛若凝脂,轻轻抚弄上自己的鬓角,口中轻轻吟哦道:“娘亲的陌陌,你如今也渐渐长大了……”。
这样的记忆,在午后安静的殿中汹涌如潮一般,兜头将子默整个湮灭下去。身子一软,便倒在那垫着层层绣花簟子的塌上闭目睡了过去。
窗外像是起了微风,吹在那窗纱上,极薄半透的窗纱微微的鼓起,像是小孩子用嘴在那里呵着气。绿色的窗纱随风飘拂着,轻轻扫落在子默的脸颊上,她只一颦眉,侧身便又睡了过去。
怀春 (7)
徐静雯在自己房中歇了一觉出来,便看见子默歪在殿中的塌上睡着。四下的宫人却无人侍奉在主子身边,一时心中难免郁结上火。
她在塌前凝神看了一会,见子默睡的很沉,便自去了寝殿奉了锦被出来,给她细细掖好。
一时出去召了宫人,严词训斥了一番,这才叫人重新起了冰鼎中的融水,将新送来的冰块镇填下去。又安排了两个宫女,侍奉着子默午睡打扇。
一觉睡去,梦里不知几响欢愉。但渐听得花落于檐下,朦胧中才窥见一丝暮色袭来,天边,却是夕阳西照笼于天地间。
徐静雯见她醒来,方捧了茶过来,忽听那风吹得窗子“啪”一声就开了,转头忙去关窗,子默挨在塌上却吩咐道:“不用。”
说罢,便将长发拢了一下,起身便至窗前看天色,只见天上乌云翻卷,一阵风至,挟着万线银丝飘过。只见那雨打在琉璃瓦上辟叭有声,不一会儿功夫,雨势便如盆倾瓢泼,殿前四下里便腾起朦朦的水气来。
朦胧中,那巨大翠绿的芭蕉叶,兀自弯下腰身,仿佛亦不堪承受这样的雨露滋润一般。
观望了一会,不觉精神一振,说了一声:“好雨!”说完,便见那雨比来时下得更大,四下里只听见一片“哗哗”的水声。那殿基之下四面的驭水龙首,疾雨飞泄,蔚为壮观。
夏日时节,久旱天晴,陡然的一场大雨势来急促,隔了十数步远便只见一团团水气,红墙琉瓦的宫殿尽掩在迷朦的大雨中。风挟着雨势更盛,直往人身上扑来。子默虽站在窗棂边,仍觉得雨丝斜斜的被风裹了起来直往自己身上飘来。
一时只觉濡湿了鬓角,顺带着右边肩膀也紧紧的被雨水贴在了身上,她却不肯退却,仍旧这般立着。
徐静雯端了茶在手,微微躬身屈膝道:“给贵妃主贺喜!”
子默回头看了她一眼,想到昨夜她的那一番话,手上却没有接那杯茶,只是淡淡问道:“何喜之有?”
怀春 (8)
徐静雯听出她话中的疏远,于是微微抬头正视,却见乌黑的鬓发腻在子默白玉也似的面庞之侧,发梢犹带晶莹剔透的水珠,落落分明。凝神间,却有一滴雨水缓缓滑落,顺着那藕色衣襟,落入粉白的酥胸上,之后便转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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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衣衫尽湿,勾勒显出少女那盈盈体态,虽是年稚,却实在是楚楚动人。
“难怪,陛下昨夜又将她留了一夜。”徐静雯心中不由暗暗思付,既不能侍寝,陛下却肯这般屈尊取悦于她,却不知,她于天子,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人儿?
子默亦在凝神中暗暗思量,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