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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妖妇淫浪滥交,早经约定,匪自今始,妖人平日受制已惯。只是这个绿毛龟的暴性妒火暴发,骤下毒手,杀了妖妇新交。妖妇走才半日,妖人便生悔意,知道每和妖妇闹过一回,必再三负荆,加添一些苛法奇章,多受好些挟制,始能和好如初。此妇心肠又是最硬,自己越服软得晚,吃亏越大,既要寻她,还是早去为妙。知道妖妇生性好淫,绝少虚夕,难耐孤寂,此时必往邻近去摄取一二少年,聊以解渴。谁知把妖妇平日几处藏身之地反复找了几遍,并无踪迹。想起妖妇此时必又同了所摄的人,在隐蔽处尽情淫乐,自己却成了一个孤鬼,不禁妒火重燃。
正在烦恼气忿之际,忽听破空之声。空中共是三道光华,正由东往西横空飞过,色如虹霓,剑光虽强却不甚灵活,飞行更是不速,分明是炼成不久,虽有好剑,不善运用,乐得乘他未成气候之时除去。又在气忿头上,怒火中烧,竭求发泄,便立即飞空追去。哪知这三个敌人先已返身迎来,乃是三个女子,俱是仙风道骨,美貌非常,内中一个穿黑衣的少女尤为秀丽,不由动了淫心。
三女是四川云灵山白云大师元敬门下得意弟子郁芳蘅、李文衍、万珍。因白云大师学道最早,收徒也最早,所以三女都有高深造诣。白云大师还收有一个小徒弟,名叫云紫绡,非常美秀聪明,禀赋也好。上年三女回山时,紫绡因自己入门未久,好剑尚没一口,于是个别向三位师姊求说。三女本极爱这小师妹,禁不起一阵软磨央告,全都允了。本意再遇敌人,只将敌人杀死,不将他飞剑绞断,以便留赠师妹。谁知一年多工夫,异派妖邪只遇到过两次,均被连人带剑一齐逃走。此次回山,觉得难向紫绡交代,便由陕、甘两省绕着路入川。那一带多是异派妖孽巢穴,三女是存心寻上妖邪门去。
事也真巧,三人飞离终南山不远,郁芳蘅的天生慧眼,忽然望见左侧山拗中,宝气隐隐透出地面,竟是金精所淬。忙率二女赶去一看,只见那地方是一极晦暗的深谷,两面阴崖低覆,不见天日,谷径窄险,又无出路,宝埋地底颇深,但地上已有发掘痕迹,离功成不远。只不知前人既已看出宝气,怎会浅尝辄止,未将宝物取走?
这宝藏原是碧桃仙子崔琐所发现,费了三月光阴,将谷口、地面禁法破去,正在破土。却被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的小徒弟向芳淑,日前无心中从她门下女童说话处偷听得知,赶来争夺。崔琐情急诈败,将向芳淑诱向离此数十里外一个同党妖人那里,合力夹攻。向芳淑持有师传镇山之宝纳芥环护身,虽然百邪不侵,胜却万难。正相持不下,一道金光夹着百丈雷火,光中一只大手自天空飞下,是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的神尼芬陀大师路过,将妖法破去,妖妇和妖党也被向芳淑乘机杀死。向芳淑年纪虽轻,人却机智,知道神尼芬陀佛法高深,为方今佛门中精通道法剑术第一等人物,当时跪谢之后,即请示玄机。芬陀答说:“那玉瓶为前古真仙降魔至宝,非同小可,只你还不会使用。现时藏宝石匣已为人发掘出来,可速赶去。匣中三阳一气剑可由她拿去,你只要那玉瓶。我在此等你片时,瓶到手后,速来此地相见,再说便了。”
向芳淑闻言,自是喜极,忙又赶回原斗法处。藏宝已被三女行法掘了出来,乃是一个三尺多长,两尺宽的石匣,外有符咒禁,内藏是三口宝剑和一个符咒密封的古玉瓶。宝气自剑上发出,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温润外,并无奇处。依了郁芳蘅就想一齐交还,但万珍心终不舍,便和向芳淑说,暂时借一口宝剑去应酬小师妹,哪知向芳淑甚为慷慨,笑答:“此剑名为三阳一气剑,三剑失一,灵效便减,不能分开。本来无主之物,见者有份。小妹只要这玉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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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怕芬陀大师久待,径自伸手由石匣中将玉瓶取到手内,扬手为礼,不俟还言,径自破空飞去。万珍说她大方,李文衍人最精细,却笑道:“只恐她还有别的深意吧?她两位师姊背后常说她刁钻口甜,专一会哄师父疼她。她走得那麽急,又那麽高兴,那玉瓶必比这剑强得多呢。你想剑名她都知道,焉有不知此瓶来历用法之理、分明怕我们知道底细,后悔食言,所以就着口风得了就走。你说她大方,我看正是小气呢。”
郁芳蘅道:“我们志在得剑,本要一口,她却三口全让,也算讲交情的了。
”万珍先取了一口在手内,随手一拨,铮铮三响,眼前精光耀处,三剑已同时出匣。剑长三尺三寸,剑柄三星凸起。略一舞动,便发出丈许长的芒尾,端的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剑光共是七层颜色,闪烁幻映。舞动一口,那两口也自同时颤动,似要脱手飞去。李、万二女因此益发断定那玉瓶比此还要奥妙,都觉得向芳淑以∪酥南喽龋∽呶薹粒桓貌凰得骼蠢昧司妥摺S舴嫁啃Φ?
:“反正人家东西,就好仍是她的,管她则甚?”
当下三女照着本门心法,运用玄功,真气与剑相合。也没等到运用纯熟,一见能用,便同御剑飞起。一会飞向终南后山上空,惹得池鲁从下面岭麓,御着一道暗赤色的剑光追来。
三女一声清叱。三道白光飞出,惊虹电掣,晃眼便将池鲁所放暗赤色的剑绞住。三阳剑三道彩虹忽然会合,穿入剑光丛中,迎着头一道赤光,只一压一绞之际,立时满天星火迸射如雨,绞成粉碎。池鲁见势不佳,又急又痛心,飞身逃走,回手扬处,飞起一串梭形碧焰,直朝三女打去。三女误认碧焰是华山派所炼阴雷魔焰,满拟神雷可以震散妖焰,三手扬处,神雷刚刚发出,猛听空中大喝:“三位姊姊不可造次,此乃烈火老妖的幽灵碧焰梭。”
原来向芳淑拿得玉瓶,赶往原地见芬陀大师,芬陀说:“此宝最好经我再炼一次,灵效更大,异日你归入峨眉门下,大有用处。只是你所遇白云大师门下三女弟子,前途尚有小难,我此时急赴秦岭,无暇往救。现时先传你此宝用法,学会之后,立即赶去。你事完务要急速赶来。我一寻见那位朋友,谈不几句,便须入定,送她归真,为她封藏她的法体,免受异派妖邪侵害,至少入定三日,同时连人带庵俱被佛法隐藏。你寻我不到,身藏异宝,又不能尽悉玄妙,加以宝光外映,易受敌党觊觎。这里到秦岭尽是华山派诸妖邪的巢穴,一旦遇上,或是明夺,或是暗盗,如被得去,再想夺回就难了。”
向芳淑自把芬陀奉若神明,一一跪谢领诺,得芬陀大师传授此前汉仙人张免遗宝青蜃瓶的用法后,立即赶回。声到人到,一圈五色彩光围着一个黄衣少女,手里好似持着一个玉瓶,瓶口放出五色宝气,其疾如电,由斜刺里飞将过来。幽灵碧焰梭是烈火祖师六件异宝之一,厉害非常,三女剑光不过略微挨着一些,便周身冷颤了一下,方觉不妙。那五色宝气已照在那一串梭形碧焰之上,往回一卷,便长鲸吸海般全都收了去。
妖人池鲁见状大惊,情急之下,扬手又是几丝红、黑、绿三色针光飞出。哪知敌人瓶口宝气到处,依旧石沉大海。池鲁连失重宝,不由胆战心寒,吓得一纵妖遁,在满天雷火光霞中化为一溜绿火,一闪而逝。刚遁逃飞几十里路,便见下面山谷中桃花盛开,知道妖妇生平最爱桃花,暗骂道:“该死!此地是她常游之所,怎地独未寻到?”
因恐警觉,又被滑脱,老远按落了遁光,潜行前进,一路搜索,居然寻到两淫孽欢会的桃花林内,伏身在侧一看二人相抱,各展身手,那热烈微妙的神态,休说妖妇以前所恋旧欢,竟连自己也未经过这等奇趣。思量妖妇势必舍己就彼,自己连做绿毛君的身份都要失掉了。火太岁池鲁折了两件师门至宝,痛惜愤恨,气就本不打一处来,一股股的酸气直攻脑门,怨深恨极,浊怒暴激,再也按捺不住,拼着和妖妇再闹一个狠的,决计冷不防先将情敌杀死,再作计较。池鲁因恐妖妇庇护情人,恋奸情切,一击不中,必要倒戈相向,助仇夹攻。论起真实本领,妖妇虽说稍逊,到底费事得多,所以池鲁上来便下毒手,竟连轻易不准妄使的天缠密魔神钉,也同时发出。
哪知阴魔冯吾竟是个中能手,似他所炼那些先天无相心法,独具专长,休说是池鲁,便把烈火祖师和史南溪等人找来,也未必能够随便伤害。此时阴魔的神光修为,已能局部蜕化,任池鲁法宝神针过体,如经气液甬道,本无可伤之处,由头上穿过,也是若无其事。妖妇却是心里一急,由不得怒喝一声,便待纵起拼命,谁知娇躯还是阴魔冯吾压住,茎照常在穴窝底,昂挥不停。百忙中定睛一看,奸夫还在身上,那神钉明见穿体而过,竟未受到丝毫损害,另外有一团血光,敏捷如电隐映火焰,把本夫困住。如此玄功奥妙,生平初见,不由又是心爱,又是佩服,越把本夫视若粪土,惟恐气他不够,特意做出许多以前不肯做的骚声浪气,尽搬出笼,淫姿浪态,层出不穷。
池鲁久经大敌,一见便知形势不妙,连出恶声都顾不得,慌不迭行法防身,同时手拍命门,先发出十馀丈赤阴阴的烈焰将身护住,将邪法异宝尽力施为。血光也真迅速非常,就在瞬息之间,已经追到,池鲁先放出去的飞剑,已被敌人血光困住。阴魔冯吾只是看出来人属华山一脉,不好明显撕杀,将红珠真气炼成的火焰,围拢妖人,代入颠倒迷仙大法,窃入妖人百会,摆布妖人魂灵。
池鲁被血光炙烧元神,陷入幻觉,觉着数十股赤阴阴的烈焰在血光中护不住法身。放出去的几件法宝,受神经传递讯息错误,只在血光内飞舞旋,一点灵效全无,无一件可以透出光外。所施邪法,更是一点灵效全无,被血火烤得形神将散,麻醉神经传递,成六识内障,自觉在火焰中动弹不得。心震神靡下,那还再有心再看那活色生香,诸般妙态。哪知敌人势子忽然松懈下来,只把百丈烈焰围住,也不再向自己压迫至形神俱灭,但自己一切邪法异宝,连护身赤阴阴的烈焰,就困在血光中,寸步难移。池鲁心中奇怪,猜不透是何用意,估道敌人将自己绊住,本身仍和己妻淫乐,将人气侮个够,等到好戏终场,然后奸夫淫妇合力共害亲夫。再不就是淫乐方酣,一时无力兼顾,忍不住向前偷看一眼。
原来奸夫似要由地纵起,吃乃妻用一双玉腕,紧紧搂着奸夫腰背,不放起来,淫声浪态,简直入目凄然。自己多年来,千恳万求的淫姿奸态,却在眼前尽献奸夫,那能不心酸气促。池鲁正在悲愤填膺之际,更听乃妻娇声浪气骂道:“那死乌龟有什顾忌,你这小冤家占得人家老婆,就做不得好人,要在这时离开我,我偏不依你。往常他又不是没见识过,今天鬼迷了心,偏有这麽多酸气。”
池鲁闻言,方自不解,忽听妖妇又喊道:“不识羞的红面贼,这位道友是灵峤宫来的,有乌龟你做,是你的光荣,你吃什麽儿醋。方才你暗算人家,人家本意要你狗命,看在我的份上,饶你一遭,但有他在,你得龟缩一边。因我没尽兴,不肯放他。如再不识鬼羞,就即要形神俱灭了。听否在你,乖乖的就把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