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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继续发表感慨:“这家里没有个女人,就是乱啊。孩子他们妈早跟我离婚了,那时候我穷啊,她跟一个有钱的老板跑了。他妈的不就是钱吗?老子现在有钱了,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可我一个都看不上。那些女人,不就是看上我钱吗?现在老大呢,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还找了个女朋友,自己在外面住,他是连这个家都不晓得回呀。老二呢,现在都已经读高一了。再过两年就读大学了。要是考到外地的学校去,那这空荡荡的房子里不就剩下我一个人啦?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伴,可是找不到好的呀。要向小杜你这样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该多好啊?”
他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这番话,也不知道算是明示呢还是算是暗示?
杜芬芬也不知道是听懂了呢还是没听懂。她没有接过话茬。她只淡淡地说:“现在的电视就是广告多。”
王海赶紧说:“嗯,看电视,看电视。要不,我给你放碟片?”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王海过去开门,王胜回来了。
王胜是个瘦高个,比王海还高出半个头。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一双耐克运动鞋脏兮兮的。牛仔裤是那种低腰裤,在胯部系了一根皮带。上身穿着两件衣服,里面一件低圆领的短袖汗衫,外面一件长袖衬衫。里面那件汗衫的下摆,他是一半塞在裤子里面、一半露在裤子外面;而那件衬衫呢,他是敞开着的。
他一声不吭、目中无人地走进来。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吊儿郎当的。一看他那个穿着打扮和姿势,就知道此非善类;与其说他是个学生,倒不如说他是个混混更为恰当。
“今天干什么这么晚呢?”王海向着他的儿子大声吼着。
而这种貌似严厉的吼叫声,对于王胜来说,不过是纸老虎的虚张声势罢了。
他显然并没有把这个老爸放在眼里,他依然我行我素,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瞟他一眼。
“你管不着。”他说。
“你还反了你!”王海因为儿子在杜芬芬面前不给自己面子,而激动得脸颊通红,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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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是作业没完成还是上课不专心呀?”王海继续粗着嗓门地问。
“嘘……Be quiet!(安静!)”王胜轻描淡写地说,“老爸,你吼什么?真没文化!”
他又接着说:“老师敢批评我?笑话!我是和同学打篮球打到现在。”
“你读书不好好读整天打什么篮球啊?”王海恨铁不成钢,“这是我给你请的杜老师,从今天起,以后星期二、四、六晚上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家给我老实呆着,杜老师给你补习功课。”
王胜歪着脑袋斜着眼睛朝杜芬芬瞄了一眼。他双手插腰,以稍息的姿势站立着,右腿还在那里不停地晃阿晃的。
“叫杜老师好!”王海说。
“杜老师好。”王胜不情愿地叫着,声音很含糊,像嘴巴里含了一个橄榄。
“好。”杜芬芬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你爸爸说你英语和数学的成绩不太好。今天补习英语。”杜芬芬说。
王胜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现在的高中生怎么这么调皮呢?”杜芬芬心想,“志豪阿,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以帮我想办法治治他。”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林志豪来。
“哎,也许你根本就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她又想。
林志豪不是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而是碰到的少。而且大学教育和高中不一样。他经常是在阶梯教室说课,两个班的学生一起听课。大多数学生都很认真,就算有极个别不认真的,他也忽略不计。因为大学教育是要靠学生自觉的,老师不可能像老母鸡孵小鸡一样整天孵着学生。
甚至于几个学期下来,很多学生的名字林志豪都叫不出。有的学生连续旷了几节课,林志豪都不知道。
但也有一些学生是他十分注意的,比如萧燕秋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注意到她已经3天没来听课了。
“这又是怎么了呢?”他想。
一下课,他就跑到她的小屋去看她。
她正躺在床上,听到敲门声就费力地起来开门。
他看到她双颊赤红、嘴唇起泡、眼神涣散,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得赶紧去医院!”他说。
“不用了,”她说,“医院我去过了,只是感冒。医生给开了点药。”
“那去床上躺着吧。”他说着扶她去床上。看到她躺下了,他缓缓直起身来。
不料萧燕秋一把拉住他的手:“林老师,别走……”
“我不走,”他说,“我是去给你倒杯开水。感冒要多喝水,就会好得快了。”
他站起开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床边上的桌子上,重又在她床沿坐下。
她不知是发烧发得迷糊了还是怎么着,拉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拉。
照理说,她的力气原是不大的,更何况生了病。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整个人竟然被她拉过去,顺势倒在她的身上。他的脸正贴着她的滚烫的脸颊,只听得她在耳边呢喃:“林老师,不要走……”
第六章(六)
2008年 1月21日 星期一 阴有小雨
在一瞬间,林志豪感觉自己差点要跌入一个漩涡中。他挣脱了她的手、她的胸怀,缓缓地站起来,用异常冷静的声音说:“我该走了,一会儿还有个会。”
“林老师再见!”
“那你多休息休息,记得要多喝开水。”
他从萧燕秋的屋子里出来,感觉外面的空气异常的清新,尽管带着点凉意。然而这一阵阵的不紧不慢的风、这一丝丝的凉意正好使得他头脑清醒、内心澄澈。
对于萧燕秋,他有怜悯、有喜爱,但是就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阻挡着他去靠近她,使他对她望而怯步。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她是个容易受伤的人,他不想去伤害她。
他对女人的这种怜香惜玉是发自内心的,不论怎样年龄段的女人,只要是他所欣赏的,都会激起他内心的这种情愫来。这跟郭小刚对女人的态度是不同的。他对大多数女人,只是当作用来填补感情空白的物品,他只是想占有而并非真心喜爱,他只对吕娜一个人怀着怜香惜玉的感情。
这段时间吕娜已经彻底摆脱了冯校长的纠缠,自从那天晚上跟他摊牌以后,他就真的兑现了自己的话、没有再去骚扰她。她现在和郭小刚的来往已经完全是合情而又合理的了。
照理说,有这么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对她、用爱心包围着她、用细心呵护着她、用耐心感化着她,她就应该知足。
可她天生就不是个容易知足的女人。面对其他男人的殷勤,她总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盼什么?不是盼他郭小刚,而是对其他“候选人”顾盼生辉。她或许并不想把天下男人一网打尽,但至少那几条“大鱼”对她来说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郭小刚对她来说并不算一条特别大的鱼。因为他现在还是在读的研究生,将来是怎样的工作还不知道。况且他在农村的父母都是庄稼人,没有退休工资拿,靠种粮食来自给自足。将来他们老了、做不动了,那还不得这个做儿子的养活吗?他的叔叔倒是有钱,可叔叔是叔叔,又不是亲老子。
然而,撇开这些现实的因素不考虑,她和郭小刚是最有感情基础的。在大学里他们也曾有过离离合合、也曾经历风风雨雨,现在好不容易又可以公开的在一起了,这在她看来是不能不珍惜的。
然而,另外有几条“大鱼”也是她不舍得放弃的。比如她周围的男同事。面对别人所献的殷勤,她总是一幅来者不拒的态度——她生日时某男同事送给她的花、三八妇女节时不知谁送给她的香水、情人节时又不知谁送给她的巧克力……她都一一“笑纳”了。
其中追她最紧的一个就是他们办公室那小王。小王几乎每天早上都帮她买早饭,而且每天都帮她批作业。这下子,她的工作量就少了许多。她也乐得轻松。
在他们办公室里,小王的繁忙和她的清闲正好形成了一个对比:经常是小王在埋头苦干,而她呢,要么照镜子修眉毛;要么看时尚杂志、研究最近流行什么衣服。她时不时地吩咐小王几句:“小王啊,你可批仔细点。等一歇错了要让学生笑话的。”或者:“小王啊。你快点批,慢了要来不及发了。”她活像一个只会发号施令、不干实事的将军。而小王呢,就是她专人专用为她义务劳动的小兵。周围的人看到他们两个,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天,趁吕娜不在,办公室里的一个中年妇女悄悄告诉小王:“吕娜有男朋友。”
小王说:“你胡说。”
中年妇女:“是真的,我昨天看见他们两个人逛街,手挽着手,那个亲热劲……”
看到吕娜上课回来,他们停止了对话。
小王忽然问她:“吕娜,你有男朋友吗?”
吕娜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干嘛?你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小王说:“我就随便问问。有人说看到你和你男朋友逛街。”
吕娜:“什么男朋友?那是我堂弟吧?什么时候看到的呀?”
小王:“我就说么,你哪来的男朋友啊?都没听你说起过么。”
这阵子,吕娜选择的机会特别的多了起来。除了那些直接追求她的,和她说媒的也格外的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一阵风一样,她被这个说媒的风给包围了。
处在众多异性的包围之中,而选择权在她的手里,她是既沾沾自喜、又自命不凡。
也难怪她要如此,美女,通常总是自信的,因为美色,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就连对人一本正经而又严厉的康书记,见了吕娜也都客客气气的,并且放下了自己的架子而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有的时候,康书记空下来就在思考关于吕娜这个人的一些事情。他觉得,吕娜是个人才,她有自己的优势——她的这种外在美就是一种优势,再加上她的交际本领,所以她的优势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他觉得,学校需要这样的人才,因为学校在某些对外的场合中,也是需要注重“形象工程”的。比如,N大学和离他们学校不远的解放军军区是联谊单位。他们学校还每年都被评为拥军先进单位呢。他们和军区是经常组织联谊活动的,军区有军区的主持人,而学校也要有拿得出手的漂亮主持人。
再像平时的一些民间组织的活动,比如蚕花节活动、青年排舞比赛,等等,凡是学校参加的活动,都需要形象好、组织能力强的老师来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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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书记决定重用吕娜。
那天是五一节前夕。学校大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为庆五一,定于今晚5点半在皇天大酒店举行庆祝活动。请全体教职工准时参加。”
除了家里实在有事的,其他教职工都去了。
吕娜也去了。几个男同事不断地给她敬酒,还怂恿她去敬别人、去把别人灌醉。吕娜酒量本来很好,可那天,不知是为了体现出自己的斯文还是为了保养,吕娜没喝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