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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的规矩,因此便对黛玉的疼爱又减了几分。
然这里王夫人正在同贾母说些家常话儿,却突然停外边管家禀告:“太后懿旨到!”接着便是太监护卫们的脚步声,众人一叠声的喊道:“请原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出来结旨。”
贾母和王夫人吓了一跳,原来也曾接过圣旨,但却没见过此等阵势,这些太监公公和护卫们竟然一点脸面也不留,便直接闯入内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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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慌乱归慌乱,贾母和王夫人还是整理仪容,吩咐下人摆香案准备结旨。
这里贾母和王夫人等有诰命的妇女们都匆忙大妆了出来时,太后宫中的总管太监张公公已经踏进了荣庆堂的院子。
“臣妇贾门史氏(王氏)恭迎太后懿旨。”贾母和王夫人带着李纨凤姐儿跪在院子里,准备接旨,而张公公却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林姑娘呢?”
贾母一听张公公的口气,便知道太后定然是对黛玉心存感激的,于是忙恭敬的回道:“臣妇的外孙女早就奉娘娘的口谕,住在省亲别墅里。臣妇已经使人去请,想必她立刻就到。”贾母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横了一眼王夫人,刚刚她们娘们儿还在议论着黛玉私藏太后玉佩这么多年,会给贾府带了多大的祸事等语,不想事情出现了这样的转机,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黛玉和宝玉的亲事拟定了。如今看来,又要费一番脑筋了。
王夫人何等精明,一听贾母的话便悄悄地看了一眼凤姐儿,凤姐儿更是拉了一下身后的平儿。平儿便悄悄起身,准备去潇湘馆传黛玉来,顺便再嘱咐她几句话,让她多说几句贾府的好处。
谁料张公公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头发也已经全白,眼神却很好,一看原本跪在地上的一个丫头模样的人悄悄起身,于是冷声问道:“这是什么人?怎么竟敢在太后娘娘懿旨跟前如此放肆?”
平儿一听此话,便吓得一个哆嗦又跪在地上,然后匍匐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平儿也不是个糊涂人,她是知道如今这场合,是没有她一个通房丫头说话的份儿的。
“回公公,那是小妇人的丫头。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后,请公公恕罪。”凤姐儿忙磕头请罪。
“既然是丫头,不懂规矩也没什么,只要你们这些做主子的懂规矩便罢了。既然林姑娘不在这里,那你们谁头前带路,洒家还要办正事呢。”张公公又扫了跪在地上的几个诰命服色的妇人,冷淡的问道。
“臣妇为公公带路。”贾母磕了个头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此时此刻,她不说话,剩下的那些人谁敢说话?贾母可是这里面诰命最高的人。太后有懿旨下来,自然是她侍候着了。
张公公带着几十个小太监和护卫等人跟着贾母一路出了荣庆堂后院的门,太监护卫后面跟着的是贾赦贾政贾珍贾琏等贾府的老少爷们。原来张公公一进大门起,便用同样的方法,把贾府的众人都圈在自己身边,不让一个离开。他正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看看林姑娘在这儿过的如何,可有人欺负怠慢。
潇湘馆里的周瑞家的此时正在院子里发挥着半个主子的威仪,指点着小丫头打扫院子,浇花喂鸟等闲杂事物,但她原本就尖锐的嗓门再加上偶尔骂骂咧咧的口气,早就把黛玉气了个半死。紫鹃和雪雁二人正在屋里面一边做针线一边劝黛玉宽心,回头找机会再收拾这个恶奴。
张公公走到潇湘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卫,护卫立刻会意,把手中的长枪一横,拦住了贾府一众人的去路:“众位太太夫人们且在此等候。太后慈训,张公公宣旨给林姑娘,不许闲杂人等打扰。”
贾母心中咯噔一下,太后这是搞什么花样呢?难道是怕自己这些人会替黛玉遮掩?但听那公公的口气,又像是极尊敬黛玉的。既然极尊敬黛玉,那么便应该对贾府的人客客气气的。如此行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贾母等人沉思之际,张公公已经带着四个小太监抬脚进门,潇湘馆里的婆子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一声。
“你!你!还在哪儿站着做什么?没看见这儿还有枯枝败叶的?这么没眼色,怎么在主子跟前伺候?还有你!傻了吧唧的跪在那儿做什么?难道有什么天王老子下凡了不成?”周瑞家的背对着门口,只顾发着她管家威风,根本没看见门口进来的张公公。而那些小丫头们却早就吓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众人一眼。
“你是什么人哪?”张公公立在院子里的青石甬路上,倒背着手,不屑的问了一句。
“我是什么人你都不认识?莫不是你瞎了眼?或者……”周瑞家的听见背后一个尖尖的声音,原想着是哪个管家娘子在同自己开玩笑,于是一边骂着一边回头,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发呆,连跪都忘了跪下。
“嗯,瞎了眼?这话倒是说得有趣。来人,把政公请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瞎了眼。”张公公不疾不徐,淡淡的说完这话之后,便静静地立在那里。
周瑞家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大叫着“饶命。”一边磕头不止。
“这声音太难听了,把她的嘴给我封上,惊扰了林姑娘,倒是我的罪过了。”张公公话音一落,便有小太监拿了一个麻核桃塞入周瑞家的口中,那难听的嚎叫立刻止住了,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
贾政早就在外边听见了周瑞家的话,只是此时再埋怨王夫人平日管教不严也来不及了,只好战战兢兢的进院子,给张公公赔罪。
“政公啊,我也不过是个奴才,而你确是国公之后,朝廷大员,我原本受不得你的礼。只是太后懿旨在我这儿,你家的奴才便如此无礼谩骂,你们府上真是毫无一点规矩可讲,连老奴我都看不下去了,这哪里还像个诗礼之族的样子?这不是给宫里的贤德娘娘脸上抹黑吗?这事若是传扬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莫说你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便是你们家的娘娘,恐怕也不好过了。若是你无力管教奴仆,洒家倒是可以为你代劳。”张公公说着一摆手,那小太监也不等贾政说话,便上来拉着周瑞家的出去。
周瑞家的是一定要打的,但不能再林姑娘的院子里打,惊扰了林姑娘,太后娘娘怪罪下来那还了得?
张公公见院子里已经清静下来,便对着屋子里高声宣道:“宣原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氏黛玉接太后懿旨。”
黛玉原本在屋子里生气,后又听见外边吵了起来,还以为不过是贾府的奴才们变着法的过来辱骂作践,只是自己又牵扯着太后玉佩的事件而被软禁,无法出去,所以只好暗暗流泪之时,却听见外边有人高喊让她出去结旨,不由得愣住了。
“姑娘,宣您接旨呢,一定是太后娘娘见到了玉佩,要封赏姑娘呢。”雪雁听了这话,高兴地不得了,紫鹃不知那玉佩是怎么来的,雪雁却是知道的。当初还是妃子的太后带着二皇子从运河上遭人劫杀,落难之时恰逢黛玉的船只路过,因见她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二皇子一身单薄衣衫在冷风中瑟缩,而他的母亲身上唯一的外衣早已经披在他的身上。母子两个相依偎着立在江边,仿佛要寻短见的样子。黛玉便不顾贾琏的阻拦,命家人把船只驶到江边,把这母子二人接上船来,既送衣服又送银两,还让她们母子饱饱的吃了一顿饭。待保护他们的侍卫追杀贼人回来之后,方看着她们被接走。
太后当年十分感激,无可回报,便把身上唯一的一枚玉佩送给了黛玉。
雪雁想着,当初的落难妇人如今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今天又降了懿旨来,想必是自家主子的苦日子熬到头了。所以便十分的高兴。
“雪雁,朝廷之事风云变幻高深莫测,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黛玉的脸上却无笑容,今日太后传懿旨来,未必就是报恩的,说不定要杀人灭口,想把哪一段不堪的往事深深掩埋也说不定呢。
“啊?姑娘,这……”雪雁见黛玉面色深沉,忙收了笑容,迟疑的看着黛玉。
“更衣,准备出去接旨吧。”黛玉反倒一脸的平静。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还不如出去面对。
破茧成蝶 第17章 太后宫里见天颜
黛玉片刻之间换好了衣裳出门,在紫鹃和雪雁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袅袅婷婷走下门口的台阶,到了院子里站定身形,正要盈盈下拜。边上便有小太监忙铺了锦垫在地上。
黛玉心中一暖,看来太后还是感念当日的恩情的。于是心中的警惕戒备也放开了些,慢慢跪在地上,轻声说道:“民女林黛玉接旨。”
“林家姑娘黛玉乃是本宫的患难之交,因为这几年本宫身体不好,和林姑娘疏于联络,今儿特特的请林姑娘进宫,与本宫叙旧,以解本宫寂寥思念之情。”
张公公端端正正的面南而立,一字一句的把太后的原话说的清清楚楚。黛玉忙磕头谢恩,然后扶着丫头们的手缓缓站起来。
“林姑娘,车马太后都叫奴才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太后可是等急了呢。”张公公在贾母众人面前自称洒家,而在黛玉面前却自称奴才。这在边上贾政的耳朵里,听得真真切切。贾政心中暗道:这个外甥女和原来不一样了!
黛玉也来不及同贾政多说什么,便回头叫紫鹃收拾一下,跟着张公公出了潇湘馆。
只是紫鹃担心,自己跟着黛玉走后,放在偏房里的十来箱子东西会不会被那些人翻动,所以有些不放心于是站在黛玉身后焦急的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公公是皇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宫人,紫鹃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他?于是张公公笑问紫鹃道:“这位姑娘可还有不放心之事?”
“啊?”紫鹃一惊,想不到这位公公竟然会如此和蔼的对自己说话,“公公恕罪,只是奴婢想着,奴婢服侍姑娘进宫去,这院子又交给谁呢?”
“嗯,这个不难,洒家派四个侍卫守在这里就是了。不知林姑娘可放心?”张公公说着,又对着黛玉躬下身子,等候黛玉的话。
“公公看着怎么好就怎么办吧,我原也不懂这个。平时这些事情都是奶娘打点,如今奶娘出去了,便是紫鹃打点。”黛玉淡淡一笑,暗暗的称赞了紫鹃一声,好个丫头,果然不负我平日的真心相待。
张公公一笑,果然留下四个侍卫替黛玉看守院子,除了原本伺候在潇湘馆的奴才之外,任何人不许进入潇湘馆。
贾母和王夫人等再次瞠目结舌。想不到张公公却是如此戒备而来,连替黛玉看屋子的人都带了。尤其是王夫人,此时正在暗暗思索,莫不是黛玉这几年都在暗中同太后联系?不过瞧上去也不像啊!
黛玉出了潇湘馆,在大观园的角门上上了太后派下来的朱轮翠盖车,张公公上了马,太监们打着依仗,侍卫前后拥护,一路直接进了皇宫。
而此时的太后,正坐在慈宁宫西偏殿的暖阁里,一边看着宫女在地上拨弄铜鼎里的炭火,一边捏着手中的‘鹣鲽情深’的玉佩,一边念叨着:“怎么张德禧这老东西还没回来呢?”
“回禀太后——”太后话音刚落,张公公便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进来,在太后做的矮炕前打了个千儿,笑嘻嘻的回道:“老奴才回来了。林姑娘在殿外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