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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何必过谦,”独孤败抱拳,“多谢!”
剑魁道:“灵儿算出你日后必定会很需要这柄剑。”
说罢昂首一啸,长啸声中飞入苍穹,没入重重云雾之中。
第十八章 摘星楼主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墨色的苍龙如一条巍峨绵长的山岭横亘云间,独孤败惬意地站在龙头上,意气风发。
他们正赶去摘星楼。
独孤败忽然道:“孽龙,我脚踏神龙,手掌神剑,如果再剑劈真神,你说我像不像传说中的英雄?”
“昂!”咆哮如雷,惊散层云,“本龙看你就像是绝世大妖孽!”
独孤败呵呵一笑。
笑声极短暂,似乎是忽然断气一般。
因为蔚蓝的天空中,突兀地凭空出现了一座泰山般的山岳,雄伟挺拔,遮蔽天空。
砰!
“嗷……”敖游来不及收势,径自撞上了山头,登时头昏脑胀。
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山岳竟是无端地漂浮在空中。
移山之力不很稀奇,但是此座山竟能经受住神龙一撞而不坍塌,反而将神龙撞得七荤八素,那就不简单了。
“死人……死人跑得倒快!”敖游发现独孤败已不在龙头上,“哼哼”两声,显化为了人形。
忽觉额上一片湿热,伸手一摸,是血!
头破血流!
敖游“嗷嗷”大叫:“龙大爷非得把烂山铲平不可!”
正要化为怒龙,计算着一鞭神龙摆尾抽翻这座山,却听见了独孤败的声音:“且慢!”
独孤败拍打着暗金色的影翼,不知何时已到了敖游身旁。
敖游嚷道:“你个死人自顾自跑了,也不提醒龙……现在本龙要报仇,你还要拦着不成?”
“我若提醒了你自己就来不及躲不开了,”独孤败嘿嘿一笑,“至于我阻止你,那就是另有缘故了。”
敖游问:“什么缘故?”
独孤败道:“你不觉得这座山出现地突兀?”
敖游暴跳:“岂止是突兀,龙大爷差点没给撞傻!”
独孤败道:“你撞一次撞不毁这座山,那么撞一百次也是一样的毁不了,你难道还想自讨苦吃?”
敖游不语,默认。
独孤败忽然朗声道:“哪位大仙跟在下开玩笑,还请现身一叙!”
“桀桀!”笑声如魅,山体竟随着声音而微有震动。
金光一闪,那座山霍然化作了一只大鸟。
头如日月之硕,翼若垂天之云,背负青天,吐气成云,昂然精睿,一对金翅如琉璃披盖,不是大鹏王是谁?
大鹏王笑道:“小子,咱们又见面了!”巨喙吐出极强涡旋气流,配之双翅轻振,狂猛风力几乎能把一块天都给扇走。
独孤败极速振翅,才勉强能保持在空中,衣袂猎猎作响几欲撕裂,扎束的头发也给吹得披散,随风乱舞。
敖游取巧,躲在独孤败身后,避免强风。
这只是没有攻击意味的风,但敖游已吃不消。
“哈哈……”借风扬威,大笑声中大鹏王收了法象,化而为人,但还保留了那一对纯金羽翼。
独孤败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不过口中的话语一点也不恭敬:“不知鸟人有何贵干?”
大鹏冷哼一声,道:“你屡次从本王手中逃脱,叫本王颜面何存?”
第一次逃脱是独孤败与他打赌竞速,使用诡计得胜。
第二次是剑灵开射日弓以神血羽迫退大鹏,胜之不武。
独孤败大笑:“只怕鸟人为的是剑圣的剑谱吧……若是为了讨回面子你就更不该再来找我,少时我又从你手中逃了,传出去了岂不令鸟人更没有面子?”
敖游在身后附和:“鸟人还是快回老家去喂小鸟吧!”
大鹏王冷笑:“就让你们暂逞那口舌之利,反正你们已活不长了!”
敖游的心虚已写在脸上,面色如土,不过还是佯作大笑:“哈哈……”
大笑声中他的面色巨变,笑声骤停,表情忽然扭曲,似乎遭受着很大的痛苦。
大鹏王看在眼里,冷冷道:“四脚蛇,冲撞了本王神体,竟能支持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独孤败面对着大鹏以防突袭,并不回头,说道:“孽龙,你怎样?”
“不行……龙、龙撑不住了,让龙大爷在你身上沉睡借玄血恢复……”说罢敖游就化作一溜青烟,钻入了独孤败衣袖中,化而为图腾,贴在手臂上。
独孤败已有怒容:“敖游,我一定替你出气!兀那鸟人,你待怎地?”
大鹏王叱道:“小子休得猖狂,本王还未把你看在眼里!”
独孤败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在观察如何跑路,毕竟还是没有把握能跟真神硬碰硬。
何况大鹏王还是真神中的强者!
大鹏王似察其意,笑道:“在本王面前,还有你逃走的机会么?”
“笑话,笑话……”独孤败道,“我看鸟人被射日弓伤了元气,是以不想趁人之危而已。你以为我真的就怕了你个鸟人?”
大鹏狂笑:“好,好,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
话声中乌云已经密集,整片天空豁然昏暗。
语声震动苍穹,一道道墨色的铁索般事物从天而降,如无数擎天之柱一般朝独孤败挤压抽扫而去。
巨索所经处,空间奇异地扭曲。
每一锁都夹奔雷之势,音爆之声,足可以拔山裂地,即便是最硬的金属也会被砸成铁饼。
间不容发,独孤败起手出剑,湛泸神剑堪堪格住最近的一只苍莽黑索。
铿锵!
铁索斩断,独孤败也被震得翻飞而出。
虎口已经震裂,鲜血淋漓。
湛泸剑身红血流溢,丝丝声响,发出十分妖异的光芒和低沉的剑鸣之声。
饶是湛泸神剑能破黑索,独孤败凡人之体并毫无修为元气之身也万难抵挡住。
“不自量力,竟敢硬挡本王的【困天神索】!”金光一剪,大鹏王的身躯冲了上去。
独孤败借一震之势向后逃蹿,二话不说就开始跑路。
他的心里早有一种畏惧,自己以速度制胜,遇到了号称六界第一神速的大鹏,自然只有跑路的份了。
扶摇直上九万里。
困天绳索未追至,可大鹏王本身已如影随行。
追上是迟早的事!
独孤败正惶急之时,忽听一声恍如天鼓般的叱咤:“鹏王助手!”
大鹏王身形顿住,脸上的表情似有不服,但却似不敢吱声,似乎对这叱咤声的主人十分忌惮。
仿佛是被神秘之手轻轻一拨,满天的乌云尽皆散开,赫然一个人影从苍穹中走出。
肩裹银鳞,胸披黑甲,腰束紫金带,头裹逍遥巾,身披大红袍,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皆有凌然之蕴。
独孤败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必定是惯于发号施令、统领一方的俊杰。
在大鹏王的高贵气息面前,独孤败就如一土包子;而在这红袍人的气质面前,大鹏王也只能算是乡莽村汉了。
“摘星楼主!”大鹏王恭敬抱拳。
摘星楼主笑道:“大鹏,你不服我?哈哈……刚刚若不是我阻止你,恐怕你已伤得不轻了!”
他又对着独孤败道:“我说的对么?故意示弱,佯作逃蹿,实则蓄力已久,只等大鹏王自己送到神剑面前……”
独孤败按住神剑,收起湛泸扬起的诡异角度,笑道:“论速度在下比不上大鹏,也就只能冒险跟他拼一拼敏捷了,这一招委实是冒险得很……”
摘星楼主截口道:“肯冒险也是一种本事!”
独孤败微笑道:“谬赞!谬赞!”
两个人竟似对大鹏王完全忽视了,说话间瞄都不瞄他一眼。
大鹏王好歹是一方真神,虽然对摘星楼主有些忌惮,可如何能受这等忽视?他沛然振翅,荡起一股旋风,又弄得一时天昏地暗,乌云盖顶。
短暂乌黑中金翅一闪,大鹏已不见,余音恨恨传来:“独孤小子,咱么走着瞧!”
摘星楼主抚掌而笑,声音远远传出:“大鹏,独孤小兄弟已是摘星楼的客人,尔敢再有不敬,便是与我为敌!”
独孤败道:“多谢阁下!不敢请问阁下尊讳?”
摘星楼主道:“在下楚山孤,翘首期盼贤弟已有多时了!”
独孤败心中疑虑重重:“楚山孤知道我会来?他是否跟灵儿有什么关系?又跟侍剑的下落有何联系?究竟是敌是友?”当下却问道:“此话怎讲?”
楚山孤似乎看出了独孤败的心思,说道:“劳贤弟移驾,至寒舍详谈!”
……
百亩田地,瑶草仙药,沃野中一楼矗立,形如铁塔,破云直上,似能通天。
行至顶层,当能与星辰并列,摘星之名,实不为过也。
水晶帘,绿玉毯,黄金几,白银壶,缕缕热气上腾,淡淡茶香溢出。
华丽的装饰,素雅的清茶。
独孤败其实更想要的是一壶浊酒,但觉得偶尔学学高雅也并无不可。
所以他细细地品茶,很有礼貌地等待楚山孤更衣归来。
归来的是一身素服,头裹方巾,腰配一块通明玉抉,显是家居的平常服饰。
楚山孤款款走来,道:“劳贤弟久等了!”
独孤败微笑道:“有好茶盈杯,多等等也无妨!”
楚山孤坐下。
独孤败道:“恕小弟莽撞有话直说,不知楚兄与侍剑的失踪有何关联?”
第十九章 神剑之谜
“贤弟果然是个爽快人,”楚山孤轻唆一口茶叶,才不紧不慢地道,“愚兄冒昧,将侍剑姑娘的法体移至此间,是专为了等贤弟到来!”
独孤败道:“哦。不知楚兄何故如此大费周章引我前来?”
楚山孤道:“愚兄担心侍剑姑娘法体在人间有所损伤,行事冒昧,贤弟见怪了……”
独孤败脸色与语气豁然一变,再也不客气了:“楚山孤,有话就直说,你什么用意?”
楚山孤也不吃惊,不以为意,犹自温文尔雅酌饮一小口茶,才笑道:“愚兄只是想请贤弟帮忙做一件事。只因普天之下能办成此事的除贤弟外别无他人,愚兄才出此下策,望请贤弟海涵!”
独孤败眉毛一翘:“何事?”
楚山孤微微一笑:“贤弟不妨先与侍剑姑娘聚上一聚。”忽然拍手响了几声,一名粉衣女子施施然走来。
桃脸杏眼,俏生生一位佳人,欠身万福:“主人有何吩咐?”
楚山孤轻声吩咐:“劳烦沐香妹妹引路,领独孤贤弟移驾书房。”
于是沐香便领着独孤败去了书房。
独孤败百般疑惑,楚山孤要美人领我去书房,难道想用女人收买我?
他并不高尚的思想自然只会这样想,甚至隐隐有些渴盼。
书房是雅室。
书架林立四周,中央一方书桌还翻开着一些卷帙,每座书架之上都燃有独特的熏香,沁人心脾。
沐香走到南面的一张书架前,素手一拂,书架便转了过来。
然后,独孤败就脑中一热,浑身一震。
因为书架之后就是曾经的爱人的遗体。
他一下呆住,以至于不知沐香是何时走的。
她在冰层中,白如雪,几乎全身都已透明,玲珑的面颊再无任何的表情,微瞪的双目似乎含嗔,睫毛下的冰粉迷蒙了心事……
良久,独孤败才缓缓走近。
他把手搭在冰层之上,一股沁凉传向心底。
他目光似已痴,几乎呓语:“三年了,我几乎都快忘了你的样子……时间果真是最柔和的毒药,能叫一切思念冰消……或许、只是没心没肺的人故意将遗忘归咎于时间而已……”
冰层寒意宛如毒蛇,顺着独孤败的指尖往上蜿蜒。
整条右臂已冻住,坚冰席卷到了下颚,可独孤败似乎仍浑然不觉,饱含戏谑自嘲的浅笑,低声喃喃:“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将你忘掉,在此之前,我要完成楚山孤交给我的事,之后把你接回人间……你说你的家乡在乌桕乡,我带你回到那里……”
“贤弟……”楚山孤已在旁站了很久,眼见玄冰一寸寸地冻住独孤败,自口鼻以下完全冰结似银一般。
他忽然伸手一指,柔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