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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过身,将已然濡湿的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间,死命压住。
安静的房间因为没开灯而显得黑暗昏沉,窗外的上弦月被突然飘来的云层厚厚挡住,仅有丁点余光自云片的边缘隐隐透出,勉强照亮床上那一抹小幅度抖动的身影。
就算将身体蜷缩得象只虾子,自心底涌现出来的浓浓寒意仍叫他禁受不住的颤抖不已。
多日来的自我欺骗到了今天,在雷厉的那句话中全然崩溃。
细弱断续的笑声渐渐响起,自压得死紧的枕头下,一点一点的慢慢流泻至整个房间。那笑,却比哭声更为难听。
今夜,是唐佐明生命中最最漫长的一个晚上。曾经一度,他甚至以为这个黑夜——永远都不会过去……
长夜过后的清晨阳光明媚,深秋的红枫在日阳的照耀下鲜艳的叫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直有种伸手去采摘的冲动。不过,有这样冲动的人里并不包括唐佐明。
缓步穿过住院部楼下花圃的男人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曾经历了一个痛苦的晚上,一路走来,他的嘴角始终都挂着微微的笑意,不曾消失过。
亢长的走道在他脚下渐渐缩短,他慢慢的走着,脚步被一再放慢,到最后几乎可以与乌龟的速度相媲美。然而,走道就这么点长,走得再慢也有走完的时候,更何况那个人住的病房只不过在整条走道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站在门口,他突然胆怯起来。
进去后该说些什么?完全将自己忘记的雷厉会欢迎自己的出现么?现在的雷厉、现在的雷厉还是他所爱的那个人么?一个个接踵而来的问题象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就连呼吸都变地极为困难。
“先生,您是来看谁的?”路过的护士实在忍不住了,她都已经在这条走道来回三遍了,每一次都看见这个男人愣愣的站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找谁。
“啊?”唐佐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您是来找哪位病人的?如果不知道他的门牌可以去服务台查询啊,不要站在别人的病房门口。”护士怀疑的眼神令唐佐明失笑不已,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不好意思,我找的就是这间房里的病人,他是……我的朋友。”
是的,朋友。
现在的他们,最多只能称之为……朋友。
“那就进去吧,以后别站在门口了,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用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教训’过唐佐明后,她急匆匆的忙去了,安静的走道又恢复成一片安静。
唐佐明开门的声音很轻,轻到他就站在那里,但床上的男人却仍然只顾着凝视窗外电线杆上雀鸟们的上飞下蹿。
顺着雷厉的视线望去,唐佐明蓦然身躯巨震。
被雷厉热切关注的是一对相互异味在一起,交颈亲密的雀鸟。在大群同类中,它们旁若无人的碰触对方的身体,用自己的喙为对方梳理羽毛,神态亲密而依恋,很明显。这是恩爱的一对。
“……真好。”就在他出神时,一直凝视窗外的雷厉转头看他,面容的神情与以往一般无二,并没什么异常。“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我当然会来啊,你怎么那么想呢。”不能否认,雷厉的话说中了一半。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的确有过不想来医院的念头,但车子开着开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医院大门口,那既然都到大门口了不进来看看好象有点说不过去。再然后,他就站在了雷厉面前。
“今天的感觉如何?有好一点么?”他一边从开热的饮水机中倒出一杯热水喝着,一边慢步走到雷厉刚才看的那扇窗边,面向外的静静站着。
很久很久,身后都没有声音传来,一回头,他才发现雷厉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怎么啦?干吗这样看着我?好象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你过来。”雷厉拍拍身边的床沿,“坐到我身边,我有话要和你说。”
雷厉,你想和我说什么?
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再听了,就保持这样吧。这样我还可以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再认得我,也不再爱我,但只要留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的过去会再一次的从你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所以现在,请你——什么都别和我说。
“啊,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得赶着上班了。”放下手上才喝了一口的水杯,他一脸急匆匆的模样就想拉门出去。
“你不敢听!因为你在害怕!”雷厉盯着唐佐明骤然僵住的背影,一字一句。“你怕我会说出分手这样的话对不对?!”
握住门把的手狠狠一紧,闭上的眼蓦然睁开。眼内,痛苦与悲伤遏止不住的汹涌而出。下一秒,他转身大踏步走到床边,两手用力撑在床沿伏身低下,语气凶狠。
“是!我是怕!”牢牢盯住雷厉看不出表情的眼,他神色痛苦。“但我不会逃!说吧,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这样的一张容颜在记忆中为什么偏偏会成为空白?
明明现在他的每一点痛苦与悲伤自己都可以感同身受,但以前的那些,为什么却连一丁点都无法记起?
雷厉扬起头,黑色的发在清风里飘扬。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都变得柔和起来,低低的声音飘洒在深秋冷寂的空气里,缈缈然然的越过唐佐明耳边,在房中荡漾开来。
“即使忘记了也不想失去你,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让我们一起为以后制造更多更多的记忆。你说,好么?”
第五十五章
幸福是什么?就是这盈盈充裕整个胸膛乃至灵魂每一寸角落的强烈的满足吧?
唐佐明看着雷厉,慢慢笑了。笑得很温柔,很温柔……
微微侧首,他温热的唇贴烫着雷厉病中的两片苍白,温暖——渐渐传递。
这就是他的回答。
起先的蜻蜓点水在雷厉继片刻失神后的回神瞬间转为炽热。
急促的气息在彼此耳边徘徊,空气在那个瞬间发烫。
抚乱的发,紧闭的眼,潮红的容颜,他们象没有明天一般的互相纠缠、厮磨!
“……雷厉……雷厉……”半跪在雷厉略略分开的双腿间,唐佐明细长的指尖挑逗着麦色肌肤上的两点红晕,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指间变地慢慢硬挺,“……原来这里是你的敏感点……如果……再加重一点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他笑着说着,指尖忽远忽近的在那尖挺上轻触,有如蝴蝶戏花一般。直叫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雷厉酥麻难挡,整个身子更是难以忍受的向上用力弓起。
“该死的!要不是我现在受伤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你……可得不了逞!啊……”恼怒的话还没说完,雷厉便因为两腿间的要害被纳入一只温热手掌轻柔握着而低哼出声,脸上的神情则是既痛苦又含着隐隐的欢娱。
“很舒服么?那么这样呢,会不会更舒服?恩?”唇间轻咬着雷厉的一边乳头,双手则左右开弓,分别在纤细腰身与跨间逐渐发硬涨大的欲望上磨蹭。被他刻意放慢、放柔的动作并没有使雷厉感到丁点的好过,反倒是那股隔靴搔痒的感觉更较之前难受几分。
对于欲望,雷厉一向投降的很快,既然眼前的形势摆明了无法逆转,那么…………他眼一眯,薄唇呈四十五度角勾起,笑得极为惑人。“你都把我勾成这样了,怎么自个的衣服还好好的,难道……你不想么?”
我的天!雷厉难得的媚态让唐佐明着实震惊了半天。
自从认识以来,他见过雷厉强悍的一面,也见过他温柔的一面…——虽然温柔的时候比较少。但他做梦都没想过——雷厉,这个犹如狐狸般狡猾的男人竟会有这般柔媚入骨的一面,当下他就只觉头脑中传来“轰隆”一道巨响,原先考虑到可能会有人进来病房的顾忌被一扫而空,剩下的就只有身体里挥之不去的熊熊烈火在汹涌的燃烧着。
尽管激情澎湃,但顾及雷厉毕竟是受了伤的身体,他硬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先为雷厉服务。偏偏过程中那享受的一方还时不时的煽风点火。譬如:
“恩……好舒服……”这是在他的指尖抚上那人胸前肌肤的时候,雷厉轻勾起一双凤眼,斜斜的拿眼角瞥着,口中则低低的哼哼,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雷厉故意发出那样的声音,传进他耳中的是一声又一声的轻哑嘶媚,直将他强自压抑的躁动挑得上下起伏,没个安稳。
“……呵呵……你……也硬了呢……”这是他除去身上衣物,赤裸裸钻进雷厉被窝时,不意被那人霍然抓住了跨下要害后那人得意的戏谑,而后,更有阵阵冷意自一双略嫌冰凉的掌间传来,细细渗入自己早已烫热无比的涨大。怪异的是,明明感受到的是冰冷,仅仅片刻即转为火热,似置身放满火炉的房间,熏绕热气扑面而来,直连灵魂的最深处都被沉沉的撩拨起来。
所谓的意乱情迷,想必指的就是如此吧?
清晨的阳光清冽透晰,温温柔柔的照射在雷厉光裸的肌肤上:往后微仰而露出的修长颈项间,小巧的喉结随着激情的喘息而微微上下滑动。瘦削的锁骨一直延伸至肩骨不到三分之处才缓缓平伏进小麦色的皮肤之内,流畅的线条因唐佐明适才的激吻而显得光亮点点,日光下,分外诱人。仅是如此就足够唐佐明头晕目旋,定力岌岌可危,在雷厉到目前都尚算安分守己的两条长腿也开始作怪之后,只是险险挂在唐佐明脊背上的薄被应声而倒,至此,雷厉赤裸的身体全然暴露于日光及——一个理智即将崩溃的男人眼前。
够了!
唐佐明恶狠狠的瞪着犹自微笑的雷厉,心底诅咒不已
能忍到现在,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也很对得起下面这家伙了!要真再忍下去,他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只徘徊于前方的手指突然转移阵地,直奔后面的股沟,一番轻柔的试探,唐佐明细长的食指首先进入那片未曾被探索过的地方,慢慢挖掘着,开发着……
兴许因为进入的是他,雷厉毫无反抗的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沾染了白浊浓液的指一点点弄松他干涩的后庭,侵入的手指数量也由一根渐渐变成两根……三根……四根,更在他指尖的指甲不经意碰触到那一点小小的突起后,愉悦的嘶喊出声,神情则是充满了极度享受的快乐。
就是这里了,能让雷厉得到无上快乐的地方。
趁着雷厉还沉醉于刚才的快感中,他悄悄抬高了他的腿,腰身一挺,用力将自己的欲望送进那片已然开发妥当的地域,瞬时,温暖的潮热紧紧包裹住他的全部,更有因他进入肠壁而产生的骤然紧缩与细小抽动不停刺激着他,使他无法再多顾及雷厉的感受而狂猛抽送起来。
不管先前表现出怎样一副老练的模样,作为受方,雷厉毕竟是第一次。唐佐明的粗鲁与莽撞让他在接受的一瞬间感到了被撕裂的痛楚。
“……唔……”死命压下冲到喉口的呻吟,他借着将头侧过一边的举动来掩饰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眸。
痛死了!
一开始的快乐在唐佐明进入的那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疼痛。早知道会这么痛就不让他做了,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嘛。但是……他稍微侧过眼角,瞄到一点那人激情满足的神情,心头突然暖和不少,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似也没起先那般重了。
是因为这家伙吧?自己才会这么心甘情愿,若换了别人,恐怕早已是断手断脚外加血流成河的下场了!
就当……是自己把他忘了的补偿吧。
他抿紧唇,在心里又加上一句:当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再苯的人在经过雷厉有意无意的牵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