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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表嫂御下有方,丫鬟都对表嫂忠心不二,不许除了表哥和表嫂以外的其他人踏入桐君阁。”她笑得越加的温柔,眼神却有些不怀好意。
“我本想着在桐君阁等着表哥和表嫂回来,可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闯不进桐君阁的铜墙铁壁,只好去了祖姑姑那儿坐了半天。”她观察着凤倾璃的反应,见他蹙眉,心中越发欢愉。一个小小的丫鬟,敢拦她的去路,岂非找死?她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给秋明月一个下马威,如果凤倾璃因此迁怒于秋明月甚至是休了她,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啊,她自顾自的做着美梦,却没看出来凤倾璃的怒火并非对着秋明月,而是对她。
“久闻表嫂治家有方,今日我当真是好一番见识。”
“嗯,你说得对。”
凤倾璃懒散的开口了,肖语沁一愣。他不是该愤怒责骂秋明月管教不严让一个丫鬟落了她的脸吗?他不是应该好好安慰自己被冷落而受伤的心么?他不是该温柔小意的哄劝自己莫要生气么?怎么会——
凤倾璃嘴角牵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将秋明月揽入自己的怀中,道:“娘子,还是你管教有方,桐君阁是咱们居住的院子,怎么能让外人踏进呢?嗯,待会儿可要记得好好赏赐今日护卫桐君阁不被玩来人入侵的丫鬟。她们今日可是立了大功一件,也好给王府其他丫鬟做个榜样。以后别什么人都带到王府里来,要知道,如今这个世道,什么人都有,要是一不小心带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进来坏了王府的规矩,平白惹得祖母生气。”
秋明月心中好笑,凤倾璃对这些没有眼力界的女人非一般的毒舌。上一次沈千樱在桐君阁挑衅自己,尚且没有几个人。如今可是在王府门口,街上还有那么几个人时不时的走过。他就这样羞辱肖语沁,日后肖语沁还怎么见人?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觉得很畅快。
“嗯,你说得对。”她努力憋着笑,不看肖语沁惨白的脸色,一本正经道:“不过肖姑娘好歹也是你的表妹,桐君阁的丫鬟再是护住,只怕也不敢拦表妹。以表妹方才所说,应该是冷香阻拦了表妹的去路了。那丫头平时沉默寡言的,关键时刻倒是知道紧守本分,得重赏才行。”
凤倾璃很赞同的点点头。
肖语沁原本听凤倾璃那番话就被打击得头脑晕眩身子颤抖心碎神伤。桐君阁那些胆大嚣张大丫鬟敢挡了她这个未来世子妃的去路,表哥居然不给她做主,反而还要赏那些下贱的丫鬟,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她的脸。不干不净的人?是指她吗?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这些话?他难道不知道,她对他…
从出生就金樽玉贵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肖大小姐,今日受到了有生以来最严重最沉痛的打击。她难过得几乎要晕过去,尤其是看到她心爱的表哥和秋明月那个贱女人打情骂俏的演双簧,她更是恨不得将那女人的脸划花。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迷惑了表哥,否则表哥不会那么对她的。
“表哥,我…”
凤倾璃回头,脸上没了笑,语气居然也是嫌少的温和。
“语嫣表妹快要嫁给三弟了,你作为长姐,来王府多走走也好。不过语嫣好像还比你小一岁,大表舅也应该在为表妹商议婚事了。嗯,既然是待嫁之女,日后还是莫要出门为好,省得被人说不安于室,于肖家名声有碍。”
肖语沁原本见他语气和缓,心中还有些兴奋,却不想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婚事?不要出门?他…他这是明摆着不想见她,要赶她走。他…就这么讨厌自己?
受到严重打击的肖大小姐心碎欲裂,尤其是在路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下,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看着凤倾璃,却见他神色虽然温和,但是眼神却是冷如冰刀。一寸寸,似要将她冻结成冰。压抑,而森寒。
她被这样的眼神吓住了,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抬头却见凤倾璃已经揽住秋明月的腰,从她身边走过。她仓皇抬头,见他眼角隐隐几分厌烦和鄙夷。顿时如晴天霹雳,打击得肖语沁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巧兰连忙扶住她,“小姐,小心。”
她声音故意提高,就是叫给凤倾璃听的。
肖语沁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却见凤倾璃脚步稳健,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倒是秋明月,似乎听到巧兰的惊呼声想要回头,却被凤倾璃揽着腰动弹不得。
“不相干的人,少管闲事。何况某些人喜欢玩这些把戏,你见过的还少?管那么多干嘛?浪费时间。”
不相干的人!
肖语沁两眼一翻,心中最后的期望被破碎。
“小姐。”
巧兰脸色惨白,傻子也看得出来凤倾璃对肖语沁的厌恶和不耐。那样子,仿佛肖语沁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两人已经走远,隐约听见秋明月有些无奈的声音。
“她好歹是你表妹…”
“我可没让她来王府。母妃既然将人请了来,怎么就不派人送她出去呢?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平日里没吃过苦,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也不知道以前在府里舅母是如何教她站姿的。幸好不是王府的小姐,不然祖母非得气出病不可。”
他的声音渐渐淹没在风中,后面那些话虽然看似在刻意的压抑,但是却将声音控制得极好,足够过往的丫鬟以及还在门口的肖语沁听见。
这次秋明月没再说话,肖语沁却脸色惨白似雪,脑子嗡嗡作响,似被什么消息打击得带愣住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了。
“小姐…”
巧兰胆战心惊的看着她,心里也有些震惊和害怕。方才世子说,是王妃邀小姐入府的,不是太妃?这是怎么回事?
肖语沁闭了闭眼,生意有些嘶哑。
“扶我起来。”
“是。”
之前送她出门的丫鬟早就进去了,王府门口的守卫都规规矩矩的站着,目不斜视,甚至连关切一句都没有。
“小姐,你没事吧?”
巧兰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小姐受了打击而迁怒自己。
肖语沁慢慢的恢复了脸色,整了整衣衫,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回府。”
她淡淡一声落下,巧兰虽然有些惊异,心中却送了口气,连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她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车内,见自家主子抿着唇,眼神有些深邃。她心里有些害怕,一时之间拿不准小姐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最好乖乖的什么话都不要说,否则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肖语沁端端正正的坐着,心中却百转千回。她虽然有些骄傲自大,那是因为从小的教养和尊贵带来的天生优越感。但好歹是世家女子,非沈千樱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可比,不会愚蠢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之前不过是因为被有可能成为凤倾璃的妻子这个消息给高兴得冲昏了头脑,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会是日后这王府的女主人,所以言行自是有些嚣张跋扈了些。
想她肖语沁好歹也是首辅嫡孙,平时在肖府也是一呼百应莫敢不从,今日实在是被冷香的讥讽和反抗击得没了理智,又被凤倾璃和秋明月恩爱的一幕给刺激了,才会说那些话让自己自取其辱的话。刚才凤倾璃说是荣亲王妃请她来王府做客的,并非太妃。
他应该没有说谎,那样的人,自小就脾性古怪又嚣张肆意的人,不屑于说谎。也就是说,王妃骗了她?
肖语沁眼神有些沉,想起今日下午在飞鸿院,王妃言语之中对秋明月这个儿媳妇多有不满和抱怨,并且隐隐有些想让凤倾璃休妻的想法。转而又对自己格外殷切和喜爱,还说如果有自己这样温柔善解人意又身份高贵的儿媳妇就好了。语气中透出的可惜和隐隐试探让她心中欢喜更甚。
对凤倾璃,从前她是不作他想的,毕竟他那时候双腿残疾,京中但凡是有点身份的都不愿意嫁给他。不过自从他好了以后,那次在宫宴上见到他,却是那般的风姿俊朗恍如谪仙,她一见惊艳,从此念念不忘。但她好歹是有身份的人,自幼学习的礼义廉耻和矜持让她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悸动。毕竟,凤倾璃已经娶妻,而且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她便是心中再不甘或者可惜,也没脸皮厚到倒贴上去的地步。
可是今日荣亲王府下的请贴上那句句暗含深意的话,以及前些日子五妹日日来荣亲王府…她不得不有了其他的心思。况且,荣亲王妃又那样误导她,让她本来一个骄傲矜持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因此丧失理智与人争风吃醋。而且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好歹人家是正妻,自己算什么?
肖语沁越想脸色越难看,都是荣亲王妃那个贱女人,让自己今天丢这么大的脸。凤倾璃和秋明月虽然也可恨,但是也算让自己醒悟过来了。
荣亲王妃!
哼!
她冷笑,等着吧,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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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特别开心?”
秋明月看着坐在软榻上眉目有些愉悦的凤倾璃,扬了扬眉。
凤倾璃笑笑,一伸手揽住她。
“有人帮咱们对付王妃,我自然开心了。”
秋明月眨眨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肖语沁?”
凤倾璃低头把玩着她的发丝,嘴角一抹笑意流淌,眼神似笑非笑,乍暖还寒。
“肖语沁不是你表姐,她自幼承袭庭训,又是世家之女,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机。虽然她可能恨我今日让她丢尽了脸面,但是她更恨王妃的利用。她那样骄傲的女人,安能忍得下如此屈辱?”
“可是她即便是有心计有手段,有那个胆子敢和王妃对抗?”秋明月表示怀疑。
“为什么不可以?”
凤倾璃眼神一闪,漫不经心道:“你大概不知道,肖夫人是个强势的女人,平时最宠这个跟她性格相似的大女儿。只要肖语沁回去跟她母亲把今日的事一说,我再给她确认一下,肖夫人不恨王妃才怪。当然了,一帮女人是闹不出什么大风波。按照肖夫人的性格,和可能让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以泄心头只恨。”
他眼神忽而变得深邃起来,“你不是一直在发愁怎样解决王妃而不惹人怀疑到我们吗?如今就有这样一个好机会。”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秋明月颦眉,“可是这刀也得借得恰到好处才行啊,一个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你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了?”
凤倾璃一个眼风扫过去,秋明月一顿,而后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下毒?”
“聪明。”
凤倾璃趁机在她脸上偷香一个,眼神又被黑雾淹没,深沉看不见底。
“太后寿宴要到了,王妃是铁定要参加的。原本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多派点人手将她灭口,不过现在有不费一兵一卒而且还能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为什么不用?”
“你想趁此机会扳倒肖家?”
秋明月压低了生意,眼中几分惊惶又几分了然,还有几分隐隐的叹息。
“借肖语沁的手除掉王妃,再借君威除去肖氏一族?”依照孝仁帝的性格来看,知道了荣亲王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怕更加容不得肖家了。上次将肖语嫣赐婚给凤倾霖,只是一个开始。他早已存了灭荣亲王府的决心,把肖家的人嫁人荣亲王府,其心为何,昭然若揭。
“他应该比较喜欢我给他的这个理由。”凤倾璃嘴角几分嘲讽,眼神漠然又森冷。
“肖家权大势大,二十年前宫变的时候如果肖家人尽全力抵抗,永昌侯府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是太后自私,留着自己的娘家帮助他稳定朝局,甚至想要利用永昌侯府的牺牲换来肖家世代荣耀。她不许后宫外戚专权,却忘记了,她自己连同肖家坐大,也是君王的忌讳。”
他再也不掩饰对太后的恨意,“只不过她太天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