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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是个二十多岁的四川姑娘,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朴实的姑娘,从头到脚都收拾的干净利落,一双大眼睛非常有神,圆圆的鼻头总是翘着,脸上总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又憨厚又可爱,以璨要画她,她便坐在那儿拿着一本菜谱看了一下午。
一月份的城市早已是冰天雪地,暖房里仍是春意昂然。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映来一缕,室内仍保留着白天日照后的暖融融温度,阵阵花香袭来,这一刻温馨的让人沉醉。
以璨只穿一件宽松的长袖棉T恤和棉布裤,袖子半撸着,短发用一只橡皮筋在脑子后面随意地扎了个乱七八糟的朝天辩,前额的碎发散落在额前,小小的鼻子尖儿上浮着点点细密的汗珠。
程中谦走近时,她正直起身子端详自己的成果。
“歇会儿喝点东西吧。”程中谦淡淡地说着,接过徐姐送来的两杯西瓜汁递了一杯给她,又顺手朝她脸上抹了一把。
这丫头就怕人家不知道她干过什么,脸上总是带着幌子。
以璨这几天被他照顾着,渐渐有点习惯他的动手动脚,不是身为女孩子她不检点,而是她浑身是伤不方便反抗,便抱着“反正这厮长的挺正点,就当我占他便宜了”的心态来安慰自己。
她接过西瓜汁喝了一大口,又反手递给他拿着,手里一截碳笔不停,刷刷又改了几下,然后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名子,终于满意的抬起了头。
小吴站起来笑笑离开,而以璨则低着头,看着手里短短的、快捏不住的碳笔头儿有些愣神儿。半晌才抬起头,看着远处渐渐变的昏暗的天空,缓缓地说道:“小时候刚学画画,有时候不懂事和同学攀比,想要那些漂亮的画具,妈妈就一直告诉我,她买的都是好用的,不要光看外表漂亮。直到上了高中,才渐渐知道妈妈的不容易,自己去买碳笔的时候,会和老板商量买那些断成几截的,这种的价钱能便宜一半,用的时候,也会尽量用到捏不住的时候再扔掉。当年高考的时候,第一场专业考试是H大,画纸的质量不好,水彩上去有晕染,我掌握不好分寸,结果考的一塌糊涂。”
以璨微仰起头,逆光里反射出眼角的一抹水光,“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和妹妹所用的一切真的不是最差的,我和妹妹画画,学外语,直到我们上大学,都是烧钱的专业,母亲给我们的,已经足够多了。”
程中谦微微动容,却是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倾听她的述说。
他和陈晋南是最好的兄弟,却一直不能理解他在感情上的一些做法,只有在这一刻,自己才稍稍有些明白,那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女孩子,一定是和他们之前认识的各种女人是不一样的。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总和你忆苦思甜,想来你也不会懂。”以璨自嘲地笑了。
“我喜欢听。”程中谦淡淡地说,和之前对她的笑嘻嘻的态度完截然不同,神色中有种以璨不懂的东西。
以璨笑笑也不理他,将肖像从画架上取下,顺手放在一则的石矶上,然后收拾起各种画具。
“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大约是为了缓和刚刚有些悲凉的气氛,程中谦纯是没事儿找事儿调侃她。
以璨却是回头认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眼。
从她长大后有男女有别的意识以来,她就没遇到过这样的绝色,如果画出来,不知道教授会给她打几分?
程中谦被她这几眼打量的有些啼笑皆非:“你嫌弃我?”
“当然不,我是估量一下你当一天模特的费用是多少。”以璨面不改色。
“完全免费的。”程中谦态度出奇的好。
不知道这厮做裸模身材怎么样,如果他肯,自己有把握能入选毕业生优秀画作集。
以璨心中暗自忖度着,瞬即又呸了自己一口不能见色亡义,这个人根本不是她这个阶层所能触碰的。
“什么时候你想给我画,就提前吱一声,我给你半天时间。”程中谦极认真的回答。
以璨慢悠悠地撇了他一眼:“画的不好,你不要后悔。”
程谦愣了一下。
这话明明是客气,他却觉得有种上当的味道。
以璨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扶着小吴跟他回到小客厅,这才发现他带来了许多东西。有衣服鞋子,还有零食和水果,甚至还给她带了一台电脑让她用。
“我有衣服穿,也不缺鞋子。”以璨拒绝。
“天冷了,你没带棉衣。”这点东西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事儿,他顺手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过这样寒酸的时候,可这她都要计较,真让他无可奈何。
“我让同学送来就好。”
她的一食一饮都是来自母亲的供给,长大后更是明白不能凭白拿人家的东西,想要得到,必先付出,她怕自己付不起那个代价。
“你伤好以后就要上班了,算我送你礼物。”这丫头又倔上了,真让他头疼。
“无功不受禄。”她坚决地说道。
她现在吃他的喝他的又住在他的房子,再收他的礼物,真是他养着了。
☆、第13章 换角
程中谦不再和她罗嗦,挥挥手让小吴把他带来的衣服和零食送到了她的房间,自己便回到卧室去洗澡换衣。
晚餐时,徐嫂做了一桌子家常菜,这是以璨住进这套公寓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共进晚餐。
当程中谦从楼上下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的衣裤。米白色的长布裤和没有任何商标的白T恤,整个人显得清爽整洁,洗过的头发散落在额头,沐浴露的清香混和着剃须水的味道阵阵袭来,有一种使人沉迷的气质。
这样的程中谦看着不像以璨印像中的花花公子,也不像公开场合冷着面孔的商海巨鳄,而更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干净,整洁,有良好的修养和生活习惯。
呸呸呸!以璨又暗暗啐了自己几下。
这只花心的大灰狼,都快是中年大叔了,还非要在她面前弄出一幅大众情人款。只不过长了一幅好皮相罢了,哼,她才不会上当!
以璨努力板起面孔,坐到餐桌的一侧,规规矩矩地开始吃饭。
程中谦在餐桌上从来都是极有风度的,挟菜端汤递水果做的极流畅自然,完全绅士做派,有这样的极品美男陪餐,以璨虽然心中百倍的警惕,却仍觉得这顿饭吃的真是舒畅。
以璨早过了喜欢吃零食的岁月,放下筷子又对着餐后水果毫不客气地吃了一大盘子。
趁着那人散懒地靠在沙发上听电话,她飞快地摸了摸撑的有鼓鼓的小肚子,自言自语道:“我到他们家是做客的啊,客人吃水果还是天经地义的嘛。”
程中谦那双凤眼有什么看不到的,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余光却把她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又听得她这种掩耳盗铃般的唠叨,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他三两句话打发了对方收了线,起身帮她接好电脑:“稍上一会儿就去休息,坐时间长了腿会肿。”
当她小孩子般叮嘱之后,他便去了三楼的书房处理事务。
以璨窝在沙发上打开了那台电脑,习惯性地访问了自己喜欢去的网站,猛然间发现,娱乐版铺天盖地般的都是亚米伽代言人换角的消息。
以璨原本有台电脑,那是她一个学期打工带课一点点存钱买的,原想着好好复习最后两门考试,便没让于丹阳带来,程中谦把这电脑接好以后,她想查点资料,不想却看到这些八卦。
前天程氏传媒已经发布官方消息,亚米伽表新一季的广告大片将由享誉全球的大师皮伯特率好莱坞摄制团队拍摄,为大中华地区量身打造,中国著名女星赵琪等应邀加盟,预计投资额达九位数。
这一消息顿时在网上炸开了锅。
因为之前孙嘉琳的经纪公司曾露出口风,新鲜出炉的凤凰影后加上与程氏的多年的关系,代言人十之□是孙嘉琳的,而程氏传媒这条消息一公布,孙嘉琳顿显狼狈。
舆论压力太大,公司公关部出来解释,否认孙嘉琳可能是代言人的事,并举证说因为影后早已经签了新片,亚米伽的片子因为是皮伯特执导,档期极为很严格,根本不可能让她一心二用。
但是有一种说法是,程氏和亚米伽利用广告换角炒作,事实上是内部早就定了是赵琪代言人。而赵琪的粉丝们反驳:又不是拍电影,因炒作而去买亚米伽的能有多少人?
还有一种说法是,程氏与赵琪的老公王青山的保益公司是合作伙伴,赵琪在演艺圈子内一直形象好,一派贵夫人气派,代言亚米伽是找对人了。
当然,也有自称是消息人士有证有据的说,孙嘉琳是得罪了程氏高层,所以才被换掉。
于是又一轮扒程家与孙家的关系热火朝天地开始了,虽然没有明说程中谦和孙嘉琳青梅竹马什么的,但也绝对可以说得上是世交了。
扒的不全对,但是绝对靠谱儿。以璨过去曾在一个论坛上看到过这种说法,和现在的说法差不多,更深一层的关系,她就不知道了。
以璨闭了会儿眼睛,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切不关自己事,也没有必要去问程中谦,孙嘉琳被换掉是因为她修行不够,然后关掉网页自己玩了会儿,便洗澡睡觉了。
在以璨住进来将近一周的时候,这里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那天以璨正坐在阳台涂涂抹抹写生,隐约听到内线电话响,过了一会儿,徐姐下楼开门迎上来了一个人。
“苏小姐,有客人找你。”徐嫂走进花房低声对以璨说道。
以璨扔下画笔走回客厅。
那人看到以璨走过来,摘下了脸上的黑超,微微欠了欠身子。
是孙嘉琳。
“我是来道歉的。”一身低调黑衣的孙嘉琳坐在客厅,眼圈发黑,虽然化了浓妆,仍可以看出状态不是很好。
以璨自从那天上网看到亚米伽代言人换角的事件吵翻了天,便不再上网了,也关掉了手机,更从未向程中谦提起任何有之有关的事情,而程中谦也像是根本忘掉以璨曾经说过的话,没有任何表露。
但是孙嘉琳来道歉,在她意料之中。
刚刚徐嫂不问她的意见,便直接接孙嘉琳进来,她想想便明白孙嘉琳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否则这里怎么可能容她登堂入室。
程氏传媒目前并没有影视剧制作的项目,但是,国际名牌的一部天价广告大片的拍摄,其影响力并不差于上亿元的票房电影,足可以捧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不管程中谦是否受了苏以璨的影响,亚米伽的代言人确实换成了赵琪。
以璨从看到这条新闻以后,就知道孙嘉琳一定会找上门来的,果然。
以璨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主要是付出的代价太高,腿上像蚯蚓一样的伤疤时时提醒她当时摔的有多惨痛。
孙嘉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支票,轻轻地推到了以璨的面前:“苏小姐,我很抱歉我的助理撞伤了你,这是补偿你的医药、误工损失、以及美容的费用。”她扫了一眼以璨腿上的伤,因还没拆线,仍缠着厚厚的纱布。
以璨盯着孙嘉琳那仍显高傲面孔,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孙家真是越来越混回去了。
孙嘉琳的母亲尚且知道以情感作为要挟,而孙嘉琳直接蜕化成用钱摆平一切了。
“孙小姐,我是程氏传媒的员工,是在工作时候受的伤,我的住院费是程先生给我垫付的,我想,你直接和他结算更合适。至于美容费,大约要等我的伤完全好了以后看恢复的情况再做决定,必要时我会申请伤势鉴定。以后诸般事宜我将全部委托程先生为代理,恕我不能直接面对您。”
以璨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有看孙嘉琳,淡淡的目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望向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市,像是一切都置身事外。
三十万,怕是代言费的零头吧?这满身的伤痕,如果母亲看到了,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