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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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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我不知道。”
  “它快垮了,但是还没垮。法比安急需钱回去。我听说,赫尔曼由于英镑的事陷进了支付麻烦。他无法付钱,这两个人一起做的其他生意都是非法的。”
  “什么生意?”
  “非法炒汇。这下您吃惊了,是不是?那位了不起的赫尔曼,您的国家的这位英雄,德国造的银行家。如果法比安想要回他汇来的钱,赫尔曼又支付不出,那会怎么样呢?这时赫尔曼也许会讲,他会公开外汇的事。咱们都清楚:这在意大利是非法的,在德国却不是。那样法比安还有什么办法,呃?当然只是一个理论,只是一个理论而已。那边那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是谁啊?”
  “保尔·泽贝格,赫尔曼的全权总代表。”我说。
  “可不是嘛,这人知道如何着装。这男人有品味。请您原谅,卢卡斯先生,我只想向这位泽贝格先生自我介绍一下。一位风度翩翩的小伙子……”

  6
  当我向他们走去时,法比安夫妇和泰奈多斯夫妇站在一起。他们突然中断了谈话,后来又齐声讲起来。真的差不多能看到比安卡·法比安的乳头,托威尔只夸张了一点点。她的着装很不中看,虽然那身时装肯定花了一小笔财产。她仍然有她从前的职业举止,有点太亲热,有点太卖弄。
  “您在寻找杀害可怜的赫尔曼先生的凶手?”比安卡无缘无故地笑着。
  “对。”我说。
  “我们全都有可能是。”那位希腊人说,他的头颅像没有脖子似的架在肩上,抚摸着他的布娃娃妻子的胳膊。“我们全都有理由。他差点毁了我——当然是我的声誉。我有一个理由。法比安也有一个理由,不是吗?”
  “是的。”后者说,他总是一本正经,“我没必要对您讲那理由是什么,托威尔刚刚对您讲了。”
  “您怎么知道的?”
  “他讲给您听了,就在刚才。”
  “讲给我听了?”
  “您别演戏,卢卡斯先生。我们看到了他如何向我的妻子和我张望。”
  “那个同性恋,”前“丽岛”舞女说,她现在是法比安夫人,是她的国家最富有的女人之一,“引诱小男孩,这个他能够。光是因为这个,他就该进监牢。再加上谋杀!谁还有比他更好的理由?”


  “为什么?”我问。
  “科德公司的英国子公司,”泰奈多斯说,“几乎全部属于他。因为赫尔曼和基尔伍德炒外汇炒破产了。这不是理由吗?”
  “这样啊,”我说,“当然有可能是个理由。我原来以为你们全是好朋友呢。”
  “我们也确实是,”梅丽娜·泰亲多斯说,“但我们总可以演一出小小的凶手戏吧?”她笑起来。众人都笑。
  “是的,你们当然可以。”我说。
  一位侍者重新端上来香槟酒杯。在这里我心情轻松。梅丽娜·泰奈多斯,这个娃娃脸,建议我们一起给那位可怜的有病的伊尔德·赫尔曼寄张卡片。帕斯卡勒取来了一张卡片。我让泰奈多斯写,两行。然后我让法比安写,两行。然后是萨冈塔纳的妻子。包括萨冈塔纳也写了几句话,他看上去就像是昨天骑马来的。然后女人们签名,包括帕斯卡勒。这一下我就有了所有人的笔迹。
  “我从酒店里寄出这张卡片。”我说,把它塞进了我的燕尾服上装的内袋里。
  7
  “您明天来我们家吧。”若塞·萨冈塔纳过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我相信,我有重要的事对您讲。”我们都说法语,有些带着可怕的口音。他把他的名片递给我。“我不想在这里谈。不在朋友家里谈。”
  “事关什么?”
  “您在找一位凶手,对吗?”
  “对。”我说。
  “那就行了。”他说。他一鞠躬,然后更低地向帕斯卡勒的手俯下身去。她走过来了。“我的亲爱的,您看上去气色好极了。”萨冈塔纳说。他又对我说:“您可以九点后来。我等您。”
  “您太客气了。”我说。
  昂热拉独自站在台阶旁,台阶从平台通到黑乎乎的花园里。她手端一只杯子,吸着烟。
  我向她走去。
  8
  “怎么样。”昂热拉说,“对您来说这是不是一个成功的夜晚?”
  “一切都让人糊涂,”我说,“但是我有进展。”
  “好。”昂热拉说。
  “您怎么了?”我问。她身穿曳地的白衣服,头发红红的,站在黑色花园的背景前,看上去就像画中丽人。
  “没什么。怎么了?”
  “您一下子变了,昂热拉。”
  “我变了吗?”
  “您是变了,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不是您,罗伯特。”
  “那是谁?”
  “帕斯卡勒。”她猛吸烟,“我知道她不是恶意的,但她讲的那句话太叫人不好意思了,这是惟一令我难堪的事。她总是只想看到我快活。她很喜欢您,但这还远不是宣布我们是情侣的理由。”
  “不,”我说,“可惜不是。您是说,这事永远也不会有吗?”
  “罗伯特,是您请求我安排这个晚会的。我是想帮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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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总想帮助我。”我说,“请您回答我的问题,昂热拉。”
  “帕斯卡勒邀请咱们明天去他们的游艇,要咱们十一点半到康托码头。她真是个好媒婆。”
  “是这样么:我爱您,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这与您无关。是这样吗?”
  “是的,罗伯特,是这样。我有过我的爱情体验,这您知道。那不是美妙的体验。我宁愿要个好朋友,而不想再来一场以痛苦告终的爱情。”
  “这是撒谎。”我说,“那么,帕斯卡勒从哪儿知道了我的这么多情况?她从哪儿知道了我非常爱您?是谁对她讲这个的?”
  “我,”昂热拉小声说,“我。在电话里。我们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当您在杜塞尔多夫时。好像……”昂热拉转向我,此刻她笑意盈盈,眼睛里又有了那金色的火花,“好像我讲了您的许多情况。”
  “原来是这样。”我说,感到一股幸福的暖流流过我全身,“那当然就永远谈不上爱情了,永远谈不上。”
  “永远谈不上,谈不上。”昂热拉说,笑着望我。
  我目光凝注,心想,为了真正理解一场幸福的伟大,一个人也许得设想失去了它再重新得到它。不幸的体验当然属于这种实验。
  “为咱们俩可惜。”我说。
  “对,”昂热拉说,“不是吗?”
  “明天咱们到海上去?”
  “我答应了。您得工作吗?”
  “我可以安排。”我说。
  “您真好,罗伯特。您真是太好了。”
  “我爱您,”我说,“这么好只是小儿科。”
  金发的泽贝格走过来,一只手里端着酒杯,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香烟。他也穿着白色燕尾服。
  “我不打扰吧?”
  “才不呢。”昂热拉说。
  “当然打扰了。”我说。
  说完我们三个都齐声大笑。
  “赫尔曼夫人让我代为问候。”泽贝格说,当那张嘴微笑地讲话时,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我。“最衷心的问候。也问候您,黛尔菲娅夫人。赫尔曼夫人病得不能来,她深表遗憾。众人讲话都相当大声,我偶然听说这里在玩一场奇怪的游戏。”泽贝格说。
  “对,”我说,“凶手游戏。是谁玩的?各有各的看法。”
  “也有人认为我会是凶手吗?”泽贝格问。
  “不,没有人。”我说,“没人怀疑您。”
  “这可怪了。”泽贝格脱口而出,“真的很奇怪。没有人怀疑我?”
  “您干了吗?”我问。
  “当然。”泽贝格开心地说,“我本想马上向您招供的。是我不对。”
  “依您看谁可疑呢?”昂热拉问。
  “夫人,这么直接打听只会得到同样直接的回答。您觉得您的朋友克劳德·特拉博会不会是凶手?您了解他跟赫尔曼银行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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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银行里惯常将这种事公布于众吗?”昂热拉问。
  “我听到他刚才对其他几位先生这么讲,还叫我去作证了。”
  “原来如此。”
  “对,就是这样的,您瞧,卢卡斯先生。您怎么看此事?”
  “很重视。”我说,“首先,在您来之前,特拉博自己就对我讲过此事。”
  “那他讲得有点太频繁了。”泽贝格说,“他一直除了讲它不讲别的。另外,我的笔迹对您有所帮助吗?”
  “我不懂您的意思。”
  小狗纳芙塔利弯着腿从我们身旁惬意地悠闲地走过。
  “您曾经让我写下我的香水的名字。‘粗陶人’。”
  “不错,这下我想起来了。”我说,“真的,泽贝格先生,您读侦探小说读得太多了。”
  9
  “你不听人劝。你冷酷无情。你没有同情心,也就不会有人同情你了。除非是个傻瓜,没有人会听任毁灭,而不反抗。你周围没有傻瓜,赫伯特,这你应该知道。这你也知道。”
  这些句子,是用法语写在一页光滑的白纸上的,是我头一回去他那儿时,那位矮个、悲伤的路易·拉克洛斯给我看的。
  “我们搜查了赫尔曼别墅——主要是他的房间。钻石伊尔德一点不反对搜查,我们在一个写字台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个。”他给我看这张纸,“当然是伪装过的笔迹,但还是有用场。”
  “有指纹吗?”
  “一个也没有。我们将它带走了,没对任何人讲什么。弄到所有参与者的签名,最好是写上几句话,交给笔迹专家比较,我们做比您做更困难。您愿意负责这件事吗?”
  我接受了此事。现在我拥有所有相关的男男女女的笔迹。不,我想,不是所有的。缺赫伯特·赫尔曼、比奈特夫妇和西蒙夫妇的,那些牺牲者。这是什么样的无稽之谈啊,我想。
  这是无稽之谈吗?
  10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穿普齐服?它可总是老一套。同样的价钱我能买到好看的尼娜·里奇的其它衣服!”
  “我请求您——限制战略武器大会!实际情况如何?您跟我一样清楚,美国人和俄国人在连续进行多头核导弹的地下试验。”
  “我告诉你,她跟她的司机关系暧昧,我的最亲爱的。这你不用怀疑。”
  餐桌上的交谈……
  三个仆人极其礼貌地端上肉、蔬菜、米饭和色拉。
  “幸福的特拉博夫妇,”梅丽娜·泰奈多斯对我说,“这才像仆人。对这些手下人可以信任。可我们……我请您想想,冰箱放在钢琴后面,为了不遭仆人谋害,床头柜上放一把手枪!”
  “是啊,这真是太可怕了。”我说。她严肃地点头,我又感到昂热拉的鞋尖在踢我的鞋。还从没有哪一个女人这么做过。它快让我半疯了。昂热拉这时正跟她的右邻保尔·泽贝格交谈。
  “您听我说!”昂热拉叫道,“泽贝格先生讲得实在太有趣了。”
  桌子上安静下来了。甚至连约翰·基尔伍德都抬起了头。他几乎什么也没吃,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他似乎喝酒喝清醒了。
  “美国在智利的圣地亚哥举行了一次促进贸易和发展的会议。”泽贝格解释说,“我去出席了。当这里的这桩不幸发生时,会议正开到高潮。我直接从智利飞到了赫尔曼夫人身边。可先前我在会议上听到了一大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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