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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寻找重新让我感到了幸福。我爱你,李浩,但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李浩突然想大骂一通,冲动了一下,发现嘴找不见了,脑袋也找不见了,整个人都消失了,只有一个话筒孤零零有点滑稽地飘在空中。
“你今后怎么打算?”李浩终于接受了现实,问起第一次让他感到费解的妻子。
“我现在跟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目前我们还生活在这座城市。”刘珂珂小声说。
李浩没有急,他仿佛在一瞬间学会了思考,也对婚姻和女人有了认知,用平静而温柔的语调问刘珂珂:“他对你好吗?”
“嗯。”刘珂珂有点难为情地说,“他对我百依百顺,也疼我,只是……只是那方面的要求太强了,每天晚上都要来,我真有点受不了……我跟你说这些,你不笑我吧?”
李浩当然没有笑,他在想,自己工作忙了或者应酬多了,有时半个月不碰刘珂珂一次,确实有点冷落她,这回,她该没什么抱怨了吧。他开始为刘珂珂感到幸福。唯一让他心里不好受的是刘珂珂虽然已经二十四岁,看上去还像二十岁不到的样子。这样一个小女孩,每天晚上要满足一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男人的欲望,这是想想都令人发指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孩子,法律上还是他的妻子。因此李浩感到妒火中烧,恨不得捣毁一切。
马小波当然能体谅李浩当时的心情,同情他的同时有些侥幸,至少,他还不能确定庄丽跟辛明是否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没多少文化的警察李浩更冷静,但作为旁观者,他看出来李浩和刘珂珂的悲剧的产生是因为文化层次:刘珂珂有文化,追求浪漫,想过有精神格调的婚姻生活,而李浩空有一腔真情,却不会表露,不会弄让妻子感到欢欣的情调;他们之间存在沟通的障碍。马小波同时开始第一次反思一个问题:“我和庄丽之间虽然没有文化层次的差异,可是我们出身于迥然不同的家庭,我们对婚姻情感的认识是否也存在差异?比如说,庄丽在城市里长大,觉得带‘男同学’回家没什么奇怪,而我出身农村,观念传统,觉得接受不了?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存在着沟通的障碍,我们能够逾越这可怕的障碍,幸福地走完一生吗?”马小波感到没有信心。
刘珂珂告诉李浩:“他很有钱,几乎是咱们这座城市最有钱的人,但我并不是看上他的钱,他是全心全意为我而活着的那个人,至少在认识我以来是这样的。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他不在乎我了,我还会从他身边消失。”
“你确实要跟他在一起了?”李浩问了一句废话。
“是的,至少现在是。他为我买了房子,买了车,我们已经住在了一起。”
“那,离婚的事……”
“李浩,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怕你会受不了。离婚手续,你一个人能办了就办,不能办就那么放着,将来再说,留一个纪念。你不用考虑我,我不会跟他结婚的,我再也不会结婚了。”
李浩再度陷入沉默,他依然想不通刘珂珂这样做的道理。而马小波却警醒了,他发现不只是男人会对婚姻感到厌倦和失望,女人更能,而且似乎更彻底!
“李浩,我爱你,我想你,我真想念刚认识那段时间的我们。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也确实很幸福地一起生活了好长时间。我实在不应该这么对你。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还爱我的话,原谅我吧……”
刘珂珂哭了。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再次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音信。
李浩泪流满面,他孩子气地擦了一把泪,举起杯子,继续喝酒。马小波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问道:“你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她?”李浩摇摇头,叹口气说:“女人太难伺候了!”马小波颇有同感地陪上他叹了口气。李浩突然问:“你呢?嫂子对你好吧?”马小波终于憋不住了,脱口说:“我他妈是被她从家里气出来的!”李浩笑了,马小波的话显然安慰了他。马小波也笑了,李浩的故事同样安慰了他。两个男人互相舔着伤口,一来酒逢知己千杯少,二来借酒浇愁,不知不觉都喝醉了。
第六章 外遇
惊讶地发现竟然开始恨自己的爱人
为了能让李浩好受一些,马小波讲了很多结婚后的烦恼和痛苦,这些他以前从没跟别人说过,但是他隐瞒了自己负气出走的真正原因,毕竟他的情形和李浩不一样,离开家只是为了给庄丽一个惩罚,目前还没有离开庄丽的狠心和决心。即使这样,李浩也把他当知己,邀请他去自己家里住。马小波想了想说:“我还是回公司吧,知道你在这里就行了,以后再去你家里。”同时心里想:“这时候还想着上班,男人就是没出息,什么时候都放不下责任,没有彻底放弃一切的勇气。”从这一点上来说,马小波倒是有些佩服刘珂珂的决绝。
李浩坚持要让马小波去他的家里看看,马小波不想进入李浩和刘珂珂那个悲剧的发生地,又怕明天误了上班,就编谎话说明天一早有客户要接待。李浩很热心,要用摩托车送马小波。马小波说:“喝成这样了,你行吗?再说了,你是交警,知法犯法,弄不好把饭碗砸了。”李浩说:“砸就砸了,我现在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了,到哪里没碗饭吃。”马小波听了有些辛酸,他很能理解一个男人的责任心、上进心都是本着让一个女人幸福的目的,李浩现在的状态,的确失落了中心。马小波趁着酒劲把心一横说:“走就走,我这条命交给你了!”心里想的是:“庄丽要真有了外遇,叫我死在路上算了!”李浩笑着说:“看你说的,没那么严重,我喝一斤酒还骑摩托呢。”
两个人上了路,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李浩把车开得飞快。马小波闭着眼睛问天买卦:“如果庄丽有了外遇,就叫我死于交通事故;如果是我误会了她,就叫我们平安地到达公司。”结果就安全到达了,李浩的技术确实过硬,马小波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叫李浩去办公室坐坐。李浩说:“算了,回去还能睡几个小时。”一加油门,风驰电掣地走了。马小波望着李浩消失在霓虹灯的光影里,突然觉得他有寻死的心思,很后悔没留住他。摇摇晃晃坐电梯上到办公室,倒在沙发上,考虑是否该给庄丽打个电话,或者把手机打开,还没想明白,睡着了。梦见庄丽真的有了外遇,但那个人不是辛明,两个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眉来眼去,而马小波眼睁睁看着却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怒气来,原因竟然是怕庄丽生气。马小波被气醒过来,胸口堵得像压着块大石头,盯着日光灯管发了半天呆,心想:“我怎么做个梦都这么没出息!不行,得接着做下去,把那个男的杀了,然后跟庄丽离婚!”于是闭上眼睛接着睡,脑子里想着刚才的梦境找感觉,竟然真的又进入了那个梦境,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梦中的庄丽是别人的老婆,跟马小波勾勾搭搭搞情人,而马小波竟然还心旌动摇地很有大情人的感觉。再次醒来,马小波就有些恨自己,觉得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折腾了一夜,马小波早早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在想着昨天的事情。事隔一天,头脑冷静下来了,马小波开始想到:“无论如何,应该首先把庄丽跟辛明的关系搞清楚,如果他们真是去自己家里看房子,那庄丽顶多只是不考虑我的感受;如果他们真的瞒着我搞情人,妈的,我也不跟他们闹,干脆成全他们的‘好事’,离了算了。”一会儿觉得依庄丽的为人,她和辛明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心里轻松了很多;一会儿又觉得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保不住一时冲动出了轨,又觉得万箭穿心。盼着早些下班回去,好有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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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要下班的,马小波一路往家赶,一路想着该用什么态度对庄丽,庄丽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和反应。回到家里,发现庄丽还没回来,看看表,快七点了,猜想庄丽是不是跟辛明一起吃晚饭去了,心里开始发堵。也不做饭,也不开灯,坐在沙发上盘算怎样才能盘问出真实情况来。是先把她哄高兴了,套她的话,还是告诉她自己准备离婚,让她受些刺激说出实话。两个思路举棋不定,怕没想好庄丽就进了门,又盼她早些回来好开始“审讯”。又想到自己对庄丽那么好,那么迁就她,她要真干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真就让人伤透心了。又劝自己:“现在的社会搞情人太正常了,庄丽从我这里得不到欢乐,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也行,只要她感到幸福,我也认了,只要别太明目张胆,让谁知道也别让我知道就行。”这样一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一转念,又很痛苦,觉得还是受不了。
正进行着复杂的思想斗争,听到开门的声音,马小波突然很紧张,心跳得“咚咚”的,不知该不该跟庄丽打招呼。急切间想到自己的角色是受伤的那一个,应该有所表现,就顺势躺到了沙发上。庄丽进来,开灯,换鞋,看了一眼马小波,眼睛是红肿的,显然哭了一夜。她把包挂起来,走进了卧室,拉开被子,脸朝里睡下了。马小波支着耳朵,听着庄丽的一举一动,知道她竟然去睡了,丝毫没有来安慰和解释的意思,胸口开始感到憋闷。半个小时后,马小波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先坐起来,望着虚掩的卧室门——这扇门,有过多少次把他拒之门外,已经记不清了,无论谁是谁非,他总是理亏的那一个,趴在门上央求庄丽的原谅。
“我这是过的什么生活!”马小波终于爆发了,失去了男人的宽容和忍耐,彻底地爆发了,他跳起来一脚把那扇门踢开,怒吼道:“好啊好啊!谁他妈在乎我呢?我每天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谁看到眼里了?谁往心里去了?我在外面为了五斗米折腰,回来还要看老婆的眼色,对老婆点头哈腰,我图他妈什么?!我要的是幸福,可幸福怎么越来越远?谁关心我,谁体谅过我?我他妈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该当乌龟王八蛋?就该当孙子?我真是看透了,活着有球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马小波吼得情绪激动,吼得痛快淋漓,吼得通体舒坦,吼得欲罢不能,连自己都惊奇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哲理,这么多的说辞,这么多的委屈,这么多的怨言。难道说,男人并不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把委屈都藏在心里?老天,天长日久,那不成了个垃圾场了?马小波尽情地翻腾着自己的垃圾,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庄丽突然坐起来,怒视着马小波,眼睛里充满着鄙视,冷冷地说:“滚滚滚,别在我跟前婆婆妈妈,叫邻居听见,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马小波被庄丽的目光和语调刺伤了,那一瞬间,他彻底失望了,指着庄丽,扭曲着脸嘶叫:“我丢人?我原来是这个样子吗?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你知不知道,每天在你面前猥猥琐琐,成了习惯,我在外面也放不开手脚了?”庄丽冷笑道:“你自己没本事,别把什么都推在我头上,你是不是个男人!”马小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时语塞:“我……”愤然转身,走向了书房,没有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