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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珣突然惊慌的“啊”了一声!她仓促的关掉电脑。
我讶异的问:“怎么了?”陶珣脸色发白的说:“他们会……会追踪到我们吗?我刚刚用卫……卫星系统上网。”
这一下连我也惊恐起来,我力图镇静追问她说:“先别慌,公司的系统每分钟都有全球分公司的人在进出。而且你不是有自己的密码吗?他们搞不清楚你是哪儿来的。”陶珣却说:“刚刚我在执行香肉火锅时用的是姐姐的密码,我……我忘了退出,他们一定……一定也能发现那是姐姐。”
我也踌躇起来,能进到那么深层的人员不多,对方稍一过滤就能追踪到了。
陶珣快要哭出来了,她害怕的躲进倩倩的怀里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直安慰陶珣,自己心中却殊无把握。以对方监视程度之严密,陶珣连线了几个小时不可能不被发现,而对方一过滤出那是倩倩在进系统,绝对立刻追踪发射位置。我并不想责怪陶珣,毕竟她也替我方找出重要的资讯。
苏琛苏敏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讯息证实陶珣的恐惧已成为事实。
苏琛说:“对方似乎又追踪到我们了,半个小时前我和阿敏就看到一部电子侦防车在这一带移动,现在已经增加到两部,并且有几部机动车辆停在隔壁几条街了,车上一定有配备武力的人员。”他不等我发问,接着说:“李叔,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我点头同意。苏琛似乎讶异我的冷静,他又说:“李叔,我们没时间整理行李了,现在就走。”
苏敏进屋里来说:“来不及了,街口已经来了四部车,我们一开车出去,他们一定会盘查。”
苏琛也为难起来。
我冷静的说:“不要开车出去,我们用走的,从屋后走。”
苏琛立刻振奋起来,说:“那好,我先到屋后勘查一下。”我挥手说:“不用了,反正就这一条路,有敌人也得冲出去。倩倩你保护小妹,遇到状况就分头走。”
倩倩惊叫说:“我要和您一起。”我坚定的说:“这是命令!你唯一的任务是带小妹到泉州和大家会合。”倩倩无奈的点头,流着泪,牵起陶珣的手准备行动。
很幸运的,屋后完全没有任何戒备,敌人可能还没确认到我们的位置,陶珣最后警觉的关掉电脑是重要的关键。争取到那一点时间差,我们从容的沿着屋后的小路离开那一区。但是随后发现几个对外的重要路口,竟然都布了检查哨,我们没法搭车或开车离开漳埔市,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苏琛引导我们尽量躲在人群熙攘的商业区,他和苏敏临时到电子商场申办了几只新电话,我利用查号台询问了赵英红几个姐妹淘的登记电话,一拨过去却都是陌生的声音,显然陈璐她还没完成我交代的部署作业,电话无法转接到她的手里。
到了傍晚,苏琛说:“李叔,我想我们即使现在能出发,也来不及到泉州和陶兄他们会合了。”他请示说:“我建议步行出去,在路上搭乘通运车往南。离这儿二十公里左右有一个东山港,我有办法安排船只。”
我狐疑问说:“船只?”苏琛说:“我们可以搭船到马尾,改坐客轮北上,或者……可以考虑进香港。”
我大感兴趣的说:“在船上连线,对方能不能追踪到?”
苏琛说:“他们还是可以查到发射位置,不过总不可能派船来追吧?嘿,潮汕沿海的航船密度高达三十几艘,他们就算要查也够忙的了。”我听了很觉得高兴,又问他:“那他们会不会追查我们可能的停泊港口?”苏琛佩服的说:“李叔你真不简单。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不过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商议已定,我们按照计划离开漳埔市,晚上抵达东山港时,苏琛居然接洽到一家民宿。苏琛说他每次进出大陆大部份就是利用渔船偷渡过来,然后在沿海的城镇找到住宿。这家民宿的屋主是他熟悉的人,这时已经出海捕鱼了,所以家中没人对我们很方便。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我再次尝试拨电话给陈璐。
在第三通时终于接上陈璐,陈璐仍是焦虑的语气说:“你现在人在哪儿?我从下午就召了严骏和傅大鹏过来待命了,他们也急着想要出发去接你。”
我告诉她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对方现在是把我当通缉犯在围捕。这些公安武警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追捕谁,严骏他们来了也只能陪着我到处逃,难道要他们去和武装部队火拼?”
陈璐急着说:“那我该怎么办?我想要直接去找秦天罡让他亲自出面指挥,可是没有你的指示我不敢随便做主。”
我在这边想了一下,决定说:“先不要去找,对方来头很大,我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在对付我,即使是秦天罡我也不敢放心。”陈璐又要追问,但这时苏琛已经在提醒我不要讲太久,我只好告诉陈璐:“我必须挂断了,你再设法多弄几条电话线,下次我打过来时告诉我号码,我这边有一支行动电话,非到紧急时不要打来。”我把下午新申办的电话选了一支号码告诉她,然后立即挂断。
陶珣发现这户人家有旧式的电话线路,便重新编了几组不同的密码,想要从固网系统连上线。我征询了苏敏的意见,她认为没太多安全上的顾虑,我便同意陶珣去做。一伙人一边休息,一边都在关心陶珣能否再发现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陶珣终于出声叫我:“大哥,我找到了!”
苏琛先发问:“找到什么?”
陶珣说:“那组程式的OutsideUser都是透过网路进系统的,但是很奇怪,连线的来处竟然是美国和台湾。”
我又被陶珣的这个新发现震惊得目瞪口呆。我之前一直想不透在国内有什么强大的敌人会躲在幕后暗算我,但是操控者竟然是来自美国或台湾!要说美国那还不怎样,因为那边有各国的驻美单位。但台湾也是我影响力极深的地区,究竟又有什么敌人呢?我直觉联想到的是社民党以及福尔摩沙集团,莫非是因为上次在台湾的冲突引起的?但是我却难以相信他们会在短短一个多月当中,就能如此深入的监视中联集团。
我迫切的想要摆脱敌人这种监视,询问陶珣说:“小妹,你有没有办法更改公司的中枢系统?”
陶珣惶恐的说:“更改?这……这么大的系统,我怎么改得了?”
我只好换个角度说:“那改掉授权系统行吗?”
陶珣说:“行是行,但是公司全球的运作岂不是要停摆好几天?”我又说:“如果破坏那外来程式的运作呢?”
陶珣渐渐想到一些重点,她托着腮沉吟说:“那只组态很精简,一破坏了随时都可以再送进来,我们长期监控又会被对方追踪。”她突然想到说:“啊,我或许可以送一些病毒进去,专门对付这类组态的病毒!嘻嘻……就是这样,我们也来养一只狗儿,会认坏人的狗儿。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同意她照这样做,陶珣高兴的替电脑换上电池,立刻又埋头苦干起来了。
我和苏琛商量,告诉他我想偷偷去台湾一趟。苏琛一开始感到惊讶,但仔细想过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他说:“李叔,我赞成你这一步棋,大陆现在几乎是全面动员,我们假装继续逃亡不做反击。对方一定没想到我们已经在台湾偷偷行动了,只是除了公司的人之外,你在台湾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吗?”
苏琛这么一问,我不禁心中苦笑。其实不管在大陆或在台湾,我如果直接找上政府当局,我相信所有中华国协的政府都会协助我并且立刻给我最好的保护。问题是在于我还没见到他们的总理或总统之前,会不会有敌人的奸细立刻给我一枪?我另一方面也想过,如果我回到自己安全的堡垒当中,那么敌人这一次的行动必定就此中止,我只能再提心吊胆的等候他们下次的暗算。
这个敌人太强,我无法忍受他们躲在暗处,让我始终不得安宁。
我告诉苏琛,我在民间有一些够份量的朋友,但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只有黄震洋。苏琛也知道黄震洋这个人,三年前黄震洋的太平洋海运并购了香港百年历史的董氏海运公司,黄震洋的名气在香港几乎无人不晓。苏琛问我有没有办法秘密约黄震洋出来,我想到一些事情,回答他说:“在这儿没有,但是到台湾就有办法。”
苏琛很有办法,居然接洽到一艘七十尺的高速快艇,那一般是大型走私集团所使用的船只,听苏琛说从福建马尾到台湾西滨港只要七个小时,速度算是相当快。
船走得既快又稳,但是倩倩居然还是晕船。我以为她们姐妹俩是道地的北方人,不习惯乘船,但是陶珣埋首在电脑里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我正想打电话给陈璐,没想到她心急,已经先打过来了。
我先埋怨说:“你不该打来的,这样我就必须放弃这支电话号码了,我正想打给你呢!”
陈璐说:“抱歉,事情有些紧急。你失踪已经第四天了,媒体追踪得很紧,天天都有揣测性的报导。新物元连续跌了三天,幅度超过二十一点了……全球分公司都有主管打电话来问,说要不要继续护盘买进?”
我说:“那没关系,主要是欧市那边。他们抛出了多少?”
陈璐说:“倒是很奇怪,表面上他们是在抛出,但是资讯室透过全球网查出他们似乎分散成几个小集团在买进,目前除了中美日几个发行国家和我们在买进之外,就是剩这几个来源也在买。这是我急着要打电话给你的第一个原因。”
我也觉得这情形很奇怪,但一时想不出理由。我又问陈璐:“是法人还是政府基金在买进?”
陈璐说:“这需要再查一下。对了,秦天罡上午来过电话,他很关心你目前的情形究竟如何。”
我说:“你怎么跟他说?”
陈璐说:“我事前就想过他一定会来关心,所以我预先想好了应对。我跟他说你目前确实下落不明,但是中调处和厦门公安局已经查到你的行踪了,我也正在等这些单位的消息。”
我笑说:“干得好。让秦天罡去追问他们,那些幕后的家伙就有压力了。你干脆再告诉秦天罡说有消息指出我出现在漳州、泉州一带,让秦天罡往这边追查一下,说不定对方压不住这几天发生的状况,事情就有可能曝光了。”
陈璐也笑着说:“这就是我想打电话给你的第二个原因。”
我说:“就这样办了。我必须先挂掉电话了,我找到安全的联络方法时,会再给你电话。”我又给她另一组电话号码,作为下次紧急联络时使用。
苏琛在途中请船东联络其他船只,跟一艘渔船商洽好之后,将两支行动电话交给那渔船的船长,请他们保持开机连线往北行驶。这样即使敌人循线追踪而来也抓不到我们。
我要陶珣连上全球网,让她设法在陈璐所说的那几个欧市的集团中探听看看有没什么讯息。
第十三章 绝地大反扑
船到台湾,我们在鹿港沿海上岸。
西滨工业区和鹿港市交界有一座固网系统和卫星系统的中继站,那是台湾以前旧制时的中央广播网发射电台,后来被宏棋集团买下改成中继站。苏敏想设法潜入这个中继站的系统,看能不能建立一组可以反制敌人的监控系统。
我们在中继站旁边租了一间民宅,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