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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来承担。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无法为我姐姐脱罪,到底来说,我并不赞成她的作法,但我可以了解她的痛苦,及不被所爱的人爱的悲伤。
“深爱佟芷的你,应该也可以体会当所爱的人没有付出同等感情时的伤痛吧?那种不被接受的感觉,会让你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开始怀疑起自己……
“我姐姐的做法是太过激烈,但我却能感同深受。”林母真诚地说着心底话。女人总是在求不到爱情时伤痛,她也是女人,她可以了解姐姐的痛苦。
东方綦沉默地听着林母的一番话,他无法认同佟芷母亲的激烈反应,却无法否认自己的确有相同的感觉。佟芷的不曾回应,确实让他心痛,让他开始自我怀疑,但他绝不会因此伤害他所爱的人。既然是真爱,又怎么能狠下心伤害所爱的人呢?这是东方綦无法认同的作法。
“我并不认为爱情肤浅的只能用占有与否来衡量,而且以爱为借口的行凶手法,根本就非真爱的表现。”东方綦说不出爱是什么,但他心中的爱确是无法单用某种行为而论的。
“我赞同东方小子的说法。”林父头一次没有和东方綦唱反调。“姐姐的事已经过去,我们就不要说了。但无法得到爱就要将对方毁了的作法,只让人觉得自私而无法认同。”
“或许吧!每个人对爱的看法不同自然会有不同的见解。但是东方綦我们可以相信佟芷对你的爱,也信任你可以带给佟芷幸福,可是我们却无法代替佟芷回答。答应与否,还得端看佟芷的决定,我们不会做任何干涉。”林母语重心长的道。最重要的是佟芷是否认同东方的爱,其余的他们说再多也没用。
“我知道。”东方綦点点头后继续说道:“此次南下,主要是要让你们安心。我知道你们担心佟芷的未来,虽然我无法决定佟芷是否会愿意将未来交到我手上,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的让她幸福,绝不让她再次伤心落泪。”东方綦向两老保证。
“东方,”林父拍了拍东方綦的肩,脸上带着赞赏。“我收回之前对你的不满,我相信你会让佟芷幸福的。”希望东方綦带着佟芷走出往日的阴霾,这是他衷心所期盼的。
“我们将佟芷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做到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林母感慨着:“二十年了,我们始终无法让佟芷摆脱童年的梦魇。当她一次次从恶梦中惊醒,我们却只能轻声抚慰,而无法让她忘却伤痛。我们希望你能带领佟芷走出阴霾,让她开怀的享受生命的光彩。”无法让佟芷走出伤痛,一直让她十分难过,现在她只能将希望放在东方綦上,期盼他能为佟芷的生命增添光彩。
“谢谢你们将佟芷交给我,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林氏夫妇躺在床上,两人都无法成眠。
“老公。”林母躺在林父身侧,望着天花板唤道。
“嗯,什么事?”也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林父问道。
“佟芷……佟芷会幸福吧?”林母的口中有着浓浓的不舍。
“当然。你没听到东方綦保证吗?我相信他会让佟芷幸福的。”林父开口为东方綦的保证背书。
“老公。”林母再次唤道。
“嗯,什么事?”林父丝毫不见厌烦的回应。
“时间过得好快,佟芷就要嫁人了。才记得她还是个小小娃,今天却已经长大了,要嫁人了。”
“嗯,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像个小男生似的,身后总跟着一群爱慕她的小女生。”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学会叫姨丈的时候,他高兴得抱着她直转圈。
“老公,你会不会怨我没有为你生个孩子?”林母佯装平静地问道。她无法生育,最难过的是喜欢孩子的老公,但他却从来没有怪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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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林父侧身将林母拥进怀中,佟芷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看着她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看着她上幼稚园、看着她进小学,我们还去参加她的每一次毕业典礼,看着她从呱呱坠地的小娃儿,变成端庄美丽的淑女。老婆,我们有一个孩子,她是老天给我们的礼物。“他们替佟芷失职的父母参与佟芷的每一次成长,他们记录了佟芷的每一次变化,佟芷虽姓佟,却是他们林家的孩子,她是他们林家养大的孩子。
林母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回眼中。“对,我们有一个孩子,佟芷是我们的孩子。”
“而且,我们也会有孙子,我们也会看着他成长,就像我们看着佟芷成长一样。”林父说着未来的愿景。他仿佛能看到小小娃儿在他眼前爬来爬去的可爱模样。
“对,我们也会有孙子。”林母扬起了笑容,将头垂靠在林父肩上。“一个像佟芷和东方綦孙子,我们会有孙子。”两老满足地沉入梦乡,今天的夜和往常一样的沉静,一样的带着莲香,但却多了点对未来的希望。
第八章
如同台北紊乱的交通,是佟芷对早晨的巴黎的第一个印象。汽车、巴士、摩托车持续发出尖锐的声响,每位驾驶好像在进行公路竞赛一样互不相让。
而在街头穿梭的人们,则穿着时髦的服饰。不愧是流行之都,佟芷心想。
路上卖花的小摊位林立——玫瑰、剑兰、金盏花、金鱼草,争相从摊子上展露风采。穿着溜冰鞋的男孩们迅速滑过街头,佟芷还可以听到他们的欢笑声;一群群观光客拿着相机,像狩猎般四处瞄准。
佟芷从窗户俯视协和广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是法国巴黎,而她正身处其中。空气里充满各种声音、香味和阳光的温暖。
东方綦看着抛下他独眠,而独自神游的爱人。佟芷斜靠在窗户旁,睡袍随意地披挂在身上。昨晚他们进入巴黎时,佟芷正为他坚持要她一同前来法国而和他赌气,因此故意表现得无精打采,即使在踏进这间豪华旅馆大厅的那刻,她也仅仅张大了眼睛,却没有表示任何想法。
但她其实并非真的无动于衷,他注意到当佟芷望着巴黎街道时,他可以看到兴奋的光芒笼罩在她周围,没有比这更令东方綦感到欣慰的了。
“这个城市白天给你感觉如何?”
佟芷惊吓得回过头,看见东方綦躺在一团混乱的被单和枕头之间。
“忙碌。好多人都匆匆忙忙,”她缓下心来,对东方綦报以笑容。“和我印象中的巴黎差很多。”佟芷爬回床上,窝坐在东方綦身边。
“巴黎人不喜欢住在市区里,他们认为巴黎市是商业中心,是赚钱的地方,并不适合居住,所以他们都住在大巴黎区里。而在巴黎市工作的上班族,每天早晨都会匆匆地赶到巴黎,入暮后又匆匆地归去,所以每每到了上班与下班的尖峰时间,到处都是人挤人。”东方綦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佟芷了解地点点头。她的心思突然一转,侧头问东方綦,“我想知道今天的计划。你应该会先和我讨论吧?而不是像牵狗一样拉着我到处跑。”
“你应该会喜欢先参观一下这个城市。”东方綦愉快地说。“在开始忙碌之前,我们有十天的时间可以利用。虽然十天没办法走访全法国,但游览一些重要景点应该够了。”
“不需要先和法国分公司联络吗?”心思细腻的佟芷考虑道。
“不需要。我原本就预计下星期才进公司,先和他们联络,只会让他们手忙脚乱。”东方綦侧身吻了下佟芷的额头,拍拍她的背催促道:“起来换衣服,佟芷,让我将巴黎送进你手里。”
站在巴黎市政厅广场上,看着河旁大道堤岸下静静流过的塞纳河,听着东方綦说着这里的历史,佟芷很难想象两、三百年前,这里还只是斜缓宽敞的河滩及纷乱的小码头。从东方先生动的描述中,她仿佛见到数百年前停泊在这里的木船及忙碌的卸货船工。
流经巴黎十五公里长的塞纳河,一路蜿蜒,孕育出法国傲视世界的灿烂之都,从古至今的曲折变化、光辉历史,都写在它两岸栉比鳞次的辉煌建筑中。
“塞纳河两岸的故事,其实就是巴黎两千年历史的一个缩影。”东方綦带着佟芷走在浪漫的塞纳河畔,介绍眼前的一切。
如弓一般横陈的塞纳河,将巴黎分隔成南北两岸,南边通称为左岸,北边为右岸。而遍布两岸的咖啡馆,犹以左岸的咖啡馆闻名于世,因为影响法国甚巨的浪漫主义、存在主义、超现实主义等,都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知识分子在左岸的咖啡馆激辩出来的。此种在咖啡馆所酝酿出来的知性文化,后来成为“左岸”令人津津乐道的精神所在,象征着巴黎永远洋溢的青春与活力。
走在塞纳河畔,不时看到街头有情人在拥吻的画面。浪漫的法国,迷人的巴黎。
将近一个星期中,东方綦带着佟芷走遍这个城市,从圣母院大教堂到灯光昏黄的小咖啡厅。他们在塞纳河畔沐着月光散步,在人行道上随着街头音乐家演奏的民谣音乐起舞狂欢,在餐厅享受佳肴美酒。
他们曾拿着手电筒走访巴黎的地下墓,也到过在著名小说“歌剧魅影”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地下道,而矗立在香榭丽舍大道西端的凯旋门,及不远处的伤兵院,也留有他们的足迹。
如果花都巴黎让佟芷感到眩目,那法国南部则以它一望无垠的海岸及白雪皑皑的山峰,使她心怀敬畏。东方綦的别墅可俯视地中海,这里没有吵杂的噪音,也没有拥挤的人群。这里的一切仿佛一张画,洁白的沙滩和蔚蓝无云的天空,在海边的人们只不过是图画世界里的点缀。
佟芷心满意足地倚靠着阳台,俯看着蔚蓝海岸。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东方綦走近佟芷身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这种天气留在屋里实在太可惜了。”她抬头看着东方綦。“子扬的问题解决了?”
“暂时。”他拉着佟芷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在电话里解决的。”东方綦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想告诉佟芷,子扬来电是告诉他余至仁已被保释出狱的消息,免得她的好心情受到影响。
他拥着佟芷,低头吻着她的颈侧,“不要管这些事了,我们是来度假的。”他的嘴唇移到她的唇上,深情而温柔地吻着,吻到她整个人摊软融化在他的臂膀里,无力抗拒。她无力地在他的手指和嘴唇下蠕动着,除了接受他所给予的一切、除了顺从他希望她感受的一切之外,她再也无能为力。
东方綦将佟芷抱进屋里,在楼梯上,他停下脚步亲吻她,佟芷热情而激烈的回应,让东方綦的血液窜流得又快又猛。他走进卧房,将佟芷放在床上,再次低头攫取她的嘴唇,任狂野的欲望淹没两人。
她可能睡着了,佟芷知道自己做了梦,当她再张开眼睛时,月亮已经爬到天顶,而房间只剩她一人。像只困倦的猫咪一样,她很想继续睡着,但把脸埋进枕头的那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东方綦根本睡不着。
于是她爬起身,随手套上睡袍,走出房间寻他。
“你在做什么?”佟芷在厨房里找到忙碌的东方綦。
“在为你的胃准备食物。”他熟练地翻过煎蛋。“三明治好吗?”
“好。”她在他身后的餐桌旁坐下,看着东方綦将荷包蛋放在烤好的土司上,看着看着,她的眼皮又沉重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