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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外走,贺劭忽然走过去拉住他的后襟,用力拉了一把,结果没拉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弹吉他的手,又眯着眼量了量贺华的身材,脸色也有些微妙的扭曲,沉声问他:“你跟同学来的?你不是这的服务生?我就艹了,我都按着雷老师的微博千闪万躲的,连职业都改了,怎么还躲不开你了!你不用走,我走!”
贺劭怒摔吉他,摔开房门就往外走。贺华也追着他出了门,左手拉住他的长风衣往后一拽,腿往前跨了一步,两手按在墙上,猛地把他困死在了自己的双臂和墙壁间,压低声音喝道:“你听我说一句话!”
贺劭想推开他,可是养尊处优的身体却比不得贺华这半年来被体力活锻炼得结实的双臂,再怎么费力,被他抵住的那个胸膛也不动摇。他实在推不动,只好拿一双被烟熏妆衬得不像人的眼睛狠狠瞪了过去,脸色不停变化,像雪地中的#删掉#金刚鹦鹉#删掉#孤狼般暴躁又孤僻。
贺华不忍心再糟蹋自己的眼睛,扭过头看着墙壁说道:“我今天不是特地为了你来的,只是个误会。我希望今后你我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有自己的生活,不会打扰去你们,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说一下,你们真的不用太在意我。”
这段话说得十分含蓄,贺劭虽然听不懂其中奥妙,但只要他回家转述一声,他父亲却是绝不会听不懂的。
前些日子听到贺总裁要杀自己时,贺华是觉着心里难受。可如今看到因为怕自己和他争夺贺家家产而提前改行搞艺术的贺劭,他忽然有些理解贺总那狂躁得快要崩溃的内心了。天天对着这样的儿子,难免要得上点心理疾病的,他应该体谅。将来进了贺家还是得安排个好大夫帮他治治,有病不吃药硬扛着可不行。
贺劭垂着眼皮轻哼了一声,同意了他的要求。贺华这才放开手,温柔纯洁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华国这么大,外面机会这么多,我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去打拼自己的事业,要把眼光盯在小小的一座宅子里呢?”
贺劭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说:“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我正在做事业!”说罢推开贺华,朝着楼梯间大步跑去。
贺华倚在墙边,本想目送他下楼,却被他那五光十色的背影晃得眼晕,只好低了头,顺着墙壁缓缓前行。
他来帝都的时间和身份虽然变化了,这些该在他人生中占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却还是会陆续出现——虽然这个的彩实在太炫烂了点。贺华满腹心思地往外走时,身后不远处包间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醉醺醺地朝走廊那头走去,路过他的时候,忽然回眸看了一眼。
那双眼睛已经醉得没有焦距,在见到他时却忽然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伸出手来似乎要搂住他,又似乎有点不敢下手,尴尬地在他胸前摆成了一个“同志们好”的姿势,紧张地轻轻叫了一声:“悦珖?”
☆、第 11 章
贺华愣了愣,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苦笑着说:“抱歉,你认错人了。”
他身上穿着郑功一直想看却始终没能看见的修身衬衣和西装,细腰乍背,身材修长笔挺,眼神略带错愕,神情态度十分无辜。虽然不像半年前那副荏弱的小白花模样,但也是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男人眼神一暗,双手不动声色地攥成拳头,追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张开怀抱,像是用尽了自己平生的力量和勇气,一往无前地冲上去抱住了他,带着醉意叫道:“月珖……我是钱韧啊,你难道不认得我了……”
贺华被他搂得透不过气,用力挣扎了一下,胳膊不小心磕在了他的肋骨上。钱韧身子猛地一颤,疼得倒吸了口冷气,红润的脸庞整个苍白下来,手臂顿时一软,被他挣脱了出去。
贺华退到安全距离,整了整衣服,回头正好看到钱韧脸色惨白身子佝偻的可怜模样。他连忙道了歉,扶着男人慢慢站直了,劝道:“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帮你叫服务生来吧,你喝得太多,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两人肩膀相依,脸庞也离得极近,钱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正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半垂下来,在空中轻轻抖动着,说不出的温柔羞涩、惹人怜惜。若说刚才的疼痛叫他清醒,眼前的景色却又让他迷失了理智,紧抓住贺华的衣摆,嘴角微微挑起:“你是这里的服务生吧,你叫什么?我有点喝醉了,替我开个房间,送我上去休息。”
他说着要去休息,却是一点动弹的打算都没有,右手顺着衣摆慢慢攀了上去,落向臆想中不盈一握的细窄腰身,迷茫的目光也落向贺华水润的嘴唇。
散发着酒气的双唇也向着目光所落的地方贴了过去,想要品尝那份干净美好的气息。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欲迎还拒的亲吻,而是一只力道大得出乎意料的手。或许未必真的比他从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更强健,但那只手正好卡在他下颚和两腮上,把他的脸扳向另一侧,另一只手却按着他的锁骨,猛地往通道上推了一把。
钱韧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上半身飞快地向后惯去,眼前动人的美景也变成了光芒刺目的吊灯。
他本以为自己要跌到地上,忍不住紧闭双眼骂了一声。好在身子刚张过去,背后就有服务生接住了他,总算保住了他的面子。
而眼前俊美又狠心的少年像是事不关己一般,仍旧顶着那张无辜的脸庞对他——其实是对服务生——笑了笑,吩咐服务生:“这位客人喝醉了,带他到楼上开个房间,要最贵的。”
转天钱韧从宿醉中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昨晚发生的事又在他脑子里历历回溯了一遍,惊得他心跳飙到二百,连忙拉过笔记本来,上网直搜帮助炮灰的雷老师。
微博用着不顺手,他也怕雷老师不认真帮他,索性到雷老师的淘宝网店买了个咨询项目,打过钱之后就点开旺旺咨询:“雷老师,我是炮灰攻。我昨天喝多了办了件蠢事,把跟主角相遇的剧情提前了半年,还狠狠调戏了他一顿。他现在好像已经讨厌我了,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慢长,长到他觉着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雷老师才慢悠悠地给他回复了:“你的剧情是避免不了的,既然怎么都会触动,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关系。”
雷老师真温柔。
不过光是听了安慰两句,钱韧心里还是没底,继续追问:“雷老师,您知道我是个渣攻啊,贺华黑化就是被我刺激的啊!我本来打算把剧情多拖几年的,现在不仅没推后反而提前了,他要提前黑化了怎么办?我还想再活五百年呢,老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雷老师的回复来得很快,先发了个笑脸安慰他:“主角现在还没黑化,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不用这么早就开始紧张。你是主角配角,作者肯定会推动你走剧情的,但是在怎么走上你可以把握一下。
“要想让主角黑化之后不报复你,就不能留给他报复你的把柄。渣攻也有不一样的渣法,比如你,你好像就是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吧?别的还有吗?”
能没有吗,没有我怕什么!
钱韧愁眉紧锁,磨磨蹭蹭地敲下:“我还得拍他的裸照,骗他的钱,最后和悦珖在一起时被他撞见,害他出门被车撞了……”
越想越作死,自己都不能忍了,何况黑化主角呢?雷老师,我只能靠你了!
雷老师不负所望地回复了:“这些事你还是别干了吧,人不作不死啊。”
钱韧都要哭了:“雷老师,我也做不了主啊!这都是主线剧情,作者和读者们都可爱看虐渣攻的戏份了,没有我的渣主角怎么能黑化,怎么能回来虐我呢!”
“这样吧。”雷老师这回足足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拍裸照时你把镜头调成前置,光拍自己不拍他就行了。骗钱要是不能避免,就单独开个户头,把帐号和密码都给主角,骗完钱存到里头,别拿着他的钱自己挥霍,这样以后说起来还能编个为了帮他不得已的苦衷来。”
不愧是雷老师,难怪这么多人推荐!钱韧的心霎时间豁亮了几分,连忙又敲着键盘问道:“那我跟悦珖的事呢?我拿主角当替身的戏份肯定也改不了的,他会不会恨我?”
其实替身原来也是很常见的梗啊!过去的主角都能接受自己被当成替身,还有不少为了正主掏心掏肾,甘心在原版阴影下过一辈子的,他怎么就这么不幸赶上了个主角要黑化的时代呢?
钱韧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看雷老师发来的回复。
“你和炮灰受是真爱吧?那就为了他守身如玉。一开始就告诉主角他长得像你喜欢的人,所以你想照顾他。只付出,不求回报,一定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这样哪怕主角以后黑化了……至少从道义上也没理由对你报复太狠的。”
真的吗?万一他们这个主角是那种杀伐果断连蚂蚁都得开离子炮轰死的呢?钱韧连忙追问了几句,又一次得到了雷老师坚定的安慰:“别担心,我会一直跟进你这边,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会帮你调整出最合适的方案。”
有了雷老师的支持,钱韧的心境总算平复了,也有了继续走剧情的勇气。
仔细回忆昨晚的相遇,那个灯光之下的少年的确笑得让人心痒痒的,也很像他一直不敢告白的好友,低头时侧面的孤动尤为相似。如果只是交往一下,按着雷老师说的那样不伤害对方,也许他们还能拥有一段美好的关系?钱韧的手指还按在键盘上,思绪却已经飞回了昨晚那被酒精模糊了的场面上,脑海中纠结的不再是主角黑化后会怎么报复自己,而是那个令人遗憾的,未能索得的吻。
他合上电脑,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电话叫人送来衣服,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问道:“昨天让人送我上来的那个服务生在哪?我要见他。”
女服务员愣了愣,听他描述了贺华的衣着样貌,“哦”了一声,答道:“那是我们贺经理啊。他平常不在这边上班,人家是京大的高材生,还得上学呢。”
钱韧惊讶道:“他怎么在上大学,他不是这里的服务生吗?”
不管他怎么惊讶,贺华确实是不在这间会所。钱韧确定了这消息,就叫人订了一束花,下楼取了车,顶着下午上班堵车的小高峰,按照服务员提供的信息到京大宿舍楼堵人。
京大的宿舍楼不允许社会人员进,但看门大爷显然什么都懂,听到“贺华”这个名字,就用一种了悟的眼神看着他,找出各系课表来,给他指明了教室。
于是他开车冲到了逸夫楼下,在挤得满满当当的停车场里硬是找到了个车位,停好车,捧着搁得时间太长,以致有点打蔫的狐尾百合冲上了三楼。
那间多媒体教室大而明亮,阳光从玻璃窗斜斜照进教室后方,充足的光线打在贺华脸上,照得他轮廓格外深刻,脸庞的皮肤饱满光滑,像尊毫无瑕疵的温润玉雕。钱韧砰然心动,抱着那捧百合大步走进教室里,低头看着那个专心沉浸在书本中的少年。
讲台上的老教授猛地拍着板擦,高喊:“谁让你进教室的!你哪个学院的,几年级的,我们这已经上课了,别在那儿杵着影响我们学习!听见了吗,再不走叫保安啦!”
教授的声音高亢响亮,钱韧却听而不闻,径直走到贺华身边,弯下腰把百合放到了桌上,邪肆地挑起唇角,问道:“贺华,昨晚我把你误认为了一位故友,有些失礼的地方,请你不要介意。作为补偿,我今晚想请你吃个晚餐,不知你愿不愿意赏脸?”
贺华双手捧起香水百合,默默地从座位里站起身业,捧着花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