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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其实我最喜欢的鞋子藏在衣橱下面。那是一双咖啡色棉鞋,不是名牌,款式和祖母们常穿的那种很相似。十七岁的冬天,圣诞节,一个瘦瘦的男生递给我一个盒子。打开,看到了这双有点搞笑的棉鞋。后来,他和他的棉鞋温暖了我整个冬天。几年后,母亲整理旧物,翻出了它。我一把抢过来,穿到脚上,蹦跳着跑进房间。后来,我好像哭了,可是没有泪水,于是我滴了眼药水,对着镜子,看着透明的眼药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类似文艺片的情境,而观众也只有我一个人。
在办公室却哭过一回,和朋友在MSN上聊天,她说:〃你挺不容易的……〃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这行字,敲了个笑脸来回应她。但是一瞬间,我泪如雨下。慌忙中,我拿起眼药水,使劲往眼睛里灌。泪水和眼药水混合着淌在脸上,弄花了我精致的妆容。我俯到办公桌上,不愿意发出呜咽声,咬住嘴唇,双手攥在一起,指甲插进手心,疼痛到无以名状。
有同事招呼我,该是时候去食堂吃午饭了。我拿纸巾擦了泪,收拾好稍显凌乱的头发,快步前往食堂。还好赶得急,菜还挺多,我还有得选有得挑有得拣。吃饭时,我想到了减肥,想到了同事新买的漂亮的江南布衣长裙,想到了珍藏着的应急补水草本面膜,想到了家里闹皮肤过敏的狗,想到了母亲送给我的眼霜,想到了父亲做的鱼头豆腐……
吃完了饭,我问同事:〃是不是快发工资了?〃
得了银子,先去趟美容院。当然,我早已经笑容满面,把哭鼻子那挡子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朋友们打电话给我,表示很愿意邀请我共进晚餐。晚餐很丰盛,席间我吃了一碗酒酿丸子。便是这样,我居然醉了。我跟他们吹牛,我一再重申:〃我很强悍的,我是打不死的!〃他们没表示支持或者反对,其中有个朋友说:〃没人想打死你,你又不是苍蝇!〃
那我是什么呢?整个晚上我都思考着,沉默着。后半夜,打雷接着下雨,我起来关窗户,风沙迷了眼,有液体从眼里溢出。这次,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哭泣了。单身公寓里年轻的单身女子,抱着一床棉被,泪雨婆娑。二十岁刚出头,可是梳妆台上种类繁多的化妆品告诉别人,我已经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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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归衰败,认识我的人无一不说我勇敢。除了勇敢,他们还夸奖我坚韧,坚强,坚定,坚硬。我不揭穿他们善意的谎言,继续朝着无坚不催的道路前行。走累了,趴到地上歇着;歇饱了,站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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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白狐
寇洵,1981年5月生,河南卢氏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学期间开始写作,在各种文学刊物诗歌、小说百余首(篇),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敦煌》诗刊、《短篇小说》、《小小说月刊》、《百花园》等刊物。现为《东京文学》杂志社编辑。
白 狐
我后来才意识到,白狐只存在于我的想象,那个在雪地中奔跑的精灵,我并不曾真的见过。但我却吃过白狐的肉。那时候,每年冬天,村里都会有人上山去捉白狐,据说,白狐的皮很值钱,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去的。自然,很多时候,他们都不会空着手回来。捉到了白狐,他们将皮剥下来留着换钱,剩下肉,自己留着慢慢享用。有时,他们也会给邻居送一点。我就是在那时候,吃到了白狐肉。
母亲把邻居送来的一小块肉切成丁拌在卤面里。那种味道,多少年以后,我都不曾忘记。
白狐在我们那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白妹子〃。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但它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很好。〃白妹子〃,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啊,它所散发的气息一度令我着迷。那些年的冬天,我凭窗而坐,眼前总是闪过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一身白衣,在洁白的雪地上踽踽独行。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很多时候,我的心跟着她在屋外的雪地上飘呀飘。很久以后,我终于知道她是我乡间的妹子,她是我的白狐。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我到底没有见过白狐。它长什么样,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但是那些上山捉白狐的人一定知道,他们是见过白狐的。他们会循着白狐的足迹,找到白狐藏身的山洞。然后,堵着洞口,找一堆柴火,点着了,用烟熏。浓烟翻滚着进入洞中,躲在里面的白狐就待不住了。它们通常会铤而走险,不顾一切地往洞外窜。但它们很少有逃脱的,洞口早被把的严严实实,它们一窜到洞口就被人捉了。我曾听从山上回来的人说,很多时候,白狐宁愿被熏死也不出洞。我想象不出它们被活活熏死是什么感觉,我总觉得,这有点太过残忍。
在我的感觉里,白狐是属于冬天的。其他季节,我从未听人说起过它。只有到了冬天,积雪覆盖山野的时候,它才又一次回到人们的记忆中。就好像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东西,又忽然回来了。我有时候会想,其他时候,它们都在哪里,但没有人告诉我。
村子西头有一户姓莫的人家,莫家父子俩人每年冬天都要进山,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白狐。从我记事起,我经常看见他们顶风冒雪地出去,又顶风冒雪地回来。村里一般人是吃了这种苦的,再说,也没有他们的体力。这父子俩人多年在雪里摸爬滚打,体力和耐力都非村里一般人可比。据说,他们还能识别各种动物的粪便,能灵敏地嗅到各种动物的气息,然后根据气息找到它们的藏身之所。这种能耐,恐怕一般人是不具备的。
那些年里,他们总共猎到多少只白狐,恐怕没有人能够说清。我想,他们自己也不会记得。但村里不少人都记得,他们家的饭桌上时常飘来的肉香味。村里的狗说不定也会记得,它曾于某年某月某日,在莫家门前拣到一根骨头,那是一根多好的骨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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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黄鼠狼
黄鼠狼
我经常听人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听得多了,我就在想,黄鼠狼到底怎么给鸡拜年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当然,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但大家有谁见过,真的黄鼠狼到底怎么给鸡拜年?
我就觉得,当初发明这句话或者说歇后语的人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这个人还真是幽默。这多么像一个谎言呀,但它又多么具有讽刺意味,而且又能讽刺得这么含蓄,实属少见。
少见的何止这些。黄鼠狼到底长什么样,我一直没见过。传闻它体长肢短,一身黄毛,拖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这么说来,它应该并不难看。但我就不明白了,它为什么老躲着人。它对我是神秘的,我甚至连它藏身的地方都不知道。传闻还说,它他放的屁臭气薰天。当然了,我没有闻过,不知道有多臭。我还听说,黄鼠狼喜欢偷鸡,你说它给鸡拜年也罢,我觉得这很不好。人家养鸡是给自己养的,不是给你黄鼠狼养的,你这么做就有点太不道德了。你还偷,你这不找着让人看不起你黄鼠狼吗?黄鼠狼呀,黄鼠狼,人家又没有惹你,你怎么尽干这些缺德事呢?
我这么批评黄鼠狼可能有点不对。黄鼠狼喜欢偷鸡,这是它的本性。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说,黄鼠狼偷鸡也是情非得已。它可能潜意识里也不愿意这么做,但谁叫它是黄鼠狼呢?是黄鼠狼就要偷鸡。黄鼠狼也知道,偷鸡是一项冒险的行动,弄不好要掉脑袋。你想了,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鸡,能让你黄鼠狼白白钓走吗?这赔本的买卖谁愿意干,谁愿意干谁干去?
冒险归冒险,还是要去偷。我是谁呀,我是黄鼠狼。我黄鼠狼一旦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罢手。〃不成功则成仁〃,黄鼠狼我今天豁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砍头不过头点地,死就死了,怕根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黄鼠狼。黄鼠狼这么一想,就又潜入了人家的鸡舍。
黄鼠狼已经潜进鸡舍里。鸡们睡得正死,一点也没有发觉。黄鼠狼一阵高兴。黄鼠狼一高兴就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这次黄鼠狼只看见月黑风高。黄鼠狼想,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有一段,我们家的鸡经常丢,连根鸡毛都找不见。母亲刚开始怀疑是贼,但贼不可能一次只偷一只,况且,鸡舍的门锁好好的。几乎在同时,母亲又听说邻居家也丢了鸡,而且有人白天发现了黄鼠狼躲在鸡舍附近。我母亲就怀疑我们家的鸡也是黄鼠狼捣的鬼。我母亲一面让父亲加固鸡舍,一面偷偷观察。我母亲在观察的同时,又有点疑惑。她一直想不明白,黄鼠狼是怎么潜入我家鸡舍的。我家的鸡舍在院子西南角,紧靠柴房。鸡舍是父亲用泥和砖垒起来的。父亲还专门做了两扇小木门,装在鸡舍上。母亲每天晚上都要按时上锁。奇怪,黄鼠狼是怎么钻进去的。母亲观察了几天,终有一天恍然大悟。原来,黄鼠狼是从鸡舍后面的通风口钻进的。那个通风口只有小孩拳头般大小,母亲没想到也给黄鼠狼钻了空子。
母亲曾想着定一个严密的计划,诱杀黄鼠狼。但奇怪的是,母亲的计划还没有想好,黄鼠狼却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黄鼠狼偷了我们家两只鸡后,一下子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是母亲和我都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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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乌鸦
乌 鸦
一想到乌鸦,我首先想到的是乌鸦和狐狸的故事。在那则故事里,乌鸦是愚笨的。它不但愚笨,还爱慕虚荣。经不得狐狸几句花言巧语就飘飘然。这倒好,眼看到嘴的肉,一转眼,就到了狐狸嘴里。你说乌鸦笨不笨。不过,乌鸦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笨,恐怕谁也说不清。
且不乌鸦到底是不是愚笨,先来说说乌鸦身上的优点。其实,在我看来,乌鸦身上是有很多优点的。先来看乌鸦的身体,它的羽毛由黑白两色组成。这是多么美丽的搭配。它不像麻雀黑不黑,白不白,灰不灰的,也不像啄木鸟花里胡哨的,更不像老鹰,毛里还掺和着杂色。它是美丽的,黑白搭配让你无可挑剔。再来看它的歌喉,乌鸦有一副好嗓子,在前面那则故事里,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不是乌鸦爱慕虚荣,在狐狸面前展示自己美妙的歌喉,那块肉也不会到狐狸嘴里。但这只能说明乌鸦爱慕虚荣。相反,连狐狸这么聪明、骄傲的家伙,都夸乌鸦的嗓子好,那乌鸦有一副好嗓子看来是不会错了。
事实上也是,乌鸦的确有一副好嗓子。它是动物界天生的高音歌唱家。乌鸦声音洪亮、高亢,很有震撼力和穿透力。凡是听过乌鸦声音的,普遍都会感到心颤。想想那声音,难道你不觉得它的嗓子很好?但人们似乎并不喜欢乌鸦的声音,它空有一副美妙地歌喉,只能去给它的同类们展示了。这不,它刚刚还在狐狸面前展示过呢。
人们常说,乌鸦嘴,意思是说,从它嘴里吐出来的就没有好话。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