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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颉:“石娃,我们现在不仅不能走,而且还要装着喜欢这里,让他们放松警惕后,我们再设法逃回部落去。”石娃叹了口气:“仓颉哥,我们不回去,我娘和部落里的人肯定会急死的。”仓颉点了点头:“我知道。但现在别无选择,只得暂时在草原放羊。”
秋天,宛若一只步履轻捷的狐狸,竟尾随在夏季的身影后,悄悄从草原的尽头钻出。秋草开始泛黄,一望无际,铺向天边。秋风刮过,秋草仿佛在抓扯大地的胸膛,摇动草原…… 两个多月过去,仓颉拿出平生耐性,硬是没敢轻举妄动,他和石娃仍跟着巴英与羊蕉牧羊。一些草原鼠神经质似的在草丛中乱蹿一气,黑虎跟在仓颉身后,慢慢走着。黑虎在乌额吉的精心照料下,又吃了萨满巫师配制的药草,竟奇迹般活了过来。
巴英异常兴奋看着挥动牧鞭的仓颉,说:“仓颉哥,你来我们白狼部落都有段时间了,喜欢我们草原吗?”
仓颉:“喜欢。我非常喜欢草原,也喜欢白狼部落。草原比我们部落大多了,这里的羊肉牛肉都挺好吃,奶茶也香。我以后就在草原配个女人,不走了。”
巴英顿时跳了起来:“真的,仓颉哥?”
仓颉:“那当然是真的。你难道不信?”
巴英激动得胸脯急促起伏:“信,我咋能不信。回去,我让我爹给你俩一个独住的毡房。”羊蕉听后,上前拉过巴英,向仓颉问道:“口歪,仓颉哥,你想配哪个女人啊?你看,我们巴英姐咋样?”
仓颉似答非答地说:“不错不错,你俩都不错。”石娃看了看仓颉,眼中闪过一丝狡诘的神情。石娃知道,面对眼前这两个异常单纯的少女,仓颉有足够的本事将她俩哄得天晕地转。此时,远处草滩跑过两头高大的野骆驼,仓颉和石娃几乎异口同声叫起来:“啊,那是啥猛兽?这么高大的家伙。”
巴英和羊蕉见状,立即笑了。巴英:“仓颉哥,那不是猛兽,那是野骆驼,它们从不伤人。”仓颉叹道:“口歪 呀,从前我只见过我们黄龙山里的大象,却从没见过草原上的野骆驼,要是能捉一头来看看就好了。”巴英有些无奈:“仓颉哥,我们只养牛羊,从不养野骆驼。”
牛粪火的馨香,宛如游牧人梦中温暖的呓语,又熏醉草原的夜色。狼头图腾仍挂在牛毛毡房正中的木柱上。巴江酋长和萨满巫师席地而坐,啃吃着香喷喷的手抓羊肉,乌额吉为他俩倒着奶茶。毡房内,石质油脂灯在静静燃着。
这时,手持牧鞭的巴英走进毡房。巴江递给巴英一块羊排:“巴英,最近牧羊咋样?仓颉和石娃会牧羊了么?”巴英啃着羊排,又狠狠喝了几口奶茶,才回答巴江:“阿爸,仓颉哥可聪明了,他现在不光学会了牧羊,有时坐在草坡上,还发明象形字哩。”
萨满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啥,仓颉又发明象形字了?”巴英点点头:“是的。”萨满忙说:“巴英,快去叫仓颉和石娃来,我和你阿爸想听听仓颉说说象形字的事。”巴英点点头,起身朝毡房外走去。不一会儿,巴英领着仓颉和石娃走进毡房。巴江示意,仓颉席地坐在萨满身旁,石娃坐在仓颉身后。乌额吉也给仓颉和石娃端上奶茶,递上手抓羊肉。
萨满笑着问仓颉:“口歪,仓颉,听巴英说你最近又发明了象形字,能说给我们听听吗?”仓颉笑了笑,没有作答。巴江看看仓颉,问道:“难道,天神还要你对我们保密不成?”仓颉见巴江有些不高兴,忙说:“哪能呢,酋长,对别人保密,也不能对您和萨满大师保密啊。”这时,羊蕉姑娘也钻进毡房。黑虎探头望望众人,又悄悄将头缩回。此时的黑虎,早已同白狼部落的大犬们混成了朋友,找它玩的雌犬还多着哩。
第三卷 劫难之祭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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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房内,乌额吉不声不响又点燃一盏石质油脂灯,毡房顿时又亮许多。仓颉放下盛奶茶的木碗,从身后皮囊掏出一根细骨,在地上画了个山的形象和羊的形象,然后对巴江和萨满问道:“您们看,这像啥?”巴江和萨满仔细而又认真看着地上的图像,乌额吉、巴英和羊蕉也凑了过来。萨满想了一阵,首先指着山字对仓颉说:“仓颉,这不是有些像我们刻有岩画的石山吗?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还真有点像山哩。”
仓颉笑道:“萨满大师果真不凡,一眼就认出‘山’字。”
巴英和羊蕉都高兴地叫着:“喏呀,这就是山呀,这象形字就是‘山’字呀。”巴江有些不服,指着“羊”字对众人说:“口歪,这长着两只角的东西叫啥,让我猜猜……”巴江站起,不时又弯腰看看地上的“羊”字。巴江用手比划着:“这象形字有点像牛,喏,不对,牛那么高大、威猛,这字这么小,不像牛;哦,对了,有点像鹿,喏,不对不对,鹿的头上长有一大堆角嘛,这字只有一对角……”巴江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来回在毡房中走动。由于巴江说要独自猜猜,所以,大家都不敢再吭声,只好看着巴江猜字。
突然,巴江转身将手一拍:“口歪口歪,对了,这字有点像巴英放的羊,羊就是一对角嘛,仓颉,对不对?”
仓颉顿时笑了:“喏喏,巴江酋长真不简单,居然把我发明的‘羊’字猜了出来。”巴江有些得意:“这发明象形字嘛,也没那么复杂,我巴江动动脑子,说不准也能发明几个象形字来。”萨满也来了兴致:“仓颉啊,最近我想了许久,终于也想了个象形字出来。”
仓颉看着萨满,有些诧异:“啥象形字?萨满大师。”
萨满不慌不忙,从仓颉手中拿过细骨,在地上画出一个“人”字象形符号来。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沙地上的“人”字。巴江看了一阵,抬起头,对萨满说:“这哪是你发明的象形字,我们赤山岗那些洞中的石壁上,不是有这样的符号吗?”
萨满指着地上的“人”字,对巴江说:“酋长,洞里的这个符号可是躺着的,我这个象形符号,可是立着的。你说, 躺着和立着的是不是两个不同的形体动作,这有没有区别?”巴江想了想,说:“有区别,是有些区别。”石娃指着地上的符号,向萨满问道:“萨满大师,这又是啥象形字?”
萨满望着众人,也笑而不答。大家见萨满不说,都认真思考起来。稍后,巴英眨着黑黑的大眼睛,对萨满说:“这立着的一竖像一棵树,下面分叉的是树根,萨满大叔,你说是不是‘树’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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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摇了摇头,对巴英说:“口歪,巴英啊,你看这象形字咋像树呢,有枝有叶才叫树呢,所以,这没枝没叶的不叫树。”巴英有些不服,噘嘴说:“喏,不叫树那叫啥呀?”
萨满并不回答巴英,扭头向仓颉问道:“仓颉,你认出这是啥象形字了吗?”仓颉想了想,又环视众人,说:“这大概画的是‘人’的形象符号吧。”
萨满有些吃惊:“仓颉,你为啥认为是‘人’的形象呢?”
巴江却抢着说:“这哪是‘人’的形象,人是有眼睛、鼻子和耳朵的,那岩画上的人面像不都是这样凿刻的吗?”
一弯月牙,从云层透出娇羞的面容,仿佛在凝思夜穹的辽阔和草原的静谧。远处散落的牛毛毡房和帐篷,宛若黑色的蘑菇生长在夜的草原。淡淡的月辉中,犬腾和犬格路过毡房。从毡房内传出的热烈话语,吸引着犬腾与犬格驻足好奇地往门缝里瞧。
毡房内,石娃对萨满说:“仓颉哥没说对,您画的不是‘人’字形象。世上哪有只有脚没有手的人啊,如果是‘人’字,那就应该有手臂才对。萨满大师,您说对不对?”巴英也附和石娃:“石娃哥说得对,是人就应有手臂才对,没有手臂就不是人嘛。”
仓颉:“这人啊,是有眼睛、嘴巴、耳朵和鼻子,但这些只有走在近处才能看到。你们想想,我们在草原上,看到从远处走来的人,不就是只能看到人的上身和两条走动的腿吗?”巴英想了想,又赞成仓颉的看法:“喏喏,仓颉哥说得对,在我们草原,从远处看人,只能看到人的上身和移动的两条腿。”羊蕉也点了点头:“就是,人在草原上走动时,很多时候根本看不清眼睛和鼻子。”
仓颉看看众人,故作神秘地说:“天神对我曾说,你要发明象形字,这象形字不过就是世间大致相近相似的形象符号而已,世上没有绝对面面俱到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萨满大师发明的这个象形字便是‘人’字。”站在毡房门外的犬腾听后大吃一惊,低声对犬格说:“呔,这是咋搞的,怎么酋长和萨满也被仓颉这小子搞得神神叨叨的。”
犬格也有些不悦:“哼!酋长和这两个兔崽子打得这么火热,还亲热得像一家人似的,反叫我们成天跟踪监视他俩。我看啊,我们也没啥必要跟踪他们了。唉,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犬腾:“话可不能这样说。监视仓颉这小子,还不是为了我们白狼部落。”稍后,犬腾和犬格便忿忿地离开了毡房。此时不远的草滩上,雄性黑虎与一只雌性大犬挨在一起,相互在嗅着对方的尾部……
毡房内,萨满非常高兴地看着仓颉。乌额吉给众人的木碗中添着奶茶:“这奶挺鲜的,快喝,这还有羊肉。”说着,乌额吉转身又不知从何处端出一木盆羊肉来。萨满拍着仓颉的肩头:“仓颉,你真不愧是天神派到人间发明象形字的能人。当初,我发明这‘人’字时,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象形字要流传,还要一辈一辈传承下去的话,首先就要让人记住,要让人记得住,就要越简单越好。对不?”
仓颉高兴地点点头:“喏喏,萨满大师不愧是白狼部落的智者,想问题总是胜人一筹。”
萨满笑道:“哪里哪里,你小小年纪便这等厉害,禀承天神旨意发明象形字造福天下民人,真令我自愧不如啊。”
巴江也笑了起来:“好,改日把你们发明的象形字凿刻在崖壁上和岩洞里,让我们白狼部落的人都看看,让大家记住这些字。往后,我们部落的族人不就可以使用象形字了么?哈哈哈……”
第三卷 劫难之祭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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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高远、明净。大雁宛若抒写在深邃天穹的颂辞,让大地无法飞行的生命感到敬畏和无奈。头戴鹰羽冠的巴江和头戴孔雀羽翎冠的萨满,骑马向远处石山走去。巴江对萨满说:“今天天气好,大雁都已飞走,我们是该去祖先的墓地看看了。”萨满:“喏,一切听从酋长安排。”他俩身后,跟着犬腾、犬格和仓颉、石娃、巴英与羊蕉。
翻过两座地势低矮而坦平的土坡,不久,就看到有些苍黑的石山了。石山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铁黑色石头。石头的缝隙间,生长着一些生命力极强的刺藤与杂草。石山下部的坡地上,垒砌着几堆墓石。石墓上,一些枯萎的秋草在风中摇曳,有两座石墓前的木桩上,还飘着残存的狼皮做的祭幡。
秋天的阳光,懒懒地照着草原。石山上,不时有野狐和一些小兽蹿过。离石墓不远的坡地,一群白狼部落的汉子正赤膊用山石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