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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却让他大惊失色：“黑龙呢？”
余人抬起头来，面面相觑。空间裂缝的开启让所有人都喜出望外，根本没有留意到黑龙没有跟上来。
而空间裂缝是单向开启的，从那边可以过来，从这边却回不去，谁也没有发现裂缝还会自动关闭。
“黑……黑龙不会飞……”隆克多想到原因，犹豫地说了出来。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会发生！
在死亡世界的上位不死生物里，没有飞行能力的只有黄金骷髅这一种。而黑龙虽然也是骷髅，但他可是悼亡之主，是不死的君王，和切罗曼尔是同等级别的存在，竟然也不会飞行？
霍夫曼恨不得找堵墙壁撞上去。
他早就知道黑龙不会飞，但一时之间全忘记了，毕竟，连最难打破的空间壁垒都被撕开了，谁还会记得黑龙是个不懂飞行的悼亡之主呢？
最可恨的是，他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透过阵法撕开的空间裂缝只能单向通行，但现在，霍夫曼连回到死亡世界的座标都找不到了。
这时，有一道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过，每个人都感觉到，灵魂所有的一切，在这道目光下，似乎被剥去了所有保护，赤裸裸地呈现在目光的主人眼前。
“你们是说，使命已经完成，新的君王已经出现，但在空间壁垒开启的时间内，新的君王因为不懂得飞行，所以无法来到这里，是吗？”
语调威严，语气平淡，但切罗曼尔声音描述的内容，却让所有人心里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是……是……是这样的。”霍夫曼无力而又惶恐地回答。虽然他不想承ˇ，但事实却正是这样。
背负了万年的使命，在这个将要完结的时刻，却因为这样一个莫名妙的原因受挫，此刻他真是无地自容。
一股强大的意念掠过所有人心头，几乎把大家的灵魂都彻底冻结，在这股意念当中，众人感觉到一种无边的愤怒。
“时间的囚笼已经被打破，我用整支远征军为代价争取下来的时间，如今只剩下三年。你，毁了我的希望。”
切罗曼尔的声音平平淡淡，但话语的内容却让霍夫曼心胆俱丧。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一股从灵魂最深处涌起的绝望，蔓延至他的身心。
当霍夫曼的身体软倒在地上时，他的灵魂之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君王的愤怒，他没有资格去承载。
六位巫妖王目眦欲裂，灵魂又惊又恐，又有一丝愤怒。
霍夫曼与这六位巫妖王的感情最为深厚。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主从关系，却有师徒之情。但这位让他们敬重的导师，却消亡得如此突然，这让他们哀伤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丝怒意。
但这丝愤怒，谁也没敢向切罗曼尔发出，大家都震惊于切罗曼尔的可怕神威，又惶恐君王的愤怒会殃及池鱼。
君王的意念最终聚焦在隆克多身上，无形的力量让隆克多全身僵硬，连灵魂几乎都无法颤动分毫。隐约之中，隆克多感觉到君王的意识正来到他灵魂深处的烙印，与虚无深处的某个角落连系了起来。
在这窒息般的死寂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隆克多的身前闪过一丝激烈的波动，一双有力的手从虚空中刺出，紧紧扣住虚无的空气。
这是一双撕开空间的手，在隆克多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这双手缓缓分开，竟然把空间撕出一道漆黑的裂缝。
凭藉铭刻在隆克多灵魂中的烙印，黑龙能清晰地感觉到隆克多的存在，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建立起与隆克多的灵魂联系。
他无法感觉到物质位面里孩子们的存在，那是因为彼此身在不同的位面，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隆克多的存在，是否就意味着对方仍然身处这个位面呢？
黑龙只能胡思乱想，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了，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召唤不过来。
隐约中，他觉得自己有能力跨过空间，去到对方的所在位置，但问题是，他不懂得怎么去做。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神念通过隆克多灵魂中的烙印，与黑龙联系了起来。
一个威严，带着不容置疑语气的声音，在黑龙的灵魂中响起：“过来……过来……”
无数资讯就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瞬间汇入黑龙的灵魂。
这些资讯带着跨越空间的方法，下意识的，黑龙抬起一只脚，用力的伸出。这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跨步动作，但此刻黑龙却用尽全部的力量去做，悼亡之魂在黑龙的催动下，澎湃的力量透体而出。
跨出的脚终于踩下，一瞬间，踩下的这只脚没入了虚无之中。
黑龙顿时眼睛一亮，骇人的红光亮起，双手瞬间插进身前的空气中，稳稳地把身前的空间撕开。
一跨入那个正方形的空间，黑龙马上就被正中央那团紫色的火焰吸引住了，悼亡之魂的气息，正从这团紫色火焰向四面八方散发。
这是黑龙第一次见到另一个悼亡级的存在，一个和他同等级别的存在，迫不及待的，黑龙把灵魂延伸到这团火焰之上。
汹涌澎湃的悼亡之力，比黑龙自身的更加强大，更加凝实。
“你是谁？”黑龙心里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切罗曼尔。”深沉而威严的声音，正是刚才不断召唤他的声音。
“你不是死了吗？”
黑龙的灵魂一阵狂跳，切罗曼尔的消亡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否则庞大的不死远征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崩溃，而斯科特等亡灵也不会存在，因为他们正是由不死远征军消亡后，残存下来的灵魂碎片所孕育出来的。
“在你所在的时空，我已经消亡，但在我的时空，我还存在。”
“时空？时间与空间？”
不死生物对时间的观念很淡薄，因为他们都是永恒不灭的，三年与三百年，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差别，但是拥有阿罗约记忆的黑龙，还是能够明白时空这个词的含意。
被这个词一提醒，黑龙马上感觉到这片空间的异状。
整个空间里，很多东西似乎被加速了一般，只要一动念，体内的灵魂能量马上以比平常快上数倍的速度流转。
这是一个时间与外界完全不同的空间。
如果是换作克丽丝或者里维里斯特在场的话，保证会吓得不知所措。
时间的奥秘，那是连神祇都无法触碰的禁区，而这个空间的存在，显示切罗曼尔已经掌握了时间的一部分奥秘。
但黑龙还没到达这个层次，无法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义，反而傻呼呼的问道：“这里是你创造的空间？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至少在切罗曼尔这个层次来看是这样，所以好半晌，黑龙都没等到切罗曼尔的回应。
直到黑龙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灵魂深处才突然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也许把不死帝国的未来托付在你身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希望这个选择不会是个错误。”
一个连空间的含意都无法理解的悼亡之主，完全出乎切罗曼尔的预料。
在万年前的不死帝国，六大不死君王，哪一位不是任意穿行几大位面空间的通天人物？
空间，在这些存在的眼中，根本没有距离的限制。就连霍夫曼这种等级的上位不死生物，也对空间有着深刻的理解，凭藉魔法、秘法，完全有能力通行各个已知的空间位面。
黑龙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显示他对空间的含意一无所知。
这样空有悼亡之主的力量，却无相匹配知识的悼亡之主，完全令他无法想像，但切罗曼尔已经没有选择了。
时间的停顿被打破，在十倍的流逝速度下，他只余下不到三年的时间。
叹息刚落，黑龙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可抗御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他压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向他挤压一般，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
黑龙眼前一黑，灵魂彻底停顿了。
第五章无尽深渊
无尽深渊的领主是一头火焰君主，它的名字叫古巴。
这个名字的来源是因为它的叫声。
在地火中诞生后，古巴发出了第一声叫声：“咕吧。”于是，咕吧就成了这头火焰君主的名字。
不过随着智力的成长，古巴发现原来的名字实在太普通了。
实际上，在整个无尽深渊中，所有的火焰君主还有火元素巨人，都会发出咕吧的声音，甚至连地火中冒出的气泡，破裂时发出的声音都是这样。
为了区别自己与深渊他生物的不同，咕吧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古巴，并严令余的深渊魔物不得使用这个名字，用以彰显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于是，古巴就成了无尽深渊中独一无二的名字。
深渊的生活实很枯燥，除了吃、睡、交配、打架之外，就没有他的娱乐了。
古巴身为火焰君主，由地火孕育而生，根本没有吃和交配的需要。而实力到了它这种层次，睡觉也变得可有可无。因此，打架就成了古巴的唯一娱乐。
但可惜的是，古巴的实力实在太强大了。
自从六千年前，被整个深渊所有生物奉为领主之后，它就必须承担起领主的义务，维护整个深渊的秩序。
所以，它也不能随意惹事生非，只能偶尔找那些实力与它相差无几的火焰君主或深渊恶魔，打上两架。
身为深渊领主，必须是整个深渊之中最强大的存在，别人与它打架，永远只有被它揍的命运。
同一个对像被它揍得多了，见到它自然就退避三舍，所以到后来，古巴想打上一架就变得越来越困难。
事实上，无尽深渊是众多深渊位面中比较弱小的一个，这里并没有强大的地狱黑龙或者梦魇，也没有狂暴的阿古斯都或者影魔，甚至连凶残的地狱三头犬都数量稀少，深渊宁静而安详。
但那是相对于深渊魔物而言，实际上，这里的环境对人类、精灵等生物种族而言，简直就是绝境。
四处遍布地火熔岩、永不停止喷发的火山，地上还有着随时喷发的高温气泉，这些高温气泉能把一头牛瞬间煮熟，并抛到数十米的高空中。
最致命的还是这里的空气，含氧量之低，根本无法让生命种族存活，更别说空气里还含有狂暴火元素和热毒。
一个普通的人类进到这里，光呼吸就能把他们的肺焚烂，因此，生命种族无法在此地生存。
不过，在这里生存的都是深渊魔物，所以无尽深渊仍算得上是一个宁静安详的世外桃源。
在这种宁静的环境中，古巴过得非常非常……无聊。
现在古巴唯一的奢望，就是能有一些外来的刺激，比如某个物质位面出现强大的召唤师，能突破空间壁垒把它召唤过去转上一圈。
或者，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能跨过空间位面，来到这里陪它打上一架。
又或者，他位面的弱小生物不小心穿过空间裂缝，被抛进这里，那么，古巴会第一时间把对方变成自己的玩具。
而今天，古巴这个奢望终于实现了。
一团漆黑的空间裂缝正巧在古巴的领地旁张开，感应到空间裂缝的波动，古巴第一时间冲到了裂缝旁边，满怀期待的盯着裂缝，猜测着里面会跑出些什么东西来。
在古巴漫长的生命里，已经碰过许多次空间裂缝，但现在这个裂缝的面积太小，体型太庞大的生物是钻不过来的。
所以，古巴有点失望。
在它的印象中，体形和实力是成正比的，比如地狱黑龙、深渊恶魔、火焰君主，都具有一定的体积，而眼前这个裂缝肯定是钻不进来的。
现在，古巴只能期望过来的是一些耐玩点的玩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