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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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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绝对的了。

  灰色的空间又出现了色差。耳边响着的,是山风的歌唱。他睁开了眼,看到一只蝴蝶在前边五步开外,追逐着什么。他看不见它的目标。也正是这一点,使他心里一片释然。因为,那才是理性的显现,才合乎他的判断。

  他身子动了动,并没有站起来。

  他知道,身后的异动,是那两个人。他们也在作类似的思考吗?或者,他们的思想早就死了?田家喜瞪了他一眼,哼一声。田家喜挺胸抬头,一动也不动。有一只蚊子,咬在他的脖子上,吸饱了血,飞走了。过了一会,又飞回来,想再吸一点。他气得半死,然而,就是不出声。他已经算好了,姓姜的小子,今天不会手下留情。他不知凤友会怎样对待他们。不管怎样,在两人当中,他可能要吃最大的苦头。他咬住牙根,心里暗暗发恨。不管无论如何,他要挺住。把今天挺过去。早晚有一天,他要收拾姓姜的。那可就不是一般的收拾了。不会再象以往那两次。再有机会,他就要让姓姜的永远消失。他甚至有点后悔。上山来时,他曾跟伍经理商量过。他认为没有必要这样听姜凤友的。他们三个人,应该合在一起,把姓姜的收拾了。甚至想过怎么去逼凤友,或者刘颖,把他们的证据拿到手。伍经理没同意。在他看来,伍经理彻底完蛋了。他的心都在打哆嗦。他已经完全成了凤友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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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凤友的背影,不知他神神鬼鬼在弄什么,田家喜更焦躁,他长长地喘着气。要是那会儿凤友绑他时,他听从自己的本能把凤友打倒,会怎么样?他就一定会象伍经理说的,给押到县里吗?他想得呆了。这时候,不由自主地,他就把眼睛转到了另一边,看着伍经理。现在,他看不起他了。

  伍占江翻着眼睛,看着天空上的浮云。天色越来越暗了,他的心里,惧意也越来越浓。这个地点带有那么阴森的气息。以他的老于人生的经验,嗅出了一种东西。正是那东西,使他心里惕然。他慢慢地觉出了:有什么情形,不大对头。姜凤友是他看着长成的。现在,看着他的背影,他不认识这个人了。没有一点熟悉的东西。蹲在那里的凤友,完全代表着另外的人格,另外的脾性。在伍占江看来,他还代表着一样东西,是什么?他想不出。然而,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它跟这里的气氛,完全出自一个蔽薮。他的后背渗出了冷汗。自从当上支书,二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无力。也是第一次,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恐惧。它几乎是抽象的。因为他不知自己具体在怕什么。也固如此,这个惧意才更有力道。他的神经,给它拉到了极限,再有一点拉力,它们就要断了。而他的最深刻的恐怖,乃是这样的认识:从现在开始,他的命运,完全交给了别人操纵。他,不能自己说了算了。

  凤友在那里跪的时间越长,他越能在心里肯定:一定要出什么事了。不是他原先设想的。他跟田家喜说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姜凤友不过是要出出气。把他们弄到这来,不是痛打一顿,就是让他们再跪地求饶。此刻,只从背影,他就看出了凤友的一种意志。那是他所从未有过的意志。它,不是简单地要出气。跟出气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的手脚都抽筋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自己象是在失去意志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进入了这个地带。它,决不是他所想象的。对他的心情来说,它比地狱更可怕。眼下,置身其中,他设想着自己的命运,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或者,一个类似的东西?他感到了,那已经不可能。凤友站了起来。他缓级地转过身,看着树上的两个人。此刻,他的脸上,再没有任何深思的痕迹。平平常常地,他依次看着这二人。他的眼神,分明是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然而,他却把它压抑住。他的神情,就是一无所见的样子。

  对他来说,他们已经不存在了。他现下要对付的,是两个邪恶的灵魂。一个钟头前,他可能是没把握的。此时,他的精神已经作好了准备。他深深地吸气,刹时间,吸进了山风中那股熟悉的气息。在他的感觉里,那是天地和谐的一个象征。他要再吸一口,已经没有了。田家喜想干什么?他在挣扎,想从绑绳中脱出。他在朝着凤友瞪眼。他的嘴巴大张着,发出了一阵阵叫嚣。也许他在骂着最难听的话。他的恶意用他的语言表达着。凤友却听不见他叫唤。他,根本就听不见从他那里发出的任何声音。这是奇异的。凤友可以选择他的信息。对于发自他们的声响,他要自己的耳朵关上了。看着田家喜,他觉得自己在看一个过时的概念。这个人,仅有的一点头脑充满了邪恶。所以,他的行为,从来就是被恶意支配着的。他,意味着痛楚和伤害。那两回他去抓凤友时,总是带着那样的恶意,叫嚣着:“这回看老子咋收拾你。”凤友的神经,因为这叫声,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在那一叫唤垦血包含了什么样的毒素?凤友永远难以想象。

  田家喜,当他晚上偷偷跑到寡妇家里,要上人家炕,被打出来时,就是这样叫唤的。他事后总会找到借口,把那女人整得人不像人,鬼不象鬼。大多时候,这样的女人,最后总是屈服了。他就在最不该去的时候到人家里,当着孩子的面,把他们的母亲奸淫。事后,他会用种种情节,渲染这个故事。后来,有一天,他去了一个人家。那家的男人是个瞎子。听见了动静,瞎子用铁拐打他。打伤了他的腰。他把瞎子抓到了公社。当时,凤友也听见了他这样的叫唤。在巴兰屯,他是伍占江的打手。可以说,伍占江的头脑,田家喜的胳膊,把这个屯子统治得透不过气来。他以治保的名义,可以夜半三更打开人家的门。想干什么,有时自己都没有数。先进去再说,这,就是他的信念。凤友明白了,在这个人的手下,别人也许可以生活,他凤友却不能。他委屈一时,却无法委屈一世。在某件事上,他可以妥协。在别的事上,却决不能够。这个人生来是有一个目的的,那就是灯要破坏凤友的信念。

  凤友知道,自己的理想,关于完美的信念,一定要被他毁掉的。不是现在,就是以后的什么时候。这场冲突,因而就不是偶然的。他注定要在此时此地,对他进行这样的判处。他还有什么可以想象,可以提出,可以中止的?没有了。

  这,已经足够。他已经领悟到了这闪电般的启示。他的浑身的肌肉一时间便得到了放松。他的头脑,从来没有象现下这般清楚。

  现在,他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伍占江身上。

  从凤友的眼睛里,伍占江已经看出了一切。他的身子,在一点点缩短。他的心,抽成了原大的三分之一。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那样一种怪物质,它,要把他的所有的脑髓都抽出去。那里,空洞和迷茫,一点点朝着所有的角落漫延。凤友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比另外那人,提早半个小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注意到的是此人脸上尽管因为恐怖而畸形,还是有着种灰灰的光彩。是岁月本身,在那里留下的记号。此人一生中把自己的小小的理想,发挥到了极限。用他那并不发达的想象力,就逼死了不知多少人。其中有地主,也有贫农。有的是他的仇人,也有他的亲戚。他是那类农民意识的信奉者:你死活不管,我得劲就成。巴兰屯原有一户姓王的,早已搬走了。就因为他家成份高,一直受到了伍占江的照顾。而其代价,就是全家的女人,上从七十岁老太,下到八岁小孙女,都要成为他的泄欲器。而且,不能有任何的不乐意。对刘颖的迫害,集中地反映出了此人的本质。他把刘颖弄到这里,住在他家,是为了巴结县委。这是他的生活哲学。用集体的东西,换来他个人的关系。在农村,这是最普通的当官思路。

  巴结的对象不存在了,他自然就要做点事,在另一方面满足自己。这类事,他做得太多,太熟,从未想到,有一天它会作为一个因由,把他置于命运的深渊。凤友直视着他的眼睛,了的目光逼得弯曲,垂到了一边。这时候,凤友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此人说。他要把最痛切的恨,骂出去。要在他的这个时刻,折磨他的神经,让他心胆俱裂。但是,他最后,只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都已明确。不是简单的人与人的夫系。甚至,也不是一般的恩怨。凤友感到内心的那个冲动时就清楚了,这样的解决,是这个人的命运,也是他自己的命运。

  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去时,他的最后一点表情也消失干净。他心里起来的那一阵悸然,也象涟漪一般,归于平静了。他们的眼暄都盯着他。他知道,他们不是在看他的脸。不是在看他的眼睛。而是在注意着他的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样东西。它,包在一块旧布里。黑黑的布。当他走动的时候,那布就从上面脱掉了。里头就显出了一根长长前东西。是一根木头。好像是一根烧火的棍子。它的表面工,真有火烧烟熏的痕迹。事实上,它就是一直埋在炕洞子里。伍经理在那里,开始狂叫起来。他的眼睛瞪得象牛眼一样了。发出的,却是比牛还响的叫唤。他哭着,流着鼻涕,哀求凤友放他一条生路。他在痛烈地揭发,一切都是田家喜干的,跟他本来没有关系。他又大叫所有的祸害就出在乡里的那个王助理身上,是王助理最先动的手。他把那个晚上的布置说成了别人的死令。他伍占江完全是被逼。他可能不是好人,然而他却没想过对刘颖犯罪。

  埋在那里,有多少年了口浸人知道。是姜家的一个秘密。四爷临死时,才把它说出来。要老姜头把它藏好。是不是跟他爷爷有关?老姜头这样想,可是,没敢这样问。他想把它扔掉。一时间,不知扔到何处。于是,也象四爷做的那样,把它用布缠好,放进了炕洞。当地人,绝大部分,都把家旅前秘密藏入炕洞。田家喜也在骂。他没有求饶。他的脸上,甚至没有惧色。他一直看不起凤友,认为自己只要动一动指头,就能把姜家小子碾碎。此刻,他不抱有一线希望。他认为姜凤友不过是装腔作势。目的不过是吓唬人。想把他田家喜吓倒,那是没门。他这样叫嚣的时候,声音渐渐小了。因为,他终于看出,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子。老姜头,自以为藏得神不知鬼不觉,从此,这东西再不会出世。换句话说,它所代表的一切,都成了历史,跟姜家再也没有关系。他没想到,有一双小眼睛,早把他的举动看在心里。在很小的时候,凤友就知道这个秘密。而且他知道,那布里包的是什么东西。

  他并不企盼什么人来救他,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自从上星期伍大咂儿突然发疯,一边大叫自己是“姜家老丫儿”,一边拼死地掐那安徽人,伍占江便明白:命运,已经找上头来,再也躲不过去了。伍占江把眼睛闭着。他不敢看,也不想看。他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从天外飞来一个什么东西。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这样盼望。那东西的唯一使命。就是把他快快带走。他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再存身。对他来说,这太可怕了。而最后的时候,他忽然悟到了,那个东西,他所盼望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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