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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ral!”
“general!”
华灯初上时分,我回到寝室,曹真正埋头大声读英语单词。
“回来啦?怎么样?”曹真放下书本,站起来,揉揉眼睛,问我。
“还行,就那样。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我倒了杯水,呷了一口,简略地把上课情况给他讲了一篇。
“哦,是这样。”他说。“怎么,没遇到可心的女老师?”
我笑而不答。
“下午学得怎样啊?”我问。
“还行。背了两个小时单词,造了一个小时的句。嗨,你看——”他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我,“——上面这些句子全是我造的。”
我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三十多个句子几乎全是为周女士而造。
Words can’t describe the beauty of 周女士。
General 曹’s descent back to the king of Wei Dynasty。
General 曹is eager for Miss 周kiss his face and lips。
Miss 周and General 曹 walked to the end of the road。
I embraced Miss 周 tenderly as soon as I left the plane。
Miss 周 must marry to General 曹,or else go to prison。
Miss 周 watched General 曹with sadness and enormous pity。
The monument was erected in honour of General 曹 and Miss 周。
I get a great deal of enjoyment from talking with Miss 周。①
…………
“……这些句子怎么都稀奇古怪啊?”
曹真略一沉吟,继而笑了。“这些全是书上的现成句子,我只是把里面的人名改成我和周女士。我今后是要读剑桥博士、进高参当将军的,所以我就用‘曹将军’或‘曹博士’这个称呼。”他得意地解释道。
“哦,是这样。佩服。”我感慨不已,“用情之深,可化北极之冰啊!如果周女士知道,定会非你不嫁。”
“我想也是。”他低声说道,掏出木梳,又习惯性地往上梳了梳。经他一梳,头发顿时气派非凡,颇有将军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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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占有她!”他拿起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发型,压低嗓音,沉稳而自信地说,似在自言自语。
“?”听到“占有”二字,我颇为吃惊。
“既可综合,又可分析。”
“既可远而综合,又可近而分析。”
晚上躺在床上,曹真煞费苦心地形容周女士的美丽,我偶尔也加一句。他兴致颇高,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地找了很多优美词语来形容她,后觉得还不够,又用哲学上的专有名词“综合”、“分析”来剖析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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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考什么别考研(22)
“哲学、逻辑意味太浓厚,不好,不好。”曹真又自我否定。
“远观飘然似红雨,近看俨然如飞仙。咋样?”我沉吟半晌,想了一句。
“还行。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云之蔽日,飘摇兮若风之回雪…………”曹真长叹一声,抑扬顿挫背起了《洛神赋》里面的句子。
王小军敲门进来借开水,他说口渴得厉害。见我们在形容美女,冷笑一声。
“文绉绉,酸!”他对我们想到的词语不屑一顾,“我们形容美女通常是:我靠,贼鸡巴漂亮!”
我们大笑。
“以为俗?东北人最爱说‘贼鸡巴’了。《狗日的粮食》的作者说,他只有用‘狗日的’,才能把农民心里对粮食那种又爱又恨的情感表达出来。所以我用‘贼鸡巴漂亮’,才能表达我对MM那种又爱又恨的情感。”王小军笑呵呵地解释道。
我们心悦诚服。
“对于美女,要迅速行动,先下手为强,否则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王小军见我们心悦诚服,来了兴致,阐发道。
“那好啊,你快把周女士介绍给我吧。”曹真翻身坐起,又央求道。
“叫你先把功名考了再说,你又不听,明给你说吧,女色乱性啊!”王小军意味深长地说。发现我桌上有个苹果,拿起来毫不客气地啃了起来。
“我不怕!有女性的温暖,我会复习得更好。”
“周女士只是漂亮,人其实并不行的!我们一个班,我知道的。”王小军劝说,“她江湖味太浓,只能做情人,不能做老婆,只能做lover,不可做wife。明白?”
“做我情人也可以呀。”曹真眉开眼笑。
“她不适合你!或者也可以说你不适合她!”王小军断然说道,随手把苹果核扔到墙角的畚箕里。
“对周女士,我有几点认识:一、她从广西来,人生地不熟,需要安慰,现在我发现已有一个男人经常跟着她,估计是在‘安慰’她。二、她虽攻化学,但英语也贼好,来了马上找家教,可想而知她对金钱很需要,所以你子弹不足,最好别去。看得出来,她是个不吃粗糙食物的人。三、她穿的是黑胸罩,前段时间天热,她穿得比较少,看得出来。也有可能是紫色的,但绝对不是绿色的,反正肯定是深色的。这样的女人性格你能分析出来。”
这家伙向来以粗糙著称,想不到对女人分析得如此细腻,我们不能不表示佩服。
“嘿嘿,你们不如我吧!我每天上网都要浏览一下相关内容。”王小军得意地笑了。
从十月下旬,专业课因为导师调走、出差、生病,几乎完全停止。要么为了过六级,要么为了出国,同学们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到英语的学习中。政治课上背,计算机课上记,一切空余的时间都在学,连汪胖子现在开口都是“Hello”了,一改往日的“我们山东”怎么怎么样。我们班有个勤奋的女生夜以继日地听英语听力,耳塞把耳朵都塞出血来。
由于对这些现象的反感,以及自己英语基础实在太差,我对英语的厌恶程度与日俱增。我甚至痛骂过这种现象,但结果换来很多人的嘲笑,他们骂我是“落伍之人”、“农民习气太重”。现在只要我一走进教学楼,我的胸就莫名其妙闷起来,一走出校园,又好了。闷得难受时,我便痛苦地捶打胸膛,连看专业书本的心情也大受影响。
其间张老师有一个前几届的研究生从海外归来,听说发了,大红大紫,这次衣锦还校,宴请张门。我和侯师兄都参加了。餐桌上张老师红光满面,看得出很为自己的学生骄傲。那个海归师兄发福得很厉害,肚子大大地凸了出来。他端着酒杯,一一敬酒,满脸的自信和陶醉。其他师兄、师姐也一一回敬,喝下酽红的酒,说些恭维的话。蔡静师姐没有敬,她坐在我旁边,只听见她小声嘟哝了一声:“暴发户!”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开了。那天晚上喝得很晚,事后还到浦东金茂大厦去喝咖啡。但后来越发觉得这仅是一个人的表演,而其他人都成了配角,就连张老师仿佛也只起到了绿叶的作用。喝完咖啡后,海归又邀请大家去黄浦江划船,但大家都婉言谢绝了。
曹真现在也心烦气躁起来。他太思慕周女士了,几乎达到“为情所困”的境界。去食堂的路上,还有到校外买东西的时候,有几次无意碰到周女士,看见她和一个相貌实在很一般的高个子走一起,有说有笑。这大大刺激了他,为她写的句子更多了。他苦苦思考接近她的方法,甚至想到聘请她来给自己补英语从而接近她的险招。但又考虑到这种路人皆知的行为有可能让同学们耻笑,也就不敢了。看他这样,我真担心他相思成疾。情感是需要释放的,释放不得便会堵塞成病。
有次我好心的费尽周折弄到她寝室的电话,可他又不敢打,我帮他打,电话正要通时,他扑过来,气喘吁吁地按住电话按钮,猛地挂断。他说他实在不行,心跳得厉害,要跳出胸膛似的,难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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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考什么别考研(23)
“唉!”我长叹一声。
“他妈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胆小过。”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九
我第二次去云凌中学上课的时候,方宝贝老师俨然成了校长,而校长再未露面。
首先是她坐在门卫室等我,见我来了,马上跑出来,热情招呼我。然后把我领到她办公室,泡果珍给我喝,叫我慢慢享用,好好休息,不用急。尔后喧宾夺主、甚是热情地一一向“碰巧”来她办公室借东西、倒开水的老师介绍我。她对我情况的熟悉程度让我吃惊。我可从未告诉过她关于我的任何私人情况。最后礼貌地把我送到教室门口,微笑着看我走到讲台,才姗姗离去。
她过分的热情使我深感不安,以至于这两节课讲得非常拘谨,阐发不开,最后不得不以念备课本结束。下课铃打响时,我已汗流浃背。
出来时,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忙说没有,她要摸我额头,我慌忙闪开。见我这副模样,她咯咯地笑了。
她问我是否愿意去她寝室坐坐,我头脑一片空白,木然地尾随而去。她的宿舍就在学校里面。
我糟糕的表现直到她给我放了三首轻缓平和的音乐才好了些。她用的是电脑播放。第一首是英语歌曲《say you,say me》,第二首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第三首是甄妮的《桃花开》。准备播放第四首的时候,她用白皙的小手握着鼠标,侧过脸,问我:“该你了,你喜欢什么?”
“我只喜欢《亚洲雄风》。”我脱口而说。
“是么?”她扑哧笑了,快速敲打了几个字,然后灵活而敏捷地一点,随即铿锵有力的旋律疾然飘出。她用的是“搜刮”。
“你一个人住?”我问。她的寝室面积狭小,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只有一张床,床上淡绿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小巧玲珑的枕头爽心悦目地躺在被子上。书桌上摆满了化妆品和一些不知名的精致小东西,玻板下面放了几张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搔首弄姿冲人巧笑。电脑柜上的那台电脑被装饰得与众不同。她给它套上了一个浅黄色的罩衣,只露出屏幕。罩衣左右两角挂了两个小小的布娃娃,布娃娃也是酣态可掬。这真是一个温馨别致的所在,比起我们寝室来说,简直判如别境。
“目前是。至于今后,就难说了……”她调皮地一笑。
我也笑了。心情比开始好多了。
“我们同事说,你已经验收合格。”她冲我打个响指,脸上仍然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什么意思?”
“——但我觉得还需时间来考验。”她定定地盯着我,深邃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戏谑,带着几分温情。目光一碰,我骤然心乱,慌忙看向别处。
“……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么多情况的啊?”我问。
“我无所不知,所向披靡!”她嘴一嘟,得意地看着我,似乎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