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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猪也能够上树了。面对如此刻薄的嘲讽,葛父一字一句地说过:“我儿子不是首都大学就是清华大学。”果不其然,葛大学挣了这一口气,葛父跪在祖坟前,整整哭了一天。
不过还有传说,在此一年多以前,葛大学不叫葛大学,叫葛二宝。一家人在本村实力很弱,就此一个心肝宝贝。但是学习成绩奇好,为其父母也挣了不少面子。去年新的村支书和村长上台,看了皇历,考察了葛二宝的成绩,就去问当地的地仙。地仙掐指以后,告诉书记和村长,葛家塘村一直出不了进士秀才大学生,乃村后的村级马路断了龙脉所故。地仙建议将马路毁掉,连接龙脉,并建议葛二宝改名葛大学,敢保一年后出大学生。
如今美梦成真,举村欢腾。书记和村长牵头,祭祀祖宗,告慰在天之灵。并号召村民集资,确保葛大学有钱上学。这时候,大家和葛父了结了各种“恩恩怨怨”,毫不吝啬地捐钱捐物,慷慨之极。书记和村长也在县电视台点了歌曲,播放三天,召告天下,我村出了个大学生。而尽管有大家的集资,葛父还是卖掉了耕牛,葛母还是卖掉了自家的一口寿材,方凑齐了学费,葛家此时亦宣告彻底破产。当然,这是一笔绝对值得投资的买卖,虽然他们尚不明白这是不合理的吃人教育体制导致他们一家破产,但是他们有一点是异常清楚的,从葛大学这一代开始,再也不要用耕牛了,正式宣告脱离了农门,进入了龙门。至于寿材,等待葛大学升官发财了,还在乎几根木头么?或者以后可以随孩子到城里享福,也用不着寿材了,城里人用的都是盒子。所以,万千财富和未来美梦又寄托在葛大学这个有出席的新一代身上了。这总归是一件利好的事情,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暂时的“破产”又算得了什么呢?
为了不让葛大学的事情再度刺激肖骁霄,也为了不让庸俗的世俗威胁宝贝儿子的生命,肖父肖母还是比较善解人意地决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外出散散心。恰巧肖骁霄的初中好友曾子中从部队回家探亲就要归队了,于是,就有了主意,想让他带肖骁霄去他的部队玩玩。
曾子中是肖骁霄的初中十分要好的朋友,曾经以兄弟相称。曾子中安慰肖骁霄,大不了重新来一年。他还说道:“老弟,我就要归队了,我们部队是陆军士官学校,刚好暑假也没有人,就跟我去玩几天吧”此意正合肖骁霄父母的意思,于是赶紧替肖骁霄回答:“好的好的,难得你们同学这么互相照顾,就去玩几天了,只是太麻烦了。”
曾子中“诶”了一声,说:“阿姨,没事情的,骁宵都是我兄弟,说什么麻烦呢,只是你们要看的开一点,好好照顾自己。”
肖骁霄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觉得出去走走,也好。
父母给了肖骁霄三百块钱,在一个清早,把他交给了归队的曾子中。曾子中的部队在文化古城西安。这座城市对肖骁霄来讲,理论上是非常不陌生的。因为对于一个文科生而言,学历史的时候就知道中国封建王朝之历史一大半以上就发生在这里,心中早已充满了无限神往之情。
此前,曾经看到有人游览西安后,描述这座城市是:三千一百年之都市发展史,一千二百年之建都历史,十三个朝代之历史缩影,近百个皇帝之威严虚幻的面孔,几乎涵盖了中华民族之文明发展史的一半历程。
带着这个整体想像,肖骁霄和曾子中首先登上了从小山村开往小镇的小四轮车。肖骁霄唯一担心的就是,怕碰上熟悉的人。好在一路没有什么意外,也顺利地坐上了从小镇开往县城的中巴,在一路担心、躲躲闪闪中抵达县城,也凑巧就赶上了一趟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直到车子驰出县城,看看车上没有其他熟悉的身影,肖骁霄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心事暂时搁在了一边,和曾子中有说有笑起来。
这是肖骁霄第一次走出长河地区的范围,以往也就在两百公里内的范围活动。因此一切都是其妙无比和令人兴奋的。当然心中失落毕竟没有完全消失,在这种想释怀而不能完全释怀的矛盾心情中。于傍晚时分,两人抵达省城长沙火车站。
长沙火车站,在肖骁霄看来灰蒙蒙的,脏兮兮的,全然没有想像当中长沙的那种星光闪闪的景象。加上人流哄哄,车流滚滚,肖骁霄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够懵懵懂懂地跟着曾子中,一切行动听指挥。在一块巨大的时刻表,肖骁霄半天都看不懂,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乃生平第一次坐火车,怎么看得懂时刻表呢?装模做样看看而已。
曾子中将行李靠着一根大柱子码好,要肖骁霄牢牢看住,他去排队买车票,但是两人的视线总是在有效的安全范围内。大概半小时以后,票买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无座车票,但是让肖骁霄担心的就是,车票是明天晚上的。于是担心地问道:“是不是今天晚上要住在省城?”
曾子中一笑,说:“没必要,我们先用这两张票混上今天晚上的车再说,没事情的。”说罢,两人就离开售票厅,前往候车室。在人流中,一位看上去蛮漂亮风骚的女人问曾子中:“先生,要不要住宾馆?”
曾子中没有穿军装,所以恶了她一声,说:“不住!走走走!”就把她给打发走了。肖骁霄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姐一脸的不明白。曾子中告诉肖骁霄说:“这就是妓女,火车站多的是,以后小心了。”肖骁霄“哎”了一声,表示明白。
在蒙蒙睡意中,忽然广播说火车即将进站,开始剪票。人群忽地涌动起来,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声,霎时,候车大厅气味异常,倍觉压抑。由于是明天这趟车的车票,曾子中趁最拥挤无法仔细查票的时机,带着肖骁霄几乎冲一般地过了关卡。然后一路小跑,穿过地道,跨越台阶,上了站台。
到了站台才发现,苦了。人群已经黑压压地堆住了火车,人们仿佛久别重逢的至亲好友,紧紧地挤压在一起。
前面的哭天喊地,“挤死人了”、“踩死人了”的呼声一直持续不断。
肖骁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阵势,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说道:“兄弟,你一个人上车,我肯定上不去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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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中奋力挡住后面挤压上来的人流大声说道:“不要怕的,没事,拉着我的衣服,不要走散了!”使尽了吃奶的劲靠近车门,才发现车门根本没有开,爬窗的人,被里面的推了出来,大家无法上车。
而肖骁霄发现不远处,众人正竖横抬着将一个女人,往车窗里面塞,硬是将她竖横着推了进去。
这时候,车门前的人一直呼喊开门,没有反应。旁边的车窗下,里面和外面的人已经发生拳头冲击,几个比较暴躁的人已经抓住几个往外面推人的手,用力扯着,要把他们拉出来。而里面的则用另外一只手打外面人的头……场面完全失控,一切全凭江湖拳头解决问题。
曾子中的兵痞匪气出来了,大吼一声,喊到:“老子是当兵的,看我的,大家后退一步,我来开门!”
这一招很灵,人群自动后腿了一步。
曾子中操起旁边一个大叔的扁担,“哐当”一声,把车门上部的玻璃砸烂。
里面立马传出“我操你妈妈个B的,砸死人了”的骂声。
曾子中再度吼了一声:“操你奶奶个娘,老子就是要砸死你妈个B!”
里面没了回声。
如此同时,旁边刚刚关上的窗户,也被另外一个英雄好汉击碎,里面的人终于让步,人们猪狗牛马一样地往里面爬。这边,曾子中当然是第一个把肖骁霄顶起来,塞入车厢。
肖骁霄的头部刚进车厢,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烘热的混合骚臭味,而且黑灯瞎火的,双手挥舞乱抓,后面的人推他的脚。终于双手先落“地”,抓住的是一个人的头和肩膀。
那人说:“压死人了!”
肖骁霄全身就塌了下来,却踩在一个人的大腿上,原来,下面还躺着一个人呢!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回事情,曾子中和行李就全部进来了,那个躺着的人终于哇哇大叫站了起来。
不过,大家就又象至亲至爱之人一样挤压在一起了,后面的人一个一个横空爬进来了,大家也就挤压着往里进,而且里面有了灯光。终于,不知道多久了,没了动静。
于是,大家开始力争互相保持距离,但是上帝不给大家保持文明风度的机会,因为实在是没有空间了。肖骁霄艰难地转了一下身子,这下糟了,正好和一个满头大汗的美丽姐姐面对面亲密无间地挤在了一起,美丽姐姐的胸脯好软绵绵的。
肖骁霄傻眼了,要是平时在其它场所这样的话,不是流氓行为又是什么呢?但是美丽的姐姐好象根本不在意肖骁霄的“可耻”行径,没有任何反应。
肖骁霄赶紧转过身来,软绵绵的胸脯贴在他的背上,“难受”无比,但是只能够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
火车终于启动了,慢慢地灌进来了一丝丝凉风,车厢里好象有了一点清新的空气,大家不约而同地吐气,把肺里面的浑浊臭气置换出来。但是肖骁霄已经感觉到十分疲累,和曾子中的肩膀互相靠在一起,枕在各自的肩膀上,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火车一直在前进……
好象到了武汉什么地方,迷迷糊糊之间,肖骁霄感觉到好象有了一点空隙,努力一下还是可以蹲下来了,于是管不了那么多,强行将身子蜷缩起来,窝下身子来,头枕在自己的行李上,睡去了。
当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曾子中早已醒来,已经坐在肖骁霄的身边。肖骁霄用手抹抹脸,问:“子中,到了那里了?”
曾子中说:“快到信阳了。”
旁边几个迷迷糊糊的人忽然恍然大悟一样,慌慌张张地追问曾子中,说:“什么?到了信阳了,我的天,是不是真的快到信阳了?”
曾子中不紧不慢地说:“是啊,快到了,你们是到那里的啊?”
其中一个人回到:“我们是到岳阳的,怎么办啊,过站了!”
曾子中说:“是过站了,但你不要嚷嚷啊,免得那个乘务员知道了要你补票啊。”
那些人赶紧闭嘴,一人小声地问曾子中有什么办法。
曾子中告诉他们,说:“到了信阳,你们就下车,也不要出站台了,看见往南走的车子你们就上去,混到岳阳就是了。当然要躲开查票,就到厕所里面去。”
一说到厕所,肖骁霄忽地就想大便,于是赶紧去找厕所,曾子中给他指明了厕所方向。肖骁霄一路磕磕绑绑挤向厕所。但是厕所旁边好象炸了锅一样,一个乘警逮着了一个女人,要查她的证件。厕所里面还有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哆哆嗦嗦。
乘警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一起在厕所里面的?”
那个女的倒是不怕,说:“我们是夫妻,人太挤了,我们躲在厕所里面,不行吗?”
乘警说:“好,有什么证明吗?”
女的大声说:“没有,哪个会把结婚证带在身上?”
乘警不客气地说:“那就跟我走一趟。”
说罢,一手拽住哪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