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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更是焦急,不知王妃是否还能再挺得住,正要纵身加入战团,却听那蒙面贼首道:“裕亲王,你我原有共同目的,今日你何苦要阻在下?”裕亲王眼睛微眯,冷哼一声,手下动作丝毫不慢,却是骂道:“你这番国蛮夷,休坏本王清誉,本王就算再讨厌简亲王那厮,也不会通敌叛国,与你蛮夷同伍,你当我是冷家老二那数典忘祖,通敌卖国,猪狗不如的东西么?”那贼首听得一滞,一时大怒骂道:“你当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窥觑简亲王妃数十年之久,一片痴情又得到了什么,美人回眸,眼中可曾有你?哈哈哈。”此话正好触中裕亲王心事,大怒之下手底下便有些乱,差一点就被那贼首一剑击中,那贼首看着心中便喜,就想拿话再刺裕亲王,“当年,你百般求娶刘家二小姐,可惜人家一片芳心只在简亲王身上,你虽是皇上亲兄弟,却无铁帽子王尊贵,总之差之一步,便相隔千里,美人便成镜花水月,你再不可靠近半分,却是找个相貌似之人,以解相思,却不知,天下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气质品性如何与当初之人相比?于是,相思未解,却更入了骨啊,几十年来,王爷可是更恨简亲王了?”裕亲王听他对自己的事情如数家珍,不由疑惑,手下动作果然又慢了几分,清润的双眸如鹰一般看向那人,大喝道:“你究竟何人,为何对本王如此熟悉?莫非你是……冷老二?”那人哈哈大笑道:“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在下只是劝王爷,速速放手,以王爷的身份,就算简亲王身死,那美人也再难回王爷怀抱,你们大锦的道德规范可不允许王妃二嫁,又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不若与我西凉合作,毁了简亲王府不好么?你可以泄了夺妻之仇,而我也可以完成任务回府,一举两得,将来王爷若有事,大可以找在下相帮一二的。”裕亲王听得也是大笑起来,他骤然停了手,纵身跃出战团之外。那贼首心中一喜,说道:“如何,王爷可是想通,愿与在下合作?”裕亲王停了笑,双眼阴戾地瞪着那贼首,嘴边带了一丝讥讽:“果然是你,冷老二,本王一直想不通,西凉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祖宗都不要了,宁可背下这通敌叛国的罪名,难道大锦朝庭对你还不够好么?你高官厚碌,财势都盛,不过是没有承袭王位而已,难道西凉就能许你王爵?”那贼首被叫破身份,干笑两声,抹了一把额头之汗道:“这就不由王爷操心了,在下其实也与王爷一样,心有不甘而已,在下自出生便自认为,比兄长要聪明能干,也肯勤奋刻苦,奈何只因是庶出,便夺我公平竞争权力,简亲王那厮有何本事,不过生得一副好皮囊,又是嫡出,便坐享先辈荣华,名利地位还有美人,全是唾手而得,而我却要汲汲经营,苦苦奋斗,以求出人头地,再如何本事,也越不过他去,老天既然对我不公,我又何苦一条道走到黑,满怀报负无人欣赏,不如另投明主,此乃识时务也。”此一番话看似说得掏心掏腹,连声音也是配合着苍凉的意味,那洞口的中年暗卫听后持火把的手微微颤着,原本强撑的身子也向后摇晃了下,半响才稳住身形,冷华庭躲在树上看着心中一紧,很想飞身过去救他,又生生忍住,总觉得今天此行,可以探知许多自己不曾知道的秘密。裕亲王听得嘴角讥笑更盛,负手于身后,悠悠然却不似先前那样急迫,如同与冷二老朋友重逢,亲热闲聊一般,“说起来,本王与冷二也是发小,他虽说心胸狭隘一些,却无此等胆子……不过,时光最易将人抛,谁知道当年的发小,如今又成了什么样子,嗯,你平日不是最关心世子华堂么?如今用尽手段要毁掉整个简亲王府,那华堂不是也要被牵连其中,一世前程尽毁去?再者,你还有一子在简亲王府内,就算不顾华堂安危,也要顾华轩吧,你让他身负叛国之父的家声,不是要置他于死地么?”冷二听得一噤,眼神似乎也黯淡了下来,低了头道:“华轩是个好孩子,太子殿应知他是个干净的人,不会因我而毁去他的前程的。”只是此言却说得很没有底气,半晌又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是愤恨:“他自己宁可留在大锦也不愿随我而去,他的命运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得我,父子一场,能做的,我也做过了,他要自寻死路,与人无尤。至于华堂,我那笨蛋王兄会一直护着他的,就算华堂再不济,嫡子已残的王兄也会保住那一条血脉,我又何必忧心呢,哈哈哈。”裕亲王听得直摇头道:“人说虎毒不食子,冷二,你连畜牲都不如,这两个儿子都不顾了么?”此言一出,冷华庭大惊,青玉临死时所言难道是真的?华堂真是二叔的儿子?可是,如此机密之事,裕亲王又是如何知晓的?正暗自惊疑,就见那洞口之人突然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原本清朗的星眸已是赤红,脸上出现异样的红色,身子也摇摇欲坠起来,冷华庭见了大急,正要动身,但听冷二大声喝道:“王爷,你……你……你知道什么?”原来实情真是如此!冷华庭怒不可遏,裕亲王却嘴角笑意更浓,看了一眼山洞之人,又悠悠地说道:“只有笨蛋才看不出来吧,戴了多年的绿帽子,将人家的儿子护在掌心呵护着养大,连嫡子都被害成残废而不知自,可怜啊,可怜,清婉,你可看清他的真面目,你可曾后悔,所嫁非人?清婉,你出来,本王带你回京,就是豁去这王爷身份不要,也要给你一个安宁的生活,清婉,你可听见?”山洞里,慢慢走出一身清丽洁净的女子,纵然是逃难,被人追杀至绝境,她浑身上下也是一尘不染,容颜虽然憔悴虚弱,眼睛却仍是明净高雅,如世外仙子般圣洁,使人只能仰视,不容亵渎,她扶住那正强撑着的,面如金纸的中年暗卫,声音轻柔沉静,不见一丝慌乱恐惧,“别人如何都不要管,错不在你,你只要问心无愧便好,多想想你真心相待和真心待你的人便是,为那些龌龊之人气伤了身子,不值当。”冷华庭看着眼睛就湿了起来,第一次见到自己母亲如此坚强豁达的一面,那持火把的人应该是爹爹吧,只有爹爹听了此消息才会如此生气,如此愤怒而羞耻,二叔,你真是个畜牲,今日父王所受羞辱,来日必将双倍奉还于你。王妃高贵清雅的模样让裕亲王看得痴了眼,果然不愧是清婉,只有她才能在如此糟糕的情形下还能保持如此洁净淡雅的姿态,简亲王你个笨蛋,如此美丽圣洁的女子,跟了你真是糟蹋了。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你当个屁铁帽子王啊。而冷二一见王妃现了身,那中年暗卫又失了警剔,突然纵身飞起伸爪便向王妃擒去。裕亲王一见几乎与他同时飞身而起,凌空便向冷二踢去,两人顿时又厮打起来,裕亲王边打边道:“清婉,你快快进洞去,等我收拾完这个叛国贼再接你回京。”王妃淡淡地看了一眼裕亲王,一福身道:“多谢王爷费心,清婉不怕屑小来犯,至多,舍了这条命就是,总之不会给朝庭,给吾夫吾儿造成困扰就是。”说着,优雅地自头上取出一枝金钗,对准自己喉咙。裕亲王和冷二两人同时看得了急,大呼:“不可,快快放下。”两人几乎同时住了手,冷二急切地走近两步道:“我是想掳你,但却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这么些年,你就从来没有看出过我的心事么?”
裕亲王也是向前两步,一听冷二这话,不由被恶心到,气急攻心,提脚便向冷二踹去,“无耻,似你这等下作之人也敢窥觑清婉,你也不怕亵渎了她,你这龌龊肮脏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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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二一听,巧妙的躲闪,随口也骂道:“哼,我是小人,王爷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你也没少设计清婉,别在这里装清高了。”
裕亲王一听这话,怕冷二将过去的事全兜出来,便急了,冲口道:“总之,你今天想掳走清婉,本王爷绝不答应。”
“由不得你答应不答应,清婉,你放心,我只是请你去做客,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冷二边与裕亲王过招边说道。
“做客?有强迫堂堂王妃到别国去做客的吗?老二啊,不是我说你,你在西凉有多大的背景啊,这么着将清婉掳去,就不怕西凉皇室不放过清婉,拿清婉做文章么?清婉看着温厚,却是烈性子,你是想逼死她吧。”裕亲王很恼火的说道。
“我在西凉的地位怎么样不劳王爷挂心,总之只会比在大锦好,清婉真要肯跟了我去,我保证让她比在简亲王府过得更加惬意。”冷二冷笑着对裕亲王道。
“老二啊,弟妹尸骨未寒,她是如何死的,又为谁而死,你真的没有一点愧疚感吗?十几年的夫妻,她为你呕心沥血,你可曾真心待过她一日呢,如今竟是连儿子都不要,你良心何在啊?”看着在无谓争吵着的两个人,王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对冷二说道,虽然王妃也很不喜欢二太太,但都是女人,将心比心,二太太对老二是真心相待的,没想到,老二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二太太身上,为那个女人不值啊。
如今听来,连……华堂也是老二的儿子,那么,老二与刘氏也有染,怪不得,先前那次毒杀,二太太要连华堂一并毒死,而老二却只是想陷害锦娘而已。
这府里,可真是污浊不堪啊,一转眸,看到一直护着自己的那个人捧着心口像要倒下似的,忙用手扶住他,柔声劝道:“莫要气,他们是故意如此说来气你的,你要气病了,就是中了他们的计谋啊,多少年了,咱们都走过来了,如会……都要做爷爷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些无谓的人伤身……你是要气我么?”
那暗卫听了这话,脸色才缓了一些,拍了拍她的手道:“无事,你放心,我撑得住的。”
裕亲王见了眼中讥诮意味更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戳穿了好,能气死某人,也是一桩功德啊,二老爷似乎也看出点什么来了,冷笑道:“没想到,我那笨蛋王兄也会用诈死这一招呢,怎么,亲自出马也没有护得好嫂嫂么?方才听得堂儿是我的儿子,你是不是很生气啊?不过啊,王兄,那话你千万莫信啊,当年,你可是查过他身上的青龙了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没有青龙的,又怎么可能生出有青龙的孩子来呢?”
那暗卫听了却是无动于衷,表情不再如先前那样激动,只是紧握的双拳和那泛白的指节对泄露他心里的紧张和愤怒。
裕亲王听冷二如此说,微微怔了一怔,转而又笑道:“你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你身上有没有青龙简亲王会不清楚?你们可是亲兄弟,你做了那下做事,承认就是了,如今你连叛国都成事实了,还在乎这一点?不就是怕简亲王爷对华堂不利么?”
冷二听得大怒,喝道:“裕亲王,你不要让我说出好听的来,到时,你再想在王嫂面前保持形像,可就难做到了,诚如你所说,我如今已是大锦的公敌,用得着再藏首畏尾,怕泄露什么秘密么?如今的我已是败露身份了,再多一两条罪状又何妨,只是堂儿那孩子,我也疼了二十几年,他确实是王兄的儿子,我又何必要胡说,能气死王兄不是更中我的心意么?你们信与不信,我身上都没有青龙,我的轩儿我都没有护过一句,何必又为一个侄子说假话?你安的什么居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来,就是奉了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