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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人逼过去,整齐的踏着脚步,沉闷而巨大的声音让菜鸟们的情绪逐渐兴奋。
当他们走过空地中线之后,空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呼啸,跟着就是一波波的羽箭以几乎垂直的角度落下来。立即,步兵组成的方阵中有了不安的骚动,并且象涟漪一般的扩散开……
在这个时操,倒下,就意味着死亡。菜鸟们远远的站着,心里只希望自己冲锋的时候羽箭不要这么密集。
双方的步兵开始接触,因为地形的限制,整条战线弯弯曲曲的,各种怪异的声音随风传来,刺激着所有人的耳朵。
后面的人看不清楚,只看到战线上人潮涌动,偶尔会有一丝红光闪现。而他们眼中的每一个小黑点的消失,就意味着一个身体坍塌、一条生命灭亡。
地面在微微颤动,后军里巨大的血魔已经走到前面来了,斗士团配血魔,这是对付神属联军重骑兵最有效的组合。
“前进!”有长官在吼叫。“前进!”菜鸟们忘记了一切,向前迈步,眼光盯紧自己前面的兄弟。
“突击!”走了一段,长官又吼。
“突击!”菜鸟们叫喊着,紧紧的跟着长官杀进去。
加入战斗,所有的杂念消失,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
贫血长官这次真的拼命了,两把巨大的双手剑舞得象轮子一样,把面前一堆又一堆的敌人搅成肉泥,他到那里、那里就会血雾喷溅。浪子落后一点,嘴里咬着几支羽箭,尽力撂倒长官身边落单的敌人:炽色和情兽红着眼护在长官身边,其它人护着他俩……
杀!没有谁说话,不受伤的话也不会有人喊叫,盯紧兄弟的位置,该干嘛干嘛。
这全是平时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
逐渐的,战场上开始混乱,特别是前沿,有的地段突破了敌人的防线,有的地段防线被敌人突破了……但身处其中的军人没空理会这个,因为身边有杀不完的敌人!
血魔挥舞着巨大的树干,一个横扫就能把十多个猛兽骑兵打下来,同时巨大的体形也成为敌人的靶子,无数的长箭、投枪、长矛往血魔身上招呼,但伤痛却更加激起这横蛮魔兽的凶性,它们脚踩手抓,让敌人的无数敌军骑兵死得不成人样……偶尔有陷入疯狂的巨魔,也会不分敌我的攻击。
密集的队型一点点散开,魔属联军投入更多的兵力,特殊兵种也出现在战线上。他们绞起一阵阵死亡旋风,撕裂敌军的防线……
珈蓝小队随大流,从战场中央杀到战场边缘,再杀到神属联军的营地边上。菜鸟们早已经忘记什么是害怕,事实上,根本没有机会去害怕什么。
珈蓝小队的位置正对着一个营门,敌军的营门很坚固,上面还站了七八个弓箭手,士兵一靠近就会遭到射杀。而后面的战况非常复杂,己方的攻门檑木一时还运不上来。
贫血长官瞄了一眼营门,“掩护我!”
浪子嘴里骂了一句,手里的战弓连续射出好几支羽箭,这速度快得连浪子自己都不相信,营门上的敌军弓箭手一个接一个飞溅着鲜血栽下来。而看准机会的贫血就咆哮一声,踩着染满鲜血的地面冲了上去。
情兽在地上拣起一面盾牌,嚎叫着扔了出去,刚好格开几支向贫血射去的羽箭。巴哈姆等人疯狂的向营门上的敌军投掷着一切能找到的武器,尽量减少贫血长官被攻击的次数,堕落把自己的匕首长剑都投掷出去了,又拣了一把弩箭来射。
贫血冲到了门下,敌军的弩箭无法从这个角度射到他,他挥舞着武器,猛力砍砸在营门上,一次不行,又来第二次,最后硬是用巨剑在敌军营门上开了洞,贫血再砸断横梁,一招手,等在后面的无数魔属士兵蜂拥而上,营门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倒了下去……
进了营门之后,珈蓝小队重新聚集在贫血周围,他们的任务是打开缺口,随时支持某些战斗激烈的地段。全队人等待下一个命令。克莱伯紧张的抢站到贫血身边,仔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
因为敌军是重型骑兵军团,所以营地里的主要道路很宽阔,聚集在营门的部队在大路上转上几个弯,兵力就被条条小道分散。士兵们陷入苦战之中,开始跟敌人一寸寸的争夺营地,场面也混乱不堪,双方随便搅在一起,也没人敢放火,全靠士兵拿命去拼。
地形不熟悉,魔属联军的伤亡非常大。
营地中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塔楼,每个塔楼上起码有十多个敌军弓箭手,有的塔楼上还有魔法师,一次齐射就能让下面的攻击部队倒下一群人。而塔楼上又加了顶盖,缝隙小得连石像鬼都钻不进去。下面的步兵们杀红了眼,他们嘴里咬着刀、拼了命的向塔楼上爬,但移动缓慢的身体却成临近塔楼弓箭手攻击的活靶子。
敌军后营里,急切的号角所响成一片,留守的部队、马夫、厨子、劳役、民夫、甚至是奴隶,全部在军官的威逼下拿着武器反扑过来。魔属联军的攻势被遏制,告急的传令兵一个接一个的从贫血眼前飞奔出营,嘴里喊着“急——急!”但隔了高高的木墙,后面的指挥部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多反攻营门的敌军小股部队又开始趁乱偷袭。
为了守住营门,珈蓝小队左增援右增援,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斗士团的前线指挥官带着一群参谋进了营门,在门边的空地上开始直接指挥。有了指挥官的军队就是不一样,营门被守得稳稳的不说,那个准将指挥官还一眼就看出敌方的要害。
营门附近的十支侦察小队接到命令,协助特殊兵种攻下附近的几座指挥塔楼。几个小队级别的军官和特殊兵员把头凑到一起,半是说话半是手势、简短的商量了几句,就把攻击方法定下来了。
因为敌军对营地里的战斗早有准备,所以衣着怪异的特殊兵种一出现就会成为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珈蓝小队的任务就是保护特殊兵种安全的到达塔楼下方,其它小队护着两翼,负责清剿外围。在菜鸟们准备好了武器后,各个小队的指挥官互相点头,被护在中间的几个毒蝎武士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冒着漫天的流箭就冲了上去。
一路上惨叫不短,敌军在指挥塔楼周围的防守非常严密,菜鸟们手上的大盾上插满了敌人射来的箭,如果不是贫血长官坚持让他们穿上比平时厚实的盔甲,菜鸟们早就该趴下一半。
外围的塔楼搭建在一人多高的土台上,不断以弓箭阻击冲击中的队伍。“要过小塔楼了——”浪子大声喊,“小心那堵墙!”
巴哈姆嚎叫一声,把堕落拽起来丢到肩上靠墙冲,堕落一个翻身站稳,手里的单手长剑闪电般的连刺,靠着土台外围的弓箭手接连中招,喷溅出的血液把堕落全身染个通红。而在另一边,情兽被炽色丢上土台,情兽哇哇大叫着、在土台上左右乱窜,疯狂挥舞手里的战锤,打得十来个敌军弓箭手鬼哭狼嚎……
背后支持的部队以箭雨掩护突前的小队,他们终于顺利冲到了指挥塔楼群下方。特殊兵种看准机会、以肉眼难以追击的速度在塔楼木架上飞跃着,几个起落就翻了上去。毒蝎武士的战斗力极强,只看见塔楼平台上不断喷溅出血珠,敌军弓箭手发出凄历的惨叫跌下来。
被珈蓝小队保护的毒蝎武士一路上连拔了五个塔楼,终于冲到最后一个指挥塔楼下,但连场的撕杀让他们耗尽了体力,两个毒蝎武士勉强跃上了指挥塔楼下层平台,虽然引起一阵大乱,但却没能冲到上层去杀死敌军的指挥官,他们的指挥信号仍然在变换。
到最后,这两个武士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敌人抛了下来。
特殊兵种攻击失败!
贫血怒骂一声,知道珈蓝小队又一次遇到麻烦,这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指挥所,上面有厉害人物坐阵。而在这个时候,身后部队的攻击波次接连不断的向上涌,喊杀声如浪潮一般在耳边滚动,而敌军的弓箭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魔属联军头上。贫血知道,每耽误一点时间,己方部队的伤亡都在增加。
几个侦察小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很特殊,他们被夹在敌我双方中间,两军现在是在对射,密集的箭雨在头上飞掠。菜鸟们各自找个地方猫着,但一会被塔楼上的敌人发现的话,这乐子就大了。
浪子头上顶着一面不知从那拣来的盾牌,正跟炽色猛打手势,炽色埋着脑袋,一路爬去贫血身边。
“长官,这样不行啊。”炽色气喘吁吁,“得想个办法。”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贫血四下看看,数数塔楼下还有多少人,“我们自己干。”
“可是,特殊兵种都没能拿下来,我们能行吗?”炽色反问。
“我们的任务是干掉塔楼,完不成的话,我们也就完了,回头就会让人砍了脑袋,准备拼命吧!”贫血一边观察,一边仔细分析着,“只能这样了,毒蝎武士虽然失败了,但塔楼上面一定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你看他们,现在射下来的箭明显少了,我们只要躲过后面那个塔楼的攻击就能上去。你去告诉其它小队,集中弓箭手攻击塔楼,我们爬上去!”
“是!”几个手势,几话简短的话,事情就安排好了,珈蓝小队的队员集中在贫血周围,其它几个小队还活着的人爬到合适的位置上,准备好了弓箭。
“祈祷。”贫血低下头,用手按住了左脚,“跟我念。”
“主宰一切的黑暗魔王啊——
我们时时以我们侍奉的君主而自豪,我们将永永远远歌颂你的名号。
我们颂扬你,因为你救我们。
当仇敌前来攻击我们,他反而跌倒断气。
虽有大军向我们进攻,我们的心毫不战栗。
我们可昂首抬头,卑视我周围的仇敌;要在他的帐幕给你献上欢乐之祭,黑暗魔王,我们的君主啊,我们将在仇敌的祭台上颂唱赞美你的祷词……“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贫血脸上一片红光,眼神尖锐。
“好了,人人都有拼命的时候。”他抓起武器,“跟我上!”
“上啊!”众菜鸟大声喊着,跟着长官跳上了木柱。留在下面支持的浪子低吼一声,靠着巨大的木柱,向临近塔楼的平台射出了第一支羽箭。后面又是几十支羽箭跟着飞出去,“噼里啪啦”的插满了平台挡板。
转眼之间,珈蓝小队的人已经爬到塔楼一半的高度,塔楼周围、被敌军羽箭压得抬不起头的魔属联军将士看在眼里,开始高声叫喊给他们打气,激昂的声音向彻半个营地!
“杀!杀!杀!”巨大的声音响起,连营门处的指挥部都注意到了,又调了一批弓箭手来掩护他们,贫血一边爬,一边向下打着手势,为后面的弓箭手指出敌人的方向。连续不断的射箭,浪子的右手都快麻痹了,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后面的弓箭手都是依据他的攻击位置来定位,如果有一箭射漏、后面的箭没能阻止敌人的攻击角度,无遮无掩的贫血他们就会被敌人射成刺猬。
笨手笨脚的情兽不善于爬高,快到的时候居然还掉下来一次,“啪”的一声摔得头昏眼花。后面的一个高个士兵急了,冲上来把他抓住,身体转了辆圈,甩手把情兽扔了上去。
上边的巴哈姆看准时机接住,叫了声“长官!”继续把情兽向上扔,贫血大手一挥,逮住了情兽的脚,直接把哇哇大叫的情兽丢进了下层平台里。下层平台里满地的血污,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看得出来,刚才的战况一定非常激烈。情兽在地上两滚,抬眼看到一个神属联军的军官正盯着自己,他的大叫声立即就变成了低沉的咆哮,手里战捶一挥,砸碎了敌人军官的脑袋。
另一个弓箭手转身过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