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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炽色天堂极端猖狂的笑声中,狼人的脸已经变成了紫红……正在他耷拉著脑袋用指甲抠车厢板的时候,两只手搭到他的肩上。
“没别的意思。”炽色天堂还在笑,笑容夸张得露出白白的牙齿:“就是觉得这个绰号不适合你,我们家乡也有狼人家族,勇敢著呢!”
“对啊!我叫浪子。”别一人也把身体移动过来,搂著他的肩说:“以后就是朋友了哦。”
“嗯!”狼人看出他们的笑容里没有恶意,高兴的点著头,三个人的笑声合在了一起。
“彭!”的一声,外面有人用什么东西敲了车厢,三个人连忙收起笑声,端正坐著一动也不敢动。
一路上,三个劳苦了半年的菜鸟聊天吹牛打闹,享受著这份难得的空闲时光,很快就混得没了隔阂,只要不是高声喧哗,也没人来训斥他们。
在两人一唱一和的压迫下,狼人堕落说出了他绰号的由来。
堕落家族所居住的村子里每一代都出英雄,而且上代还有狼人当上了军队中的高级军官,这在当时是不可想像的,因此堕落所在的村庄在当地狼人部族中有很高的威望。
堕落的父亲是族豪,他是家中的幼子,又因为堕落性格温顺所以最受家人呵护。堕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狼人凶悍坚强的性格在他身上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反而常常做些给穷困狼人东西等等“不分尊卑”的傻事,所以其他族豪的狼人孩子都叫他“堕落的家伙”。
为了不让家庭因为自己而被人耻笑,他执意跟从其他同村的青年们加入了军队。他想用几年的军队生涯来磨练自己的意志跟性格,可没想进训练营的第一天,“堕落的家伙”就响彻了训练营,可恶的长官知道后就一直叫他“堕落”并自作主张把这称呼写上了花名册。
典型的冤案。
“没关系没关系。”生性乐天的炽色天堂安慰他说:“等你立了战功,军部就会授予你一个威风的称号,再没人敢叫你堕落了。”
“真的吗?”单纯的狼人眼中立即流露出惊喜的眼神:“真的可以吗?我只要立下战功就可以?”
“是啊!只要你的战功足够大,你甚至可以随便叫其他人堕落。”炽色天堂哈哈笑著,“怎么样?够你期待的吧?”
“我,我不想把其他人叫成堕落。”狼人羞怯的眨著大眼睛,说话的时候脸又红了:“只要不再被别人叫成堕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得这样叫你啊!”浪子说:“不过,你也可以把这个名字当成是一种动力,就像……就像我父亲不分场合揍我是一个道理。”
“你父亲?”
“是啊!他只要不高兴就会揍我。”浪子笑著回答:“哪里逮到哪里打,我的步法就是这样练成的。不过嘛!当我成为英雄之后,他就不能随便揍我了,想揍我的话,请先向军部申请。”
狼人笑。
在两人的劝解之下,狼人这个“堕落”的绰号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啊呀啊呀!”浪子趴在车厢隔板上,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奋:“接著被选中的人会是什么怪名字呢?真是期待啊!”
可是,后面接连三个上来马车的人名字都很正常,这让浪子非常失望。
这失望一直持续到他们回程的时候,持续到面色苍白的长官把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山地矮人给丢上马车为止。
看得出来,这个山地矮人对长官很不服气,他很快就醒了过来,而且马上开始在车厢里上窜下跳。他很愤怒,眼睛里一直在往外冒著怒火,嘴里还发出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号叫,神情凶恶的像是要吃人。
毫无疑问,长官很不喜欢这叫声,立即就有一把带著鞘的战刀在空中转著圈子飞来砸在矮人头上──让矮人再次晕了过去。
“好暴力的长官啊!”浪子心想:“难道不能讲讲道理吗?”
“嗓子不错。”长官的同伴当时刚好在,就跟长官打趣说:“这叫声就像头发情的野兽。”
“嗯。”长官表示同意,转身接过浪子递来的战刀,对车厢里的菜鸟们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以后就叫他情兽。”
一车厢的菜鸟连忙点著头。
“虽然我们都是精英。”等长官走了,浪子看看炽色天堂和堕落,轻声说出一句大家都赞同的话:“可军队这地方,还真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地方。”
看著还倒在车厢里、保持著昏迷的“情兽”,这群精英菜鸟心中都不免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又过了几天,满载著“精英菜鸟”的车队,终于进入了新兵们心中一直向往的地方──传说中的斗士团训练场。
菜鸟们兴奋的傻笑著,做出高傲的神态,并互相拍肩膀鼓励别人。
“滚下来,都给我滚下来!”马车还没停稳,一个高大的军官就挥舞著鞭子驱赶著菜鸟们下车:“东西拿好,对面列队!”
菜鸟们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精英形象,狼狈不堪的抓著自己的东西跑过去列队。
“列的是什么队,一群笨蛋!”军官跨著大步走过来,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呼啸起来,鞭梢画著弧线,精准的落到每一个人的肩膀上:“跑起来,给我跑起来!”
浪子和炽色天堂把堕落夹在中间,认命的被军官吆喝来吆喝去,连自叹命苦的时间都没有。但暴躁的情兽却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鞭子,高声号叫著跳出队列要跟长官干架,但长官非常有经验,情兽随即就“帅气”的再一次晕倒在地。
其他菜鸟一边绕著圈子跑,一边惊叹著山地矮人身体里旺盛的生命活力,这群菜鸟都被长官打晕过,虽然醒过来之后身体没损伤,但谁都不会有一醒过来就立即找长官干架的勇气……但情兽不同,他简直是个打不死也打不怕的怪物嘛!
有菜鸟小声猜测,这个山地矮人一定是以这样的方法逃避训练,但立即招致众菜鸟的白眼。斗士团可不要废物,虽说情兽莽撞些,可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勇敢。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才被允许休息,反正全体菜鸟都瘫在地上伸出舌头来喘气,狼人堕落的舌头那叫一个长,伸出的部分完全可以用来打领结。
直到这时,面色苍白的长官才走过来,带著菜鸟们去住宿的营房。当然,因为身处在一个友爱的团体里,所以昏迷的情兽绝不会被单独丢下,他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给拖了进去──长官特别吩咐的,要拖脚。
情兽虽然性格暴躁,但却有一个好处,时间稍微久一点──通常是一个晚上,他就不记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第二天,他一大早就爬起来,豪爽的、夸张的挨个和菜鸟同伴们拥抱──虽然他的头只能到平常人的胸部,手也只能抱到别人的腰,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除了性格暴躁此外,他还有一个硕大而笨拙的屁股。
早饭后,菜鸟们被各自的长官带到不同的地方。
浪子这一队十来个菜鸟被野蛮人长官带到一个很远的山谷里,每人都背了相当于自己体重的东西,就连长官自己都不例外。
虽然长官这个人比较闷,但菜鸟们也发现了他的好处,他几乎不怎么骂人,事实上他基本上不说话,菜鸟们偶尔的顽皮他根本就不会管。
“东西放旁边。”进入山谷之后,野蛮人长官站在一块平整的地面上招呼大家:“过来列队。”
菜鸟们立即就放下东西站好,听长官第一次的训话,看他们脸上那自豪的表情,一定以为自己的站立姿态就如同魔殿门口的雕像那么神圣,那么威武。
野蛮人长官的眼光从左到右,在菜鸟们身体扫过,他很冷静,像他这样冷静的野蛮人可太少见了:“先认识一下,在称呼方面,你们要叫我贫血长官。”
“是的,贫血长官!”经过新兵训练的熏陶,菜鸟们明白应该怎么回答长官的话。
“我规矩不多,基本上只有一条。”贫血长官向菜鸟们点点头:“听到就服从,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这个小队的传统。”
“我们这个小队名叫珈蓝,珈蓝小队有五百多年的历史。珈蓝小队的名字来由已经不可考,其实,对我来说这也不重要,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你们只需要知道,珈蓝小队从来都是一支战斗意志坚定、功绩突出的团体就好了。”贫血接著说:“勇气、激情、团结,是珈蓝小队的传统,没有经过生与死的考验,你们很难理解这点。所以,在你们继承这些精神之前,只需要听我的命令就可以了。”
“是的长官!”
“你们要认识到自己只是普通的士兵,本来是应该混在那些杂牌部队里冲锋陷阵,埋没自己的特长,最后在某次战争中不明不白的死在敌人的弓箭与飞石下,那样的话,你们以前接受的所谓训练就足够了。”贫血看著这群兴奋不已的菜鸟,毫不留情的用语言打击他们:“但作为一个珈蓝小队的队员,这些还远远不够。我把你们从泥潭里挖出来,是要你们发光的,你们只有训练训练再训练,才能满足我的要求。”
“是的长官!”
“在这里,在你们成为真正的队员之前,你们没有权利、没有福利、什么都没有。”
“是的长官!”众菜鸟的声音已经小很多了。
“说出你们的绰号和特长。”贫血长官朝排在队首的一个高个子一扬头:“你先。”
“绰号巴哈姆!”高个子菜鸟大声的回答:“特长是双手战锤,力气大!”
“双手战锤保留,但要使用斗士团特制的。”贫血长官说:“再练习战刀配盾,加强耐力训练。”
“是的长官!”巴哈姆翻动著肥厚的嘴唇回答,嘴唇肥厚是沼人的特点。
“此外,你的下嘴唇过于显眼了,如果不想中箭的话,就给我折叠起来放嘴里用牙咬住。”长官平淡的喊:“下一个。”
“绰号炽色天堂!”某菜鸟用嗓子逼出雄壮的声音:“特长是长矛和战刀!”
“长矛保留,战刀用两把。”贫血长官抱著双手:“炽色天堂这绰号太长,叫炽色。”
炽色天堂想反驳一下,可又想起长官的规矩和致人昏迷的手段,只得忍了下来。
“绰号浪子!特长是单手长剑和长弓!”
“保留,尽量提高你的速度。”
“绰号,我的绰号是堕落。”狼人红著脸说:“特长是警戒和速度。”
“练习单手长剑配匕首,至少达到精通的水准以上。”贫血长官看了狼人一眼:“还要改掉脸红的毛病。”
“哎……”堕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他旁边一个家伙放肆的笑了。
贫血长官上前几步,盯著这个爱笑的菜鸟。
“绰号克莱伯。”爱笑的菜鸟一看事情不对,就想蒙混过关:“特长是魔法和……”
“很爱笑?”贫血长官用脚尖在泥土里挑出一块小石头,踢到克莱伯脚边:“拣起这个放嘴里。”
克莱伯干咽了一口唾沫,但他没有山地矮人动不动就反抗长官的那种勇气,只有无奈的拣起石头,一狠心,丢进自己嘴里。
看见大家惊异的目光,他脸上又露出了一抹苦笑。
“还笑?”贫血长官这次挑了个更大的踢到克莱伯跟前:“那就是说还不够,再放一个。”
克莱伯的眼睛都直了,他尽量控制著自己不笑,脸上的肌肉抽动著,又把石头放了进去……这是泥地里的石头,可不是餐桌上的面包那么美味。
贫血长官露出古怪的表情,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克莱伯,脚尖下又挑了一颗比克莱伯的嘴还要大的石头踩著,就等他再次出现笑容。
克莱伯差点没哭出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
“嘿嘿,哈哈哈哈!”
发笑的是山地矮人,他再也忍不住,在队列里抱著肚子、跺著脚笑开了。
贫血长官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情兽,过来。”
“我知道!”情兽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