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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位骑士在仪态方面超过自家公爵一丝。
“这里是赫本家族庄园,”贫血说:“请问尊客来意?”
“你猜。”黑风衣懒散的开口,白风衣无奈的苦笑。
贫血自然石化在原地——科恩·凯达即使收敛起所有的压力,但站在他面前依然是件非常艰难的事。贫血能够站着开口已经很了不起了,其他意识到来人身份的护卫,不但手足无措,连身体都在剧烈颤抖。
“我猜,你是来捣乱的。”大门里,公爵大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化解了护卫们的窘境。
“哦哦,帅气的新郎出现了。”黑风衣哈哈的笑着,怪异而嚣张的下了马:“我说,你这身衣服可不怎么样,绣纹太多,花边太硬,饰品都没擦干净……”
“抱歉伤到你的眼睛,可在物质枯竭的时候准备一套礼服,这已经很难得了。”斯维斯公爵不以为然:“你的礼物呢?”
“你都说跟我绝交,还有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你当坎普疯狼是这种没记性的人吗?”黑风衣惊讶的说:“我是带朋友来观光的,没想到今天这里真的有婚礼耶!这位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称呼他——”
然而,不等他说完,斯维斯公爵已经走到白风衣面前,郑重的行了宫廷礼:“菲谢特·夏麦陛下,见到您十分荣幸。”
“斯维斯·赫本公爵,祝福您的婚礼,祝福您的妻子与家人。”菲谢特取下风帽,露出自己的面容和微笑:“冒昧打扰,希望您不会介意。”
“尊贵的客人,我当然不介意。”公爵瞥了一眼某人:“事实上,我也理解您的无奈。”
“你们都不嫌客套话麻烦?”某人完全无视攻击自己的隐晦言语:“新娘呢?我急不可待要看新娘啊!再不带路我就自己进去了!”
“宾客都在礼堂,”斯维斯转身:“请跟我来。”
庄园不大,从大门进去不远就是主楼。大厅里的小圆桌边已经没有人了,早有准备的宾客们都站在地毯边,表情冷淡的迎接不请自来的客人——斯维斯公爵声称,来的是坎普疯狼。
他们望向疯狼阁下的目光极端复杂,事实上大伙儿都是傻的,没有人知道该用怎样态度和说辞去面对这位来客。
疯狼阁下没有跟别人寒暄的意思,视若无睹的进了礼堂,途中还抓了两块烤肉、一杯果酒。但在礼堂里,他的表现要正常很多,因为有公爵的母亲在场,他甚至真的拿出了礼物,当然只是给两位新娘——仙尼亚·吉伦特和爱丽·弗兰。
这是一个混乱的场面,因为某人的礼物非常奇特,居然是黄金打造、宝石镶嵌的书册,分别是《鞭策丈夫的九十九种方法》和《驯服野兽》。
相比之下,菲谢特的礼物很正常,也包含了真正的祝福意味和贵族风范,那是十六只温驯的魔兽幼仔以及四辆双驾马车,还有一批猎犬。
然后,闲人退避,礼堂中只剩下三个男士,负责侍奉他们的是斯维斯家族的新任女管家,也就是叽哩呱啦大陆稀里哗啦帝国第一任皇帝册封的女贵族——翻译过来,应该是原魔属联盟首位获得斯比亚封爵的女伯爵。
科恩记忆中的可人小侍女,她的柔美一如当年,但目光中已经没有娇羞青涩,用一种平静温和取代了那些回忆。
落座之后,斯维斯公爵首先开口,但第一句话却与自己无关:“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过程你难以想象,结果你难以预料。”科恩笑咪咪的说:“但总而言之,形势一片大好。以后不会有什么强横的神灵飞来飞去,人们也无需为他人的意志而互相杀戮。”
“我想,你对我的处置办法已经确定了?”拿起酒杯,斯维斯公爵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已经去过尤里西斯那边。”科恩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尤里西斯比较心急,甚至等不到我去他就想把自己挂在房梁上,结果自然是可耻的失败了。作为惩罚,他现在的居住地变得很狭小,所有的直系亲属、所有在他手上获利的族人,都被终生监禁。”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斯维斯平静的问。
“当然是省得你到处去打听,你指挥的反抗团伙,会比现在自发形成的更有威力。”科恩说:“二选一,出来为斯比亚做事,暗里地为斯比亚做事,你愿意选哪条?”
“明里暗里不都是一样?”斯维斯公爵笑了:“我愿意听听第二个选择。”
“噗”的一声,一只手套被科恩丢在桌上:“这只手套今天已经染血了,我不想再干一次,你明白?”
“我明白,但我依然想听。”斯维斯眉头都不动:“说吧!”
“让我来说吧!”坐在两人身边的菲谢特往前倾倾身子:“公爵,其实我们不会强求你为斯比亚做事,但斯比亚接下来有一些动作绝对不能受到干扰。你应该收到风声,大陆南北将各建立一个高于帝国的联席议会制度,并削减常备军队员额,短期内禁止一切形式的战争。”
“斯比亚的优势很多,”斯维斯坚定的说:“别奢望我会做什么,事实上我也做不了什么。”
“你果然顽固不化,”科恩瘪瘪嘴:“你舍得两位美丽的新娘?”
“有种去当她们面说。”斯维斯公爵毫不退让:“让你进入庄园只是礼节,并不说明我会原谅你做下的事情。虽然庄园很小,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说废话了。”科恩把一叠信笺放到桌上:“这是疯狼送你的结婚礼物,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粗略一看,这叠信笺里有礼单、有手令、还有地契,斯维斯坦然而疑惑的拿起来,却发现里面的内容很复杂——包括庄园连带城堡的土地,含黄石山脉的一部分被分封给公爵的新任管家,也就是正在旁边为大家服务的这位女士。
以公爵对斯比亚联盟的了解,这么大的封地对一名女伯爵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更离奇的是,一份皇室命令明确规定女伯爵在自己封地的最高司法权跟豁免权,也就是说,女伯爵可以拥有与封地相适应的武装,而斯比亚的任何武装都不允许进入女伯爵的封地。否则,女伯爵可以向神圣殿堂提起申诉——半年之后,神圣殿堂会设一个分部在庄园隔壁。
“神圣殿堂?”斯维斯眉头一皱。
“是啊,就是那种给普通人办正事却让某人背黑锅的机构,没事的时候一群人整天祈祷把人烦的不行。”科恩点点头:“下次婚礼希望你在殿堂举行,毕竟仪式是免费的。”
疯狼阁下真正的礼单,包含如下物品——小型运输船队一支、已注册佣兵团一个、福克斯堡内店铺三家、临近城市内店铺一家、临近城市内旅社一家、临近大型农庄两处,以及一大批生活用品,吃穿住行无所不包,甚至包括被联盟认可的儿童导师。
“什么意思?”斯维斯不懂了,如果科恩要他死,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就像对付尤里西斯那样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然而疯狼的礼单,却处处流露着诡异的气息。
“以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应该可以领悟。”科恩平静的回答:“你最擅长分析请报。”
斯维斯沉默了,因为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店铺和运输队,是为自己运输生活用品的,佣兵团实施监督和运输保护;临近的农庄可以为自己提供基本日用品;至于马车和旅社,自己以后只能使用这四辆马车出行,而且最远距离就是旅社所在的城市。
公爵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以后将被限制在这一块不算小的区域之内。作为一个失败者,有这样的待遇已经非常不错了。但那个半年的期限又是为什么?
“——公爵,你应该知道,无论世间对他的评价如何,他并不嗜杀。即便是敌对的贵族,他也不想赶尽杀绝。”为斯维斯公爵解答疑惑的是菲谢特:“北方的反抗组织比较严密,而且行事稳健,并不需要特别的安排。但在南方,这些人的命运很令人忧虑。”
“于是,我这里就会成为避难所吗?”斯维斯明白过来:“而且只有半年时间?”
“大家都很忙,半年内没人会注意这里。”菲谢特说:“半年之后,如果还有人能抵达你的庄园,也不会有人过问。但我确信,你有能力在这段时间内把大部分人接来。”
“你们不怕这些人聚集起来?”斯维斯说:“他们永远不会屈服,一定会反抗。”
“反抗力量会使政权保持活力。”菲谢特说:“或者有一天,你们的反抗还会获得支援。”
“恕我直言,这种避世乐园很人道,但太理想化。”斯维斯摇摇头:“建筑在沙地上的宫殿再华美也会塌陷,即使给我一大片领地,给我一堆特权也于事无补。”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科恩并不意外:“所以我只能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一切都要看你的手段了。”
“三年?”斯维斯疑惑的问:“为什么是三年?”
科恩笑而不答,目光中却隐含了太多的东西。
“好吧,”斯维斯公爵明白了,他有些激动:“你们的礼物不容拒绝,我要付出些什么?”
“好好生活。”菲谢特站起来,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幸福的生活下去。”
对这种诡异而正常的答丅案,让公爵站起身,他带着些慌乱,在今天第一次流露出私人情绪:“你……你们……如果有事发生,疯狼会回来吗?”
“我的朋友。”窗边的科恩转过身来,行了一个自从斯维斯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礼节,一个充满了骄傲和谦和的贵族礼节,然后,他抬起那双黑色的眼瞳,轻声对他说:“再见。”
公爵哑然无语。
礼堂里三人在谈话,一群人包括斯维斯的新娘都在外间等待,气氛虽然紧张压抑,但却没人靠近大门,直到一名护卫走近,报告说客人的坐骑不见了。
“眨眼就不见了,真的我只眨了一下眼睛。”护卫羞愧无比,但没有人责怪他。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仙尼亚?吉伦特彪悍的冲上前,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后面的人也一涌而上,但他们只看到公爵站在阳台边,眉头紧皱,手里还捏着一叠文件。
很显然,客人已经不见了,就像他们来时那样突然。
而催促客人就位的音乐,已经悠然响起。
悠然的钟声里,和暖的阳光下,远处的山坳中,一个抽像的泥人正在诞生。
一双小手,一双大手,正在给这个泥人刻出眼睛,塑出鼻子,在那张带着邪恶意味的脸庞逐渐显现时,琴伦小公主沾满泥浆的小手高举,清脆的笑声跟着响起。
“我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远处传来某人不满的声音:“我比这个泥人帅气多了!”
“我看是正好相反。”一张冷峻的脸转过来:“这个泥人比你纯洁多了。”
“我说,你们不要一见面就吵啊!”菲谢特抱起琴伦,无奈地对两人说:“乌鸦君,好好说话吧!”
“菲谢特君,我为什么要跟这个胁迫我威胁母神、胁迫我欺骗远古意志的家伙好好说话?”乌鸦冷着一张脸:“把剑架在生命之源脖子上,难道事后我会很舒爽吗?我不用跟其他化身赔罪啊?他以为笑嘻嘻就没事了?不用赔啊!?”
“哎呀,冤冤相报何时了……”某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要用乐观的目光看待未来啊!”
“未来?”乌鸦漠然发问:“我看不出这种未来有什么不同。”
“你看不出变化,这才是真正的可贵之处。”某人一脸得意:“从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