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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类首次捕捉神族,我个人对此寄予厚望。所以,我可以让你知道的更多一点。”血领主终于正经了点,“除了引你上当的八人小组之外,这个包围你的队伍有二十六人,他们的站位完全符合捕捉阵列的要求——既能禁锢你的行动,又能阻隔你的神识。可以说,我们既然完整的出现在这里,你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血领主的话音刚落,战争大使的脸色就变得严峻起来,因为他已经验证了对方的话,在距离头顶百臂距离的地方,有东西阻隔了神识的传递……但在下一瞬间,战争大使的脸色就恢复了平静与骄傲:“人类,与神族为敌,你不可能获胜。神族的一切,你无法理解。”
“神族都像你这么死性不改吗?或者你觉得,你能在得到答案之后逃走?”血领主明显有些失望,“动手才能解决的事,就不必动口。”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不是这个阵列中的人,为什么你会来这里?”战争大使终于正视血领主,话里蕴含着无上的信念和威严,“让我想想,你应该留在待城为整个战局出力,即便我身份特殊,但这也是一个细节问题。”
“诚然,捕捉一个普通神族只是战术问题,并不值得我亲自来,然而一场战争的转折值得。”血领主微微低头,眼皮翻了起来,“或许你不明白我的职责,那是一种为了希望在黑暗中摸索的生活,太久了,黑暗和沉默让我忘记了阳光和温暖,我不想用痛苦来形容这种日子,但你能解除我的苦恼。”
“你们,让人类生活在阴影之中。你们,让人类承受无边的痛楚和绝望。但今天,人类开始正视你们并与你们为敌——我就是第一个!”血领主慢慢的拔出短剑,“托你的福,我将走进阳光,我将获得温暖,我将亲手缝合人类滴血的伤口。”
“你似乎胜券在握,人类。”战争大使拔出了精美的单手剑,神色虔诚的开始吟唱。
不等对方做完这个过场,血领主一翻眼皮:“动手。”
没有仪式、没有吟唱,十几根纯黑色、碗口粗的闪电从阵列边沿涌出,前端高高昂起,从那洁白的羽翼上方越过,旋即被另一边的人抓在手里——空中回荡起奇异的声响,广阔地面上的草木迅速凋零飞散,围绕着战争大使,裸露的地面开始一阵阵的荡漾起来。
战争大使的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但下一个瞬间,他就被强大的力量从虚空中撞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原位!他惊异的观察周围,看到几十面与他身高相若的魔法镜正半浮在空中,镜面里映出他真实的身影,而后,某一面镜子会瞬间变换方位,堵在他前进的路线上……每一次撞击,镜面都令他感受到极大的痛楚,几乎像是火焰炙烤着灵魂!
“这是……什么东西?”战争大使捏着剑,却没能获得拼命的机会。外间的黑色电网越来越密集,已经显露出一个大型魔法阵的雏形来。
“这是你期待已久的世纪魔法,时空回溯阵,”血领主举起晶莹剔透的晶石,“它会带着我们回到待城,在双子广场,你会受到湮灭骑士团的热情招待。”
“是吗?”战争大使垂下手里的剑,“我很愿意尝试!”
“波!”的一声,玛法手里的晶石碎裂了。
周围的空间一阵恍惚,光线猛地一闪,所有的景物在一瞬间都变成了向远方喷涌的杂色线条!就算是以神族的双眼和感知,战争大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轰!”的一声,光亮重新进入他的视野,但随着一同进入的,还有周围景物的改变。
战争大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椭圆形广场中心,脚下踩着非常复杂的魔法符文。周围有许多人类手持法杖紧盯着他,还有人在用晶石记录这一切,甚至有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喊:“一号魔法阵,捕捉第一号,神族,定影!”
六支羽箭射到战争大使身边,每一支都钉住他的一个影子,立即,他发现自己与庞大的魔法力失去了联系!他下意识的反击,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逼回原地,连跨出一步都办不到。
“定形!”六根法杖对着战争大使点下,黯淡的光芒一闪而逝。战争大使再也感觉不到自己体内那澎湃的战力,恐慌首次涌上了他的面孔。
“吸取!”
待城之外,响起千万年来第一声光明神族的惨叫——尖利而凄惨,几乎震碎了魔法屏障!
只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往昔神采飞扬的神族就已变得脸色灰白,虚弱不堪。这个时候,脚步声缓缓来到战争大使身边,居高临下的血领主手里拿着一柄黑铁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招待不周,你还满意吗?”
“这里……的一切,”战争大使说,“我上……都知道……”
“刷!”的一声,血领主的黑铁刀劈下,战争大使的脑袋高高飞起,无头的躯体“咚”的一声跌下,像是一截枯木!
“没错。”在满天飞舞的灵魂碎屑中,血领主昂首向天,笑得很灿烂:“我们都知道!”
这个灿烂的笑容,传到了极遥远的地方,并最终定格在一片光幕之上。
黑暗魔王把手指伸进光幕,捻出一点黯淡的灵魂,缓缓的摇了摇头:“希望与失望,仅在一线之间。”
“开始吧!”坐在黑暗魔王对面的光明神王转过头去,对爱米妮公主说,“麻烦你先准备。那些人类,也集中到待城去吧!”
“遵从您的意志,命令已下达。”爱米妮低下头去,“随时可用。”
“麻烦你了。”神王看着光幕,平静的神色中分明混杂着失望……
还有一丝懊悔。
第五十六集 篇外篇 黑暗传说——伤痕大地
冬日的阳光均匀的洒在原野上,除了给萧瑟的大地增添一点色彩之外,并没有带来实质上的温暖。霜化了,却更冷,徐徐寒风把人的脸颊刮得生痛。
在两条大路上,有黑压压的人流在涌动,马匹打着响鼻,马车微微颠簸,却很少有人出声。人们默默的走着,恋恋不舍的回望。灰扑扑的天幕下,他们身后的城市在巍峨与雄伟中又增添了一份悲壮。
待城!无数人心中的圣地,此时正散发着娇艳的光彩,它屹立在天地中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张扬,一样骄傲。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同享这份璀璨,战争零时之后第三十二日,科恩·凯达的声音传遍全城。这位至上用无可置疑的语调下令,所有与战争无关的人要在一天之内离开待城,甚至连大部分守备部队也在此列。
有人走,就有人来。一支支规模不大的部队,或从空中、或从陆上进入待城,都是人们之前没有见过的兵种。还有那些镶着金银徽记的马车——有老派系贵族、有新派系贵族、有异族、有部族。然而奇怪的是,在这些人经过城门的时候,把守城门的信仰武士们既不阻拦,也不迎接。仿佛这些人回来的理所应当,不回来也是天经地义。
进城之后,回归者中的部队在大校场集合,军人们嘻嘻哈哈的领取新装备,相互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并没有往日的严肃。而贵族们径直前往忧双宫申请晋见,他们相互寒暄着,脸上看不到任何忧伤焦虑的神色,倒是在忧双宫主楼接见他们的女主人皱着眉头。
“没事的!殿下,我们帮不上忙,但总算能凑点人气!”形形色色的贵族们众口一词,这倒是很奇异的场景,要知道,他们平时总有吵不完的架。
“这是何必。”女主人很是无可奈何,“你来了,你也来了……不用行礼,这是科恩的意思,今天这里再没有高下尊卑,大家都是一样,随便坐下就好。”
忧双宫主楼里其乐融融,不断有人加入,直至人数达到四百多位。
日暮时,岩石上楼回禀说城外再没有回归的马车和部队,城内无关人员已经撤离完毕:“共有贵族三百三十四位,部族元老九十七位,另有部队两万余人。现在待城总人数是九万四千八百七十七人!”
“最后除了我们,还有十万人追随陛下,这就足够了!”老头子贵族们高声欢呼,“战斗吧,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着结局!”
落日的余晖中,待城的城门关闭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待城三十里的地方,天空的云层开始旋转翻滚,一个微小刺眼的光点从空中滑落,无声的漂浮在离地面仅两臂的地方——随着雷电一样的爆裂声,光点在闪烁,在扩大,逐渐变成一个宽度五十臂、倾斜插入地面的平面。
“波”的一声轻响,一个侦察兵轻轻划出水面一样的光幕,万分警惕地观察四周。随即,整队侦察兵走出来,谨慎而迅速的扩大了警戒面。
“安全!”最先出来的侦察兵捏碎了什么东西。
他身后的传送阵中,立即就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大——首先出来的是一位南商团军的准将,他在对他身后的部队高喊着:“第一营占领正前方!第二营占领左右!第三营占领后方——速度!”
铁甲的撞击声在原野上轰然响起,商团军的部队从传送魔法阵中蜂拥而出。步兵之后,是魔殿武士组成的精英战队,再之后出现的,居然是南商团硕果仅存的重骑兵。
“安全!”准将向着天边被异彩笼罩的待城露出一个冷笑,拿出一个魔法水晶捏碎。刹那之后,几十个光点从天而降。
“真不是一般的豪迈,我们要是有这样的手段多好!”在待城的城墙上,不用当值的军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旁观。可以说,现在的待城防御不需要他们,甚至在城墙上,除了护旗兵之外都没有其他士兵。
紧挨城墙的巨大平台上,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烧烤宴会暂时中断,待城核心层的人物都站起来,要说不紧张真是假话。
“早着呢,至少要弄到明天去了。”科恩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轻描淡写的说,“他们还得集体亮个相,不然神魔怎么好意思接手?”
“不怕他们派人来……刺杀吗?”莫亚低声提醒。
“他要是能把我们杀光,早来了。”科恩笑笑,“问题是他不行。”
翌日正午,商团联军终于扎营完毕,三十多万人的规模,营地绵延宽达十里。
午饭之后,吃饱喝足的联军开始面向待城列阵,出来的部队全是一身光鲜,气势也还磅礴,但却无法形成对待城的压迫感。想也知道,花雨峡和枯萎草原之后,商团联军实质上已经失去了战争主动权,兵临城下其实只是说着玩的,商团军里从上到下谁都知道自己几两重,他们这些人纯粹是来捧场看戏被羞辱的。
看着远方流光溢彩的待城,沉默了片刻之后,联军的阵列开始前进。他们的队列中只有一具楼车,显然是想跟待城进行沟通,魔法传音虽然能解决问题,但将近三十里的距离可看不见人影。但只走了几里,前面的人就发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二十里禁区”。
没人敢把这种警告不当回事,于是队列就停住了。这让营地里的商团联军首脑下不了台,待城虽然不理会他们,但战争大使就站在他们旁边!
“这就是人类挽救自己的行为?真不错。”战争大使中间传出冷笑一声。这些往日见面就打生打死的上族,此刻却一团和气的站在一条地毯两边。
被挤到平台角落的南北商团首领,就是斯维斯公爵和尤里西斯亲王对看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的无奈和痛楚……明明都到这个时候了,上族还不肯接过战事,还要让商团军去打头阵!打头阵,也就意味着死人,但说得直白一些,上族又何时正眼看待过商团军?虽然没有人敢说,但上族现在唯一肯正眼看待的,恐怕还是待城里的那个人类。
“野地不好走,”哀叹完毕,尤里西斯亲王谦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