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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属联军的装备被全部集中,交给前卫部队和后卫部队使用,魔属联军的大小军旗也被后勤官从各个角落翻出来挂在旗杆上重见天日,再加上我军全数配备马匹,还真符合魔属联军“来如雷霆、去如疾电”的风格。
现在我麾下士兵的武器装备就大多来自魔属联军,在土城之战中还缴获了很多魔属联军的军旗,所有的马匹更是魔属联军的财产,打扮起来活灵活现。遇到亲近行省的军队时,我的情报系统会提前通知他们,当遇到叛军时就杀气腾腾的冲过去!
而在叛军那边,一来他们早被魔属联军杀破了胆,二来更被我们这支“魔属联军”破坏协定杀人神属联盟的事实所震慑,三来斯比亚帝国也不是他们值得用性命去守护的国土……所以他们在更多的时候是选择放弃与我们的战斗,就算有抵抗也是象征性的。我这一招,效果居然出奇的好!我们本来就是斯比亚帝国的军队,对国内的情况非常熟悉。哪里有军需仓库、哪里分布著草场,我们就在哪里稍事停留。所有的部队连轴儿转,前卫部队在第六天下午已经抵达距离圣都四百里处。
这速度相当惊人,我们在六天的时间里从国境直达内陆,行进了差不多一千两百里!
而当天晚上,有关圣都叛乱的第一份情报就传回来了。
看到玛法的双眼隐含泪光,我差一点就从马背上栽下来。
“老大,圣都……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了。”玛法以少有的沉痛口气说:“克里默。夏麦陛下和纳舍尔。福纳皇后已经在前天黎明时殉国!”
“你确定?”听到这样的话,我整个人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菲谢特呢?!”
“陛下夫妇的消息是确定的……但菲谢特殿下不知所踪,有传闻说他在圣都叛乱前离开了。”
我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放松握成拳的双手,问玛法:“主持叛乱的是谁?”
“是左相!左相鲁曼带著部队杀进了王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部队,战斗力相当强悍,此外进攻圣都的还有其他帝国的军队。
“鲁曼……他还有什么动作?”
“他在圣都局势稍定的第二天,前后派了几支部队出圣都,方向一致。”
“他会在这个时候派兵出去?”我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脑袋:“难道是去抓菲谢特的?!”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玛法回答我说:“那我们是否要更改行军的路线呢?菲谢特在接到圣都叛乱后会有什么反应?我担心他会掉头回去找左相拚命!”
“我们应该相信菲谢特,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况且还有威伯和特纳西两位大叔在他身边,这两位大叔是不会让菲谢特蛮干的……”我紧握著手中的刀柄,考虑再三才说:“我们现在去圣都已经没有意义,应该立即掉转方向……我带第一军团绕过圣都,顺著圣都到暗月的路杀过去!你去告诉海尔特,要他的第二军团在圣都外打探菲谢特的消息并骚扰叛军,务必要在这几日内让圣都的叛军收缩不出,一切都以菲谢特的安全为目的!”是!”
“告诉海尔特,圣都被敌攻占后已经不是我斯比亚的首都了……可以放手大干,不必有顾忌。”我补了一句:“但要注意一点,接到我的命令,就要立即撤离!”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第一军团立即掉转方向,数路齐进,杀向圣都去往暗月的第一个交通要道。
数天没日没夜的疾进,我已经衔尾而至,收拾了两支左相派出追捕菲谢特的部队,正在全力追赶第三支。根据俘虏的供认,左相到目前为止还没能得到菲谢特,为此他派出了一共四支部队,还开出了五十万金币的赏金。
离暗月还有七、八天的路程,我的心也愈发沉重,如果不能及时救出菲谢特……那结果真不敢想像。
“报告长官!”一匹战马长嘶一声,在我身边停下,马上的传令兵满面浮尘:“长官!在前面发现两万左右的军队包围著一个小城堡,看样子是想进攻!”
“知道城堡里是谁吗?”
“还不知道!”传令兵大声回答:“不过情报中说城堡下的是叛军…”
“把城堡下的叛军杀了!”我冷冷的下了命令:“派出翼人侦察兵,与城堡里的人联系!”
“是!”
我一挥手,部队从行军转为战斗。
首先是数十名传令兵扛起火红的旗帜奔向各处,火红色的是战斗旗,然后是十辆轻便马车在我身后一字排开,每辆马车上有一面战鼓和两支号角。
“挥手,十面战鼓的鼓面一起震动,十乐章中的“围猎”一曲再次响起,这是经我改过的节奏,听起来激昂雄壮,整齐雄壮的鼓声就像是在每个人心中敲响一样。
在鼓声的引导下,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团快速插上,还有两个团根据鼓声的命令绕过去包抄后路,我所在的中军就稍微拖后一点……
整个阵形就如同一个巨人环抱的双手,将叛军牢牢的套在里面,这样的阵形在路上已经使用过多次,各支部队演练得非常熟悉,我才不信这两万叛军能逃出生天!
部队以团为单位行动,先不急于对混乱中的叛军下手,而是在鼓声、号角声、马蹄声中完成了对叛军的整体包围。
我驻马在一个小山坡上,身后竖立的是魔属联军第二战区的军旗。在三、四里外的地方,一个袖珍形的小城堡孤立在原野中,看这规模,应该是某位贵族为渡假而修建的吧!
“报告长官。”参谋官对我说:“各团已经就位了!”
“开始。”我点点头。
首先上场的是近百支游骑小队,他们从各个角度冲入包围圈,在其中奔驰游弋。
叛军部队本就是在逃命,从他们散乱的队形上看,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抵抗。先前包围圈还比较大,他们可以很自在的跑来跑去。在包围圈逐渐成形之后,游弋在战场上的我军游骑兵抢先向落单的叛军下手。在为数众多的散乱敌军被收拾之后,他们就会发现众在一起逃命也许更安全。
游骑兵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暗月正规轻骑兵出身,他们每十人一队,手持长枪和强弩,如同猎杀动物一般追赶著四散的叛军。
徒步的步兵怎么跑得过马匹?在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中,叛军士兵大多被弩箭洞穿身体而扑倒在地,而没被弩箭射倒的就更惨,被冲上去的游骑兵用长枪结果……
在连续的惨叫声中,叛军很快就自发的聚集起来形成了三“群”,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只是简单的挤在一起而没有任何主动有效的防御。
游骑兵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纷纷退出战场,由后面的大部队接手攻击。我身后的鼓声一变,一线各团花整为零,以营为单位对叛军发起攻击。
这是真正的战斗。
前面的士兵手持战弓,向散乱的叛军射出了第一批羽箭。羽箭射出的时机与各队的配合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出现有太多羽箭落空的情况,也不会出现一个敌人身中十几箭的浪费。
说起来,这弓箭真是好东西,只要能保持一定的密度,它们的杀伤力大得吓人。一个训练良好的营,五次齐射就能瓦解同样数量的敌人。而且在近十天的长途奔袭作战中,我麾下士兵的战斗素质都大为提升,虽然他们对正规骑兵战法还有一些生疏,但弓箭和骑术却得到了加强,应付这些小场面已经绰绰有余了。
一个翼人小队升上了天空,飞向城堡去与被叛军攻击的一方联系。而在他们身下的战场,却已经是一片沸腾。
无数叛军被羽箭射中,飞溅而出的血雾色彩艳丽,犹如朵朵形状妖异的花朵在惨叫声中绽放,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原野,也染红了我的双眼……
他们是罪有应得,所有冒犯克里默。夏麦夫妇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因为陛下不但是我的君王,也是我的长辈、我的亲人。
叛军在弓箭打击下伤亡惨重,队形又从紧密变得分散。在短时间里,我让叛军完成了从分散到集中再到分散的过程,他们已经毫无斗志可言,战斗力跟手无寸铁的农夫相差无几。
我胸中的怒火难以压抑,于是拍马上前,来到蓄势待发的突击部队阵形中。
“战士们,你们经过了十天的训练,又经过了差不多十天的战斗,可以自豪的说,你们已经是老兵了。”我缓缓说著话,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我的盔甲,反射出点点光芒:“而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是屠杀我国臣民的凶手!更是我科恩。凯达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我命令你们!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用你们的方式杀死他们!”
“是!”整齐的回答汇成洪流,在我耳边滚动。
“唰”的一声抽出黑铁刀,我口里大喊:“突击……杀!”
“杀!”
四个近卫团全数冲出,展开后保持了大约半里宽的冲击面,密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洪亮的喊杀声直上云霄!
士兵们单手引缰,另一只手紧握著长枪或者战刀,不断的用装在脚后跟的马刺刺激马匹以提高冲击速度,他们平端著武器,裹著呼啸的劲风,带著凛冽的杀气!一道道烟尘在身后拉起,我的士兵汇合成钢铁的巨浪,势不可挡的冲向叛军!
看著这不可阻止的铁军,绝望的叛军哭嚎著逃命,人人只恨少生的两条腿……不大一会,叛军就被追上,落在队尾的不是被挑飞,就是被撞翻!
每一次挥刀都有叛军倒地,每一次挺刺都伴随著叛军的惨叫。叛军士兵根本没有抵挡,在我眼中,他们只不过是微弱的浮尘,瞬间就被涌动的钢铁巨浪吞噬,又在刹那间覆灭。
杀!我杀光你们这群叛乱的畜生!割断你们的喉咙,再把你们踏成肉泥!我要用你们的鲜血、用你们的生命来祭奠陛下夫妇!
我狂舞著手中的黑铁刀,头上的头盔、身上的盔甲,甚至我的脸上都被溅上点点血迹。如果不是主帅的职责束缚著我,我会更投入的加入这场对叛军的屠杀——到后来,岩石干脆带著一队近卫把我给紧紧的围起来了。
大地在马蹄下颤动,死神在战场上留连。突击的队伍有如狂飙,追著叛军的队尾杀去,所到之处血雾弥漫,叛军士兵尸横遍野,死状千奇百怪。
敌人毫无斗志可言,不多时战斗已近尾声,战场上只剩下些零星的追杀。
“长官!”一个翼人军官飞到我身边,大声叫喊著:“我们找到殿下了!”
“菲谢特?”我猛的探出身子,单手把他拽了过来:“他在哪里?!”
翼人军官猝不及防,一声惊呼掉到了地上,手却还指著那个小小的城堡。
我心里一阵狂喜,转头向城堡看去,发现我的一个参谋官已经带著一队士兵站在城门下,而另一个参谋就快马加鞭,向我一路狂奔过来。
“长……长官!”他一直冲到我近前才勒住马,兴奋的表情在脸上显露无遗:“殿下,是殿下!菲谢特殿下毫发无伤!”
“听到菲谢特没事,我的喉头立即就被什么东西堵住,眼中有液体不可抑制的流下。
呆立片刻之后,我两腿一夹马腹,向城堡大门奔去,身后近卫忙拍马跟上。
城堡下的士兵们下了马,动作麻利的清理掉门外通道上的叛军尸体,城堡大门也已经被打开,几个身影走到城门下站定……有特纳西大叔,还有威伯大叔,而那个站在特纳西和威伯大叔前面的人,不是菲谢特是谁!
在距离城门五十步之遥的地方,我跳下了马背,将摘下的头盔扔到一旁,大步冲到含笑而立的菲谢特身边。
在这一刻,看著眼前好胳膊好腿的菲谢特,我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开口……那久别重逢的狂喜、好友安全的欣慰、陛下夫妇殒落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