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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都没有。”
“不是吧。你叔叔不是挺疼你的吗?怎么能一分都没给你呢。这时候了,你就别给哥们开玩笑了。”
“真是一分都没。”我如实说。
老鳖突然一下突然严肃了,像是比胡军还着急。
“那怎么办啊?”
“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老鳖看我一眼,不再说话。我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们都很清楚的知道,现在唯一能让胡军走出困扰,只有钱,五十万,一分不少的五十万。我跟老鳖静静坐着,似乎都在等待着奇迹出现。奇迹是建立在希望的基础上,但我们的希望已经用完了。胡军呆在自己的房子里,一直不出来。胡军的状态似乎已经频临崩溃,他的苦思冥想已经无法抵达他想去的地方。
临近下午的时候,老鳖说出去吃饭。我们推开胡军的房门,胡军盘坐在床上,托着已经装满烟蒂的烟灰缸,低着头抽烟。我们走进去,胡军抬头看看我们,我看到了胡军疲惫的眼睛,眼眸已经开始混沌。
“出去吃点饭吧,军儿。”我说。
“我不饿,你们去吧。”
“军儿,你别担心了,有哥们给你扛着,砸锅卖铁也会给你把钱给你还上的。先出去吃点好吧?”老鳖看着胡军说。
“你们能这样说,哥们已经很感激了。真不去了。你们去吃吧。”胡军有气无力的说。
“那我们去吧。回来给他带吧。”老鳖拉了我一下,然后又问胡军,“你还需要什么?”
“给我带两包烟就好了。”
我跟老鳖并肩下了楼。走到楼下,老鳖围绕着车转了一圈,抬起脚踹了一下车轮胎。
“蚂蚁,把这车卖了吧?”老鳖望着我说。
“这车还能卖几个钱?还是算了。”我说。
“卖几个算几个吧?”老鳖伸手揽住我的脖子,“现在一毛钱,对胡军来说都很重要。”
老鳖揽着我,我们走着,去找饭馆吃饭。其实,我跟老鳖跟胡军一样,都没什么饿意。我便跟老鳖沿着马路一侧的人行道,走过一家一家挂着醒目招牌的饭馆。突然,老鳖拍了我一下肩膀,摆一下头,示意我往马路的另一边看。我顺着老鳖示意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封晨跟封郎站在马路的另一侧。封晨挽着封郎的胳膊,正对着封郎笑。从这一幕,我已经清楚的知道封晨已经被封郎彻底征服了。我看着他们父女两个不紧不慢的往前迈着,我的内心突然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刺痛了一下。我看着那个一如漂亮诱人的封晨,我停住了,我突然有给封晨打电话的冲动,我想让封晨知道,我此时此刻,正看着她,心里却是一种痛苦的酸楚。我情不自禁的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手机,正要给封晨拨电话的时候,老鳖却把我的电话夺了过去。
老鳖看着我,老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愤怒,一种同情。
“蚂蚁,算了。该了的了,该断的断。”
恋上富家女(39)
我看到封晨跟封郎在一起快乐的生活,我却在高兴不起来。我内心无时无刻不在荡漾着跟在一起的时刻,刚才看到封晨跟封郎的那一幕,也开始撞击我的大脑,我不知道封晨是不是已经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是不是遗忘了那些一起的日子。
我跟老鳖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我用筷子挑上几根,送到嘴里。老鳖往嘴里送了一坨,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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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你想那么多没用,很多事情不是想出来的。”
我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我跟老鳖吃完,就回去了。胡军依然躺在床上,我把烟扔给胡军,就坐到了胡军旁边。
“军儿,你吃点吧。老鳖给你买回来了面。”
“我不想吃。”
“不吃拉到。就你们俩个事情多。一个他妈的情圣,一个他妈的###。”老鳖说完,就拎着面出去了。
“军儿,我们先还给那些王八蛋一些行吗?”我问胡军。
“我也不知道。他们催了好些日子了。”胡军坐了起来,揭开一包烟。
“老鳖,要把车卖了。”我说。
胡军一听我这样说,刚叼在嘴上的烟都掉了下来。“别了。为我这样不至于。”
“你别这样说……”
我还没说完,老鳖突然进来了,两眼愤怒着盯着我们。“不至于不至于。你要是刚开始不欠人家的钱,能至于吗?!蚂蚁,你他妈的再给我添乱了,我上辈子欠你们的,这辈子我心甘情愿的还。”
我知道老鳖这个时候突然的发火,他是看到我跟胡军都被困住了。
我跟胡军看着老鳖都不一言不发。我们对视着,我们似乎在这个错乱的时刻,已经无法脱身,只有彼此对彼此发脾气发泄一下。
老鳖把剩下长长的一截烟头用力的摔在了地上,又转身走了。我们对这样的互相埋怨互相发火早就习以为常。老鳖一走,胡军就问我。
“蚂蚁,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
“到底怎么了吗?”胡军急迫的问我。
“封郎把封晨从我那里带走了。”
“不回来了?”
“可能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想,想了很多事情。从头至尾的想,想来想去,一切真是那么回事情。就算我们得到了很多,最后的意义是吗?当你想到最后,那个快要结束的时刻,才发现一切都是荒芜的。”
“我不知道。我现在就觉的空,空的乏味,空的没意思。你别躺着了,出去看会电视吧?”
“不了。躺着挺好。”
我拍拍胡军的肩膀就出去了。
老鳖似乎也陷进了一种迷茫状态中。我出去,老鳖都不搭理我。我们都开始心照不宣。
胡军快成了一个废人,每天几乎都在床上躺着,我跟老鳖的话也少了很多。我们的生活状态似乎已经见不到以前的丁点儿样子。中途,胡军接到了几个催债的电话,胡军似乎并没有开始那么惧怕崩溃了。或许,当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切都不在重要。
那天,一个买主找到了老鳖,老鳖便把车买了。老鳖看着车被人家看走的时候,一直望着那辆前行的车尾。当我看着那辆车被开走的时候,我突然觉的,那辆车带走了我的好多回忆。那辆车装载着我们的青春。那辆车被开走,我看到以前的生活,似乎都再跟我们招收。
“咱们回去吧?”老鳖把钱全都装进口袋。
“我想回去看看?”
“回那里?”老鳖莫名其妙的问我。
“我跟封晨住的那里。”
老鳖摆摆手,“你回吧。”
我坐车上,我突然问自己为什么想回去?但我找不到答案。或许,是因为那辆车,或许,是因为我就是想。或许……
我回去,打开门,横躺在沙发上。突然,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我起身就走过去,拉开卫生间的门一看,封晨竟在里面洗澡。
封晨转过身来,看着我笑,笑的依然那么纯粹,那么诱人。我也对封晨笑笑,便拉上了在外面等封晨了。
封晨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坐到我身旁,很认真的注视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好奇的问。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封晨说。
“你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呢?”我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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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富家女(40)
我等待着封晨的回答,封晨却一直看着我不说话。我们四目相视。
“你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呢?”我又重复问了一次封晨。
“我想再等一次希望。”封晨说。
“什么意思?”我问封晨。
“那天,我跟我爸走后,第二天我就回来了。当我打开门后,才发现你不在了。我以为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但你没有。我便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封晨说。
“这是你不给我打电话的理由?”我凝视着封晨,又继续说,“你在考验我?”
“我不是在考验,我只是在等。”
我哦了一声,再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我眼前的封晨,觉的陌生了。或许,也或许是我的感觉出了差错。此刻,我多想告诉封晨,这段时间我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挣扎,不在徜徉。
“你现在回来了……其实我也知道,你会回来。但我却担心你不回来。“封晨突然说。
“其实……”我没有说出来。我突然不想辩解什么。或许,我根本都不需要辩解。
“其实什么?”封晨追问我。
“没什么。”我说。
“你是不是想告诉,其实你根本都没想到我回来。”封晨说。
“嗯。”我点点头。
“你对我这么不相信。”封晨说。
“我不是对你不相信。我是对未来不相信,我是对现实不相信。你却在未来中也在现实中。”我拐弯说。
“但我就是在等你。”封晨也凝视着我,似乎在告诉我,她是多么的忠贞不渝。
“我也回来了。”我说。
封晨平静的脸上突然流露出来一种以前我没有看过的表情,惊愕、愤怒。我对此刻封晨的生气,突然不在乎了。我平静着看着封晨,我们似乎都在从各自的眼神里寻找一个和谐点。我知道,我们的内心深处都积压了一种一触即发的怒气。但,我们彼此都压抑着,让怒气在脾脏内流窜,也不发泄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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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来了就好。”封晨突然改变了表情改变了语气。封晨把绷着的脸,舒展开,揽住我的脖子。“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玩了。”我心不在焉的说。
“你跟老鳖胡军又玩疯了吧?”
“可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封晨说话,突然提不气来神了。
“你不问问,我跟我爸怎么样了呢?”封晨站起来,坐到我腿上。
“一定和好了?”我故意装作猜测的样子。
“没有。他给我的答案,让我十分不满意。”
“那天,我看到你跟你爸爸在一起很高兴啊?”等我说出来,我才发现,我说露了嘴。
“哪天?”
“我可能看错了。”
“你不可能看错我。说啊。哪天?”
“一天的下午。”我知道,我必须说。“我看到你跟你爸爸在一起,你们都很高兴。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我以为我们就此别过了。”
“这是不回来的原因吧?”封晨说。
“或许是,或许不是。”封晨那里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让她回来呢。
“其实你应该相信我。我们是没有或许的。我只所以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在,我只是想得到突然见到你的愉悦,没有别的任何原因。我爱你,我便会义无反顾的跟你在一起。爱的面前不应该有动摇,只有坚定如铁的激情,义无反顾的走下去。闫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封晨情真意切的看着我。
我听着封晨的话,刚才的担忧,刚才的错觉,突然化为乌有了。是不是所有坠进情感漩涡的人,内心都很柔弱,意识都很单薄,甜言蜜语永远是一剂迷魂药,麻醉神经。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