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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牛头人微微一滞的工夫,辛巴达用一个巧妙的身法绕到了牛头人身后,反手便是一斧。
但是牛头人并未因此就陷入困境,像是早有后手,狼牙棒提前挡在了身后,正好阻挡了辛巴达的一击。
“当”地一声闷响,兵器交接,二者一沾即分。
兽人和野蛮人都以力量见长,招式大开大阖,兵器交击的声音持续了大约几分钟,拉伯雷突然一声怒吼,一股炽热的气流传遍他的全身,周围的空气也像是被燃烧起来。
他双蹄一蹬,巨大的身体化作流行,朝辛巴达疾射而去。辛巴达也不示弱,一个野蛮冲撞迎向了牛头人。
这次碰撞,体重的优势发挥出来,轰地一声,辛巴达被带出几米,重重地跌倒在地。
“停!”就在牛头人举起狼牙棒朝辛巴达砸过去的时候,丁克喊道。
“什么?”牛头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狼牙棒已经脱手了。
“该死!”随着这声呵斥,丁克在原地消失了,突然在辛巴达跟前出现,一拳将狼牙棒打成两半。
尽管有奇怪的暗红色斗气护体,巨大的冲撞力仍然将丁克相对弱小的身体带出了两三米,好在并无大碍。他稳住身形后,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甩甩被狼牙棒击疼的手背,骂道:“妈的!兽人也这么狡猾。”
“你死我活的战斗,不能心存半点仁慈。难道你父亲丁蒙尼没有教过你吗?”牛头人冷冷地回敬道。
“这是你这种人的论调。我的父亲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否则……”丁克蔑视地看着眼前这只庞然大物,仿佛他并不把拉伯雷看在眼里。
“别以为练习了血斗气就天下无敌了,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阿莫斯的后代懂得利用燃烧血液来获取力量!”
“你怎么知道的?”丁克的家族自称是阿莫斯的后代,但是阿莫斯究竟是谁,始终是个谜。
“丁克,夏尔山地的领主,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我也不至于龟缩在此地!现在他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我的父亲?他为什么要阻止你。你想要干什么?”
“对,正是你的父亲!”牛头人说道,“我们牛头人一族生活在米索拉山脉北面的乱石谷地,那里非常贫瘠,不适合耕种,只能依靠在山中打猎勉强糊口。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条通往山脉南面的路径,于是族长派出我和另外三位牛头人勇士出来探路,看是否能找到更适合居住的地方。
“结果闯入了这片沼泽,我的三位朋友都死在了泥潭之中,唯有我活了下来。因为身负部落的重任让我不敢轻易往前走,正好这里有一个废弃的矿洞,于是我便住了下来。
“我发现这里除开那些隐藏的泥潭,其实是很适合耕种的沃土,于是就打算试试。你看,现在这个菜园子就能让我自给自足。
“我的足迹以此为基点,朝周围延伸,当我向南走到沼泽边沿的时候,发现了一群哥布林……哦,圣地亚哥,你又出卖我了!上一次是领着丁蒙尼男爵,这次换成了他的儿子。你们这些小家伙儿,胆子就是太小。”
“我也是迫于无奈!”圣地亚哥说道,他看了眼丁克,有补充一句,“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那你就继续你卑微的生命吧!”牛头人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
“我会努力的。”圣地亚哥虽然害怕,但还是讲出了心里话。
“哦,我说到哪里了。”牛头人拉伯雷继续说道,“对!当时我借口要与他们交换点食物,以图打探下周围的情况,可是这些家伙仗着人多,就想抢劫我身上的宝石,但很快被我制服了。
“我接受了他们族长的请求,成为他们的庇护者,准备向你父亲丁蒙尼男爵的领地挺进,但是还未走到一半,就被你父亲挡住了。我和他大战一场,结果败北,只好回来。
“这家伙在一次行窃中被你父亲抓住,为了保命,就把他带到了我这里。当时我受伤很重,哦,你父亲的血斗气后劲儿十足,如果他晚到一步,恐怕我早就葬身于此。
“他治好了我,我本该感激涕零,可是我的使命驱使我必须扫除障碍。为了让我服气,你父亲教会了我人类语言,怎么样,说得不赖吧!他为我解读了哥布林收藏的一本古代冒险者身上的笔记,是关于血液催动斗气的,就像你们的血斗气一样。于是十年间,我们约战了不下二十次,每次我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无论怎么努力,我还是差你父亲一点,当然,也许他是故意让我。不过我不着急,因为我知道你父亲时日不多,只要他死了,我就来挑战新任的领主。一旦获胜,我和他的约定就解除了。
“你们人类占据着如此富饶的土地,而不知道开发利用,真是浪费,分我们这些生活在苦寒之地的人一点有何不可?!也许你父亲和我有些相同,对一些东西太执着了。”
“富饶?!”丁克吼道,他对这个间接杀害父亲的凶手可不会有好脸子,“你没有看过夏尔山地的情况吗?那里贫瘠地可以让一只岩羊饥肠辘辘。你们的到来,无疑是让贫困但是还能享受和平的人们陷入战争的泥潭。”
在人类社会,对兽人是高度警惕的,他们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挑起战争的种族之一,因此,一旦发现了兽人聚居的地方,要么就捣毁,要么就坚壁清野,限制其发展。
由此推知,假设真的出现拉伯雷所希望的那样,兽人部落迁居于此,那么夏尔山地乃至整个蓝天大草原都将失去安宁,战争的疑云将驱之不散。这就有违他的家族所坚守的那份使命了。
“只是你们不懂得变通!”牛头人不知道丁克家族坚守的什么使命,但他显然了解丁克的担忧,于是提出了他的方案,“想来一路上你们也看到了,红叶沼泽里面这么多肥料,如果将它们搬运出去,可以改良不少土地。
“如果你还有疑问,就看看这片园子,夏尔山地的每一样作物在这里都能生长地很旺盛。我曾比较过,用这里的土种植的粮食作物平均要比夏尔山地高出三倍左右。
“哼!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让他的子民安于贫困,我三年前就为他提供了建议的。他却说,让我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套种植理论在夏尔山地也行得通,才能在他的领地推行。
“你难道不知道,他那时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吗?”丁克吼道,但他立即又觉得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稍稍平复一下情绪,又说道,“再说,夏尔山地周边的情况决定了它只能保持现状,一旦它畸形发展,就会引来灾祸。”
“灾祸?!”
丁克觉得有必要为这头牛头人解释一下,就说道:“一块没有足够力量保护的肥肉,总会引来豺狼的垂涎。”
“那就打造一支力量!”
“然后,带来战争吗?”丁克反问。
“既然不能避免,战争又有何惧?”牛头人说得义正词严。
“战争不可怕!”丁克说道,“但可怕的是,因为人的**挑起战争。我的父亲不愿意成为战争的始作俑者!我继承他的领地,也就继承了他的意愿,因此我也会尽可能地避免战争。哦,应该说,我尽量让战争避免因我而起。”
牛头人深深地看了眼丁克:“不管怎么讲,你既然是他的儿子,就该延续我和他的约定。出招吧!用你最强大的招式,我可不会给你机会。二十年,我不能再等了,我的那些族人也不能再等了!”
“既然是你和我父亲的约定,我这个做儿子自然要承担。你出招吧!”丁克显得极其冷静。
牛头人皱了皱眉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勇敢和自信,但是却没有感到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不过,只要你能打倒我,我就按照当初的约定听候差遣,在红叶沼泽中做我的农夫!只为夏尔山地耕种。”
“你的感觉也许有错!”丁克一边说,便将血斗气凝聚在手上,“不过,我确实需要一个你这样擅长种植的朋友来帮忙。”
牛头人微微一怔,赶紧催动斗气,全身立即泛起红色,那是在燃烧血液获得力量的迹象。
立即,他身上冒起白色的烟雾,带着血腥的味道,有点像当初墨菲特对战女骑士所用的狂血技能。
对于这个技能,大家都表现出了一种相当的默契,既然墨菲特自己不主动说,他们也没有刻意打探。
但是,不得不说,牛头人的体质似乎更适合这种燃烧血液获取力量的技能,只见短短几秒钟的工夫,他的身躯就胀大了几分,纠结的肌肉散发出爆炸性的力量,让人触目惊心。
丁克见牛头人不用武器,于是将斗气灌注在双拳之上,一个箭步迎了上去,在拉伯雷身上疯狂地招呼。但是对手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甲胄,无论丁克如何努力,斗气都没能贯穿他的肌肤,对他身体内部造成实质性损伤。
拉伯雷的驭血之术似乎尚未完成,在这种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气息受到了影响,哇出一口鲜血。
终于他也动了,招式快如闪电,每一下都和丁克的拳头对撞。
重炮般的拳头雨点一样地挥出,不时伴着跺脚之声,攻势随着两人的大喝愈加疯狂。这种旗鼓相当的力量较量持续了六七分钟,丁克的速度突然加快,在迎击牛头人挥来的铁拳之后,顺势将拳头放低,一拳砸在他的腹部之上。
于是,逆转在一瞬间便来到了。丁克借着牛头人因吃痛而微微停滞的间隙,自下而上的一个勾拳狠狠打在偷偷人的下颌之上,这一拳借助了地面的力量,一声闷哼,鲜血和牙齿便随着牛头人的一声惨叫抛了出来。
牛头人退后两步,鲜血从他下巴汩汩流下,顺着胸部的毛发淌落下来。他怒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下一刻,眼珠子就会从眼眶里凸出来。
然而,拉伯雷并未就此屈服,挥舞着双臂用拳头猛拍胸部,发出擂鼓般的巨响,突然埋头冲向丁克。
“小心他的角!”梅丝大声提醒道。
但丁克并未躲闪,飞起一脚正中牛头人的脑门儿,这招灌注了他全身的斗气,牛头人的防御被瞬间突破,而他自己也闪避不及,被牛头人顺势挥来的一拳击中腹部。
尽管牛头人并未对丁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这搏命般的招式所蕴含着的巨大威力仍然将丁克推出好几米,落地后蹭蹭蹭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反观牛头人,虽然尽力支撑起身体,但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产生的眩晕感和身上莫名增加的重量迫使他跪倒在地,身子晃了两下,终于趴下了。
原来,被击飞的一瞬间,丁克条件反射似的释放了一个大地之束缚,正中牛头人。拉伯雷重重地喘着粗气,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努力了两下之后,还是放弃了。
丁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双手痉挛着,刚才硬碰硬的战斗让他双手疼得有些麻木了。
他的指关节已经磨破了皮,鲜血正从破损的皮肤间渗出,从手指间往下滴落。奇怪的是,当鲜血在他左手尾指上流过时,像是被什么牵引着,朝上面汇聚。
立即,一股奇怪的力量从他左手尾指上衍生出来,阻止那些前来修补破损躯体的气流。
丁克的心神被这种奇怪的力量牵引,恍惚间感受到这枚骨质戒指里面,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幽暗空间,点点荧光闪耀着,正当他想深入进去的时候,却被梅丝唤醒了。
就在这一瞬间,丁克似乎听到地底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一股黑暗的,冷冰冰的气息从牛头人辟为居所的矿洞深处传来。
“嘿,我说,发什么愣!”梅丝晃了晃丁克的肩膀。
“没……没什么。”丁克眨眨眼,以为刚才看到的完全是幻觉,不过那声音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于是又